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凜冽的吹,呂布的兩束大紅鵰翎迎風招颺,猶如天神下凡。
蜀軍連敗數陣,折損四將,當所有人定睛觀望冷苞和呂布的時候,那邊廂的冷苞卻早已被呂布一戟掃落馬下,吐血不止。
這一刻,沙場上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了,甚至就連呼吸都已經忘記,沙場上死一般的寂靜,耳畔只有北風吹得旌旗獵獵的聲音,這一刻,曠野中二十多人屏住呼吸,齊齊把目光頭像了立馬橫戟的呂布,及其倒在地上的冷苞。
冷苞身為西川四將,他在蜀軍心目中的位置就好像呂布在并州軍心目中的位置一樣,他和張任是蜀軍的心靈寄託,是蜀軍的希望,可就在剛才,他們奉之為神的大將居然就這樣被呂布三下五除二的掃翻在地,這一刻,所有的蜀軍都認為他們要敗了,看著前方如狼似虎的西涼軍,許多人都覺得褲襠濕漉漉熱乎乎的,不知有多少人被天神下凡的呂布嚇尿了,隨著一陣春風襲來,剛剛還熱乎乎的褲襠頓時變得嗖涼,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恐懼的看著戰場上提戟立馬的呂布。
呂布看著地上吐血不止的冷苞,正色道:「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全部上來,如果能打敗我,我就退兵!」
這一聲好似從舌尖上迸出來一陣雷轟,登時響徹整個戰場,飛仙關下,短暫的沉寂之後再次因為呂布的話而陷入躁動。
呂布這樣做並非沒有道理,一則他需要在蜀軍將士的心目中樹立起高大威猛的形象,軍中崇拜強者,不管是誰,只要比把他們打得心服口服,他們才會尊重你,擁護你,二者他好久沒有親自臨陣,剛剛三下五除二打敗冷苞,那只是牛刀小試。根本就不過癮,此時蜀軍軍陣大大小小戰將不下數十人,其中能征善戰之輩至少有七八個,只要他們併肩子齊上。這樣呂布才打得開心,打得酸爽。
冷苞閉口不語,因為他知道,就算帳下的將領併肩子齊上也不是呂布的對手,在川蜀。有的將領只是繡花枕頭,比如那楊懷也算得上名將了,只是他謀略上算得良將,那武藝簡直就不忍直視,否則剛才也不會被潘鳳一斧頭打得落荒而逃;吳懿武藝雖然不錯,但歲月不饒人,對上一般的將領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如果對上呂布這樣的絕世武將,恐怕就是一戟一刀的事情;那黃權馬馬虎虎,算不得名將之列就更別說張南張翼之流。敲敲計算器算了算,能和呂布打的除了他和鄧賢,就沒有別人了。
但冷苞不想打,並不代表別人不想打,那鄧賢本就是脾氣火爆之輩,聽到呂布在哪裡大言不慚,當下氣得暴跳如雷,提刀縱馬搶先殺出陣來:「大言不慚,先吃我一刀再說!」
呂布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漫不經心的問道:「先前你準備擒拿某之愛女。正愁沒有機會替她出氣,你來的正是時候,不過你最好先報上姓名,否則一戟下去。恐怕連報號的機會都沒有!」
「聽好了,梓潼鄧賢是也!」
話音未落,鄧賢咆哮一聲,劈頭一刀,迎面斬向呂布。
呂布催馬閃開,順手還了一戟:「還不錯。配得做我對手」
鄧賢身為西川四將之一,武藝的確不俗,呂布沒有小覷,揮戟策馬,酣戰鄧賢。
「好狂妄的口氣,別人怕你,我卻不怕!」
鄧賢的副將張南氣得咬牙切齒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催馬向前,手中大刀一記「海底撈月」,由下而上攔腰斬來。
「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獻醜!」
一聲虎嘯,好似一記雷轟電閃,呂布手中畫戟一招橫掃千軍,劈頭砸向張南的腦袋,呂布的畫戟比一般的武器長上半截,如果張南在不揮刀去擋,下一秒恐怕就會慘死呂布的戟下,誰知那張南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面對呂布砸過來的畫戟,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刀勢不減,攔腰斬來。
