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建立於1910年, 校訓為「明德格物」。
只因為這四個字,賀喜很久以前就確定讀它。
新生入學前除卻要通過al考試, 還需要參加一次面試。
密斯朱將封蠟的邀請函給賀喜,笑容滿面,「哈尼, 恭喜你獲得港大面試機會。」
賀喜欣喜言表。香港大學四個燙金字印於暗紅色邀請函上,通知書是賴廉士爵士親筆,英文流暢大氣。
馬琳娜扔下明報, 搶過去看,捂嘴驚呼,「是賴廉士爵士?聽講他曾指揮英軍參加太平洋.戰爭, 女王親頒受他obe勛銜、cbe勛銜和爵士勛銜, 我有見過他, 去年聖誕,他在維多利亞公園拉小提琴,好多市民圍觀,是個風趣幽默的阿公。」
賀喜開心補充,「是他親自面試, 馬上我也有機會見他。」
馬琳娜羨慕, 「浸會的通知還沒發,這幾日我連連噩夢,快擔心死。」
賀喜拍她肩安撫,「不怕,付出總歸有回報。」
視線落在馬琳娜課桌的明報上,賀喜拿起翻看,唐菲菲宣布息影的消息占據明報娛刊半個版面。
馬琳娜擠過來和她一起看,皺鼻持反對意見,「哪裡是息影,聽講是被邵氏電影公司雪藏啦,也不知是得罪哪個大佬。」
她慣來八卦,「和諧珠寶二公子,和唐菲菲傳緋聞的那位,被送去舊金山啦!」
這個賀喜有聽何瓊蓮提過,何家對外稱何孝澤是調去舊金山打理外埠生意,其實是勒令他與唐菲菲斷絕往來。
再見唐菲菲,是在上亞厘畢道的專櫃門店裡,她戴墨鏡,隻身一人。
彼時賀喜邀何瓊蓮出來,幫她挑面試時穿的衣衫。
何瓊蓮忽然揚起下巴,恨不得拿鼻孔看人,這可不像何小姐一貫親切喜笑作風。
賀喜順她視線看去,不過一秒,收回目光,繼續挑選衣衫。
&為她,我媽咪快氣死,二哥著魔一般惦記她,她哪比得上高家小姐半分,我不懂,二哥看上她哪裡。」冰室里,何瓊蓮一杯法國水下肚,仍未消火。
賀喜搖鈴招來服務生,「格雷伯爵茶,蘇芙喱。」
待服務生走遠,賀喜不附和,反問,「當初你與利可寧拍拖,你知道他腳踩幾條船?」
何瓊蓮語滯,忿忿乜她,「嘴厲小囡,我辯不過你!」
賀喜笑,為她倒茶,「感□□,我們旁人不好多評價,給二哥些時間,有些東西需要他自己看透,他看不透,旁人講再多也無益。」
&來也是,畢竟二哥也不是細路仔。像我,不親眼見,也無法相信那人與唐菲菲暗中有往來。」
提起初戀,她一時感傷,不過好在何小姐風一樣脾性,很快將話題轉到別處。
&我,不用穿西裝啦。」何瓊蓮道,「那天爵士穿西裝,密斯們也會穿,還有傳播教義的嬤嬤,加上你,滿屋的黑烏鴉,壓抑又無趣。」
賀喜忍俊不禁,決定聽和瓊蓮建議,穿那條蒂婀拉瑪紅裙去面試。
客晉炎樓下等她,遠遠看她踩高跟鞋走來,胸脯鼓鼓,纖腰款擺,差點嗆住。
察覺他神色有異,賀喜低頭看自己,「是我哪裡不對?」
視線落在她黑絲襪包裹的膝蓋上,客晉炎深深呼吸,目視前方,保持鎮定,「老婆仔靚過港地明星,任何一個。」
&大早發癲。」賀喜嗔他。
車停薄扶林道東,港大校門即在眼前,道旁停諸多車輛,亦有家長陪同。
&我好消息。」下車前,賀喜伸長脖,在他臉頰蜻蜓點水。
客晉炎意猶未盡,側頭要追吻,可惜那抹紅身影已經走遠。
&混蛋!」客晉炎笑罵,轉對阿晨道,「福臨門訂間包廂。」
本部大樓會議室外,許多學生在等,從他們眼中,賀喜讀出必勝之志,她找位坐下,直到一位頭髮整齊的中年女性喊到她名。
何瓊蓮所講不假,包括宣傳教義的嬤嬤在內,所有人都是黑西裝,正式而莊重。
賀喜坐下後,坐在最中間的賴廉士爵士露出親切笑容。氣氛瞬間輕鬆許多。
賴廉士來港數十年,會講一口流利白話,但眾所周知,港大全英式教學,口語要求極嚴苛,他僅用英文與賀喜作溝通。
坐一旁的兩位密斯,時不時補充問題。
賀喜沉著應對,落落大方向他們展示自己在校成績,並遞交密斯朱的推薦,再配以甜笑。
在賴廉士爵士和兩位密斯眼中,賀喜一身紅裙,美麗不失大方,且談吐從容,給人感覺十分良好。
