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紅人 1091 再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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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下車，李睿就又給李玉蘭撥去電話，等接通後問道：「你在哪呢？」李玉蘭道：「我在辦公室里呢，怎麼了，你們回來了嗎？我已經接到縣長秘通知了，等你們回來，就去找你，然後聽你差遣，呵呵，你從現在起已經是我老闆了。」李睿笑了笑，沒跟她說笑，倒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現在沒時間啊，道：「讓你買的東西買好了嗎？」李玉蘭道：「你說那兩雙絲襪吧？早就買好了，不過我很納悶，你一個大男人要女人絲襪幹什麼，你……」李睿截斷她的話道：「絲襪在哪呢？」李玉蘭道：「在我手裡頭啊，你幹嗎？」李睿道：「好，我馬上帶吳楠市長去你辦公室，到了以後，你把買來的絲襪交到她手裡就行了，然後你就走出辦公室，把她留你辦公室里，不要問為什麼，照我說的做就是了，我馬上就帶她過去。」說完也就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裝起來，抬頭望去，在下車人群中搜索吳楠的身影，很快發現了她，見她不知道什麼緣故，已然落在了後面，本來應該在她後面的東州考察團的成員已經走上樓門台階了，她卻還在東州那輛考斯特的門口沒動，跟她秘、也就是之前敵視自己的那個男子低聲說著什麼。

    見他們主僕正在說話，李睿便沒上前，只在原地等著，等了幾十秒，再抬頭的時候，忽然瞥見吳楠正望著自己，也已經結束了跟她秘的交談，估計是說完話了，便快步走了上去。

    「吳市長！」

    一聲恭敬且溫情的招呼，換來了吳楠的頷首與微笑，她啟唇便要說話，可就在她要說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她秘忽然搶上一步，冷聲質問李睿道：「吳市長現在要休息了，你有什麼事過會兒再說可以嗎？」

    他用的儘管是「……可以嗎？」這種近似請求的語句，可誰都聽得出他話里的拒絕與命令口吻，等同於是說「吳市長要休息了，你馬上滾蛋，別纏著她」，語氣里沖滿了對李睿的不滿與輕鄙。

    吳楠聽到自己的秘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李睿說話，大為詫異，她在官場浸淫了將近二十年，閱人無數，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官場齷齪、勾心鬥角，自然是一下就聽出了秘對李睿的不滿與惱恨，心下奇怪不已，自己這位秘綜合素質雖然不算上等，但在待人接物方面也還是不錯的，不論對上級領導還是對下級幹部都是客客氣氣的，鮮少見他對誰用這種語氣說過話，怎麼今天他對李睿這個素不相識、頭次碰面的人卻是如此惡劣的態度？難道他倆早就認識而且發生過齷齪？否則的話，可根本解釋不了眼下這一幕。

    她在旁邊詫異不已，暫時沒有表態，於是李睿這邊就只好自己獨自面對她這位男秘的「炮火」了。

    李睿對他歉意一笑，道：「你好，我想你可能誤會我了，請允許我把話說出來好嗎？我正是要請吳市長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會兒。」那位男秘直覺他是要找吳楠說事兒，只不過被自己當面揭穿之後，他順坡下驢，狡猾的改變了主意，如此更顯得他可氣噁心，不耐煩的說道：「不用了，九坡鎮這裡已經有了安排，不用你多此一舉。」

    他說完這話，也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沖，當著老闆的面說出來不太好，倒顯得自己態度生硬了，便又補充了一句：「你身為領導秘，也應該清楚，領導的行程安排不能輕易做出改變，否則會出亂子。要是因為你個人的意願而影響了領導的行程，出了岔子，責任誰來負？你負得起嗎？」

    這話更不客氣了，直接對李睿展開了批評教訓，給不知道內情的外人聽了去，還以為他是李睿的領導，正在訓教李睿如何當好領導秘。

    李睿聽後也不生氣，面帶和煦的微笑，轉目看向吳楠，他比誰都清楚，真正能夠決定吳楠這個市長行程的人不是那個小小的男秘，也不是市政府辦公廳的人，更不是自己，而是她吳楠本人，只要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議，那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吳楠聽完秘前後兩番話以後，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發現自己秘針對李睿這兩番話，攻擊性極強，間接表現出他在性格方面的缺陷，譬如度量狹窄、上綱上線等等，而反過來再看李睿，卻是心性平和、氣度優雅，儼然官場中一個偏偏佳公子，兩人這番對答，自己這個秘不僅丟人現眼到了極點，而且還把自己這個老闆的臉面給丟了，實在可恨，要不是當著李睿這個外人的面不好教訓他，真要狠狠教訓他幾句。

