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曉泉也是對張曉雲動了真格,一直在密切監視她的行蹤,知道張曉雲辦了休學證明,頓時感到臉面大失,心裡一橫,立即撕下偽君子的面具,帶著幾個手下,跟著上了火車,準備在車上把事辦了。
其實這王曉泉的身邊,從來不缺女孩,可是這人就是有點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千方百計想得到。
「張曉雲,這王曉泉倒底是什麼人?他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只是一個花花公子,包飛揚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一般在西京像王曉泉這樣的人,家裡都有不菲的家勢。
「大哥,這個王曉泉,他的父親就是西北省軍區的副司令王作書,他的舅舅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好像姓孫。」張曉雲小聲說道。
包飛揚一聽,心裡想道:「難怪這王曉泉這麼膽大妄為,有西北省軍區副司令員和公安局副長這兩尊大神,在西京確實也可以橫著走了,一般的老百姓,哪裡敢惹他,就算是公安機關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敢管他的破事。
「原來是這樣啊。「包飛揚沉思了一下,張曉雲看到包飛揚的表情,以為他是害怕,心裡自然就開始為自己的今夜擔憂,臉上的淚水也情不自禁滾落出來。
包飛揚點上一支煙,抽了一會,抬頭對披著被子坐在鋪位上瑟瑟發抖的張曉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抽完一支煙後,包飛揚站起來,把房門仔細檢查了一遍,上床睡下。
凌晨四點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猛烈地響起來,而且傳來幾聲粗大的喊聲:「開門開門,查票了。」
包飛揚聞聲,從床上起來,他輕輕走到門邊,抓住門把手,慢慢扭開。上鋪的孫雪,則嚇得縮在被窩裡,抖成一團。
門剛打開,就見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闖了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包飛揚,包飛揚仔細一看,裡面有一個竟然是小平頭。
包飛揚把門打開,就雙手抱在懷裡,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次帶隊的,不再是王二壯,他這時正縮在一個身材並不高大,但卻一臉威嚴的警察後面。
「把你們的車票拿出來,我們要看看。」那個警察嚴肅地說道。
包飛揚並不出聲,而是把車票找出來,遞了過去。誰知那個警察並沒有去接包飛揚的車票,卻在這一瞬間,右手一抬,一支手槍頂在包飛揚的額頭上,大聲說道:「不准動,把手舉起來。」
包飛揚聞聲,不由一怔,那個警察把槍口一送,「快點。」
包飛揚把兩手慢慢舉起,這時那個警察把頭向後一擺,命令後面的王二壯:「拷起來。」
包飛揚沒想到這個警察竟然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拷人,頓時辯解地說道:「你們憑什麼拷我?」
「呵呵,我們既然敢拷你,就有拷你的證據,少費話,跟我到警備室去。」那個警察看到包飛揚屈服,頓時洋洋得意地說道。
包飛揚在腦子裡急轉了無數個念頭,他沒想到這個王曉泉,為了一個女孩,竟然不惜動用警力,如果自己被拷走後,留在房間裡的張曉雲,下場可想而知。而且就算明天有人來替自己證明清白,這些警察也可以用一句我們弄錯了把一切都掩蓋過去,這樣的案例,在華夏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王二壯看到包飛揚已被隊長治服,立即掏出手銬,然後另一個乘警迅速伸出手來,抓住包飛揚舉著的雙手,向下猛按,包飛揚裝著順從的樣子,任由這個乘警擺布,不過,就在王二壯手裡的手銬就要拷上的時候,包飛揚知道持槍那位應該是隊長之類的小頭頭,有人過來銬人,他以為包飛揚已經被震懾住,注意力就開始鬆懈,槍口也不再頂在他的頭上。
說時遲那時快,包飛揚復燃出手,猛然對王二壯他們發難,他的手腕突然猛地翻動,那個抓住他雙手的乘警,就出乎意料的變成了被包飛揚抓住雙手,而王二壯的手銬正好銬來,一下就把那個乘警的雙手銬上。
不待那個乘警發出驚叫,包飛揚的右肘一拐,已把王二壯撞開,左手迅速抓住那個隊長的手腕,轉眼間,隊長手裡的槍就到了包飛揚的右手裡,那隊長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黑黑的槍口,就正對著他的腦門。
一個警察,竟然被一個年輕人擒住,這臉面還往哪兒擱?現在這時候,王曉泉接二連三地找茬,包飛揚已經惱羞成怒,萬一腦門發熱,少了考慮,自己這個被叫來幫忙的可就成了來送死的。
隊長被眼前的變故,嚇得雙腿發軟,頓時全身冷汗,口裡驚慌的喊道:「別別別,別開槍。」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冒充警察?」包飛揚伸手抓住那個隊長,殺氣騰騰地說道。
王二壯看到自己的隊長被包飛揚治住,而自己的一位同事,卻被自己給拷上了,當下心裡一急,就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間。