此戰告捷,由賴廉士爵士向她發邀請,「通知書會送到府上。」
賀喜笑彎眼,同他們逐個握手。
阿晨去福臨門訂下包間之後,一直在校門口等候。
賀喜心情輕鬆,上車便道,「阿晨,快送我回金魚街。」
粱美鳳含辛茹苦十幾載,無時不刻不盼望她小囡有文化有學識,將來有體面工作,不再像她日日魚腥味纏身,字識不多,英文不會講,檯面上不去。
好在賀喜爭氣。
&媽。」賀喜回來便彎腰摟緊她腰身,像小時一樣蹭她胸脯,開心道,「賴廉士爵士誇我美麗大方,成績優良,再開學,我要去薄扶林道念書啦。」
粱美鳳欣喜言表,不可置信,「真的?」
&的,阿媽開不開心?」
&好,快回去給你阿爸和契爺上柱香,讓他們也為你歡呼。」粱美鳳沒心思看鋪,囑咐菲傭看著,她要回去為賀喜做好吃的。
中午有粱美鳳慶祝,晚上客晉炎來接去福臨門。
有岳母在,客晉炎猶記得禮貌,「阿嬸,和我們一起?」
粱美鳳心裡有數,直擺手,「你們年輕人,帶我多沒意思。」
賀喜愛吃海鮮,客晉炎動手剝帝王蟹餵她。
&生,今天好開心。」邁向另一個門檻,不是不激動。
客晉炎遞她一支香檳,「喝點慶祝?」
賀喜猶豫片刻,還是接過與他碰杯,興致勃勃,「站在本埠大樓,透過玻璃窗,能看見我們新屋的花園,紫荊花開正好。」
她喝的快,客晉炎不攔著,及時為她添上。
&故意的!」賀喜怒瞪他,兩腿被分開跨在他腰上,纖腰款擺,不住蹭他,蒂婀拉瑪紅裙擺上移,漸挪到腿根。
仰躺在維多利亞四柱大床上,客晉炎頗感無辜,「是你自己多喝,怪我咯?」
原來他阿喜喝少會睡覺,喝多了竟然這樣熱情,反差太大,客晉炎極想搖鈴喊傭人再送酒慶祝,不過跨在他腰上的人好像等不及。
他褪下她絲襪,喉結不住動,輕哄,「老婆仔,抬一條腿。」
&賀喜兩頰酡紅,一手扶額,腦殼發暈。
再磨片刻,爆炸的人會是他。
等不及,客晉炎猛地坐起,抱她緊貼自己,一手從後探進桃花源,察覺那裡已經有潺潺溪流,放心拉下褲鏈。
&難受。」絲襪橡筋卡在大腿上,緊勒住。
&上不難受了。」客晉炎會錯意,稍提起她身子,撥開小褲,哄她坐下,「乖,慢點,自己坐。」
才坐下一點,賀喜已經苦臉,開始做縮頭烏龜,「不要了,我困。」
客晉炎學她嘟嘴模樣,卻不容她退縮,箍住腰按她下去,「惹我一身火,就想睡覺>
賀喜嗚咽出聲,緊捏粉拳捶他後背。
妖冶的靡靡聲,好似貓咪飲水,伴隨低.吟和粗.喘聲,在靜謐的夜晚尤顯清晰。
一瓶酒,一場禍。
賀喜先醒來,扶額坐起,錘錘發脹腦殼,四下看。下一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臥房猶如災難現場,衣衫破布一般散落在地,梳妝檯一眾化妝品被掃,床尾凳踢翻,穿衣顫巍巍下床洗漱,浴室好似經歷一場洪澇。
肇事者仍在床上裹被酣眠。
再從浴室出來,那人已醒來,赤.裸胸膛靠在床頭,春風得意。
&婆仔。」他周身舒暢,掀被下床。
他沒穿衣!
賀喜一手遮眼,另一手中毛巾砸向他,「快點擋住。」
客晉炎低頭看他老二,隨即擁住她,低頭吻她白皙頸子,「老婆仔,我今天也好開心。」
賀喜羞到全身發燙。
他們下樓,很快有傭人上來收拾。
莉迪亞送來早餐,賀喜低頭悶聲吃飯,臉紅到幾欲滴血。
她能想像,兩個傭人進臥室之後是何種表情,私下裡會如何偷偷議論。
反觀肇事者,很是淡定,為她塗抹果醬,又喊莉迪亞再添牛奶。
視線落在玻璃杯裝的牛奶上,賀喜猛然抬頭,「昨晚,你、你有沒有戴那個...」
他不答反問,「戴哪個?」
&知道的。」賀喜乜他。
也怕惹惱佳人,客晉炎及時道,「老婆仔安心,你還小,不會讓你要,我有注意。」
賀喜稍放心。
餐後,客晉炎送她去學校,臨走前叮囑,「下課之後等我,阿公壽辰,我們去趟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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