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
我和小趙在跑步時一直並排在一起,期間雖然感覺他今天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跑步狀態有些不對勁,可我卻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從步入高中以來我也遇見了不少鬼怪異事,所以在我最後發現小趙神色不正常時心中已經有了警惕,可我卻沒想到鬼上身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學校裡面,會就這麼突然地發生在我的面前,所以看到小趙那噁心可怕的臉後我還是被嚇得一個哆嗦。
真的很無奈,我在前面跑的滿頭大汗,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可是後面那個被鬼上身的小趙卻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力氣,雖然跑的速度跟一般人一樣,但是耐力卻活像個超人一樣,腳下的步子十分穩定。眼看著就要被追上,可我卻還是沒有想出應對的辦法。
但是現在的我和從前已經不一樣了,我好歹也是個去過鬼市的人啊,我不斷給自己鼓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想出好主意的。但是跑了一會之後,我卻並未能像《喜羊羊與灰太狼》裡的喜羊羊一樣頭上「叮」的一下冒出個燈泡然後想出好主意,反倒是弄得自己心裡只剩下了給自己鼓勁的聲音,大腦的思路完全跑偏了。正在苦惱,卻隱約覺得背後有痒痒的酥麻感覺,我便下意識地側頭去看了一眼,卻看見小趙那張被鬼上身後的噁心鬼臉已經快貼到了我的肩膀上,那條爬滿蛆蟲的舌頭正在舔舐我的後背!
「好噁心吶!」我眼看自己也跑不過他了,索性一個急剎車加上靈活的轉身停在了原地,那長舌紅唇鬼還沒反應過來,仍然朝著前面跑了兩步才停下。這樣一來他便從我身邊竄了過去,我也終於和那條噁心的舌頭分開了距離。
我在扭身後先朝著他吐了一口吐沫,狠狠地杵了個中指以示我對他的厭惡,然後繼續撒腿開始我的逃命——儘管我打不過他,但這個逼還是要裝到位的。
雖然背後被他舔的地方仍然有些酥麻,不過也正好清醒了我的大腦,剛剛還一腦子「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想出好注意的」的我終於清空了這一腦子的廢話,開始了真正的思考。
經過我在遇見鬼車和鬼市的兩次戰鬥,我已經基本摸清了自己現在的戰鬥水平,總體來說我雖然還是個戰五渣,不過我身上揣著一件神器——我的一嘴老黃牙。第一次在逃下鬼車後我便用它撕下了惡鬼身上的一塊「肉」,後來在鬼市惡戰群鬼時候我更是憑著這一口鐵齒銅牙生生吃了一肚子的冤魂厲鬼,不論是多麼厲害的東西似乎都能被我這幾顆牙齒所傷,而現在在我的直覺中,附在小趙身上的這個東西似乎沒有特別強的力量,那我現在為什麼不故技重施再給它一口呢?俗話說的好,一招鮮吃遍天啊。想到這,我又來了個急剎車加大轉彎,再一次停在了原地,瀟灑地扭過了頭,嘴角咧著自信的微笑,呲開一口不整齊的獠牙準備等著那惡鬼來自投羅網。因為這次那惡鬼還沒有追上我,所以在我扭頭時他剛好撞到我面前,那條噁心的舌頭差點直接伸到我嘴裡,搞得我只好趕忙閉上嘴巴,悻悻地繼續扭頭逃命,一腔熱血被那根舌頭攪了個一乾二淨。
雖然我已經吃了很多鬼,但那些惡鬼卻好歹還是人類的形狀,加上當時我十分慌亂,所以也沒細想就直接抓住塞到嘴裡生吞了,可現在這個上小趙身的冤魂似乎很喜歡故意噁心人。我從前聽瘸子說如果是人類死後的魂魄化為厲鬼,那麼它的模樣一定是死亡時的樣子或者死後腐爛的樣子,而我又可以確定這個厲鬼那條伸出一尺長的舌頭絕對不是一個人類能夠擁有的東西,所以···這傢伙肯定是故意變成這副樣子來噁心我!真可惡······
我現在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中,因為我實在是不忍心對著那條還流著膿水的噁心舌頭下口,那麼我身上唯一的神器便已經被我自己報廢掉了,我又該拿什麼和它斗呢?撿根笤帚棍跟它斗棍法嗎?雖然我曾經跟瘸子學過點功夫,十八般兵器也算略通一二,但是如果我那樣做的話,就算我最後獲勝,小趙也一定會被我打成個豬頭,萬一再給打傻可咋整?好不容易找到個聊得來的朋友,這要是再給弄傻了我以後不又成孤家寡人了?恩······用拳腳和他打嗎,可是兵刃無情,拳腳也是無情啊,這要是給他揍個好歹的回頭也不好解釋啊。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天靈靈,地靈靈,有好主意快顯靈·····
誒?有辦法了!
既然曾經在《百鬼錄》上面學到的東西一直用不到,可我除了是個「讀過天書的人」之外還是「劉術士的徒弟」啊,我為什麼非得死板書本呢?我不是明明還有著更好的學習經歷嗎?瘸子曾經給我講過的那一個個故事,現在仔細一想,不都是捉鬼降妖的前輩經驗嗎?既然我已經讀過了這本經驗之書,為什麼不去動手實踐一下呢?《百鬼錄》第一卷「百鬼篇」所載全都是單獨的鬼怪介紹和其相應的降服辦法,如果我無法判斷對手身份便無法應用,但瘸子曾經教我的一些小方術可都是能通用的本領,惡鬼上身也是曾經被我聽爛的故事之一,更何況我還親眼見過瘸子處理鬼上身的手法!我沒有理由贏不了它!
那也是十數年前的事情了,村子東坡的李嬸是廟裡的常客,雖然給神仙上供很勤,但她對自己的公公卻是非常不孝,雖然沒有虐待過老人,但也從未給老人做過一頓飯,炒過一盤菜,也從不給老人好臉色看,他丈夫王叔是個比較窩囊的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也從未出言教訓,日子便就這麼一直過著,直到王爺爺去世,也從沒吃到過媳婦給做的一頓飯,後來的怪事也就在王爺爺的頭七發生了······那天三更半夜,我和瘸子正在廟裡熟睡,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廟門傳來了「哐哐哐」的劇烈砸門聲,一下子把我倆從夢裡攪醒了過來,瘸子摸了摸我有些癔症的頭,瞬間讓我回過了神(後來聽瘸子說是因為我猛然從夢裡醒過來,被驚擾了魂,如果不加以處理的話會讓我產生無力、煩躁的感覺)。瘸子囑咐我在屋子裡待著不要出去亂跑後,自己披上衣服穿了雙拖鞋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我看著瘸子一搖一晃的身影,逐漸沒入了外面無邊的黑暗,又扭頭看了看空曠烏黑的屋子,心裡十分害怕,便急忙胡亂兜了條褲子,套上布鞋朝著瘸子追了過去,也沒入了那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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