劉立海便有一種極大的失落感,難道他在冷鴻雁眼裡已經是過去式?或者他真的只是她的寵男?這麼想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堵了起來,跟著警衛的步子也極為沉重,那幾步之遙的路,對於劉立海來說一如一個世紀一般地漫長一般。
姚海東扯了一下劉立海的衣服,他大約看出了劉立海的神態有些異樣,他最擔心的還是他,觀察最多的人也會是劉立海。
劉立海笑了笑說了一句:「這場面好風光啊。」
場面確實是風光,郭寶鑫書記和夫人也一起來了,不過和劉立海他們隔著好多張桌子。
婚宴因為設在軍委內部的餐廳里,出入都是相當嚴格的。這倒給人一種很神秘和高規格待遇的感覺,因為層層門衛的守護,一般人根本沒辦法去目睹這麼一場驚艷的婚禮。而且對於紀老爺子這種人物的婚禮,一般人也不可能參加。
如果沒有冷鴻雁的關係,劉立海不僅沒資格參加,更沒有資格去目睹這場婚禮。
客人們陸續都來了,婚禮開始了,在歡樂的音樂聲中,冷鴻雁一臉驕傲和幸福地挽著紀老爺子緩緩地踏上了紅地毯,而這個時候的冷鴻雁,她滿眼只有這個老男人,似乎她的心裡已經完完全全裝著這個老男人一樣,這表情讓姚海東在內心都叫絕,無論如何冷鴻雁把戲做得這麼逼真也算是一門功夫。他此時又留意著劉立海的神態,這次婚禮,他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年輕人。
好在,此時的劉立海一臉平淡,看不出他對冷鴻雁有什麼狂熱的眼神,或者有什麼失落的眼神等等,他們此時的樣子,完全置身於事外一樣。
姚海東便有些放心,冷鴻雁的婚禮一定是盡善盡美的。可是劉立海內心卻亂著,他看到了冷鴻雁的美,只是這種美不屬於她,她選擇紀老爺子是對的,只有在他身邊,她身上那種美不勝收的韻味才會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如果冷鴻雁真的跟了他,他們的愛情會有這麼多人來祝福嗎?
整個大廳全部坐滿了,劉立海暗暗算了一下,五十桌是有的,他們被排在最角落裡,當然了,這樣的機會,他們能參加本身就是奇蹟了。江驚得嘴都沒合上過,不僅僅是平時在電視上見過的一些面孔在這裡出現了,而且整個酒宴的神秘和嚴格,都讓他如進天堂一般的感覺。
劉立海倒不會如江,但是他也有驚訝,因為那麼多大人物都參加了冷鴻雁的婚禮,足以證明紀老爺子的份量。而且從這個婚禮的架式來看,劉景明家應該遠不及冷鴻雁的婚禮,大人物來這裡了,他們家當然就不會有那麼大人物出現了。這本身就是一個信號,誰比誰更有份量的信號了。越是這樣,劉立海的心越亂,孟安達這一次是不是看走眼了?是不會下錯賭注了?
劉立海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台上證婚人開口說話了: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們,上午好!
主持人的話一落,餐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今天,我們都是紀雲鶴先生和冷鴻雁女士的新婚見證人,雖然這是一場遲到的婚禮,可是這是一對男才女貌,夫唱妻隨,幸福美滿的婚姻,也是一場一見鍾情,曠世之戀!
我今天在這裡扮演的,既非領導,也非同事,而是光榮偉大神聖的新角色證婚人!
雖然,我對新娘並不非常熟悉,但憑我對新郎的了解,就完全可以準確地推測出新郎曾經一路奔波飽受磨難,才如願以償修成正果。而新娘作為著名的愛情伯樂,當然也是千里挑一的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相信兩個人一定同風共雨長途跋涉,並最終在這個讓人難忘的周末走進了神聖的結婚殿堂,到達愛情長跑的新驛站!
此刻,我作為在場每一位貴賓的代表,來讀出我們共同的見證,並通過聲波磁場腦電波等一切無線傳輸系統,向全世界50億人口宣布:他們結婚了!
