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玄與白雪仙在徐州過夜,隔天一早搭船前往開封,到達開封已是傍晚時分,墨子玄帶白雪仙到開封的食肆用餐,一路上白雪仙引來不少目光,許多男人見到仙女般的白雪仙,看得目不轉睛,還以為仙女下凡,但見到白雪仙身邊跟著一位高壯的男子,手握大刀,似乎不好招惹,故而只敢遠觀,不敢上前詢問芳名。
開封歷史悠久,有「七朝古都」之稱,戰國時期的魏國大梁、北宋汴梁皆為開封,張擇端所繪的「清明上河圖」,便是描繪開封的繁華熱鬧與自然風光。開封城有汴河流過,河上橋樑共有十三座,橋上不時有行人、騾馬、推車經過,其他尚有小河流經開封。開封分為內、外城區,外城圍繞著內城,內城最是熱鬧,內城街道分東、南、西、北向,南北向主要為住宅、機構、寺廟等,例如:開封府、大相國寺等;東西向為市集商業區,舉凡如食肆、客棧、賭場、藥鋪等,市集區一向擠滿人潮,熙來攘往,至夜晚二更時分仍熱鬧非凡。
墨子玄與白雪仙在食肆「清風樓」吃完晚飯,周遭仍有許多垂涎白雪仙美貌的男子,不時投以輕薄的眼光,墨子玄見了,自然是回以憤怒的眼神。墨子玄除了體型嚇人,長得不好看在這時候成了好處,墨子玄隨便一瞪,手握著擱在桌上的大刀,就嚇壞不少人,不敢再瞧著白雪仙。
墨子玄為了保護白雪仙,把自己裝得凶神惡煞,讓人覺得他不好招惹,自然就不敢打白雪仙的主意。
「子玄,我想去逛逛市集,你說好嗎?」白雪仙難得來到這麼熱鬧的地方,自然想多停留一會。
墨子玄雖有顧慮,但想起白雪仙離世獨居,待在東煌城也沒什麼有趣事可玩,看到開封這麼熱鬧,心裡多少會想多待一會。
墨子玄點頭,「嗯,也好,反正今晚要在開封過夜,我們先去客棧投宿,再帶妳去市集。」
聽到墨子玄答應,白雪仙高興微笑,「太好了,謝謝!」
白雪仙對他道謝,墨子玄覺得很不好意思,「不用言謝,順便讓妳逛逛散心也好。」
兩人找間客棧投宿,先將不重要的東西放在房內,墨子玄先敲門詢問,才進到白雪仙房內,確認準備好可以前往市集後,墨子玄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兩、莊票遞給白雪仙,小聲說著:「這是三十兩銀子和一萬兩銀鈔,妳且收好,看到想買的東西就直接買,不用問過我。等會我先帶你去錢鋪開戶寄存銀鈔,錢鋪會開莊票給妳,以後妳手邊銀兩缺少,就拿莊票去錢鋪兌換用錢。」
白雪仙見到這麼多錢,驚嚇得傻眼,連忙搖手推辭,「我、我怎麼好意思拿你的錢?我——」
墨子玄食指抵在自己唇前,示意噤聲,小聲說道:「財不露白,千萬不要讓人知道妳身上有這麼多錢,否則會引來危險。再說,東煌城什麼不多,就是錢多、男人多,何況妳救了張夫人,當做是謝禮也不為過。」
白雪仙再三推辭,但見墨子玄執意要給她錢,也只好收下。
墨子玄先講解錢鋪的規則事項,再帶白雪仙去錢鋪寄錢,兩人就到西區的市集閒逛,人來人往,擠的水泄不通,墨子玄與白雪仙只能緩慢跟著人群移動,一雙眼望去,大多只看到別人的後腦勺,根本看不到什麼景色。
墨子玄見人潮這麼擁擠,深怕會有人趁機偷摸白雪仙一把,墨子玄跟在白雪仙身後,不時掃望左右,右手緊握刀柄,要是有人膽敢偷摸白雪仙的話,就一刀把手砍了。
旁人見白衣美女身後的黑衣男子殺氣騰騰,彷佛隨時要出鞘揮刀,嚇得滿身冷汗,都識相地避開,深怕一個不小心碰到白衣美女,就會被當做登徒子。
白雪仙眼前所見,皆是黑烏烏的人頭,了不起就是看到別人穿的衣裳顏色,原以為可以欣賞夜間景色的白雪仙,不免有些失望。
突然,遠方的人群間,閃過一道紅色身影。
「是他!」白雪仙驚叫一聲,臉色大變。
