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隔壁鄰居就是甘良生同志的家。」華珺瑤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蕭萬泉有些不敢相信道,「就住在隔壁。」
「是的!」華珺瑤眼神遊移地看著二老,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坦白說出來。
蕭萬泉哪裡看不出來,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啊。「小乖媽,有什麼就說吧!」
華珺瑤也想著拉票,於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甘良生,絕對的沒有加油添醋。
蕭萬泉聽完道,「看這樣子,這小伙子的人品還真不錯。」
「是啊?爹,別看著冷麵,其實挺熱心的。」華珺瑤說道。
「這麼說你們在一個鍋里吃飯,那他們有沒有?」楚美琴擰著眉頭擔心道。
「瞎說什麼?咱家靜姝可不是哪樣的人?」蕭萬泉板著臉道,「哪有這樣詆毀自家外甥女的。」
「我也就這麼一說,只是這婚期太緊了,不然靜姝為何這般匆忙的結婚。」楚美琴手比劃了一下大肚子道,「還不是因為這個嗎?」
「沒有,他們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華珺瑤立馬說道,「靜姝姐不是哪樣的人,而他也不是宵小之徒。」
「你咋那麼肯定,這大齡男女,乾柴……」楚美琴在蕭萬泉的瞪視下,聲音越說越小,縮縮脖子道,「我不說了,不說了。」
「姑姑為什麼反對?」華珺瑤轉移話題道。
「齊大非偶!」蕭萬泉聞言說道,「我們又不是傻瓜,現在都是公家的車,他居然有自己吉普車,這沒有點兒背景、靠山能開得起嗎?」
「我還以為……?」華珺瑤訕笑道。
「以為什麼?以為我們看見車就跟餓狼似的雙眼放光啊!緊扒著人家不放啊!虛榮心爆棚啊!」蕭萬泉哂笑道。
「嘿嘿……」華珺瑤笑而不語。
「要說這虛榮心多少有點兒,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是不敢想的。這點兒自知之明,我們還是有的。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真要如水蛭似的扒著靜姝不放,他們倆早晚完蛋,靜姝也在婆家抬不起頭。天天讓人家指著鼻子罵,你娘家這?你娘家那?誰也受不了。」蕭萬泉感慨地說道,「我們雖然不能給靜姝撐腰,但也不能給她扯後腿不是嗎?」
「就是,我們有吃有喝,這日子過的舒心,巴結人家幹什麼?」楚美琴氣勢十足地說道。
「無欲則剛!」華珺瑤笑道。
「對,小乖媽說的對。」蕭萬泉說道,瞥了眼嬰兒車,「快帶小乖上廁所吧!」
華珺瑤急急忙忙推著嬰兒車去了廁所。
「老頭子,聽小乖媽這樣說,那小伙子人真的很不錯。」楚美琴嘆聲道,「那丫頭真是逮著了,真替她高興。」
蕭萬泉感慨道,「是啊!苦盡甘來。」突然想起來又道,「對了,這事先別告訴順美的。」
「為什麼呀!這些告訴小姑她,也能改變小姑對那年輕人的印象。」楚美琴不理解道。
「現在全家人都向著靜姝,我們在替那年輕人說好話,順美更鑽牛角尖怎麼辦?我那妹妹也太可憐了。」蕭萬泉看著觀音殿中祈禱的蕭順美道。
「再說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想要娶我的外甥女得拿出誠意。」蕭萬泉作為女方家長硬氣地說道。
蕭順美從蒲團上站起來,彎腰捶了捶發麻的腿,休息了一會兒才出了觀音殿。
「來拜菩薩,你們怎麼都不進去啊?」蕭順美走過來坐在花壇上歇歇。
「我們已經拜完了。」楚美琴嘿嘿一笑道,「心誠則靈。」
「大嫂,不知道是我曲解你的意思呢?還是你就是話中有話。」蕭順美陰沉著臉道。
「這我錯啥了。」楚美琴無辜地眨眨眼道,「老頭子,你說我說錯啥了,讓小姑子生這麼大的氣。」
「心誠則靈,你的意思不就是我不心誠嗎?」蕭順美氣急敗壞地說道。
「哦!」楚美琴張大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簡直是不敢相信,「小姑,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視線看向蕭萬泉道,「老頭子,你說句話啊?」
「哦!我去看看小乖怎麼還沒出來。」蕭萬泉很不『厚道』的拔腿溜了。
「沒義氣的老頭子。」楚美琴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扭過頭,看向蕭順美道,「小姑子我知道你在遷怒,所以你愛咋想,就咋想,腦袋長在你身上。」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們不走嗎?」蕭萬泉推著嬰兒車衝著她們姑嫂兩人喊道。
