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和黃忠在城固城下對峙了十餘日,雙方都在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他們除了分派斥候和細作打探對方的情報外,並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接觸戰。
這一天,黃忠剛剛巡視完大營的防務,徐庶就來找到了黃忠,臉色極為憔悴和焦急,見面之後也沒有扯家常,而是直奔主題:「啟稟將軍,臨近八月,秋雨綿綿,道路泥濘不堪,我軍的糧草接濟不上,此時營中的糧草只能支付大軍兩日的口糧了!」
這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人離開了糧食,不僅無法生存,簡直任何事情都幹不成。兩軍對戰,將士只有吃飽吃好,才有力量對敵作戰。軍隊糧食匱乏而導致飢餓,就不可能打勝仗。可見,糧食是戰爭賴以進行並且取得勝利的必不可少的首要物質條件。
所以徐庶的話音剛落,一些在他們周圍的士卒立即圍了上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不知道談論一些什麼。
黃忠剛剛還和煦的笑臉,瞬間變得異常的鐵青,環視圍上來的士卒一眼,喝道:「都看什麼,給我接著巡邏!」
眾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沒有執行黃忠的命令,須臾,一個比較年長的士卒踏上前來,對著黃忠不卑不亢的說:「敢問將軍,是不是如徐參軍說的那樣,咱們真的沒有多少糧食了?」
黃忠眉頭一挑:「本將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軍的糧草還足以讓大家吃上一個月,這樣,你可聽明白了嗎?」
士卒身體晃了晃,又扭頭對著徐庶詢問:「徐參軍,敢問糧草是否真的不夠應付諸營?」
「這糧草已然無多,我們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否則我們就快要餓死了!」
徐庶捋了捋鬍鬚,垂頭沉思了一陣,當他再抬起頭來看向黃忠時。黃忠一瞬間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極度危險的危險,不過徐庶並沒有害怕,面對黃忠警告的眼神,徐庶一甩衣袂。大義凜然的說。
轟,徐庶的話猶如一記春雷,在眾人腦袋中轟然炸開,俗話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在史上這是戰鬥勝利的不二法門,糧草不足,後防不穩無法戰鬥,將士們打仗都吃不飽肚子,哪有力氣啊,所以可以看得出來,糧草在戰爭中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所以將士們得到徐庶肯定的答案,當下紛紛怒不可遏的看著黃忠。
「將軍。咱們跟你那麼久了,一直都很尊敬你,你怎麼能騙我們?」
「是啊是啊,現在營中沒有糧草,你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吃不飽,還打什麼仗啊,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
黃忠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鐵青,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看著喋喋不休的士卒和略顯得意的徐庶,黃忠暴喝一聲:「刀斧手何在?給我拿下徐庶和這些不知所謂的士兵!」
隨著黃忠一聲暴喝,矗立在中軍大帳外的刀斧手簇擁上前。一腳將徐庶和那些喋喋不休的士卒踹翻在地,旋即拿出繩索,分分鐘就把他們給綁了!
「我們不服,黃將軍你拼什麼抓人!」
「對啊,你不讓我們吃飽飯,還要抓我們。我們不服!」
「黃忠,你個老匹夫,竟敢拿我,我要去主公面前告你!」徐庶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黃忠的行為,立即引起了士卒們的憤怒,當下紛紛在地上翻滾掙扎,企圖掙脫刀斧手的捆綁,吐沫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就開始扯子脖子大喊,滿口胡言亂語,吐沫漫天飛舞。
這樣的場景,使得越來越多的士卒圍了上來,起以為地上的將士反了軍法,所以都抱著看熱鬧的打算,對著地上的人指指點點,可是隨著真想的傳播,在看著這景象,憤怒的士兵如同漲滿河槽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咆哮著,勢不可擋地湧進了大營。
「都讓開,徐晃將軍來了!」
在亂糟糟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後只見亂中迅速閃開一條寬廣的大道,徐晃凜凜的身軀走了進來,看著滿臉污垢的士卒和徐庶,抬頭詢問黃忠:「漢升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黃忠惡狠狠的盯了那些士卒一眼,想要對這件事做出解釋,可是還沒等他把說出來,在地上的徐庶就率先高聲嚷道:「徐晃將軍,這黃忠仗著自己資格最老,軍功最高,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拿下,還要將我們處以軍法,敢問黃將軍,我們犯了什麼軍法?」
