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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殿主,他還是一張平靜的俊臉,看的我小心肝跳了幾跳,胸口痛了幾痛。
小白敲了敲我的輪椅,示意我要有點反應。我無奈之下,只得站起來挪過去,然後上下左右瞄著地形,要真是那樣的話,我該怎麼逃生。然後想了幾秒之後,我發現我連逃生的想法都想不起來了。
還有四步的距離遠,我覺得這個距離已經是殿主說的「你過來的」那個合適的距離,但是,就在我的身體停頓的時候突然以胸口為中心率先往前撲了過去,我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像一塊陰極磁體被前面的一塊巨大的陽極磁體吸附過去,下一秒就撲進了殿主的懷中。
我覺得這麼大的衝擊力而且在這麼猝不及防的狀態下殿主不管怎麼樣都會被我撲倒在地,但是真實的情況是,在我撲進殿主懷中的時候,殿主的身體只是往後倒了倒,傾斜角度不超過十度,要不是我「以身測量」的話,我都不會發現這個細小的弧度。
就在我撲在殿主懷中的時候,殿中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讓我想起了吃到了辣的東西然後不停的吸氣的感覺。
我仰頭,殿主的下巴剛好在我頭頂,弧度很美好。「我要是說,撲到你懷中這不是我的本意,您信嗎?」
殿主沒有說話,他垂眸下來,銀色劉海微微遮住眉毛,眼睛幽深又安靜,睫毛蓋在眼睛上,嘴唇殷紅且略顯薄涼。我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連悶痛的心臟在此時都停止了搗蛋。
他移開手,我才發現剛剛放在我手腕上溫熱的熱源是他的手,怪不得我沒有趁機抱上他的腰,原來是被他抓住了,反應真是快速,讓我不得不服。
他手抬高,勾起我的下巴,這本是一個屬於輕佻的動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殿主做來,卻又變得十分高尚。連勾我的下巴都勾的這麼的高尚,我真的覺得以後不曉得要怎麼調戲他或者讓他笑了。
他偏了點頭,低著看我的脖子,然後他手在我脖子上一撫,一股冰涼的氣息噴在脖頸處被怪物勒出的勒痕上。
我心裡一定,殿主叫我過來是要幫我治傷?我摸了摸脖子,原本有些紅腫的長痕此時完全沒有一點紅腫的手感。
殿主放開了我,退後幾步,我在這一刻突然似乎看到殿主眸中閃過一絲情緒,雖然很短暫,但是我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無法理解那是什麼感覺,像是痛苦?或是疼惜?又像是透過我,看著另一個人。
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銀髮還在輕輕的飛舞,勾纏著他寬闊的長衣,他語氣涼涼:「那些鬼怪確實是因你而來,你有什麼打算?」
埃?這個「確實」兩字,殿主是怎的知道的?一時間變化太快?我只能疑惑的問出:「那些鬼怪為什麼要殺我?」
「它們是受地魔控制,隱匿在三清殿外圍已有數月,剛好昨日你一個人,這才讓它們尋了機會。」
地魔?莫非就是那個在青山村的惡魔?「它為什麼要殺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它!」
殿主沉默了半響,聲音染上點憂愁,細聽之下,卻又全是清涼:「它為什麼要殺你,那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掩埋在黑暗中的真相,必須自己親手撥開才能看清。」
這話說的著實玄妙,我愣了半秒,還是想不通,但是我是個「想不通就先擱著」的人,我立即把我的計劃全部和盤托出,匯成四個字:「我要留下!」
「不可以!」
我話才剛落下,一旁的二長老立即順著接了下去,斬鐵截鐵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一樣。
一聽到不同意,我立即把我在路上想好的說辭倒出來:「為什麼?我保證不會偷懶的!德智體美勞雖然不是拔尖的,但是及格肯定可以的,我無父無母,一個人浪跡天涯,背景也很清白,為什麼不可以讓我留下來?你們也知道,那些個怪物要殺我,我昨晚聽到那個旱魃對著我說:「夏陌末,死。」,我一下山,它們鐵定是要殺了我的,你們就不能行行好,讓我留下來嗎?」