楚美琴上前扯著蕭順美的胳膊道,「行了,小姑,走吧!別讓你大哥久等了,你看小乖都打哈氣了,我們趕緊回家。」
蕭順美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借坡下驢,就跟著一起出了廣化寺。
回家的路上,先去副食品公司買了些排骨,五花肉,滷好的豬耳朵、豬頭肉……等熟食品,回家涼調。
至於青菜,家裡菜園子有,讓老人先走一步,她又藉口去買了些『水果』,追上他們一起回家。
「門開著,咱家這是招賊了。」蕭萬泉急忙推門進去道。
「不是,是有人放學回來了啦!」楚美琴笑道。
「這才十點多。」蕭萬泉抬起手腕看著表道。
「大學生寬鬆了許多,不是小學生規規矩矩的待到十一點多。」楚美琴提著肉進去道,「不知道誰回來了。」
「妗子,你們回來了。」繫著圍裙的夏靜姝,匆匆地走過來道,說著接過楚美琴手裡的肉道,「雞和魚我已經弄好了。」
「那我們做飯去了。」華珺瑤提著水果朝院子裡走去。
「小乖我們看著,你就放心吧!」楚美琴說道。
華珺瑤提著水果進了廚房,先把新鮮的草莓、芒果洗淨了放在水果盤裡端到了客廳放在了八仙桌上。
「爹、娘、姑奶奶,來吃些水果。」
一看見吃的原本要迷瞪著的小乖立馬精神了,「草莓!」
「我們先洗洗手。」華珺瑤抱著小乖去洗了洗手,給小乖穿上圍裙塞給她一顆草莓,「乖,媽媽去做飯了。」
「你忙去吧!我們看著小乖呢!」蕭萬泉抱著小乖笑道。
華珺瑤和夏靜姝整了一大桌子菜,糖醋排骨、紅燒肉,三杯雞、紅燒魚塊,肉香肉絲、宮保雞丁、西紅柿炒雞蛋、虎皮辣椒、紅燒茄子,麻婆豆腐……外加兩道下酒菜豬耳朵、豬頭肉。最後在上一個紫菜蛋花湯。
「老頭子,得意了吧!兒媳婦讓你喝茅台。」楚美琴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奶奶,我們也有的。」蕭靖恆拿著『北冰洋』汽水,一一放在大家面前。
「這玩意兒假的多,你在哪兒買的。」夏靜姝拿著玻璃瓶子問道。
「正規商店,決定正品貨。」蕭靖恆趕緊說道,「我可是吃過假貨的虧,喝的汽水是苦的。」
「哎!小乖她舅舅呢?」蕭萬泉問道。
「邵恆去叫了。」華珺瑤說道,一抬眼看著他們過來了,「來了。」
呼啦啦一下子這大餐桌就坐的差不多了。
「來小乖她舅舅陪我和兩杯。」蕭萬泉招呼道。
「我來倒酒。」華鶴年拿著桌上的茅台,打開蓋子,先起身給蕭萬泉斟滿酒,又給自己滿上,抬眼看向其他人,「你們不來點兒。」
華衛東擺手道,「我下午有課,不成。」
「給我倒一杯。」華前進舉著空杯道。
下午有課的沒喝,沒有課的男生喝上一小杯,看得蕭萬泉那個肉疼,一瓶酒這麼一圈倒下來,還剩多少。
好不容易解解饞,真是的。
「滿上,滿上。」楚美琴熱情地招呼道,「都是大小伙子了,喝一杯酒醉不了的,出去走一圈酒就散了。」本來還擔心老頭子喝醉了,想著怎麼勸說呢!這下子好了,人多就是力量大,可能老頭子肉疼的樣子,她不厚道的笑了。
「承進去那放著一件汽水,自己拿去。」華珺瑤推著三個侄子道。
「謝謝姑姑。」華承曄飛快地跑過去拿了三瓶汽水。
小孩子可饞汽水了,儘管華鶴年現在荷包鼓鼓的,卻不會讓孩子大手大腳的花錢。
大家吃吃喝喝,除了中途不得不去回學校上課的人,一直吃了兩個多小時,才散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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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人就這麼住了下來,白天被沒有課的人帶出去,四處走走,怎麼說也是來京城一回。
對於夏靜姝的事情,雙方都選擇保持克制,沒再提起,等事情冷卻下來,心平氣和的繼續談。
眨眼間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傍晚,夏靜姝如往常一樣給甘良生送晚飯,卻被叫住了,「就三分鐘,我就放你走。」
「嗯!」夏靜姝點了點頭。
時間緊,甘良生也不廢話,直奔主題,「你什麼時候去見我爸媽。他們每天都催我。」
夏靜姝猶豫了一下,抬眼看著他道,「因為……我娘還沒有具體的表態,所以……我想等我娘答應了,我再去拜訪伯父、伯母。我娘現在心裡還在掙扎。真的很抱歉,請在多給我娘有些時間。」
甘良生抿了抿唇,輕扯嘴角道,「我知道了,不過要是到最後你娘還是反對的話。到時候你怎麼辦?」
「到時候……」夏靜姝堅定地凝視著他道,「我會把包袱整理好直接般到隔壁你家。」
「那樣就好了。」甘良生眉眼浸染笑意,高興地說道,進而又糾正道,「隔壁未來也是你的家。」他不怕就這麼幹耗著,他需要,她給他以信心,「我知道你怎麼想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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