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鐘的記憶 第二十一章 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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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文站在原地，目送白小七離開原地。

    「小七，我能給的只有這些，還有什麼可以給你。」古文輕輕嘆息，低下頭離開。

    「我不是石頭，我怎麼會沒有感情，只是，我沒有像他們那樣用一種激烈的方式表達出來而已。」古文說的這一句，一直縈繞在白小七的腦海里。白小七覺得自己的智商就是零，分辨不出古文這話的含義。或許是不相信古文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古文說這話時，認真專注的神情，一直叫白小七覺得是真實的存在。

    白小七走回教室，有幾個同學已經回到教室，正在看著書。七月的天，熱烈而又焦躁。白小七輕輕地將頭倚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她自言自語道，「這種天氣，不適合學習，應該出去郊遊才對。」

    下課鈴聲想起，同學們陸陸續續的走進教室。

    韋語成拍拍白小七的桌子問，「白小七，怎麼這麼早回來？」

    白小七閉著眼睛，並不說話。韋語成轉回身去。

    「哎，李怡山，你為什麼總愛看《紅樓夢》？」韋語成沒話找話問道。

    「……不知道……」李怡山並不抬頭。

    「喂，那你還喜歡看什麼書？你肯定愛看《水滸傳》吧？」韋語成笑嘻嘻的問。

    「我為什麼要愛看《水滸傳》？」李怡山瞥一眼韋語成。

    「那你為什麼不愛看《水滸傳》？」韋語成裝出好奇的樣子問。

    「你有病吧？」李怡山明顯的不耐煩了。

    「你有藥啊？」韋語成認真的問。

    「你有病啊。」李怡山大聲罵道，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紅樓夢》，再不理他。

    「你賣藥的？」韋語成仍然執著的問一句。

    於淨呵呵的笑了幾聲，她知道，韋語成是故意和李怡山較上真，為了丁可的事情。

    前排的丁可，低著頭玩著抽屜里的青蛙。

    「你是想當青蛙王子是吧丁可？」韋語成轉頭看著前面問，「那誰是青蛙公主？」

    丁可回頭狠狠的翻一眼韋語成。

    「翻什麼白眼？你眼睛翻一翻，你的青蛙公主就出現了是吧？」

    丁可轉過身去，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是沉默著。

    白小七想起理科班的那個男生警告丁可的話，她的心裡突然有點淒涼的感覺。她想，人生不過如此，就像是一場體育課，無論曾經多麼輝煌耀眼過……但是總會有下課的時候，總會有清醒的時刻。比如丁可，再也沒有從前的活躍。

    於淨回頭看一眼白小七，她仍然倚在桌子上。

    於淨想，白小七突然地沉默不語，讓身邊的人很不安心。往常，大家說什麼，白小七總會慢悠悠的參加一句，說的話雖不經典，但是絕對有數量。

    叮鈴鈴……

    白小七起身翻開書本。抬頭看一眼前排的李怡山，她仍然專注的看著紅樓夢。白小七想起先前她說的粗話，突然覺得，李怡山不像是百合，像是一隻長滿刺的刺蝟，冰冷而又孤獨，還有點驕傲。

    「白小七，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地理知識點和考試會出現的數學習題，你好好看看。」習青冷冷的說完，將手裡的本子放在白小七的書上。便不再說話。

    「怎麼儘是一些奇葩。說話冷冰冰的，或者就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白小七在心裡無奈的想著，突然就吐吐舌頭，「自己先前不正是這樣嗎？」

    想到此，白小七突然明白，多年以前的古文，不正是這樣的感受。面對一個多變的奇葩……他心裡的感受該是多麼的糟糕……

    白小七翻開習青遞過來的本子，仔細的看著。嘴上並不說客氣的話，仿佛，這一切是習青理所當然該盡到的義務。習慣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白小七覺得。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歡樂。

    「李怡山，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理科班的那個男生大聲說著，一邊走進教室把信放在李怡山的桌子上。

    「你有病啊？」李怡山起身，一把撕碎桌子上那封信件，向上扔出那些碎片……。

    那個男生尷尬的笑了笑，轉身離開文科班的教室。班裡的同學，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李怡山。李怡山低頭接著看著手裡的課外書。

    碎信紙片飄到白小七的桌子上，她撿起來用力的揉一揉，「這是個沒有結局的開始。」白小七在心裡輕輕地一嘆。

    李怡山低頭的那一瞬間，白小七很輕易地捕捉到，她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哀傷，這是白小七很熟知的神情。白小七突然覺得，李怡山是個有故事的人。

    白小七突然笑了笑，「別人的事情，自己看的一清二楚。真的是旁觀者清。好多的事情，都會盲了人的雙眼，蒙了人的心智…」

    白小七突然抬起頭看著前排的李怡山，問「李怡山，你一定喜歡看《飄》吧？」

    「……嗯。」李怡山回頭淡淡的看著白小七，遲疑了很久，才應了一個字。

    「那你肯定懂得尊重愛你的人，及時你不愛。可是剛剛……」白小七十分溫和的問道，生怕李怡山罵自己有病。

    「……能輕易說出口的，不是愛。」李怡山轉過頭去，硬生生的說。

    白小七迷茫的看著李怡山，與白小七而言，她這句話太過於深刻。

    白小七的腦海里想到的是古文。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情景以及場面，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一般……

    白小七低下頭，認真的記著本子上的知識點。身邊的習青，很少和她說話，除了偶爾說說學習上的問題。

    放學了，白小七收拾書包，快速的走出教室，準備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只是輕輕地一回頭，看見理科班的門口，古文剛剛好走出了，也剛剛好看著她。白小七的眼裡，瞬間全部是冰冷。和先前判若兩人。

    古文落寞的轉過頭去，離開。

    白小七想，他和她，心裡分別承受的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