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一團火靈從林平的體內飛出,通體綠焰在林平的面前不斷的跳躍。
「走好。」
林平向它一拜雖然不太想承認,自己能有現在的實力也受了他不少的幫助。
「不好奇我離開你去幹什麼嗎?這可不是我。」
「猜的到,你為什麼會從未來來到這個時候,前幾天救下小風之後,未來應該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吧。」
林平看向四周,原本的環境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自己與火靈的存在。
「這個能力我以後也會吧。」
「那是自然。」
「對自己好一點。」
「你也一樣。」
「回去之後……算了我從現在開始。」
「我大概是沒機會了。」
兩人的對話很蒼白,一點也不像是親密無間的人。
火靈向林平鞠了一躬,然後說道。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來到你身上了,只是那個時候靈氣還未復甦,哪怕是我甦醒了也無濟於事。」
「借著靈氣復甦前微薄的靈氣,我唯一改變的事情,就是讓大學的畢業設計提前兩天進行。你可能不相信,這只是改變了老師電腦里一個小小的數字,居然就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直到你神通的覺醒才讓我在此復甦。」
林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火靈只是稍微被自己激了一下就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可是未來的自己啊,自己原來也這麼容易上鉤的嗎。
「沒事了,起碼,我們的徒弟保下了,你可以安心了。」
火靈搖了搖頭,情緒之中多了幾分不明所以。
「對你來說,那是徒弟。對我來說,她不是,因為那兩天的時間差,世界的變化可大了。我可沒有成為暗夜門的弟子,也沒有進入仙界,更沒有在那麼早的時間裡遇見小狐狸,我的一切都按部就班。」
「對於我而言,你的生活簡直是我的夢想,九州沒有出現這麼多的黑科技,也沒有出現那麼多的人傑。」
「到了很久以後,我才有了如今的境界和實力,同時期的我不如你。」
林平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火靈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意味著巨大的犧牲和選擇。他不禁有些感慨,未來的自己為了改變一些事情,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
「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你應該也回不去了,我做出了這麼多的改變,你所存在的未來已經不復存在了。就算是回去,又能夠回到哪裡去。」
林平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清晰了,似乎修煉神通所產生附著在靈魂上的污垢被人輕輕剷除了一般。
火靈的火焰跳動得更加劇烈,仿佛在表達著它的決心:「我需要回到那個關鍵的時刻,阻止一些事情發生。雖然我知道這很難,但總得試一試。」
「你還走不走了,再不走我可想走了。」林平有些幽怨的看著,這人真的很死板很囉嗦,小夢不會也是這麼看我的吧。
「在小夢之前,我還收了幾個弟子,不過你就別再收了。當初是為了研究如何讓人復活才收他們為弟子,只是他們直到最後也不知道我收他們為徒的目的,還對我感恩戴德。」
火靈的話讓林平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他知道,每一個選擇背後都有其沉重的代價,而火靈所承受的,顯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可這份沉重感只能林平一個人背負,若讓他人知曉了,會導致因果紊亂,觸發更多難以想像理解的事情。
「收小夢的時候她只有巴掌大小,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棄嬰,我看她可憐從小就帶在身邊。」
「好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沒辦法出任務和做重體力活了,只能給在部隊後面做做後勤,偶爾去修仙者學院剪剪花草,上上課。」
火靈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追憶,他真的很想過上易家足晚年的生活,很讓人羨慕。
「只是我明明把她送出了這個世界,送往了其他世界,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還不沾因果。」
不知道為什麼,林平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驕傲自豪,就好像是家中有女初長成,楊貴婦倒拔垂楊柳一般。
「打算去什麼時候?」
「我想去小風出任務的前一天,她剛剛答應和我領證。」
「噗!」
林平被這句話嚇的不輕,這事情是能發生的嗎?
怎麼就開始領證了?
你是誰我還不清楚?
混元無極童子身快極致了吧。
「這些話為什麼要進我耳朵!你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小風和小夢!」
林平丟出一點小火團砸在火靈身上,反正裡面的意識是未來的自己,他一生都在尋找治癒自己的方法還差這一點。
「未來我是回不去了,但我可以去我所在的過去。只是這次是單程票,沒辦法返航了。」
火靈的火焰在林平的小火團下跳動著,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它看著林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些事情對我絕對是微不足道的,但對你來說還太早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是未來已經改變了,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我,我也不希望你會成為我。」
「好在你的內景內還有一個啞巴,我可以通過那個啞巴去往我想要去的當下。在你大成之前還有那個啞巴護著,不過他也是你。」
火靈開始遠離林平,但嘴上就和沒個把門似的婆婆媽媽的說著一些和小夢小風的家常。
林平沒有去阻止他,能夠讓自己變強的只有自己,能夠阻止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就是林平自己的選擇。
既然是自己的選擇,未來的離去,也便是當下的抉擇。
火焰的身影投向了林平內景中的某處,在這處內景之中只剩下林平自己的火焰還在跳動。
內景中蒼老的聲音第一次響起,那是林平未來真正的聲音:
綠焰舞空際,火靈別此身。
曾共風雨路,今赴時光深。
昔日桃李滿門庭,今朝一別各西東。
願君此去多珍重,再續前緣待春風。
鳳凰涅盤求重生,浴火重生志更堅。
天命輪迴誰主宰,火靈歸處是心田。
火種心中永不滅,照亮歸途暖如春。
林平嗤笑了一聲道:「文縐縐的,真不像我。」
但他依舊向火靈離去的位置鞠了一躬。
「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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