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萍從陳佳琪家裡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安晨飛的別墅,而是叫司機開車去了一個她熟悉到不行,卻暫時回不去的地方。是的,是暫時,翠萍一直覺得她只是暫時離開了安家老宅,終歸有一天,她會再回去的。
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這兩天的雨讓空氣里都充滿了重生的味道。她想起了當時為了裝修房子的時候,自己為了省錢所有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和安彬兩個人都承擔了。後來這個小區裡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大家都是賺了更多的錢後又換去更高級的小區,只有他們還留在這裡。
崔萍看到了窗戶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知道此刻的他還是會和往常一樣端著一杯咖啡待在書房,看得累了,他就會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走。
「你不要老站在窗口,肩膀會著涼的!」崔萍以前就是這樣提醒安彬的,她進來的時候還會端上一份他喜歡的果盤。
不知道怎麼了,崔萍總是想起過去的某些片段。比如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第一次牽手的時候,安晨飛出生的時候……
那些年輕、美麗、浪漫甚至快樂,愛情與婚姻可以是女人的全部,回憶的餘味都可以填滿剩下的歲月,經久不衰。但這些並不是男人的全部,蘋果吃多了偶爾也想換個梨子嘗嘗鮮。
「嘀嘀嘀!」後面有車要過來了,示意著停在路邊的車讓路。
「走吧。」崔萍給司機說。
就是崔萍這最後一眼,瞧見了窗戶下另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一種恨就是對方化成灰都能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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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有些涼颼颼的,空氣里飄著咖啡的香氣,安晨飛坐在沙發上,電視是開著的,但他的眼睛卻注視在窗外。
「兒子。」進院子的崔萍喊了一聲。
安晨飛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去倒了一杯咖啡,遞給坐下來的崔萍。
「房子不錯,我喜歡!」咖啡有些燙手,崔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脫掉了外套。
「你想見陳佳琪,可以直接給我說,我自會帶她來見你。」崔萍料到會有這個話題,但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了,本來她還想對這個新家發表一些看法呢。
「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說過了,陳佳琪是你的兒媳婦。」
「好了,既然和你說不通暫時我們就不說這個話題了。」雖然是崔萍意料之中的結果,但安晨飛的反應還是那麼強烈,讓她隱隱感到不安,既然如此也只能軟硬兼施了。
「我不管你回來要做什麼,但是陳佳琪你不要想再打她的主意,你不可以再去傷害她!」安晨飛的聲音很低,但字字帶力,他看著崔萍的眼神其實帶著一些警告的成分,這點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到。
「這點事就算傷害了?」崔萍放生大笑,她不可思議地望著安晨飛說:「你對比一下馬艷麗給我的傷害,再來給我提這兩個字!」
安晨飛看著似笑非笑的崔萍,如今的母親讓他覺得更加陌生,甚至有些可怕。他理解母親的怨氣,婚姻對於像崔萍這樣的女人來說,就是心臟。相夫教子可以說是崔萍畢生的理想,馬艷麗的出現像是給崔萍的生活丟進去一枚核彈,如今和這個家有關聯的三個人,安彬、崔萍、馬艷麗都是那場戰爭遺留下來的後遺症,充滿了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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