「什麼?妳看到誰了?」墨子玄才剛開口一問,白雪仙已提氣施展輕功,跳躍到一人這麼高,輕踩著人頭,向前飛奔。
「喂!雪仙,妳要去那裡?」墨子玄看到白雪仙踏過重重人群離去,緊張呼叫,奈何墨子玄輕功不佳,沒辦法飛身追趕,只好想盡辦法擠過重重人群。
「唉呦!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踩我頭?」
逛著市集的人們感覺有人輕踩他們的頭,正想破口大罵,抬頭一看,竟看見一位身著白衣的美女,宛如在空中飛奔一般,看得眾人張口傻眼,結巴喊著:「是、是仙女啊!」
白雪仙飛奔十丈遠,從懷裡拿出絲索流星,雙手一扯,操控絲索上的銅錘,朝眼前的紅衣男子打去。
白雪仙的輕功無聲無息,銅錘揮動,不帶聲響,卻仍是驚動了紅衣男子,但銅錘速度飛快,男子才剛轉頭瞧見白雪仙,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銅錘已擊中他的太陽穴,當下痛得眼冒金星,身子不聽使喚的往後傾倒。
白雪仙眼見擊中紅衣男子,在紅衣男子倒下之際,白雪仙大步跨前,雙腳箍住男子的腰,順勢跨坐在男子的腹部上,同時快速伸指點住男子的幾處穴位,讓他無法動彈,白雪仙低頭看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抓到你了!」
「臭女人!」紅衣男子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白雪仙,咬牙切齒怒吼著。
那紅衣男子便是食屍鬼韓洛,韓洛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白衣女子,而且還被點穴,全身動也不能動。
韓洛中了白雪仙的「五毒掌」後,毒發虛弱,在西安附近尋找五毒解毒,好不容易解完毒,他也內傷甚重,韓洛知道許多人想要他的命,刻意躲在人煙稀少的山林療傷,但內傷若無旁人輔助,自行摧動內力療傷反而痛苦難耐,好幾次韓洛不支昏去,還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在山野。待傷勢復原後,發誓一定要殺了白衣女子泄恨,四處行走各城,尋找白衣女子的下落,豈料會在開封遇到,而且運氣很不好,還被白衣女子先發制人,只怕今天就要命喪在此女手中。
旁人見到一位白衣女子,竟然大膽地在街道上跨坐在一位紅衣男子身上,皆是吃驚錯愕,不敢相信眼前之事。
不少人羨慕紅衣男子有此等艷福,恨不得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白雪仙伸出手,猛力扯開韓洛的衣襟,露出小麥色的胸膛,韓洛被白雪仙突忽的舉動嚇了一跳。
接著,白雪仙一雙纖細雪白的嫩手,覆在韓洛結實的胸肌上,來回摸著。
白雪仙異常的舉動,讓韓洛著實吃了一驚,錯愕不已,嚇得好段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他以為,這女人會馬上一劍刺死他,想不到把他點倒後,不但不立刻殺他,竟然在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扯開他的衣襟,當著眾人的面,亂摸他的胸!
韓洛見白衣女子長得冰清玉潔,想不到竟是個淫-娃盪-婦,在眾人面前非禮他?他只聽過女人會被非禮襲胸,可沒聽說過男人也會被非禮啊!
白雪仙臉色露出疑惑,喃喃說著:「平的?怎麼你的胸部是平的?還好硬……」
聞言,韓洛氣得快吐血,心裡頭有種受辱的感覺,這女人以為他是女的?
韓洛知道自己長得很帥,時常引來不少花痴追逐,但不至於會被誤認成女人吧?