我們無法用語言描述這對地球人是多麼的震撼!因為人們都在期待並堅信:這會是一個偉大的歷史時刻!他們的結合,將成為人類愛情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偉大里程碑!五十年以後一百年以後,一萬年以後!當人們茶餘飯後之時,仍舊會對他們的愛情故事津津樂道。女人們會以新郎作為標準要求自己的老公。而男人們則總是在老婆面前,假裝不經意地提起新娘同志,以暗示老婆效仿。這幾天,社會各界都對本次婚禮給予了高度關注,美國新當選總統歐巴馬在談論本次婚禮時,充滿深情地說:新郎和新娘將向人們證明,他們的結合將和我當選美國總統一樣具有歷史意義。而久居深山的,也不畏冒著生命危險,於前天晚上通過錄像向外界發出聲明,號召伊斯蘭兄弟在幾天放下武器,到酒館喝酒,維護世界和平,以確保本次婚禮的安全進行!
現在,我在這裡作為證婚人,能夠代表大家給予你們的,僅僅是「祝福」二字。祝福你們能夠相親相愛!和和美美!白頭偕老!不要辜負家人,不要辜負朋友!更不要辜負全世界所有關心你們並對你們寄語濃重祝福的50億人民!
謝謝。
證婚人一念完他的證婚詞,台下便暴出一陣陣鬨笑,這場面倒是劉立海意外,他倒是沒想到證婚人會如此念證詞,更沒想到這些平時在電視中見面的臉面,原來在結婚的場面上,也和普通人是一樣的心情。
接著就是主持人行事著中國最傳統的婚禮形式,劉立海儘管眼睛一直看著台上的新人,可他很有一種新郎不是自己的無奈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為冷鴻雁婉嘆,還是在為孫小木擔心。
孫小木此時也該在舉行婚禮吧?她是不是也如冷鴻雁一樣穿著白色的婚紗,正和那個劉立海沒見過的男人一樣踏步在紅地毯上呢?或者也是證婚人在念證婚詞?還是在交換戒指?
交換戒指的場景剛剛在劉立海的大腦里,一閃而過時,他的心竟被利器划過一般,痛得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他想抬眼去看台上的新人,他甚至想在內心去祝賀他們,可是心卻不聽使喚,眼睛也抬不起來一般,台上的新人頓時變得格外地模糊,似乎是冷鴻雁,又似乎是孫小木。
「我這是怎麼啦?說好不為她們而擔心呢?說好誰也不想呢?說好當一個旁觀者呢?可是,可是,心為什麼還如此地絞痛呢?」劉立海想去抓自己的腦袋,可手剛剛抬起來,就被坐在身邊的姚海東扯了一下,而且他的目光接著就投向自己,顯然有警告的意思。
是啊,這裡在座的哪一位都是劉立海得仰望的大人物,他得罪不起。
劉立海強打精神,想努力地朝著台上看,可手機不適宜地響起來了時,劉立海才知道自己一直心神不寧不是為了冷鴻雁,冷鴻雁此時此刻的風光,是他一輩子,或者是下輩子也給不起的東西,他內心卻一直在為孫小木擔心著。
劉立海繞過人群,出了餐廳接電話,電話竟然是孫小木打來的,孫小木在電話另一端哭泣著,她沒有說話,只有哭泣聲,哭得劉立海的心猛地往下墜落著,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急著喊:「小木,小木,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啦?你在哪裡?說話啊。」
「我在景江飯店,立海,你快來救我,立海,我,我都沒臉活了。」孫小木哭喊著。
「小木,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劉立海掛掉了電話,想也沒想,衝出了冷鴻雁的婚宴現場。
一路上,劉立海拿出了還是在學校運動會上的速度往軍委內部餐廳門外衝著,引得警衛不斷地阻攔他,而他不斷地出示著參加婚宴的請貼。
劉立海好不容易衝出了大院,打了一輛車,報了景江飯店的名字,當的士車載著他焦急往景江趕時,他才發現自己這麼衝出來的後果是什麼,不過,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似乎他這次來北京,一直等的就是孫小木的那句話:「救我。」是的,他在等她!
不過,劉立海還是給姚海東發了一條信息:姚大哥好。冷姐會幸福的,而且她嫁對了人。有我和沒我在場,她的婚禮都是成功而且巨有意義的。但是,小木的婚禮可能出現意外了,我正往她哪裡趕著,請原諒我,也請代我祝福冷姐。
信息發出去沒幾分鐘,劉立海的手機便響了,姚海東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劉立海,你是不是瘋了?」
「對不起,姚大哥。小木讓我去救她,一定出事了,我必須去。」劉立海解釋著。
「你以為你是誰?你救得了她嗎?你趕緊給我回來!」姚海東在手機中低吼著。
「姚大哥,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去救小木。」劉立海說了一句。
「你不要一意孤行,會付出代價的。」姚海東說完,氣得掛斷了手機。
可劉立海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小木不到萬不得己是不會給他打這樣的電話的。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險,肯定是很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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