    她臉色冷淡的道：「管豹，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去忙你的罷。」

    李睿聽她說出這個名字來，耳朵一跳，管豹，怎麼還有叫這個名字的？是取了「管中窺豹」這個成語的含義嗎？嘖嘖，真是新鮮啊，本來姓「管」的人就已經很少見了，還取名為「豹」這麼兇狠凌厲的動物，更是罕見，也怪不得這個傢伙對誰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那秘管豹也不是傻子，能從老闆吳楠的話里聽出她對自己的不滿，以及對李睿的認同，心下越發嫉恨，卻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頭應聲道：「是，那我先進去了，不過過會兒我怎麼找您？」吳楠理也沒理他。管豹別提多尷尬了，自顧自說道：「我會跟考察團的領導在一起的，那我就先進去了。」說完垂著頭走向小樓正門。

    不過他在經過李睿身邊的時候，抬起眼皮，狠狠的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怨毒之色。李睿看在眼中，心裡暗嘆口氣，得，又招人嫉妒了，可這又能怪我嗎？我也不想的啊。

    吳楠等管豹走遠以後，才對李睿歉懷一笑，語氣溫和的說道：「你要帶我去哪兒休息？」李睿右手一擺，道：「請吳市長跟我來。」說完在前帶路。

    吳楠跟在他身後，心知他帶自己單獨去休息，必有深意，卻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心詢問，又怕顯得自己這個市長沒有城府，便硬生生忍住了好奇心沒問。

    李睿帶她走進樓里，又一路帶她來到李玉蘭的鎮委副記辦公室門口，抬手叩響了屋門。

    屋門很快就開了，裡面現出有些緊張的李玉蘭的俏臉。

    李玉蘭見到是他，眸中立時現出又愛又恨之意，想要說什麼，卻又很快瞥見他身後的吳楠，忙閉緊嘴巴，將門戶大開，擺手請兩人進屋，開口說了句：「吳市長請進！」

    李睿給吳楠介紹道：「吳市長，這位是九坡鎮黨委副記李玉蘭，過會兒我要請她陪同您參觀那個乾果雜糧廠，她熟悉西山村的情況，也了解那個互助扶貧基地的情況，對那個廠也非常熟，有她陪同，您會了解得更詳細更透徹。」

    吳楠道：「哦，好，李記你好，給你添麻煩了。」說完禮節性的伸手過去。

    李玉蘭忙跟她握手，說了番客氣話。

    李睿道：「我就不進去了，李記，你請吳市長稍坐，給她沏茶，讓她稍微休息一下。」說著話，眼見李玉蘭望過來，便給她使了個眼色。

    李玉蘭知道他這個眼色後面所隱藏的意思，是要自己把之前買的絲襪交給吳楠，卻發愁該怎麼拿出來，難道直接拿給她而沒有半點交代嗎？也忙使眼色給他，示意讓他多說明一下。

    哪知道李睿根本沒看她眼色，轉身就走了。

    李玉蘭大為苦惱，卻也不好追出去，只得心裡嗔罵不已。她把吳楠請到屋裡待客沙發上坐好，給她沏茶倒水。

    吳楠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心裡也是納悶不已，李睿把自己帶到這裡休息，只是為了介紹自己跟眼前這個李玉蘭認識嗎？

    李玉蘭把該做的客套功夫都做完之後，也不知道該跟吳楠說些什麼，想起李睿給自己安排的秘密任務，暗暗撓頭，想了想，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裝著兩雙剛買的絲襪的黑色袋子，走回沙發旁，遞給吳楠，陪著笑說道：「吳市長，這是給您的。」說完想起李睿的吩咐，讓自己把襪子給吳楠後，便走出辦公室，這個吩咐可真奇怪，不過他應該是有他的道理在裡面，便道：「您先坐會兒，我出去一趟哈。」說完就往門口走。

    吳楠卻叫住了她，道：「哎，李記，這裡面是什麼？為什麼給我？」李玉蘭停下腳步，回頭笑道：「這裡面是……兩雙絲襪。」吳楠吃了一驚，打開袋子一看，裡面果然是兩雙帶有包裝袋的較為高檔的短款肉色絲襪，與自己腳上穿著的沒有任何分別，看後心中一動，問道：「給我這個幹什麼？」李玉蘭苦笑道：「我……我也不知道。」吳楠大奇，失笑道：「你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就給我了？」李玉蘭心裡暗罵李睿無良，索性就將他出了，道：「是李睿讓我給您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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