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重新上路,只是這車裡的氣氛安靜的,怪怪的。
「怎麼都不說話嗎?」蕭萬泉呵呵『傻笑』道。
「這麼大的年齡,你為什麼沒結婚啊?」蕭順美突然問道,「就沒有處過對象!」
「呃……咳咳……不好意思。」甘良生輕輕嗓子,緊了緊手裡的方向盤。
「順美?」蕭萬泉小聲地叫道。
「大哥,你叫我幹什麼?這事不問清楚能行嗎?萬一突然蹦出來一個老婆和孩子來怎麼辦?萬一由於身體原因,騙婚怎麼辦?」蕭順美執意說道,「怎麼不能說嗎?」
「呃……不好意思?」甘良生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在十多年前,有一個論及婚嫁的女人。」
「看看?我就說嗎?沒有結婚,不代表沒有處過對象,男人怎麼可能白紙一張,也就騙騙無知少女。」蕭順美繼續問道,「那為什麼沒結婚。」
夏靜姝非常擔心地看著他,眼神示意道: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我回去跟娘解釋。
甘良生感覺她目光地注視,回給她一個安心地笑容,『放心,我沒事!』
「不好意思……」甘良生輕輕嗓子,輕描淡寫地說道。「因為歷史原因,我家成分不好,所以婚事就此作罷了。我不想連累人家,所以就沒再找。」
「原來是這樣啊?多少人因為家庭成分給鬧的,真是遭了老罪嘍!」蕭萬泉接著問道,「你家現在平反了吧!」
「咳咳……平了,平了。感謝黨的政策。」甘良生忙不迭地說道,「至於您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我春節前,因為盲腸發炎,做了手術,現在恢復的不錯。前些日子我去醫院複查,醫生說的身體很好。趕明兒我再做一次詳細的體檢,體檢表請您過目。我身體很好的。」
「你感冒了。」蕭順美問道。
「沒有,沒有。」甘良生緊張道,「不是,通常我一緊張,我喉嚨就好像有痰一樣,會咳不出來。」
「大概是煙抽太多了。」蕭順美隨意地說道。
「不是的,娘。」夏靜姝趕緊說道,「他一天只抽兩根煙而已。」
「你跟他住啊?你怎麼知道的。」蕭順美跟女兒說話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懟的夏靜姝半天說不出話來,蕭萬泉在心裡嘀咕:都一個鍋里吃飯了,就差一張炕上睡覺了。他們彼此間已經了解很深了。
「你一直都這麼緊繃著臉嗎?」蕭順美問道。
「這個……」甘良生遲疑了下道,「這也是歷史原因,都被人當做瘟疫是的指指點點,只好冷臉以對了。」
「你幹嘛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蕭萬泉壓低聲音道,「別揭人家的瘡疤好不好。」
「大哥,你說過的,打斷別人談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蕭順美眼也不看他一下的說道。
蕭萬泉聞言被噎了個半死,氣的別過臉看著窗外的綠色。
甘良生趕忙說道,「沒關係的,伯母有什麼想問,我都可以回答的。」
「我這麼問,自然有我的道理。」蕭順美看著夏靜姝道,「一直對著這張冷臉,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感把女兒交給你,誰知道你會不會欺負她。」
「娘!他只是面冷心熱。」夏靜姝趕緊說道。
「你別插嘴。」蕭順美輕斥道。
「你是看不出來,不代表靜姝看不出來。」蕭萬泉轉過身,挺挺腰背說道,「沒聽過心有靈一點通,人家心靈相通的,自然能感覺的到他的喜怒哀樂。」
蕭順美聞言臉都被氣綠了,蕭萬泉這會兒神清氣爽了,眼神中都透著得意,可算是扳回來一城。
夏靜姝和楚美琴則不厚道的抿嘴偷笑,甘良生嘴角一抹笑容稍縱即逝。
「聽說你家父母健在。」蕭順美說道。
「是!」
「兄弟呢?」蕭順美又問道。
「我只有一個弟弟。」甘良生說道。
「他也還沒結婚。」蕭順美隨意地又道。
「不是的,他最大的孩子今年要考大學了。」甘良生說道。
「你也別怪我老太婆囉嗦。」蕭順美慢悠悠地又道,「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不結婚,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這樣的。別人會起疑,也不是沒道理。」
「是的,我非常理解您拳拳愛護女兒之心。」甘良生不著痕跡地拍了丈母娘一劑馬屁。
蕭順美的臉色舒展開來,甘良生看著前方的路,回頭看著他們提醒道,「前邊的路有些顛簸,你們要抓好了。」
「暖瓶了,後面的暖瓶怎麼辦?」夏靜姝擔心地問道。
楚美琴想後看了一眼樂了,「別擔心,瑤瑤將它綁在車框上了,想來是早就提前想到了,路況不好。」
路程顛簸,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緊緊抓著車廂邊的扶手,哪裡還有心情聊天。
就在顛簸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了,車子終於停下了,不用甘良生開車,大家紛紛自己推門下車,清新的山間空氣,終於讓胃裡舒服些了。
甘良生不好意思道,「我已經儘量開的很平穩了。」
「我們知道。」蕭萬泉擺擺手道,「這不怪你,是路況不好。」
他們看的分明,前面那個公交車開的,才顛簸呢!坐在最後排的人,都顛的離開了座位,頭都碰到車頂了。
甘良生從車裡拿出水壺一一遞給他們,「喝點兒水,感覺會舒服些。」
大家接過水壺,擰開蓋子,灌了一口略帶餘溫的水,才感覺活了過來。
「感覺怎麼樣了?」甘良生問道,雙眸看向夏靜姝,無聲地問道:你還好吧!