「全給老子站好,誰如果再敢亂動,別怪老子不客氣。」包飛揚厲聲喝道。王二壯聽到包飛揚的這聲大喝,再加上自己的領導已落到了對方的手裡,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放下掏槍的手,再也不敢動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鄉巴佬的年輕人竟然敢襲警,王曉泉可能見慣了這種場面,就在後面聲厲色荏的嚷道:「你敢襲警?還不趕快把槍放下?」
這個王曉泉還算懂點法律,竟然知道包飛揚這樣做,那是在襲警,這可是一條大罪。
「呵呵,那位假警察,給老子站好,老子認得你,如果你敢亂動,別怪我槍子無眼,說,你們冒充警察到底想幹什麼?」包飛揚立即把這夥人定性為假冒警察的不法之徒,反正那小平頭絕對不是警察,他現在穿著警服,就算自己傷了他,也跟襲警搭不上什麼關係。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儘快把這幾人治服,這時火車馬上要進中江省,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到終點站了。
那個小平頭沒想到這個姓包的,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動作卻是毫不含糊,現實對賞給自己的那一腳,讓自己摟著肚子蹲了半天,現在又在閃電間制服了路局公安處乘警支隊的宋隊長,還表現出一種讓人恐怖的寒意,他本來想偷偷溜走的,可是看到包飛揚冷得徹骨的眼神看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移動的勇氣。
包飛揚看到那個為首的警察似乎想要說話,他突然抬手給了那人一拳,把他那句話打了回去,然後用槍口示意站在門邊的頭進來。頭剛一遲疑,包飛揚卻閃到他的面前,把手一伸,抓住了他,拉了進來,同時飛起一腳,踹在頭的小腹上,小平頭頓時臉色大變,雙手再次抱住小腹,慘叫一聲,蹲了下去。
看到四人都進了屋,包飛揚把門關上,王二壯看到包飛揚轉過背去,就又把手顫抖著伸向腰間的槍,包飛揚頭也不抬,冷冷地說道:「手最好不要亂動。」王二壯吃此一嚇,那手再也不敢亂動了。
剛才姓包的幾個動作,用電光火閃來形容,也一點不過份,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比起面前這個姓包的動作,那可是差之天遠。
包飛揚退回來,麻利地從那個被拷著雙手的乘警的腰間取出手槍和手銬,毫不留情地把還在扭曲著臉的小平頭拷上,然後又從那個為首的乘警腰間掏出手銬,把這個乘警拷了。至於王二壯的手槍,也被包飛揚從腰間搜了下來。
包飛揚把三支手槍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然後掏出煙來,自己點上一支,拉過小平頭問道:「我記得你小子在幾個小時前,說要廢了老子,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幫手,你們又是從哪裡偷來的警服和槍支?說。」
包飛揚的語氣中充滿冷漠,小平頭看到包飛揚熟練的把三支手槍都收了,就知道他並不想對自己幾個下毒手,這心裡就穩定下來。
他怨毒地看著包飛揚:「姓包的,你也不要猖狂,這次你死定了。」
「呵呵,是嗎?」包飛揚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小子,你知道假冒警察是什麼罪嗎?」
這時,那個為首的警察就想說話,包飛揚轉頭瞪著他,厲聲說道:「你給我閉嘴,等警察來了,有你說話的時候。」
宋隊長心裡那個鬱悶,面前這個年輕人,根本不給自己幾個說話的機會,只要自己幾個露出想說話的表情,他不是厲聲喝罵,就是動手給自己一下。王二壯雖然沒有被拷住,但似乎被包飛揚露出的一手,嚇得不敢作聲。
包飛揚把一支煙抽完的時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掏出電話,給伯父包國強的老部下,現在擔任中江省公安廳副廳長兼中天市公安局長的李逸風。
李逸風昨天到京城開會回來,這會兒正甜甜地睡著,突然被手機刺耳的驚醒。因為工作性質,除了執行特殊的任務以外,他的不能關機的。他迷糊地按了接聽鍵,就聽到話筒里傳來熟悉而親切地聲音。
「李叔叔嗎?打擾你的好夢了吧?」電話那頭,包飛揚的聲音異常清晰。
一聽電話,李逸風的睡意一下子不見了,這個時候,包飛揚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飛揚,有什麼事?」李逸風直接問道。
「呵呵,沈叔叔,我正在開往中江省的火車上,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到站了,不過,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包飛揚在電話中說道。
「什麼事?」聽到包飛揚遇到麻煩事,李逸風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於是,包飛揚把自己在火車是遇到一夥假冒警察的持槍歹徒,企圖把自己拷上帶到什麼地方去,現在自己把這伙歹徒控制了,不過火車上的乘警卻沒有露面。他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希望得到公安機關的幫助。
