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本來以為趙書記叫她,可能是想要問她關於劉蘭或者厲巧巧的事兒,就打定了主意無論怎麼問,她都一問三不知。墨子閣 www.mozige.com
結果,趙書記見了她,就指著兩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說道:「厲家媳婦,這是部隊來的兩位同志,說是厲戰派來讓接你去部隊的。」
又轉頭對兩位同志說道:「兩位小同志,這個就是厲戰的媳婦,叫夏涓涓。」
兩人看見夏涓涓,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接著臉頰騰地一下紅了,他們,齊刷刷地給夏涓涓敬了一個禮,齊聲喊道:「嫂子好!」
夏涓涓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兩位年輕同志。
厲戰年後離家歸隊,除了一開始發的電報和寄回來的匯款單之外,這一個多月來,就沒有再來過消息。
不過,上一次的電報里他也提了要執行秘密任務,短期內不方便再來信,所以夏涓涓倒也一直沒太在意,想著他任務結束了,估計也就來信了。
沒想到,信沒收到,反而部隊直接來人了?
想到這裡,夏涓涓的心猛地一沉,趕緊顫聲問道:「接我?是厲戰出了什麼事?受了傷了嗎?」
上一次他的戰友白子翰開著吉普來接她,不就是因為厲戰受了重傷嗎?
兩位同志趕緊搖頭,其中一人笑道:「嫂子,你別擔心!我們營長不是,我們團長沒事,就是派我們過來接嫂子你過去」
夏涓涓眉頭微蹙:「好端端的,接我過去幹嘛?」
兩位同志很快互相望了一眼,然後有些心虛地說道:「嫂子,這就不知道了。團長只讓我們執行命令,沒告訴我們原因」
一旁的趙書記說道:「厲家媳婦,人家部隊來接你,肯定有事,可能是機密,不方便說的,你就趕緊過去吧。介紹信我都給你開好了,人家同志已經買好了今晚從縣城去部隊的火車票,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吧,要不該誤了火車了!」
夏涓涓只好趕緊回去準備。
家裡的糧食,臘肉,菜之類的都有,她今天去供銷社剛買了些,再從空間裡拿出來補充些,也夠一個月的量了。
然後,她去了趟夏家村,直接讓夏雙山和林玉茹到她家裡來住,好在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代為照顧仨小崽子一段時間。
小文到鎮上小學堂上學的事,已經報好名了,再過兩天就要開學了。
這個她拜託了周秋荷,正好她除了農活特別繁重的時候請假不去供銷社之外,大部分時候還是照常去上班的,而且她們家歡歡也要去上學,就麻煩她順便也接送下小文。
牛棚那邊,現在還是白天,她也不好去告訴一聲,不過好在拿過去的糧食和藥材啥的應該還能用十天半個月的,就沒有特意過去說。
又囑咐了仨小崽子幾句,讓他們聽外公外婆的話,小文要好好上學,不准逃課偷懶,小武和貝貝不准淘氣,不准爬樹或者去河邊玩兒之類的。
簡單地準備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又從空間裡拿出了十來個大肉包子在路上當乾糧,就和來接的倆人一起出發了。
到了鎮上,又坐牛車去縣城。
路上,她聽兩人自我介紹,一人叫呂向東,一個叫衛斌,都是厲戰手下的兵。
她一直沒問過,現在才知道厲戰居然是團長。
「是,嫂子。這次任務結束後剛升的。」呂向東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嚴肅地答道。
衛斌杵了杵他,小聲道:「你別那麼嚴肅,看把嫂子嚇到了。」
說得夏涓涓忍不住抿嘴笑,呂向東看了夏涓涓一眼,臉又紅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夏涓涓忍著笑,問道:「我聽厲戰說,你們的任務都比較機密,我過去,真的沒事嗎?」
衛斌笑道:「嫂子,你放心好了。我們這都是往上打過報告的。這次是任務剛剛結束了,有十來天的休整期,所以嫂子你就算過去也不礙事的。」
夏涓涓聽了,也就放心下來了。
縣城火車站派了人專門等著他們,見三人到了,便有些為難地道:「對不起,兩位同志,咱們這兒是過路站,臥鋪就調劑到了兩張,還有一張是硬座票」
呂向東一聽,立刻說道:「沒事!能有兩張臥鋪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多謝幫忙調節。」
他轉頭對衛斌說道:「你和嫂子坐臥鋪,我去硬座車廂。」
衛斌一聽不干,說道:「要硬座票也得是我啊,你忘了你職務比我高了?」
夏涓涓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張臥鋪估計肯定是優先當兵的的,要是她自己買票,怕就是硬座票的規格。
「站里準備的兩張臥鋪應該是給你們準備的,要不硬座票還是我」
呂向東和衛斌立刻異口同聲地道:「不行!」
把夏涓涓都給嚇愣了。
呂向東嚴肅地說道:「嫂子!我們這次來接你,就是要路上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的!就算我們倆都是站票,這臥鋪也得給你睡!」
最後敲定夏涓涓睡一張臥鋪,呂向東和衛斌輪流睡臥鋪或者硬座,過幾個小時就換崗似地換一次。
火車開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兩張臥鋪票都是下鋪,倒是避免了爬高上低的了。
夏涓涓給他們兩人一人兩個包子,自己也吃了一個,又喝了些熱水,說了會兒閒話,就困得睡著了。
第二天,夏涓涓睡到八點多快九點才起來,起來一看,呂向東和衛斌都正襟危坐在對面臥鋪上,等著她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穿越過來之前,她也算是夜貓子的類型,睡到日上三竿很正常。
但穿越過來之後,晚上也沒啥娛樂,睡得早,所以每次早上都是五六點就醒來,再賴一會兒床,七點多也就起來了,可以說,日常作息健康得不得了。
這幾天身體真是怪了,昨晚睡得也不晚啊?怎麼這麼嗜睡?
