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
隱隱約約間,秦瑜聽到顧瑾低沉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讀字閣 m.duzige.com
他在叫她。
一轉身抬頭,她看到穿著褂子的顧瑾渾身濕淋淋、身材畢現出現在自己面前。
和剛才他濕噠噠的樣子差不多,淋濕的衣服,悉數沾在他肌膚上。
矯健身材挺拔,大腿修長筆直,隔著布料,她都好似能看到他每一塊堅實的肌肉。
「?」
「頭髮的濕了。」顧瑾頭髮水滴緩緩落下來,臉龐俊冷,深邃眸子看著她,很生氣的斥責道,「也不知擦擦嗎?」
生冷話語剛落,她卻見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帕子,斥責她的語氣有多硬,給她搓她頭髮的動作就有多輕柔。
他從未給她擦過頭髮,她更從未看到如此溫柔的他。
秦瑜覺得自己喉嚨有些哽咽,抬眸看著他,悶悶道,「你不也濕濕的?」
「我哪裡濕?」
「這裡,這裡,這裡……」秦瑜戳他腹部,硬邦邦的;戳他胸膛,硬邦邦;手指落唇間的時候……唇很軟……
顧瑾熟練將她手指吸允進去。
所有觸覺由手指間間直入心田。
他低頭,唇落下來,屬於他氣息悉數撲下來,她渾身顫慄,感受屬於他所有溫度……那麼近,那麼濕,卻那麼暖……
他眸子深情又專注。
纏.綿繾綣。
她心跳如雷。
要生要死。
「姐姐!」在自己被顧瑾氣息包圍得無法呼吸過來的時候,外面一記稚嫩聲音迅速又激動的闖進來。
秦瑜霍然睜開雙眼,懵然乍醒。
腦袋一片混沌。
剛才她……
竟然是在做夢。
就一個看書的功夫,自己竟然睡著了。
睡著也就算了,還做了一個和顧瑾有關、特別令人羞恥的夢。
秦瑜腳有些麻,脖子也有些麻。
緩了好一會兒,砰砰的心跳聲才趨於安穩。
一轉頭,她自己身邊不遠的凳子上,顧瑾紋絲不動的坐著。
她看他的時候,他也抬頭,眸子清冷的看著她。
那平靜的眼神,讓她小心臟再次不可控制的快速跳起來,心虛,臉好似有些燙。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秦瑜沒好氣的反問顧瑾。
顧瑾沒生氣,反而倏地一笑,道,「見過。」
「但你這麼美的,沒見過。」顧瑾淡淡道。
看這小女人這害羞模樣,定沒感覺到他剛才偷親了她一下。
黑狗子說來就來,幸好他閃得快。
「……」秦瑜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感覺自己要滅亡了。
就這樣也能被他撩!!
關鍵,她心依然還跳得快速。
「姐姐!顧瑾哥哥!」李振宇從院子外面跑進來。
秦瑜深呼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迅速歸於平靜,笑著問,「李振宇小朋友,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我大哥哥來了。」
「你大哥哥?」秦瑜皺眉問。
「就是爺爺的孫子,李正海哥哥來了!」李振宇臉蛋紅撲撲的,滿頭都是大汗,興奮又激動的道。
秦瑜驚了驚。
上輩子李正海沒這麼早出現在她生命中。
她上大學的時候,她才遇到他。
這輩子,他這麼早就出來了。
「他來了?你爺爺不就是放心了?」
「是。爺爺連說,你說話准。說叫我來告訴你。」李振宇答。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秦瑜心頭難言興奮和激動。
「嗯。快點!」李振宇迫不及待的道。
……
養豬場。
李之鳴上下打量自己孫子。
「長高了。」
「瘦了點。」
「大牛!是我的大牛!」李之鳴老淚盈眶,握著李正海的手臂,激動得顫.抖。
救人反而被人陷害,說他是資本主義,他被批判打壓後,家就散了。
他被拖著遊街,住牛棚。
兒子兒媳人忍受不了非人折磨,相繼去世,唯一孫子下落不明。
這些年,他找很多地方。
也託過很多朋友,那些人說幫他找,可實際上,誰都沒行動。
他們害怕。
覺得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沾上他的霉運,更擔心和他接觸也會被批判,被下放。
十多年,他耗儘自己所有熱情和熱血,一直生活在黑暗和絕望中。
他準備不活的時候,被秦瑜那丫頭救了。
她說他孫子李正海還活著。
他不信。
在川南縣的時候,他不信。
後來,他來到靈溪公社,他其實也不信的。
可此刻,當這張長得和自己兒子極像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相信了。
這真是他孫子。
和他分別十多年的孫子。
家裡出事的時候,李正海才十二歲,矮矮的,瘦瘦的。
這一轉眼,李正海高高大大,身體挺拔,比他還高。
「爺爺!是我。我是你的大牛!」李正海聲音哽咽的道。
小時候的爺爺,要麼穿著中正的中山裝,要麼穿著俠士一般的白大褂,那時候的他,精力充沛,對待醫學事業嚴謹又慎重,他呆家裡的時間不長,可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陪他玩,陪他讀書,和他說醫學上的各種事。
他最喜歡爺爺和他說這些事,因為爺爺口才特別好,不管什麼事,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充滿希望和生趣。
這一晃,他長大了,爺爺卻蒼老了。
頭髮花白,腰佝僂,骨瘦如柴,臉上都是皺紋,若不是他眼中依然滿是他認識的倔強和不服輸,他差點沒認錯來。
「大牛。爺爺對不起你們。」李之鳴看著李正海,開始還能繃得住表情,可看著看著,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哭得像個孩子。
家破人亡,事業凋零,如豬狗一樣生活著,活著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孫子。
他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孫子了。
現在一直盼著的孫子,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滿是精神站在自己面前。
「爺爺,你沒錯。」李正海抱著李之鳴,也沒繃住自己情緒,哭了起來。
家裡出事之後,他和父母呆過一段時間。
家中人沒人指責爺爺救人。
他父親告訴,醫者救人是天職,全力救治病人更是本分,只有有辦法,就不能放棄。爺爺用的藥是從國外進口,人治好了,卻被被救的人告發。
這不是他們的錯,也不是爺爺的錯。
而是人心的貪婪和邪惡。
他們不能因為別人貪婪和邪惡,指責爺爺的本職,放棄世界的美好,放棄人生的希望。
所以他從未怪過爺爺。
爺爺依然是他最敬愛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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