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代目火影 091 戰國年代（2）

    事情之後的發展，幾多波折完全出乎鳴人的預料。

    首先便是從生死邊緣爬回來之後，獲得了全新的力量的那個世界的他和佐助兩個人。他身旁的青年佐助向他解釋「那是寄宿在我和鳴人身體裡的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力量，也就是六道仙人兩個兒子因為宿命的糾纏輪迴轉世的查克拉……我和鳴人各自在死亡邊緣被救回來的時候，潛藏在我們體內的六道仙人的查克拉甦醒了，並且打開了這份力量。」

    接著是宇智波斑真的將他所謂的永恆的夢想「月之眼計劃」給徹底實現，無限月讀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忍界大地。所有的黑暗和陰影都消失在了這片光里……包括所有人的思想。「你們是怎麼解決這個術的？」鳴人問。青年佐助回答：「只需要擁有這隻左眼的我，和擁有九隻尾獸力量的鳴人兩個人的查克拉，就能解開無限月讀這個術了。」

    然而接下來，最大的轉折出現了……志得意滿的宇智波斑，被殺了。就在他夢想實現的那一刻，將這個虛假的夢想畫給他的那個人從他的背後刺殺了他。最後，真正的幕後黑手露出了身影，名為大筒木輝夜的女人以六道斑的身體為載體，重新降臨在了這片忍界上。

    之後鳴人、佐助、小櫻、卡卡西、帶土幾人聯手對抗輝夜，拯救了世界的事情，自是不提。

    並沒有將自己和那個鳴人最終決戰的場景通過幻術呈現給鳴人，青年佐助在大戰落幕的時候，將幻術給結束掉了。

    黑夜再次回來。

    &絕……原來他才是關鍵麼。」鳴人坐在篝火旁，火光映在他略微失神的臉龐上，他喃喃道。

    &錯，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所謂的無限月讀，斑執著了一生的永恆夢想……他就是輝夜在忍界留下的最後一個棋子，也是輝夜復活的最後希望。想要阻止輝夜復活，就必須在那之前將黑絕消滅掉。」

    青年佐助用木枝撥弄篝火，火焰中傳來噼里啪啦的輕微響聲。

    &麼說的話……解決宇智波帶土的同時，就要將那個黑絕給抓住才行了。不然他見事情不對，就該跑了。」鳴人若有所思地說。經歷多個世界之後，此刻想起在原世界砂隱村他們所要進行的計劃，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另外……

    &也想到了吧……鳴人。那個將記憶交給了你的那個世界，那個你已經死了的世界，佐助他們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大筒木輝夜呢？他們那個世界最後的結局……】

    九尾在鳴人體內低聲說道。

    【……沒有所謂的『最後的結局』。我會去的，等一切都了結了之後，我會趕到『我死了之後』的那一刻的。就憑我得到的這一份記憶的羈絆，我也不會讓他們那個世界的未來陷入一片黑暗…>

    鳴人在內心這樣回答著九尾，說完自己卻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他的目光有些恍惚，火光照得他的臉色明滅不定。

    &怎麼了？」青年佐助敏銳地察覺到鳴人的情緒忽然不對。

    「……」鳴人微微搖頭，定定地看眼前的這火光。火焰中，浮現出一張張面孔：自己的，佐助的，小櫻的，雛田的，父親波風水門的，母親漩渦玖辛奈的，還有卡卡西、自來也、大蛇丸、綱手……

    但這些人的臉卻千變萬化，有時笑容滿面，有時面無表情，有時和善，有時冷酷，有時令他熟悉，有時陌生無比……

    他輕輕地說：「至今為止，我已經去過了不少於數十個平行世界，暫時得出的一個結論，也是唯一一個結論就是：這所有的世界，都是因為所有的『可能性』而產生的。譬如說有宇智波帶土當年被斑所救、所設計的世界，也就有沒有被斑所救的世界。又比如，存在漩渦鳴人因為被抽出九尾而死的世界，也就是我所得到記憶的那個我的世界，同時，也存在向你所在的那個世界，也就是漩渦鳴人沒有因此而死的世界……每一個選擇題，就是一個分叉點，一個『是』和『否』，就會產生兩個相似又不同的世界。」

    「……」青年佐助安靜地聽著。

    鳴人頓了頓，繼續說：「既然存在向你們那樣的打敗了輝夜的世界——當然，我也相信我們的世界也不會倒在斑和輝夜的手中——但是那也必然會存在沒有打倒輝夜的世界，就必如給了我記憶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亡，失去了阿修羅的力量，他們應該已經再也無法抵抗輝夜……」

    &是想表達什麼……？」青年佐助沉默了許久，開口問。

    鳴人抬起頭，隔著明暗的火光看向青年佐助，這個同他所熟知的，同他所走過的許多平行宇宙都相似又都不同的佐助，他說：「所以我忽然會有這樣的疑問：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拯救了我的世界，拯救了你的世界，或許還會拯救給我記憶的那個我的世界——

    &是這又有什麼意義？依然會有不同世界的我所熟知又陌生的那些人會經歷痛苦又黑暗的結局，或許在那些世界，你會死，我會死，雛田會死，小櫻會死，大家都會死。更或者，從更早開始就開始分叉的世界裡，比如在戰國時代斑和初代火影意外死掉的世界裡，未來會怎麼樣呢，或許根本就沒有你我這兩個人。

    &們的未來又是怎麼樣呢？是更光明，還是更灰暗？我們、其他人又是以什麼樣的面容誕生在世界上呢？稍微這樣想想……我甚至都會有一種自己的生命不過是一種假象，就連你也只是個浮現在我眼前的虛幻的泡影——這樣的臆想了。」

    青年佐助坐在原地沉默著，沉默著。他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異世界」的鳴人的臉，搖頭嘆道：「你果然是和我所認識的那個鳴人完全不同的人，那個白痴怎麼也不可能陷入像你此刻這樣的困擾中吧……這種常人甚至難以觸摸到的困擾。」

    他停了停，看到對面鳴人將視線放到自己身上，繼續道：「這個問題我想也就只有你自己能夠給自己答案了，畢竟嚴格說起來，我能夠跳出我們的那個世界，見識到『世界不是唯一的』這件事，都只是因為你而產生的一個巧合罷了。」

    &是唯一的……麼？」鳴人喃喃道，忽然他眉頭一擰，猛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他也是這所有世界之中，參與進「『是』和『否』分裂世界」的一分子的話，那麼，他想到做一個實驗。

    如果存在這樣的實驗前提：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將會因為「想到了這個實驗」、「沒有想到這個實驗」，以及「決定做這個實驗」和「決定不做這個實驗」，這四個選擇，產生出不同的平行世界，也就會有因之而生的許多的>

    那麼……實驗內容就是：就在此時此刻，他下定決心，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忘記，在未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定要使用時空忍術，回到這個平行世界的這個坐標，這個時間點，來到這片篝火旁。

    「……」鳴人閉上眼，意志堅定。

    &怎麼了？」青年佐助見鳴人忽而做了什麼，不禁問。

    過了許久，鳴人睜開眼。

    環首四顧，曠野里萬籟俱寂，哪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