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魚羊炙，蔡闌苦尋二十年 第1章：香江四大才子蔡闌

    五月仲夏。

    西域省，咖師市。

    吐漫河東岸，號稱全亞洲最大的牛羊交易市場，就坐落在這裡。

    當地人稱之為牛羊大巴扎。

    大巴扎只有周日才開放，而今天恰恰就是周日。

    一大早，大巴扎門口就已經車水馬龍了。

    從各地趕來的牛羊牲畜販子，以及大大小小的買家，將巴扎門口的小路擠得滿滿當當。

    道路兩旁，是售賣烤肉串，抓飯，涼皮，拌麵的攤販。

    他們直接把灶台和爐子架設在沙土地上，在上面搭起一個防雨棚，就開始做生意了。

    「烤漏！烤漏！沒結婚的羊娃子，香得你直流哈喇子誒！」

    「抓飯薄皮包子哎~！香得很！香得很！」

    胖乎乎的老闆手中攥著兩把羊肉串，在烤肉爐後呼喊著攬客。

    炭火炙烤之下，肥嫩的羊肉滴下了點點油汁，落在通紅的炭火上，頓時騰起了一股青煙，化為了一股濃郁的香氣，向著四周飄散而去。

    在香氣的吸引下，烤肉爐前很快就擠滿了飢腸轆轆的客人。

    大家等在爐子前，也不找地方坐，掏出錢來，買幾根剛烤好的烤串，站在爐子前，就大口吃了起來。

    看到攤位前擠得熙熙攘攘的人群，胖老闆笑得很開心，手中烤肉的動作也愈發麻利了。

    忽然，他不經意的抬頭，卻忽然眼前一亮，手中一停，舉手高聲打了個招呼：「姜聰阿達西！」

    聽到他這一聲呼喊，正在大快朵頤的客人們像是被觸發了什麼關鍵詞，齊齊一停，齊刷刷的回過了頭去，視線在人群中搜尋著。

    很快，大家就都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很白。

    牲畜市場的環境並不算乾淨，在場眾人全都穿著深色衣服，主打一個耐髒。

    可這個年輕人卻穿著一身白，不僅襯衣是白色的，就連褲子也是白色的，沒有半點雜色，站在人群中仿佛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看到他後，烤爐前的客人就哄的一聲，紛紛迎了上去。

    「姜老闆！亞克西木賽孜！」

    「亞克西木賽孜！阿達西，好多天沒見了嘛！你回口裡去了嗎？」

    他們熱情的和他握著手，打著招呼。

    被他們叫做姜聰的年輕人也笑著和他們逐一握手，一邊打招呼，一邊隨口解釋：「亞克西木賽孜，沒回去，我上周見了個朋友，就沒過來。」

    圍過來的食客大都是市場裡販賣牛羊的販子，雖然看著其貌不揚，可個個都是身家百萬以上的老闆。

    不過此刻的他們卻圍在姜聰四周，眼神迫切的想要和姜聰說句話，仿佛是追星的粉絲一樣，眾星捧月。

    擠在最前方的販子熱情的拉著姜聰，抬手指著市場大門，口中招呼：「姜老闆，我剛從巴州拉過來的羊，草場裡長大的，一口飼料沒吃過，我帶你過去看看」

    但不等他話說完，後方一個精瘦的年輕販子就擠了過來：「姜老闆，我那邊剛拉過來的羊娃子，肉香得很，你過去看一哈！」

    「誒誒誒！」

    最前方被擠到的販子不滿的回頭呵斥：「你那個飼料羊嘛！就不要過來丟人了撒！你哄得了別人，還能哄得了姜老闆呢嘛？」

    聽到他的話，周遭的販子也跟著起鬨調侃：「哎！姜老闆只要最好的羊！飼料羊嘛！姜老闆看都不看！」

    「巴郎子收羊嘛，多收些吃草的羊，飼料羊嘛！往口裡賣去！」

    在眾人調侃下，精瘦的年輕販子臉漲得通紅，尷尬的退了回去。

    姜聰站在人群中，笑著解釋：「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買羊的，一會兒我去市場裡看，現在嘛，我要等個朋友，你們該吃飯吃飯，待會兒再看羊。」