韓洛躺在地上破口大罵:「笨女人!男人的胸本來就是平的,妳以為我是女人?」
白雪仙蒼白的臉頰立時泛紅,結巴說著:「我、我以為男人都是纏胸。」
纏胸!這女人腦袋裝的是什麼?豬屎嗎?
韓洛被氣得翻白眼,只差沒口吐白沫,與其受這種污辱,他情願被一劍刺死。
白雪仙羞愧得滿臉通紅,她從小與韜光獨居在寒冰洞,下山時韜光交待要纏胸才像男人,之後遇到的男人也沒見過他們的胸膛,她當然以為男人也跟她扮男人的時候一樣,都是纏胸來著。
以前白雪仙還想著:男人每天都要纏胸,不是很辛苦嗎?
如今,恍然大悟——原來男人是平胸。
「我、我、我……」白雪仙羞紅著臉,既然男人是平胸,那該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
「我不管!我照抓!」白雪仙豁出去了,她伸指死命地往韓洛的胸膛抓去,拼命用指甲抓出幾道抓痕,甚至還滲出一點血,痛得韓洛唉唉叫。
「痛死了!臭女人!妳幹什麼?」
韓洛已經搞不懂這女人到底想幹麼,點他穴道不是要殺他嗎?怎麼一直猛抓著他的胸膛?難不成這女人有這方面的癖好?
「誰叫你上次抓我胸!害我痛得要命!」白雪仙氣憤回道,她本來是想反抓回去,以報上次的「抓胸之仇」,卻沒想到男人是平胸,若就這麼放過韓洛,也太便宜他了,索性用指甲抓出幾道傷痕,讓韓洛明白抓胸之痛。
「雪仙,妳——唉呀!」墨子玄好不容易擠過人群趕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大叫,不敢相信白雪仙會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還猛抓著他的胸!
墨子玄嚇得趕緊上前拉起白雪仙,白雪仙還踢韓洛一腳,韓洛氣得大罵:「臭女人!找死啊?」
墨子玄趕緊向紅衣男子道歉:「真對不住。」語畢,連忙拉走白雪仙,緊張的說:「妳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坐在男人身上?而且還在大街上!」
「我……」白雪仙氣憤難耐,她怎好意思說出是為了報抓胸之仇?
墨子玄見白雪仙臉頰通紅,結舌不語,也不好意思追問下去,「妳不說就算了,以後別再這麼做了,知道嗎?」
「嗯。」白雪仙點頭,這時她才驚覺韓洛的危險,暗罵自己的行動太過輕率,韓洛那張俊逸的臉龐,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食屍鬼的惡行,差點讓她忘了當初在酒肆的驚險。但想起自己已經封住韓洛身上要穴,一時半刻應該還動彈不得,若不趁現在逃離,恐怕會有危險!
「我們、我們現在趕快搭船離開開封吧!」
墨子玄見白雪仙突然神色緊張,不明所以,「怎麼了?現在這麼晚了,也不曉得有沒有船家可以到河南……」
白雪仙插話打斷,急道:「別問這麼多,咱們快點走!」
「可是那個男人一直躺在地上沒起來,妳該不會點了他的穴道吧?怎可如此?我去扶他起來……」
「不要理他!」白雪仙急忙伸手抓住墨子玄的手臂,搖頭說:「不要過去,我們快走!」說完,拼命拉走墨子玄。
「妳……?」墨子玄不懂白雪仙怎會突然這樣,雖然這樣對紅衣男子很失禮,但既然如此,也只好跟著白雪仙離開。
墨子玄與白雪仙轉身離去,沒注意到後方躺在地上的韓洛,已經緩緩站起身,右手抽出背上的朝露劍,眼神兇狠,殺氣大盛。
「去死!」韓洛低吼跨步,手中利劍猛然朝白雪仙的腰脅刺去。
聽到吼聲,墨子玄與白雪仙吃驚回頭,驚覺韓洛刺劍而來,劍勢突然,令二人措手不及,墨子玄急忙轉身推開白雪仙,呼道:「小心!」
鮮血噴濺,地上綻放朵朵艷麗紅花。
一隻染紅的劍刃,刺入墨子玄的腹部。
一雙陰鷙森冷的眼神,瞪視著墨子玄。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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