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從老校門出去,江西穆看了看手機,已經六點。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冰冷的雨在臉上拍打著,好似上天垂憫的眼淚。
但是他甩掉那些眼淚,將臉上所有的情感全部鎖起來。
老的二中往北走,是武功山路的盡頭。那裡是一個新建的小區,叫做「龍灣盛世」。這個小區的西門有兩個攝像頭,正對著路面。裡面的保安穿著純黑色制服,津津有味的盯著大屏幕。
江西穆走進保安室,冷冰冰的說道:「借調視頻看下外面武功山路。」
保安打量著這個奇怪的人,「上個月,就有警察來查看。」
「由於情況緊急,想要再次借調。」江西穆冷冷的回答。也不等保安同意,他便走到攝像面前,在上面輸入時間點。
保安皺著眉頭,有些惱火:「現在要借調視頻,之前怎麼不一次性看完。」但卻不敢上前阻攔。因為他覺得面前這個人,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江西穆專注於看視頻上那些來往的車輛。他輸入的時間為10月22日8點到12點。車輛非常多,許多都是進到小區裡面,這些可以排除。
那麼繼續往武功山路開的有10輛。那麼兇手定然在這10輛車裡。
他反覆的查看這10輛車,第一輛qq車,可以先排除,裝不下一個屍體。第二輛為寶馬,顯然兇手不會開如此顯眼的車,可以排除……
銳利的眼神,並沒有疲憊的時候。
直到第六輛東風車時候,引起他的注意。在21:50的時候,這輛東風車開過去,但21:56,這車又開回了這個小區。
「這輛車是本小區的嗎?」江西穆問道。
保安撇過臉,懶洋洋的回答道:「不是,這明顯不是。車主將車停在這裡過夜,第二天上午就開走了。」
「車主什麼樣子?」江西穆問道。
保安有些惱火:「你問那麼多幹嘛?你有沒有相應的證件。」
「你最好好好配合,不然出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擔當。市裡面對兩起命案都很看重。」江西穆語氣頗冷,好似外面那些凍雨,而眼眸中泛著兇狠的殺氣,似警告,又似威脅。
保安稍微哆嗦了一下,忍著脾氣,「一個年輕崽,身材瘦小,帶著帽子帶著大墨鏡。」
江西穆心中想到兩個字——偽裝。他點點頭,離開了保安室。背後還傳來一句輕輕的罵聲。
龍灣盛世的北門,有一家飯店,江西穆點了兩個菜。他雙手撐著下巴,對這個案件有了些許的眉目。吃完了晚飯,再到老體育中心去查探一番。
然而一條簡訊令他不悅,是宋情詞發來的——「今晚英語期中考試,突然臨時通知調換的。八點開始,考到九點半。考試會計入期末考試的成績中,相當重要,也相當的悲劇。還有,為什麼你不把電話號碼告訴班長或者舍友呢?每次找你都找不到。」
江西穆聳聳肩,讓那麼多人知道他,這有什麼用嗎?
看來他得回去考試,考完試再去老體育中心。
江西穆打的回到學校,已經7點40,他就直接去誠行樓參加考試。教室還沒有開,但是許多同學已經站在外面,拿著英語書,絕望的背著記著。
教室門打開之後,同學們按照學號一個個的坐好。此次是兩個班進行考試,有一些壯觀,但壯觀的背後是同學們的哀嚎連連。
英語老師沒有理會,讓同學分發試卷。這個時候,她看到有兩個座位是空著的,便問道:「這兩個同學呢?趕緊叫他們過來考試。」
這兩個學生是二班的,班長苗秀兒向老師報告道:「我通知了陽光還有風中柳,可是他們的電話都沒有接。我都打了二十遍了,也不見他們回一個。」
英語老師板著臉,「這個期中考試不像期末考那樣,掛科了還有機會再考。期中考試不考的話,相當於期末考試的分數先減去40分。除非這兩個人英語分數能上95分,否則掛科不要來求我給高分!」
傳說英語考試的時候,才會記起自己是大陸人。事實如此,江西穆看著那些試題,便兩眼冒著花。他找到了自己根在大陸的證據。
英語考完之後,班裡一片痛苦哀嚎。
江西穆走出教學樓,沒有往宿舍方向而去。宋情詞撐著傘,擋在他頭上,「你今天下午都不見你上課呀?下午上完課通知大家英語考試,班長吳蒙要聯繫你都聯繫不上。」
「我去老二中。」江西穆淡淡的說道:「現在我要去老的體育中心。」
宋情詞沒有明白,但突然想到,這兩個地方不就正好是命案現場嗎?「你想去那找尋線索,幫警察破案嗎?」
江西穆果斷的說道:「沒有,幫我自己。」