夏靜姝朝他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我們沒事了。」蕭萬泉說道。
「那咱們走吧!背上各自的水壺。」甘良生提醒他們道,鑽進車內,將背包背在身上,將靜姝的手包遞給了她,然後把車鎖好了。
大家開始向長城進發。紅紅的五月,溫暖的初夏,青山綠水,看著讓人舒心,山風襲來透舒爽。
甘良生邊走邊介紹道,「八達嶺是萬里長城之首,是明長城的精華,其地勢險要,構築雄偉,自古以來便是「拱衛陵京」的軍事戰略要地。這裡崇山峻岭、深溝險隘,長城城關相連,墩堡相望,由於保存原始,雖然殘缺,雄峰猶存。」
往前走,進入一個蜿蜒上升的山道,甘良生介紹道,「這是當年闖王李自成破明軍入關的地方。」
路邊的絢爛的話樹叢里,一遵鏽跡斑斑的鐵炮隨意地散落在周圍,透出歷史的滄桑。一行人沿著山路前行,前呼後應,很快就把山谷遠遠地拋在後面。耳邊,山風呼嘯;低垂的天空裡,大朵大朵白的、灰的雲疾速地飛行,能看得到雲影在山坡上流動。
由於是星期天,所以來爬長城的人多是一家子,大人小孩兒都有。
長年冰天雪地的北方,初夏的京城是令人嚮往的。人們在度過令人畏懼的漫長冬天以後,對冬天已經厭倦了,春天雖然繁花似錦,畢竟較為短暫。而初夏的京城,趁著假日,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出外踏青。
走了一段路程後,烈日當空,甘良生停了下來道,「我們,歇會兒再走。」
「嗯!」大家停下腳步,打開身上的軍用水壺,灌兩口微涼的水,真是舒服極了。
「伯母、舅舅、妗子的體力可真好啊!」甘良生佩服道。
沒想到他的速度,三位老人竟然跟得上,步履從容,氣息不亂。
「常年下地幹活,這點兒路不算什麼?」蕭萬泉扶著城牆說道。
夏靜姝從包里掏出手絹,遞給了甘良生道,「擦擦汗。」
甘良生接過手絹心裡甜滋滋的擦了擦額頭大汗。
蕭順美剛要說兩句,就被蕭萬泉擋在身前,隔開了她的視線,「順美,你還有水嗎?」
「我這裡有。」楚美琴和甘良生、夏靜姝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甘良生舉著水壺道,「我還沒喝呢!我給你倒些。」
蕭萬泉的水壺裡,哪是真沒有水啊?提了一下掛在脖子前的水壺,「哦!還有呢?」不等他們進一步反應道,「休息夠了吧!該走了。」轉移了話題。
「我們要爬到那個最高頂。」甘良生指著前方道。
眾人抬頭,能看到頂著天幕的峰頂站立著一個灰色的烽火台。
五個人繼續向上爬,「八達嶺殘長城風景區不僅有古老文化殘缺的美,其自然景觀、環境更美。「昨天今日此山中,古長城上盔纓紅。沙場征伐今不見,自然依舊笑東風」。」頓了一下又道,「這裡的自然風光也不錯,杏花坡每臨春季花團錦簇,銀波粉浪,可惜花期過了。荊花谷到了夏天便匯成藍色的海洋,偶有微風波濤陣陣。」
「又可惜來得早了。」蕭萬泉接著他的話茬遺憾地說道,「來得不是時候啊!」
「呵呵……」
「沒關係,我們下次趕著花期來。」甘良生許諾道。
「有什麼好看的,咱梨樹溝每年梨花綻放的時候,景致也不差啊?」蕭順美不以為然地說道,擰開水壺蓋子,喝了口水。
「這能一樣嗎?這是京城,是首都。」蕭萬泉說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66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