李逸風聽了包飛揚這話,知道包飛揚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當初正是在李逸風的配合下,包飛揚才能夠搜集到路忠誠父子的犯罪證據,把路忠誠給扳倒,他和李逸風之間也算是在戰鬥中結下了牢固的友誼。雖然說包國強調離了中江省到西京市去任職,但是李逸風無論是衝著包國強的面子還是包飛揚的面子,都不可能不管這件事情。他想了想,問明了包飛揚所在包間,說了句你安心在車廂里坐著,我馬上去安排,就掛斷了電話。
包飛揚放下電話後,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包間裡的幾個人不由毛骨悚然,包飛揚伸出手來,在那四人的嘴上搗鼓了一下,然後靜靜地靠著沙發上,任憑小平頭和兩個被拷著的乘警沮喪著臉坐在地上。
王二壯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宋隊長也坐在地上,知道自己也跑不掉,於是也跟著坐在地上。
過了半個小時,火車到了中江省的安南市的站上,火車剛停下不久,就聽到包間的門上轉來一陣敲門聲,包飛揚站起來,打開一看,卻是六七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為首那個警察,看到包飛揚,先開口問道:「請問你是包飛揚嗎?」
「我就是包飛揚。」包飛揚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個帶隊的警察其實已經看過省公安廳那邊傳真過來的包飛揚的照片,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省廳領導所說的包飛揚,只是出于謹慎的原則,再親口確認一下。此時聽包飛揚肯定的回答,立刻啪地行了一個禮,大聲說道:「報告領導,安南市公安局特警隊張正峰奉命趕到,請指示。」
包飛揚點了一下頭,熱情地伸出手來,和他握了一下,說道:「張隊長,你來得正好,這夥人假冒警察,深夜衝進軟臥包廂,不問清紅皂白,就用槍威脅我,並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我讓他們出示證件,他們沒有一個能拿出來,我懷疑他們是一夥作惡多端的壞人,為了自身安全,只得將他們治服,本來想交給車上的乘警,可是一直不見乘警的蹤影,沒有辦法,只得麻煩你們跑一趟。希望你們把他們帶回去,好好審審,千萬別讓壞人漏網。」
聽到包飛揚說得如此慎重,張隊長立即說道:「請領導放心,對了,領導,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局長想請派專車送你到山南。」
「不用了吧。」包飛揚聽到張隊長這話,知道李逸風使用了特殊通道,而且把自己說成了執行秘密任務的公安廳人員,中江省安南市公安局才會如此慎重。這個老狐狸,考慮事情一向都這麼周到,滴水不漏啊!
不過,包飛揚到沒有改坐汽車的意思,因為孟爽知道自己今天會到山南,一定會在火車站接站,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心上人擔心。於是他問正在上鋪膽戰心驚地看著這一切的張曉云:「表妹,你是就在這裡下車,改坐汽車回家呢?還是繼續往前走?。」
「大哥,我家是山南市,再有兩站就到了,如果你要改坐警車,我……」張曉雲這時才知道,這個大哥哥一定是個相當級別的大領導,山南公安局親自派車護送,級別一定不低?自己一路上被人家照顧,她已經感激不盡,也就不好意思說出來我想跟著你。
「既然我表妹不願意,那我們還是乘火車吧。謝謝你張隊長。」包飛揚看出了張曉雲的意思,說完,他緊緊的握了住張正峰的手搖了幾下,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張正峰看著包飛揚實在是不願意下火車,就伸手拉過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列車長,面色嚴厲地低聲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說了什麼,列車長竟然被嚇得面色發白,唯唯諾諾地不敢再說什麼,眼睜睜地看著張正峰帶著人把他們西京路局公安處乘警支隊的幾個乘警押下列車。
那幾個警察確實不假,只是被包飛揚制服後,包飛揚根本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又給他們做了點手腳,全都失了聲、有口難辯罷了。至於張正峰能不能將幾個人帶出車站,已經不是包飛揚送到考慮的問題了。相信以李逸風的做事風格,既然派張正峰過來,肯定也早就做好了安排,雖然說列車上和火車站都屬於鐵路警察的地盤,但是中江省這邊屬於中天鐵路局,火車站的鐵路警察屬於中天鐵路局公安處管轄,和這趟列車上的西京鐵路局公安處沒有直接管轄關係,李逸風這個省廳副廳長想要在安南火車站帶走西京鐵路局公安處乘警隊的害群之馬,完全不屬於什麼難題。
列車呼嘯著再次啟動,列車長帶著乘務人員跟躲避瘟疫一般遠遠地逃離了包飛揚所在的軟臥包廂,只剩下兩個人的包廂也就再次安靜下來,現在張曉雲只剩下感激和崇拜。她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包飛揚,好像是還沒從剛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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