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李果像是看穿了丁雲飛的心思,他略帶得意的笑了笑,「但我留了一封信在家裡,如果我的朋友明天沒有看到我,他就將這封信交到你們部隊。」
丁雲飛眯了眯眼。
他預料到了李果會留有後手,果不其然!
丁雲飛這幾天打聽了李果的情況。
李果以前是地主家的兒子,讀過書,會寫字算賬。
後來因為調戲婦女,按流氓罪被判了三年,一年前才放出來的。
李果的家早被抄了,父母也已死亡,媳婦在他在獄中時,改嫁了。
李果孑然一人,又坐過牢,光腳不怕穿鞋的。
丁雲飛找不到可以拿捏他的軟肋。
李果說:「現在又輪到我問你了。白梅逼你娶她,你可以不娶。為什麼非要害死她?」
丁雲飛現在回想起被白梅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恨不得弄死她!
他憤憤的說:「你以為我想害她嗎?是她把我逼成這樣的!我那晚喝醉了,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可他們家的人逼我娶她,還逼著我寫了字據。每天都威脅我,不娶白梅就要告到部隊!」
丁雲飛的聲音越說越大,「我都願意賠錢,或是他們家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賠。可他們家裡人拿字據威脅我!我是被逼得!」
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丁雲飛頓住,緩了緩情緒說:「第三個問題:我們交易的事,你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但我留了信,一旦你敢不守誠信,那麼這封信明早就到你們部隊!」
李果挑了挑眉說,「我的第三個問題,那晚你是怎麼做的?」
丁雲飛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在月光下,這個笑容森森然,他盯著李果慢悠悠的開口,「你想知道全過程?」
丁雲飛的目光里沒有一絲溫度,李果被他盯的脊背一陣涼意,他按壓下心裡的膽怯,強裝鎮定的說:「這不想跟你學著點,以後萬一我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效仿一下。」
丁雲飛的笑意更大,「那你好好聽著。」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那晚的那場大雨。那晚我等大家都睡下了,將白梅騙到了村裡的祠堂里,瘋子已經等在這裡了,我把白梅打暈,送給了瘋子。瘋子得逞後,我又哄騙瘋子背著白梅來到了後山,趁他不備,將他們都都推了下去。」
月亮鑽進了烏雲里,桑樹林變得更暗了。
已經看不清對方的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丁雲飛抬起頭看看天空說:「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拿著錢趕緊走。」
李果站起來,走到丁雲飛面前伸出手,「錢呢?」
丁雲飛猛地從後腰掏出一把匕首,直戳李果的心口,李果避之不及,被連刺了兩刀。
丁雲飛握著匕首的手又使力的一捅,咬牙切齒的說:「是你逼我的!」
李果捂著被刺的胸口,慌忙扭頭想要逃走。
可他受了傷,逃跑的速度太慢,沒走出幾步就被丁雲飛揪住了後領,丁雲飛又從他的後腰處捅了兩刀。
李果整個人都癱軟的倒在地上。
丁雲飛彎下身子,在李果的鼻前探了探,李果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他痛苦的張大嘴巴,卻是連個聲音都發不出。
丁雲飛在李果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自言自語的說:「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丁雲飛離開桑樹林,直奔李果家裡。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給錢,讓一個人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讓這個人帶著秘密一起消失。
他剛才跟李果在桑樹林裡講這麼多,一是為了套出李果的話,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二是為了磨時間,等夜深了。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此刻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估計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周圍的鄰居家沒有燈光,應該都睡下了。
李果家的圍牆不高,丁雲飛腳一蹬就翻了進去,家裡黑漆漆的一片。
堂屋門關著,丁雲飛從褲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後從窗戶口翻進了屋裡,摸索著找到開關。
「啪」的一下,屋裡亮了。
丁雲飛濕漉漉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於向念和程景默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看來是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於向念揚了揚手中的信封,笑盈盈的問:「你是要找這個?」
程景默則是面無表情的審視著他。
丁雲飛的腦海里,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中計了!他完了!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強裝鎮定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我來找朋友,怎麼你倆怎麼也在這?」
「我們等你來找朋友。」於向念將信封扔在丁雲飛腳前,「打開看看。」
丁雲飛慌忙抓起信封一看,裡面什麼也沒有,是空的。
他憤怒的幾下將信封撕得粉碎。
於向念得意的揚起眉梢,「這就叫請君入甕。你是自己回部隊老實交代還是讓我們抓你回去?」
他看著於向念笑盈盈的面孔,眼裡露出凶光。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她居然跟這些人合夥設計他!
他此刻想殺了於向念的心都有,可他忌諱程景默。
程景默可是第9軍里最厲害的,就是兩個他,都不一定都打得過程景默。
「我們談談。」他強壓恨意,口氣平靜的說。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于向念的身上,雖然這希望太渺茫。
他知道,讓程景默包庇他,是不可能的!
可他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被抓住,他手上有三條命,他也要被槍斃。
即便他今晚僥倖逃走,那他也是一個被通緝的逃犯,連面都不敢露。
他只能希望於向念看在往日的情誼上,讓程景默放過他。
「條件,你們提。」丁雲飛又說。
於向念擰起眉,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片刻後,她說:「我猜你現在肯定在想,用對付李果的方法來對付我們。只要先穩住我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找機會除掉我們,是不是?」
丁雲飛被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於向念!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於向念反問:「是我不讓你娶白梅?還是我指使你害人的?」
丁雲飛順手抓起身旁的一個煤油燈朝程景默砸去,程景默頭一偏,避開了,可煤油潑了一身。
與此同時,丁雲飛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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