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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等我回到地殿,朱朱和玉兒早已熟睡,我知道她們今晚需要養精蓄銳,好為明天的趕路囤積充沛的精力。
我洗漱完畢,輕手輕腳的坐在書桌前,想著冰山男的交代:「明早她們一定會設法弄暈你,這樣就可以把你留在三清殿,不過不用擔心,等她們一走,我就過來找你,你把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越齊全越好。」
我想了一會兒立即提起筆,把必用品全部寫在一張紙上,大到殿主送的那件紅色衣袍,小到驅蛇用的雄黃和外傷藥,此次前去危險重重,冰山男說的對,越齊全越好,以備不時之需。
我洋洋灑灑提筆十幾分鐘,整整寫滿一張紙。
我對著宣紙吹了吹,等到墨跡幹了之後妥帖的放在胸口,明日冰山男把我弄醒之後,我就直接照著單子收拾東西。等一切都打點好,我才爬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我率先在玉兒朱朱之前醒來,依舊如往常一樣先去準備好早膳,等早膳做好端到客廳時,玉兒和朱朱已準備妥當。
我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調笑道:「嘖嘖,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往日必定要睡至三竿才起,近幾日起的倒忒早。」
玉兒和朱朱哂笑,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就渡步來到我的身後,雖然我背對著她們,但心神卻時刻關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玉兒走在前,朱朱尾隨其後,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但又安慰自己不能表現的太緊張,不然以玉兒的謹慎,未必不會讓她察覺到什麼。
我乾脆收回自己的心神,一顆心思往剛出鍋的熱粥里加作料。
等我終於把一切都弄好。玉兒已經來到我的身後,我笑著轉身,正想說出第一句話,她突然抬手一掌劈在我百會穴其下四寸五分。我對人體的穴位倒背如流,我很清楚這是人體的一個致暈穴,我只覺腦海一蒙,隨即就想倒下去,她眼明手快接住我,近距離的接觸,我清晰的看到她臉上是堅決的表情,即使眸中有些不忍,卻不後悔:「陌末。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我甚至沒有聽清她後面的話。就立即暈了過去。果然一切如冰山男所說,她們把我打暈,讓我徹底留在三清殿。
他們以為這是對我最好的保護。可是他們不知道,若需要他們付出代價才換回保護我。我寧願不要。
視線漸漸清楚,冰山男慢慢把我托起,我揉揉頭,等適應了下才掙扎著爬起來。
冰山男背後背了一個包袱和一把滄瀾,他身上穿著我幫他縫製的黑衣,腰間別著一把古怪的黑色匕首。他看我已經站起了身,從身後掏出一個散著熱氣的包袱。
我接過打開,原來裡面全都是熱氣騰騰的饅頭,我猛的一拍頭,倒是真忘了,其他弟子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也沒多大關係,但我肉眼凡胎,一頓不吃都會餓的前胸貼後背,好在冰山男提早幫我想到了。
我接過饅頭,照著昨晚寫的清單快速打點好行李,眼看就快到出發的時間,我和冰山男立即趕往鬥技場。
趕到鬥技場時,殿主已經一身雍容的站在眾弟子的面前,他穿著藍白相間的大氅,手中是淡紫色的殘念劍,皓皓銀髮被紫金高冠高高束起,其餘髮絲隨意披散在背上,隨著狂躁的寒風吹起,銀色髮絲被飄忽的上上下下,他寬廣雲袖在風中吹的獵獵作響,他抿著唇角,仰頭看著灰白的天空,半邊精緻的側臉在此時說不出的驚艷絕倫。
他一步步走下大理石鋪就的石階,隨著他每個步子落下,他身前七八百餘弟子的神情就肅穆一分,氣氛也寂靜一分,等到他終於走完石階,整齊排列在他身前十米外的三清殿弟子統一單膝下跪垂目,雙手抱拳,行著三清殿最尊敬的禮儀:「弟子恭迎殿主!」恢弘浩大的聲音讓這破碎的寒流也為止一震。