    聽他這麼說，販子們這才散開。

    其中有不少人也顧不上吃烤肉了，匆匆跑去了市場裡。

    烤肉爐後方，胖老闆看著姜聰，笑呵呵的開玩笑：「你一來嘛！我的客人都跑完了！烤肉也不吃了！」

    他知道姜聰在這片市場裡的影響力，販子們都以能把牛羊賣給姜聰為榮。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姜聰的眼光毒辣，比幾十年的老牧民都刁鑽。

    但凡是他能看得上的羊，都是全市場最好的羊。

    所以只要他一出現，所有的販子都會把最好的羊拉出來，讓他挑選。

    如果有販子的羊能被他看中買走，那剩下的羊都能賣個好價錢。

    所以看到姜聰出現，那些手裡有羊的販子就都跑回市場挑羊去了。

    來到烤肉爐前，姜聰伸手放在炭火上烤了烤，笑著示意：「阿達西，今天借你的爐子用用。」

    聽他這麼說，胖老闆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沖後方用ug語招呼：「迪麗娜！燒熱水！姜老闆今天在我們家烤肉！」

    他喊的聲音很大，兩旁賣烤肉串的老闆聞聲，都羨慕得看了過來。

    看來艾力扎提今天又要美美掙一筆了啊！

    和挑羊的眼力相比，姜聰烤肉的手藝，才是真正眾所周知的絕技。

    每個西域的巴郎子從小就會烤肉，屬於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了。

    但姜聰烤出來的肉，卻連全咖師最厲害的烤肉大師傅，都自愧不如。

    只是姜聰並不是每次來巴紮上都會烤肉，而且就算烤肉，也都只會借艾力扎提的攤位來烤。

    收回羨慕的眼神，兩旁的老闆紛紛拿出了手機，打著電話，發著信息。

    他們是在聯繫曾經吃過姜聰烤肉的食客。

    每個嘗過姜聰烤肉的人，都會被那種絕妙的滋味征服。

    有些人吃過還想吃，但卻碰不到姜聰，就會請這些老闆留意，發現姜聰出現，就聯繫自己。

    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很捨得花錢。

    因此，靠著賣姜聰的黃牛信息，這些老闆也能小撈一筆。

    向著烤肉爐里的炭火壓低了手掌，感受著掌心的暖意，姜聰沖胖老闆問：「艾力扎提，木頭有呢吧？」

    艾力扎提是胖老闆的名字，他也是姜聰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有呢！我收回來的棗木，好燒得很！」

    艾力扎提回頭指了下攤位後方，就要帶著他去看。

    擺了擺手，姜聰沒跟他去，而是掏出了手機。

    叮！

    手機屏幕上，一條微信信息彈出。

    「我們到了，你在哪兒？」

    發來信息的微信頭像是一個美女，氣質不凡，乍一看有點像高圓圓。

    頭像後是她的名字，只有兩個字。

    姚窕。

    看到信息，姜聰抬起頭來，看向了路口的方向。

    一輛埃爾法剛好駛入路口，向著這邊開了過來。

    一身雪白的姜聰站在人群中很好認，埃爾法直接停在了他面前。

    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下了車。

    她身高明顯超過了170，只比姜聰矮一個頭，一頭長髮梳在腦後，化著淡妝，容貌和剛剛的微信頭像一模一樣，但氣質卻更加出眾。

    「呼！終於到了！等著急了吧？」

    她笑眯眯的看著姜聰，明眸如水。

    「師姐。」

    姜聰微微笑著，開口叫了聲。

    「嗯。」

    姚窕滿臉笑意綻放，隨即上前一步，打量著他，感嘆：「黑了，也瘦了…」

    「哪有，天天吃肉，我都胖了七八斤了。」

    姜聰拍了拍平坦的腹部，開了句玩笑。

    說話間，後方車門打開，一個白髮蒼蒼，但卻紅光滿面的老人從側門走了下來。

    聽到車門響動，姚窕回身去攙扶著老人下車，隨即指著姜聰給他介紹：「蔡闌老師，這就是姜聰，他是我師父的孫子。」

    說著，她也給姜聰介紹了句：「姜聰，這是蔡闌老師。」

    「知道。」

    姜聰微笑著伸出手來：「香江四大才子，著名美食家，蔡闌老師，幸會幸會。」

    蔡闌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抬手點了點姜聰：「你都不記得我了，你小時我還抱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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