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兩百多名的觀眾疲於尋找出口,惶恐不安、著急憤怒,理智全失導致秩序大亂,你推我搡,你沖我撞,只為了能從活著出去。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或許只在好萊塢的大片中才能看到。
所望之處,均為坍塌的鋼管、砸碎的玻璃,看似那般崔不可破,但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脆弱與滄桑,了無生趣、橫七豎八的躺在座位席上、籃球場上。尤其是正大門,大塊的鋼化玻璃與鋼管交錯如犬牙,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即使20多個人去推去踩,也只是徒勞。
灰濛濛的電子記分器下,那大喊著「領導先走」的泰常引下半身被壓著,昏迷不已。十多個人合力稍稍掀起電子記分器一角,三四個人將泰常引拉出來,放置在評委席台下。
漸漸恢復理智的人們明白——當中場結束的時候,爆炸便開始了,別仙體育館陷入了大危機。先是大門附近被炸,接下來就是評委席上的電子記分器,也被炸落。
江西穆撲倒宋情詞,讓她免受被吊燈砸下來的傷害,自己反倒是被吊燈劃傷了左臂。長達十五厘米的細長傷口,獻血不住的流著,掉落在地,染紅了籃球場木地板。
突然,一句冷冰冰的,典型是電腦念出來的聲音傳遍整個籃球館:「整個籃球館已經被我控制,沒有人能逃得出去。你們不應憎恨我,要憎恨就憎恨泰常引吧,質問他到底做過什麼不恥的事情。我的怒火遠遠超過了現在,沒有人能承受。」
猛然一愣,200多名觀眾就開始大喊大叫,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救命呀,誰來救救我!」「控制了整個體育館,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哪個神經病呀?」「求你放過我吧,我孩子還小,至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殘破的體育館,人們分散在各個角落,貓縮著。聲音從各個地方傳來,求饒聲、罵聲、哭聲,匯集了最悲慘的聲音,如泉泉溪流匯集成了汪洋,掀起了滔天巨浪。
滔天巨浪的聲音很快就被蓋過。
猛然,天空之處爆出了火花,瞬間傳來震天動地的爆吼聲——「轟隆隆——」大團的火花攜裹著滾滾黑煙,如修羅一般屹立在眾人面前。
大家捂著嘴巴,裹著淚,看到東邊天頂的巨型火團。下一刻,就是「噼里啪啦」的鋼管及玻璃的砸落聲,好似戲院裡磐兒、鈹兒、鐃兒一齊響,響得耳朵陣痛發麻,卻哪敢將手從眼睛拿開。
「那邊人快跑呀,鋼架滑落下來啦——」猛然大呼,驚起所有人拿開了蒙住眼睛的手,嚇得他們一蹦三尺高。不管是誰,都沒命的跑。
東邊天頂落下的斷裂鋼管順著座位,「叮叮噹噹」的從高到低滑落,朝最底下的評委席砸去。眾人見到,鳥散一般的急速避開,唯恐被鋼管劃到。當鋼管離開了自己後,有人捂著胸口大唱阿彌陀佛,有人軟到在座位上半天起不來。
「不好,評委席下還有人啊!」幾個籃球隊的隊員大睜著眼睛,指著評委席下的泰常引。
而那些斷裂成三根的鋼管正飛速滑下——其中一根鋼管的尖頭還是直直對著評委台!以這高速所帶來的能量,可以將木質的評委台戳出一個窟窿!更何況評委台下還有一個昏迷的泰常引,如果真被鋼管戳到……
看到的人都急了,卻踟躇著,不知該怎麼辦。雙腳就好像被一千斤的鎖鏈鎖得死死的,片刻不能動彈,這些人就只能幹瞪著。一個邪念就這麼因運而生——方才那聲音不是說,憎恨的就是泰常引,如果他死了,災難是不是就解除了?
泰常引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背後那根鋼管尖頭,轉瞬就要刺過來!
江西穆雖說要保證洗脫他的嫌疑,保住他的官位,但對於他的命——尚且不說這個,從位置上來說根本就來不及,他處在籃球場西側靠近階梯一側,而泰常引則在30米開外的評委席下,要在2-3秒衝到30米並將人帶走,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天方夜譚。
突然,他看到一健碩的人飛速衝到泰常引身邊,飛快的將他攙扶起來,雖然在此延遲了一兩秒,但他依然將泰常引帶出評委席。也就這時,前腳剛走,後面評委台就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響。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也嚇了一跳。那根尖銳的鋼管將評委台戳出個洞,還延伸出個半米。尖尖的頭,泛著寒光,只看一眼就毛骨悚然。再差一點點,那就是人戳出個窟窿。
江西穆站起來,宋情詞也恢復了精神,看向那個人,「那個不是陽光嗎?」
確實是陽光,他將泰常引扶到籃球架背後,跟太陽隊那些隊員說著什麼。
「我們走吧。」江西穆看著休息室旁邊那階梯,淡淡的說道。
「上樓梯做什麼?」宋情詞不解,「要不找個地方給你手包紮一下,我們被困在這個該死的體育館了,根本出不去。」
江西穆順著樓梯一直看向二樓的休息室,「既然出不去,包紮也沒有什麼用。你跟著我上去,小心一點。因為待會兒我們要面對的,是製造這起爆-炸的兇手。」
宋情詞捂著嘴,很驚訝。她很難相信江西穆這麼快就知道兇手是誰了,也更難相信兇手就在體育館內。看著江西穆那冷意的側臉,便相信了這不可能的事情。
沿著樓梯上去,江西穆走在前,她走在後。江西穆眼眸還是那般的冷漠,堪比天上之月,但冷漠之中更藏著堅毅。
二人看向近在咫尺的二樓休息室,鐵門半掩,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裡面的兇手到底是何人?