黃忠健步上前,再次將徐庶踢翻在地,指著他破口大罵:「擾亂軍心,這還不夠嗎?來人,給我拉下去砍了!」
徐虎大手一揮:「慢著,將軍,有什麼事咱們不能好好說?非要動刀動槍,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入賬說吧?」
黃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旋即冷哼一聲,算是同意徐晃的建議。
可是士卒剛剛把徐庶解開繩子,他就竄上前來,雙臂一震,去抓黃忠的咽喉,不料黃忠的動作也相當的快,表現除了應有的敏捷,在徐庶如此近距離的攻擊下,卻遊刃有餘的擱攔招架,就在這幾息的時間裡,足以讓周圍的十名披甲親衛衝進來,十把寒刃加身,徐庶不得不停下手,束手就擒。
「黃忠,你個老匹夫,我與你不死不休!」徐庶又驚又怒,反唇相罵。
「你一個嘴邊無毛的黃口孺子,還想和老夫打?未免有點太天真了吧?」黃忠冷笑道,隨後正了正頭頂的兜頭,發現自己的鬍鬚在剛才的爭鬥中掉了三莖,有些心疼。
「主公若是知道你在此獨斷專權,定不饒你!」徐庶有點驚慌,不得不把呂布這塊招牌亮出來。
黃忠聽到這兩個字,沒有絲毫的動容:「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既然主公讓我作為主將,這營中的一切事物都由我說了算,你一個個小小的參軍,竟然忤逆我的意思?難道還想活不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黃忠的這一席話剛剛說完,就見趙昂撥開人群,大步走到黃忠跟前,滿臉的怒相:「敢問黃將軍,是不是我趙昂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黃忠眉頭緊蹙,捋了捋灰白鬍髯,否定趙昂的話:「自然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并州軍吃的是好秫好菜,西涼軍吃的卻是糟糠,起初我還不相信,可是我剛剛到營中查看一番,原來我帳下士卒所言非虛,你們并州軍吃的都是黃燦燦的秫米,而我們吃的全是米粥,而且還是清湯寡水,絲毫不粘稠的爛米粥,敢問將軍,你作何解釋?」
黃忠冷笑一聲:「我并州軍都是騎兵,你們都是補兵,想要吃飽,好啊,拿軍功來換,只要你們能每人交納一個人頭,本將保證你們吃得飽!」
看著黃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趙昂在一天裡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了,當下指著黃忠連連點頭,咬牙切齒的說:「好啊。這是你說的!」
趙昂說完之後,扯著脖子大喊一聲:「將士們,既然黃忠不把我們當人看,咱們也沒有必要幫他大帳,西涼軍將士聽我命令,渡河,回陳倉!」
隨著趙昂一聲令下,兩萬名西涼軍轟然大喝,鼓譟吶喊,浩浩蕩蕩的跟隨著趙昂離開了并州大營,朝著漢水方向走去。
徐晃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勸阻黃忠:「將軍,不能讓他們走啊,否則我們就完了!」
黃忠哈哈一笑,捋了捋鬍髯,滿不在乎的說:「哈哈......我黃忠征戰沙場多年,於矢石交擊之際,匹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就算少了趙昂的兩萬兵馬如何?我有一萬并州鐵騎足以,他走了也好,咱們的糧草就可以省下了!」
趙昂正在走著的身體頓了頓,扭頭看著黃忠,露出一絲如有若無的冷笑:「黃忠,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沒有我,你就等著戰敗吧!」
說完便一揮戰袍,率領著兩萬餘名士卒浩浩蕩蕩的渡過漢水,朝著陳倉山退卻。
......
「你說的是真的?趙昂真的走了?」
漢中大營內,正在喝著美酒吃著豬肉的張衛聽到細作的稟報,立即扔掉手中筷著,起身高聲喝問,語氣中的那絲喜悅顯而易見。
細作中一個領頭的站了出來,諂媚一笑,昂首挺胸,拍著胸脯保證:「「正是,恐怕此時已經渡過漢水了!」,畢竟作為細作,兩軍交戰時最兇險的存在,如果張衛能打敗黃忠,他們將獲得無人能及的戰功,還有可能連升三級也不一定。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細細的說來!」,參軍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因為細作的一面之詞而做出作戰策略,那黃忠是成名已久的大將,怎麼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所以必須詢問清楚情況才行,俗話說:兵不厭詐,就是這個道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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