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警醒,代表著事情不在虛幻,而是走向真實。
儒家學院自然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每一處的角落以及建築,包括地上的落葉碎石,都在勾勒那如同世外高人才會居住的桃源仙境之意。
可惜,地方是好地方,人就不一定了。
想起上一次大乾皇朝的交換弟子死在了青龍道門,那麼這次自然也不用說了,之前唐顯祖就打過預防針,作為這一次青龍道門來到大乾皇朝的交換弟子,許廉要面臨的,無疑就是大乾皇朝中人的針對。
許廉覺得自己應該清醒一點,螞蟻競走十年......
咳,說正事。
到了竹林深處的一個屋子裡之後,許廉大概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古色生香。
比較寬敞的屋子之中,薰香的香氣漂浮,如同人間仙境,四周擺滿了各種儒家大能的畫作以及詩作,正首之處一個身穿白衣,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在手持書卷閱讀,下方約莫有十餘個桌子,上有果品和書卷,無疑就是學生的位置。
看樣子這個儒家學院的學習環境還是不錯的嘛,的確非常ok。
這個房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豪華之感,比起趙王府的上賓房簡直就算是寒酸,可是那種到處都是書香的別樣氣氛,給了這個房間一個特殊的感覺。
此刻座上都坐滿了人,只剩下三個空位,看樣子就是唐顯祖唐小青,以及許廉的位置了。
「穆師。」
見到那首位正在讀書的老人,唐顯祖和唐小青都是恭敬的行了一禮,許廉能在他們的聲音之中聽到一絲緊張感,完全看不出平日的隨和。
看來這老傢伙是個蠻厲害的人嘛。
許廉倒是沒什麼害怕的,畢竟他是一個外人,怎麼著也不會有人敢對他如何的,前世數十年的經歷,也讓他不會對這種情況有太多的緊張。
「嗯。」
老者仙風道骨,放下了手中書卷,微微笑道:「你們這次來的最晚。」
「穆師,我們是去帶此次青龍道門的交換弟子來的,故而來晚了。」
唐顯祖解釋了一句,隨即說道:「二弟,這位就是穆師,名為穆儒秋,是儒家學院的大長老。」
大長老?
好傢夥,大長老不是地位僅次於首領,也就是院長的嗎?這樣的人物還親自教書?
也對,儒家的等級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森嚴,和其他宗門總歸是不一樣的,即使儒家修者的傲氣是最大的。
房屋內的其他人也都上下打量起許廉來,他們也想看看這次的交換弟子到底是有什麼稀奇的。
「小子許廉,見過穆師。」
許廉笑著抱拳說道,沒什麼拘束感可言。
「小友客氣了,請入座吧。」
穆師微微一笑,緩緩伸手說道,猶如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而不像是一個國教學院的大長老。
三人都入座之後,依然非常安靜,老者講述著書卷上的東西,眾人都在虔誠的聽著,一股無形的意境籠罩其中,仿佛每個人都在和天地大勢進行溝通。
原來這種講課和聽課,是可以增強修為的,原來如此。
許廉心中瞭然,這儒家的修煉方式他也早就了解過,嚴格來說是和其他體系都不太一樣的。
武夫最簡單也最粗鄙,直接煉體就行,沒什麼門檻可言,只要肯吃苦,進步還是很快的,只是到了後面比較麻煩。
術士就是靠著各種的口訣修煉,進行這用精神力操控一切,達成自己目的的行為,這種修煉方式是不太依靠天地的力量的,基本都靠自己。
道門也差不多,本源力量是精神力,可惜和術士從一開始就把精神力當做根源不同,道門的修煉是各種法術,先以各種法術神通的方式修煉,溝通天地,然後形成臍帶,修煉力量。
而儒家則是完全相反,他們不需要什麼精神力,從一開始也沒什麼入門的修煉方式,僅僅是聽課而已,在這環境之中,根據自己的悟性溝通天地大勢,看有沒有天賦修煉。
天賦好的可能一堂課直接悟了,然後衍生出神通,當然這種情況太少了。
天賦差的,可能聽一輩子課都沒摸到什麼入門的口訣,完全沒有入門的機會。
當然,同樣的方式未必是聽課,也可以是看書之類的事情,不算限制大,只是沒有一個高人引路的話,就會更麻煩一些,也會更難入門,更難修煉一些。
而穆師在這裡講課指導,基本上就是一個引路的行為,引領在場眾人的路,讓他們在修煉的根源上,更加容易,變強也會更快。
許廉瞭然這一切,只是他卻並沒有太多的投入,仿佛和這個課堂有些格格不入。
理由也很簡單,這穆師所講的東西雖然玄妙,但是內容上麼......對於前世已經看過古時候所有文人思想以及偉大作品的許廉來說,真的不算多優秀,甚至略顯平庸。
感受不到這些作品的偉大,許廉也自然無法投入進去。
所以,在所有人都在全身心投入讀書修煉的時候,許廉卻有些百無聊賴,他都不知道做點什麼好了。
人世間的悲歡不能共同,我特麼屬實覺得你們多少有點吵鬧啊。
閒來打開面前的書本翻閱,其中的作品,基本以詩詞為主,而主題幾乎也就是兩點,憂國憂民和灑脫不羈。
在這些教育學生的路上,這憂國憂民是每一個讀書人都應該做到的品質,這點倒是沒的說。
而灑脫不羈,則是幾乎所有讀書人都盼望的一個心境,畢竟讀書人的傲氣,是所有其他的修煉體系修者都無法比得上的,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
可惜,許廉看得時候,就覺得很平庸。
因為憂國憂民這方面,雖然寫的也算深刻,但是再強也不可能強的過杜甫。
而在灑脫不羈這方面,那就更不用說什麼了,再強也根本強不過李白。
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懸殊。
「許廉小友,大家都在認真聽課,為什麼你好像有些分神的樣子,是有什麼事情麼?」
就在許廉百無聊賴的時候,穆師忽然放下手中的書本,看著許廉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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