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大嫂!」
陳澤軒和青荷同時驚呼一聲,桃香手裡的水瓢「啪啦」一聲落地,人也跟著軟軟地倒下去,陳澤軒手疾眼快,伸手一拉,扶住了她下墜的身體。
站在房間門口的陳敬軒,只聽啪啦一聲水瓢落地的聲響,又聽兩人疾呼「大嫂」,便心知不好,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跨向廚房。當他挑開帘子進來,見到的就是:陳澤軒一把扶住了眩暈的桃香,並用雙手圈住她下滑的身子。
陳敬軒的雙手不自然地搭在身體兩側,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心有一瞬間的墜落,恨不得圈住她的那雙手是他的。
「大嫂,你醒醒啊!」青荷沒抬頭,一臉急切地盯著桃香呼喚。
陳澤軒圈扶著桃香軟綿綿的身體,呼吸一窒,抬頭見陳敬軒疾步跨進來,臉一紅,著急道:「大嫂暈倒了!」
陳敬軒冷著臉走過來,小心地接過桃香,將她抱在懷裡,陳澤軒扔不放心地扶著她一隻手。陳敬軒又冷冷地朝他瞪過去,低沉地道:「請大夫!」
陳澤軒在他的眼壓下放下桃香的手,不放心地回著頭走了出去。青荷跟著陳敬軒將桃香抱進屋裡,在床上安頓好。
「快醒醒!」陳敬軒輕聲呼喚。他坐在床頭,把桃香冰涼的手放進自己的大手中溫暖著。
桃香經過這麼一折騰,逐漸甦醒過來,只是臉色蠟黃,唇白如紙,雙眉緊緊地皺著,眼雖微微睜開,但毫無神采。
「大嫂你醒了!」
青荷忙去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陳敬軒伸手接了過去。
「喝口水吧,」陳敬軒溫柔地朝她問道,「是不是很不舒服?」
桃香虛弱地搖搖頭,又閉上了眼。她現在只想睡覺。
「大哥,馬老伯來了!」陳澤軒在屋外叫道,那馬大夫年歲六十左右,已行醫多年,村里人都叫他馬老伯。
剛才他出門去請大夫,恰好馬大夫在外面出診剛回到家,本該休息一下的,但自從上次桃香提出人工呼吸救了福旺之後,他便對這位年輕女子心存了敬服,因此一聽說是她暈倒了,便連忙提著藥箱趕了過來。
陳敬軒極其不舍地將桃香的手交給馬老伯號脈。經過一輪望聞問切,馬老伯微微點著頭道:「內滯氣瘀,外感風寒。開兩副藥喝了便好了。」
「好,全憑馬老伯了!」陳敬軒點頭,又問道:「診金是多少,我一併付了,好趕緊去拿藥。」
「分文不收!」馬老伯說道。
陳敬軒青荷和陳澤軒三人一時不解,「一文都不收?」
見他們三人一臉疑惑地問起,便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不瞞你們說,在下對她心存佩服,因此拿這麼點藥實在沒臉開口要錢啊!」
然後,馬老伯再三不收錢,還由陳澤軒跟著他去拿藥。
這時,劉氏也起了床梳洗完畢,進廚房一見鍋里只有做了半截的飯,做飯的人卻不在,水瓢還倒扣在地上,一派混亂,心裡便十分不滿,對著這邊窗戶大聲嚷道:
「這人都跑哪兒去了?剩半截爛攤子給誰留著呢?」
屋裡的陳敬軒聽了皺起了眉頭,臉色也黑了下來。青荷見此連忙出去跟劉氏說桃香暈倒的事。
劉氏聽說,不但不問情況怎麼樣,還撇著嘴道:「哎呦,這莊戶人家的女兒怎麼這麼嬌氣,動不動就暈倒了。」青荷聽劉氏這樣說很是不高興,但因礙著她是自己娘親,便忍著沒說什麼。
「莊戶人家的女兒就不能得病嗎?」陳敬軒不知何時站在了屋門口,插口說道。
劉氏聞言,抬頭正撞上陳敬軒黑著的臉,一時語塞,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就知道偏向媳婦,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說完便氣悶地回了屋。
青荷默默地進了廚房,接著做飯。
沒一會兒,陳澤軒便提了幾包藥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煎藥專用的鍋子,是從馬大夫那兒借來的。
「給我吧,我去煎。」陳敬軒依然冷著臉說道。
陳澤軒聽了他的話,手裡拿著藥和藥鍋子沒動,迎著他的冷臉傲然地說道:「我去煎吧!」
陳敬軒一聽,皺了雙眉剛要開口,台階下的陳澤軒便搶先說道:「你就知道跟別人使臉色,要不是你昨晚喝多了酒隨便說話,大嫂也不至於挨了雨淋,染了風寒發燒!」
陳澤軒一向溫和,對陳敬軒更是敬重有加,從沒有反駁過他,這次卻突然說出這一番話來,讓陳敬軒一時愣在那兒,就是陳澤軒自己,也意識到失了態,站在台階上臉漲得通紅。
「我是說大嫂身邊也要有人照顧,」陳澤軒最終還是木訥地解釋著。他還是受不了大哥的眼壓。
陳敬軒拿過他手裡的藥和鍋子,進了廚房。雖說煎藥這活兒搶到了手,可他心裡怎麼就是那麼不踏實呢?陳澤軒說都怪他昨晚喝多了酒亂說話,他說什麼話了?陳敬軒努力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倒是突然又想起了那張臉,宋小雲的臉。
陳敬軒煎藥的手抖了一下,鍋子裡潑出了一些滾燙的藥汁,澆在爐火上冒起了熱氣。
「大哥,還是我來吧,你去看看大嫂?」青荷在一旁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嗯,那你小心一些。」陳敬軒站起身,把藥鍋子交給青荷。
屋內,桃香一時清醒,一時昏睡,只感到渾身發冷。陳敬軒幫她蓋了兩床被子,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燒得發紅的小臉兒。桃香微睜了眼睛蠕動了一下身體。
「好些了沒有?」陳敬軒溫聲問道。
桃香正難受,可是嘴上卻逞強:「好了。」
陳敬軒無奈,聽出她的話有些氣在裡頭。
「我昨晚喝多了,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陳敬軒又問。
桃香腦海里又盤旋了他那句「走開!用不著再獻殷勤!」,她心裡一窒,閉上眼睛,淡淡地道:「我也不記得了。」
「我要是說了什麼,那都是酒話,都不是真的。」陳敬軒好脾氣地解釋著。
「呵呵~」桃香又睜開眼睛,道:「酒後吐真言,這話你沒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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