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音面無表情道:「不好。」
然後,把一隻如玉石般晶瑩的小手,擱在了神七夜的手心裡。
不能再縱著赦了。
他的要求,她沒有義務去做。
就算你用小時候一樣,充滿乞求的眼神,看著她,也沒用了。
這一招,已經不奏效了。
赦:「」
他一襲雪衣,站在那裡,面容蕭瑟,銀瞳之內,浮上一層悲傷的表情。
只是短暫的迷戀罷了。
他這麼告訴自己。
「六皇兄,這於禮不合的。」瑜夢咬了咬唇,善意地提醒著,「咱們是客,只能做客的車架。」
赦皺眉。
冷睨了這個聒噪的丫頭一眼。
真煩人。
什麼禮節不禮節的?什麼規矩,什麼倫常?
凡間螻蟻制定的無聊玩意兒而已。
再說了,所謂禮節、規矩、倫常,之所以立在那裡,不就是等著後來人去打破的麼!
瑜夢進入委屈模式。
「就知道瞪我,凶自己妹妹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去凶鳳姑娘去。」
赦額角的青筋炸了一下:「你再說一次?」
凶師父?
他這輩子都不會做!
也不允許任何人去做!
這臭丫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不過是隨便搭理了她兩句,她就想上天了是吧。
瑜夢垂頭,嘴巴撅得都能掛一個油瓶了,跺了跺小腳,不再看六皇兄,自己上車廂里去了。
車架向著皇宮的方向,快速前進。
車廂內。
鳳凌音和神七夜,相對而坐。
鳳凌音的手裡,有一杯香茗,她捧在手裡很久了,一直到茶水都要涼了,都還在發呆,忘了去喝。
「我給你換一杯溫熱的。」
神七夜溫柔地從她手裡,把冷了的茶水奪過來,親自給她斟了另一杯新茶。
「哎。」
鳳凌音一聲嘆息,「還以為攤牌之後,他能夠主動退出。」
誰知道,赦反而變本加厲。
剛才那一場硝煙瀰漫的爭執,如果繼續下去,最壞的結果,就是兩個男人會動起手來。
幸好,及時停止了。
還得多虧了瑜夢那個小丫頭。
有時候,懵懂無知,也是一種福氣。
「他不會。」
神七夜品茗的動作一滯,深海一樣的藍眸中,迸射出一抹銳利,「他就是個心有不甘的偏執狂。」
兩千年的執念,有多深?
答案不言而喻。
神七夜明白,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
「我以後,儘量少出現在他面前。」鳳凌音一雙妙目,如三尺秋水塵不染,只可惜,卻蒙上了一層疲憊。
不想再刺激赦了。
這樣,對七夜、對赦、對她自己,都好。
她可以治好赦身體上的病,卻治不好他心裡的病。
「這一次宮宴,你還不能缺席。」神七夜深深地看了未婚妻一眼。
「我知道。」鳳凌音點了點頭,「我是說宮宴之後。月蝕國此番出使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觀摩祭天儀式留下的神跡麼,我是不會參與了。」
拉開距離,是最正確的選擇。
「好。」
神七夜表示贊同。
握住了未婚妻的一隻手,把溫暖,傳遞給她有些冰冷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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