兩人見夏涓涓醒了,便笑道:「嫂子,我們去餐車打了粥和饅頭,你先吃點墊墊,估計到十一點多咱們就到站了。」
火車上賣的餐食也是要糧票的,價格比外面要稍微貴一點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就算坐火車長途出行,大部分人還是自帶乾糧,玉米面窩窩頭配鹹菜啥的。
夏涓涓看了一下,是常見的玉米糝紅薯粥和白面紅薯面的雜麵饅頭,另外還有一小碟豆腐乳。比不上她空間裡的東西,但在這個年代,卻絕對是中上的規格了。
她也餓了,就沒客氣,拿著饅頭就著腐乳喝著稀飯,不一會兒就風捲殘雲似地把早餐消滅掉了。
看得倆同志都有些愣住了。
他們嫂子胃口真好。
夏涓涓吃完看見倆人拿著饅頭愣愣地看著她,一下子就臉紅了。
這臉可丟大了。
她最近到底怎麼了?又是嗜睡又是沒食慾又是想吐的,今天早上又額外地感覺餓,這才一時沒注意形象
「那個我最近比較容易餓呵呵呵」夏涓涓紅著臉努力挽回形象。
倆人反應過來,趕忙說道:「嫂子沒事兒!我們也挺餓的,就是吃得慢了點」
說著兩人三下五去二地把饅頭塞嘴裡,又趕緊去喝粥,弄得夏涓涓更不好意思了:「你們慢點吃」
火車晚點了一個小時左右,到十二點多才到站,早有部隊過來的吉普車等著了。
呂向東和衛斌朝著來接的司機行了個禮,這才和夏涓涓一起上了車。
夏涓涓往窗外看去,這邊已經不是清水村所在的鄉村景象,沒有一塊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遼闊狂野。
遠處佇立著幾座山,山腳鬱鬱蔥蔥的,都是耐寒長青的松樹之類的,山頂卻還頂著積雪的帽子,一條帶子似的河白蛇一般蜿蜒在大地上,沿河零散地有幾個小村莊。
草還沒有泛青,還是枯黃一片,但還是可以想見到了夏天會是多麼美的景象。
吉普車先是沿著比較平整的路走了一段,接著轉入更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連路也基本沒有了。
顛簸劇烈起來,夏涓涓就又開始想吐了,不過還是儘量忍著。
走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到了地方。
只見眼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軍營駐紮地,有蓋的固定的房子,也有搭起來的臨時帳篷。
吉普車司機把通行證拿出來跟站崗的哨兵看了一下,那哨兵也沒讓人下車,就敬了個禮放行了。
夏涓涓滿以為下了車,就能見到厲戰了,結果迎接她的,卻是一個三十多歲,身穿軍裝,看上去極其颯爽幹練的女軍官。
呂向東低聲介紹道:「嫂子,這位是這邊駐地的參.謀,也是我們師.長嫂子,叫姜婉,我們都叫她姜大姐,或者叫她的職務,你也可以叫她姜大姐。」
夏涓涓現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是厲戰讓人去接她的嗎?這怎麼厲戰不出現也就算了,怎麼還有師.長嫂子來接她的?
姜婉見到夏涓涓,笑道:「這就是厲戰的媳婦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比他們說得好看還要好看得多呢!厲戰那小子還挺有福氣的,娶了這麼漂亮的媳婦!」
夏涓涓都給誇得不好意思了,臉一下子就紅了,輕聲叫道:「姜、姜大姐。」
姜婉抿嘴笑了笑,道:「看樣子他們已經跟你說過我了?我叫姜婉,是這邊駐地的參謀,也算是厲戰的嫂子。厲戰現在在外面訓練,到晚上才回來的,你先到我屋裡坐坐吧。」
說著,也不容夏涓涓推辭,拉著她的手就朝著一排磚瓦房子的其中一間走去。
坐了沒一會兒,姜婉上下打量著夏涓涓,笑道:「你身材倒是和我年輕的時候挺像的。對了我這邊有一套新衣服,是以前在京市置備下的便服,可惜一直在部隊裡,也沒機會穿,正好給你試試吧。」
夏涓涓站起來要推辭,但姜婉已經雷厲風行地把衣服拿了出來,只見是一套斜襟的夾棉外套,下面罕見的是夾棉的裙子,一套都是大紅色織暗錦的,一看就看起來很喜慶,而且只怕不便宜。
夏涓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這個年代衣服大多是灰色,白色或者藏藍色,綠色的,紅色只有極特殊的時候才有人穿。
誰家便服會做成大紅色的啊?
而且,才第一次見面,好端端的為啥要給她衣服?
因此,姜婉讓她穿上試試的時候,夏涓涓就執意不肯了。
「姜大姐,這這太貴重了,我無功不受祿。對了,厲戰沒回來的話,我就先去他住的地方等著好了」
這時,門外傳來幾聲『嗤嗤』的笑聲,接著,兩個女兵走進來,笑道:「大姐,我看已經露餡了,咱們還是別藏著掖著了,攤開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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