體育館外一圈,早就圍滿了警車、救護車、消防車等。幾十個人站在體育館外嚴守以待,神情肅穆之中更帶震撼。他們在十分鐘內趕到,根本就沒辦法進到體育館內。體育館內藏著炸-彈,而且數量不止一個。
為何這麼推斷?
他們來到的時候,已經發生了三次爆炸,除了大門,帆船似的大屋頂與玻璃幕牆之間的鋼管已經炸斷了兩根,屋頂已經有微微傾瀉的趨勢。
那兩處爆破的地方,黑煙濃稠如布,緩緩升上高空,天上的太陽嚇得躲進了雲層,天地陷入陰暗之中。黑煙裊裊升空,俯瞰大地芸芸眾生,像要統治。
曾今朝和幾個消防官兵討論該怎麼進去,然而卻很難商量出一個結果。「如果要破拆出一個洞,但是卻很難保證玻璃幕牆的穩定,最怕營救還沒有結束,玻璃幕牆就會倒下來。」
隔著玻璃幕牆,曾今朝大體看到裡面的人不住的躲藏,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來,緊緊的拽在手心當中,牙齒緊緊深咬。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救救這些人——
雖然這件事發生的很是突然,但如果他能早一點進去,說不定就能阻止。
他緊緊拽著帽子,卻什麼都不能做。
好幾個台的記者報道著這個大案件。就像水仙新聞台的記者,攝像機對準了記者,背-景是幾輛消防車,以及那冒著黑煙的體育館一角。
「剛剛新建的別仙體育館,今天迎來了第一場比賽,然而我們沒能有幸報道比賽的盛況,卻是來報道這一場悲劇的。大家看到這背後的濃煙,是爆炸引起的,就在五分鐘前,這東邊一角爆出火花,情況比較嚴重……」
然而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鏡頭畫面正中央猛然串起沖天高的火球,陡然升空。伴隨而來的,還有碎玻璃以及斷裂的鋼管爆射出來,朝著綠化帶,甚至消防車砸來。「乒桌球乓」就像似過年燒的炮竹那番熱鬧。雖然形容的不是很貼切,但是那響聲熱鬧之餘讓人膽戰心驚。
許多正在報道的記者與攝像師急忙往更遠一點的地方奔跑,生怕被這些碎玻璃給砸中。
火球漸漸消去,又留下第三股黑煙,濃濃稠稠如漿糊,笨重的升到天空,加入到另外兩道黑煙的歡樂當中。
天空像似染了墨水,慢慢漆黑下來。
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
消防隊隊長夏孤麟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手心緊拽。他有數十年的救火經驗,成功滅火達300起,然而今天,卻是那麼的力不從心。
像以往的火災,可以確定是某個地方,朝著這個地方滅火一般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是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下一起爆炸會在哪個地方,如果貿然滅火或者強拆,若很不幸踩中「地-雷」,危及到的就是自己隊員的生命。但不救的話,裡面的200多名觀眾也會有生命危險。
看看時間,已經11點。似乎每隔五分鐘,帆船屋頂與幕牆之間的鋼架就會爆炸,但是爆炸的位置十分的隨機,一會兒東邊,一會兒正中,完全猜測不出來下一處。大概數了下,東面支撐的鋼架有10多個,那麼四面加起來,就有40多根鋼管。
照這樣下去,1、2個小時,鋼管就會近乎炸光,天頂就會砸落在場中,那麼裡面的觀眾就會被埋!
「必須得採取行動了。」曾今朝果斷的說道,他指著正大門,「正常情況來說,炸-彈爆-炸後,將不會產生下一次的爆-炸,建議從正大門開始。」
夏孤麟思索了片刻,目前也沒有辦法,便吩咐消防隊員拿著破拆工具。十幾名消防隊員整齊劃一的跑步過去,到正大門有條不紊的進行破拆。液壓千斤頂、破拆鉗一樣樣的拿到斷裂的鋼管下,隊員加緊時間進行破除。
體育館內的觀眾慢慢向正大門聚集,他們焦急萬分,期待消防隊員能趕快破拆,讓他們擺脫這樣的厄運吧。
然而很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正大門上方猛然一陣巨響,三團大火球騰空而起,交相團抱,凝成了一條巨大的火龍,翱翔於上空。火龍盤旋於天頂,震怒間,大量的鋼管、玻璃、鋁合金齊刷刷的墜落,「叮叮咚咚」想哥沒完沒了。
消防隊員們慌忙向後撤,井然有序的隊伍全亂了。但仍然未能倖免,好些個隊員被玻璃、鋁合金砸中,好一些的劃破了衣服,嚴重的劃到脖子,險些扎進動脈里。
曾今朝咬緊了牙齒,憤怒導致臉變得通紅。兇手顯然是不讓他們靠近,手動摁響了啟動裝置。
這最大惡疾的兇手到底是何許人?為了當年的仇恨,真要以200多民普通市民做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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