我說的懇切,因為這些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孤身一人穿越來到了這裡,連一個知跟知底的人都沒有,心裡的謎團一個又一個,可是我又不能說,最鬱悶的是,我的腦袋還掛在褲腰帶上,指不定哪天就分離了。眼下三清殿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是怎麼樣都不能放棄的,我說過,我要好好的活著,不要任何的鬼,妖,人,欺負我。
可是,我一大段話說完,沒有一個人吭聲,顯然是把我這話當成了耳旁風。就在我想著要上演苦肉戲的時候,朱朱適時的開了口。
「殿主,夏…她今年只有十八歲,絕對不會是…而且她的為人我敢保證,她不會召喚靈力,可是昨晚卻在危急關頭用自己的命換我的命,在三清殿,這種人絕對不多,我們三清殿需要的不正是這樣的人嗎?殿主,就讓她留下來吧,破例一次!」
我轉過頭去,朱朱正跪在地上,頭低的很低,完全是懇求的姿態,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在心裡默默立誓:夏陌末,滴水之恩,噴泉相報。
清水白一掀披風,雙手抱拳,褪去了羞澀的靦腆,完全一副大男子姿態,他朗聲道:「還請殿主開恩!」
玉兒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朱朱和清水白,褪去了口口聲聲自稱「老娘」的囂張,第一次語重心長:「二長老,以前的事一切都過去了,您也聽到了,她不過十八歲,不認識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不過一個名字而已。絕對不會是…我本沒有資格評判你的決定,但是在這裡,玉兒不得不說點公道話。規矩都是死的,三清殿幾百年的宗旨都是「團結互助,相親相愛」。她為人和善,而且在很多事上都不計較。在三清殿一個多月,就與殿內弟子打成一片,上次南宮公主找人殿弟子的麻煩,她都自願背黑鍋,被大師兄關在柴房,這才讓怪物有機可趁。昨日若不是三師弟與大師兄相救,她就是因為我三清殿而死,二長老,您覺得,您良心可安?」
我聽的目瞪口呆,完全想像不到這些話和今早那些:「因為自身原因不能玷污了她,但是我可以找人玷污她…」居然出自一人之口。
大嘆我應該重新給玉兒美女定位的同時,我又隱隱的聽到了什麼,朱朱和玉兒都反覆提到一句:「她十八歲,絕對不會是…」後面的話自動咽下了,但是他們絕對聽的懂。
這裡面一定有隱情,而且與我有關。我一下子記起那個地獄餓鬼對我說的話:「夏陌末,拿出你拖著我進入地獄的勇氣來啊…」明明我沒有做過,可是,它卻這樣跟我說,難道,這古代,有一個和我同名同姓但是比我霸氣的多的人?
二長老一聲悶哼,狠狠的瞪一眼我,看向殿主,垂手道:「殿主,您拿主意吧,不管結果如何,老夫只想說一句:「莫讓歷史再上演一遍,三清殿再也擔不起當年的劫難。」
這一番話說的我很是糊裡糊塗,直覺上聽著像是若我留下來了,就會給三清殿帶來劫難。我覺得黑臉爺爺是不是想太多了,真是有些落了三清殿二長老的名頭。
殿主的身姿動了一動,想像著,仿佛是嘆了一口氣,「歷史不會重演,她不是她。她只是個凡人,我剛剛查探過了,她靈力根基為零,是個廢脈,是個平凡人。」
靈力根基為零?廢脈?我額上冒出幾滴冷汗,突然想起進入三清殿最後一個條件,根基測試。若測試出沒有靈力,則是個廢脈。
我腦子打結,只覺得這場景像快看到勝利的曙光時突然又衝出了一場大雨。一時之間我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我是個廢物!?」
我這一句本是反問句的因為太突然硬是被我說出了肯定句的語氣。我立即聽到殿中一聲頗為刺耳的低笑聲。
我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您是說,我是個廢脈?」
殿主慢慢轉身,臉色如常,認真的看著我,帶著疑惑的問句:「所以,你要如何留在三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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