兩人走到了圖書館正對面的南大門。江西穆看著這天色,「你自己回去,不用跟著我。」
這個時候,雨慢慢的變小了,最後停了下來。
宋情詞抿著嘴,然後笑著:「讓你一個人出去,萬一你又失聯了呢?況且,老的體育中心有兩個,你跟司機說不清。」
「這麼晚,你不怕嗎?」江西穆問道。
「那你呢?」宋情詞反問一句。
江西穆撇過臉,「我有我要做的事。」
宋情詞看到江西穆身上的衣服,黑色大衣上掛滿了水珠,她輕輕的一探,幾乎都能擠出水來。他今天在外面淋了多少雨?不禁眼中波盪著一絲溫情。
「那我給你撐著傘,也不為過。」她笑道。
的士慢慢的停下來,兩人坐上去。「司機,麻煩開到金峰路甘霞村的體育中心。」
雨後的水仙市,有著說不出的清新感,放佛這些雨將空中的灰塵都清除了一遍。風呼呼的從車窗吹進,伴著絲絲的雨絲,打在江西穆的臉上。他似乎喜歡這樣的過程。
到了老體育中心的西門,兩人下了車。老體育中心很大,但到了晚上,卻沒有人什麼進來。風呼呼的吹著,打在身上,冷得緊。
宋情詞不禁打了一聲噴嚏,江西穆看著她,與她靠近了一些。
相互挨著的時候,宋情詞抬頭看著他那冷峻的側臉,便飛快的低下頭,又靠近了一些。
兩人緊挨著,朝老體育中心的籃球場而去。
江西穆在思索著,這次將屍體搬到這裡,是有什麼意義嗎?難道是出於避人耳目的作用?
網上的報道是這麼說的,大概在7點鐘發現了死者於家傲,死於槍殺。那麼,從市政府到這裡需要開車二十分鐘,槍殺之後,兇手很快便逃逸了。
很快籃球場就在眼前了,走路的話僅需要五到十分鐘。很是奇怪,難道那時六點到七點之間,沒有人發現兇手行兇嗎?
開槍的聲音足以在這個空曠的體育中心迴響,不會沒有人發覺。如果沒有人發覺,那就是在手槍裝了消聲器。
手段真是多變。
然而,這空曠的體育中心裏面,卻有著十分「繁華「的籃球場——籃球場那裡圍了二十多人。並不是在打球,而是——
「我們趕緊過去看看,那裡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宋情詞催促道。
兩人小跑過去,小水窪里的水濺起,「啪嗒啪嗒」響個不停。
到了籃球場,他們被止於警戒線外,而裡面——
一個人趴在籃球場中,借著路燈,此人的後腦勺似乎凹下來,灰白色的衣服沾滿了血跡已經水跡,尤其是領子處,更是濃得刺眼,背部的血跡則呈現豎條狀。
更主要的,是籃球場上,那隻斷了的右手!
「第三起……第三起命案……」宋情詞貓縮在江西穆背後,捂著眼睛,哆嗦不已。
江西穆看到場外那些人,自然是「觀眾」——警方來了10多個人,簇擁著中間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那男子嚎啕大哭,「我的兒啊——是誰害的你啊——我的兒啊——」
「讓一下。」身後來了4個抬架子的醫生,匆忙的對江西穆與宋情詞說道。
屍體很快的被抬上了擔架,從警戒線出來。宋情詞只看了屍體面容,便尖叫一聲:「風——風中柳……」
江西穆看著那擔架上的人,確實是那熟悉的風中柳。此刻的他,臉部也凹了下去,血跡雖然褪去,可在臉上抹得好似鬼修羅。尤其是右手,灰白色的冬衣袖子捲起來,露出空洞洞的袖管,從擔架探出外面隨風搖擺。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走過來,嚴肅的說道:「與事故現場無關的人,請自行離開。」忽然疑惑道:「怎麼是你們?」
這個警察兩人見過,不就是偵查步月那個案子的人嗎?
「我們……我們只是……」宋情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她的思緒還沉溺在一種悲傷之中。
江西穆淡淡的解釋道:「我們過來散散步,校園走膩了。」
凱歌上下打量了二人,可並不認可這個解釋:「現在這個地方發生——唉,你們自己回去吧。」
「嗯。」江西穆點點頭,攬著宋情詞回頭。走了幾步,他停下來,側著臉,給了一個友善的提示:「調查下兇手逃匿時候留下的痕跡,或許會有幫助。」話語依然如這剛下完雨的冷冬。
凱歌看著這奇怪的「情侶」離開了老體育中心,不禁砸吧著那人的話語——調查留下的痕跡。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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