他淡靜的臉色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他雙手大開,寬廣雲袖猶如潑墨一般灑在宣紙上,仿佛衣袖舞動間勾勒出一幅瑰麗河山,他用靈力托起單膝對他下跪的所有弟子,清淺的聲音,帶著無上的疏離淡漠,平淡的語調中卻道出無盡的殺伐:「犯我三界大陸者,殺無赦!」
只一句,仿佛是一顆石子投進波瀾壯闊的湖中,炸開一圈圈漣漪:「犯我三界大陸者,殺無赦!」
「犯我三界大陸者,殺無赦!」
「犯我三界大陸者,殺無赦!」
三聲比之之前更為浩大的聲音傳出,凝聚的聲波以一個完整的方圓迅速擴散出去,下一秒三清山方圓十里的所有山鳥都騰空而起。把蹲在五十米開外角落的我也震的連連後退,這些聲音中夾帶了三清殿弟子的靈力,七八百道靈力一齊發出自然威力巨大。好在我考慮周到,先穿上了殿主送的紅色衣袍,這袍子可化去任何攻擊,這也是我一個絲毫沒有靈力的人卻能抵擋住這些威壓的原因。
可是我這麼一退,已經驚擾了前方的弟子,他們個個實力出眾,所以下一秒他們齊齊向我看來。
我們已經被暴露,現今也唯有硬著頭皮上去了,我和冰山男一對視,坦然的走了上去。
朱朱和玉兒眼睛瞪的老大,拓跋奕臉色在看到我的瞬間立即變色,所有知情的人都格外詫異的看著我,場中只有殿主依舊保持著鎮定,不冷不淡的看著我。
拓跋奕率先一步走上前,攔住我:「你這是幹嘛?」
我舉起自己手中的青劍,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他愣了半愣,看到我準備的很是充分,猜到我應該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冰山男,直接拒絕:「不准去!」
我無視他的拒絕,直接繞過他,拉著冰山男站在眾弟子中間去。
他立即有些發怒,丹鳳眼眯起,說著就要來阻攔我。
就在他伸出手的那刻,我瞬間動了,腰間的鋼索急速拉開,固定在三十米外的大樹上,我身軀一轉,眨眼間我已經站在所有弟子的身後,他一招擊空,眼眸瞬間冷了下來,他憑空消失在原地,我大叫不好,身體又急速掠到眾弟子的前方,我才落地,那種冰冷獨屬於拓跋奕的味道也如影隨形將至,我只來的及用青劍擋在面前,隨著兵器交接的裂帛聲,他人也慢慢的浮現在我們面前,他單手舉著「冰破」劍,劍尖與我的青劍相交,我與他凌然對峙。
我用力把青劍壓他一分,目光牢牢的看著他,語氣強硬:「我一定要去,我會保護好自己!」
他眼尾一挑,也不肯後退一步:「我說過,不准去!」
我一剎那收回青劍,後退幾步,一字一句道:「那好,你現在就把我打暈,在你們沒有回來之前,確保我不會醒,不然的話,我就是爬,也會爬到*山去!」
「你!」他被我氣的失語,明明已經很暴怒,卻又無計可施,他知道我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到死都不會回頭。
他狠狠的瞪了我幾眼,卻又不會真的上前來把我打暈,我也倔強的回視他,一副態度堅決的模樣。
一時間,氣氛僵在這裡,玉兒朱朱本想上前勸慰一句,卻又實在想不出說什麼好,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殿內其他的弟子一時間分不清楚情況,但此時氣氛僵持,他們也不敢貿然詢問,所以在場的弟子一個個大眼對小眼,偶爾在私底下交換一下眼波。
打破此時僵局的是殿主,他慢慢轉過身,臉容無悲無喜的看著拓跋奕:「讓她去吧,該來的總歸會來,誰又能保證,呆在三清殿,就會一直安然無恙?」
拓跋奕努了努嘴,但想到殿主說的確實有道理,只得不甘的對我狠狠的颳了一眼,才不滿的退了下去。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殿主終歸是依我了。
殿主不再看任何人,率先走在前面,清淡的聲音消逝在寒流中:「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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