「你這是找死!」呂布眉毛輕輕一挑,眼裡閃過一絲慍怒,一提韁繩,赤兔馬嘶鳴一聲,抬起後蹄猛地踹在了張南戰馬的腹部,那戰馬發出一聲悲鳴,竟然硬生生的被赤兔馬踹碎了五臟六腑,倒地在上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活不成。
呂布縱馬過去,挺槍便刺,既然這廝找死,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張南剛剛起身,那邊廂就見呂布挺戟刺來,此時躲閃已經來不及,就在他閉眼待刺得時候,倒在地上的冷苞騰地飛身而起,猛地撲在了張南的身上,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堪堪躲過呂布的殺招。
「老夫今日三生有幸,竟然能與溫侯在戰場上相遇,應當調教一二,雖戰死沙場此生也無憾了!」
吳懿猛地吐出一口污血,隨後縱馬放韁,提刀來戰,他旁邊的楊懷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自信,當下也不管不顧,攥槍縱馬,緊隨其後。
「豈能少了我黃公衡」,既然呂布已經說了要力戰群將,而且還能為高沛以及戰死的蜀將報仇,黃權自然不肯落後,綽槊緊隨吳懿、楊懷撲了上去。
冷苞本想阻止,但見眾將已經和呂布戰到一處,當下將心一橫,攥刀提槍,飛身上馬,與鄧賢、吳懿、楊懷、黃權一起圍著呂布廝殺,不求斬殺呂布,只求能打敗他,讓本方士氣有所上升,那邊廂的張南咬咬牙,扛著大刀奔跑回陣,挑得一匹神俊的戰馬後,再次揮刀來戰。
「吃我一槍!」冷苞暴喝一聲,手中短槍橫刺,奔著呂布門面就是一槍,快如閃電,其疾如風。
呂布揮戟撥開,身後鄧賢大刀就呼嘯而至,呂布不慌不忙,使了一招蘇秦背劍,反手招架。
吳懿大喜過望,手中朴刀兜頭劈來,楊懷不甘落後,挺槍便刺,一個斬馬上將,一個刺坐下馬,攻勢同時呼嘯而至,端是刁鑽詭譎,兇狠無比。
呂布不慌不忙,鬥志高昂,見招拆招,遇式破勢。
賈詡裹了裹身上的大裘,目視注視著整個戰場,扭頭對著沮授說:「川蜀多英傑,此言不假,這些蜀將明知是死,但卻像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後繼,實屬不易!」
沮授點點頭:「的確不易,但也有孟達龐義之流,沒有絕對的仁義,也沒有絕對的忠誠。」
賈詡又詢問旁邊的黃忠:「以將軍之見,這場廝殺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黃忠看了半響,回答說:「三十合之內能結束戰鬥!」
賈詡眼裡閃過一絲狠戾:「蜀軍戰敗已成定局,叫眾將做好準備,只要廝殺結束,立即率領大軍壓上去,千萬不能讓蜀軍回飛仙關,我們要一戰定西川!」
黃忠拱手應諾一聲,旋即便將賈詡的命令傳了下去,眾將得了命令,紛紛策馬壓陣,一人統率一軍,只能廝殺結束,然後一齊掩殺上去。
看著戰場上許多蜀將圍住呂布轉燈兒般的廝殺:呂玲琦有點擔心,他問賈詡:「老先生,父親會不會有事?」
潘鳳正了正頭上的牛頭盔,拍了拍板斧:「大小姐放心,只要主公不敵,我就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再說了,這些蜀將也叫將?主公要殺他們,那還不像砍瓜切菜一樣,之所以和他們打這麼久,恐怕主公惜才,不過……」
「不什麼?」呂玲琦急忙詢問。
「不過會後一兩個倒霉鬼會死在主公的戟下。」張郃補充道。
就在這邊正在討論的時候,那邊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冷苞看到呂布的攻勢慢了半拍,當下一招「力劈華山」兜頭劈來,就在他的大刀劈出之際,鄧賢的朴刀也橫斬過來,吳懿的大刀自背後砍向呂布的後背,張南也不甘落後,長槍直戳呂布的雙目。
「給某破!」
一聲暴喝,呂布畫戟入電,揮舞如錘,先是畫戟崩開冷苞的大刀,旋即盪開鄧賢的朴刀,鄧賢的大刀在重擊之下失去掌控,又將吳懿的大刀撞開。
連破三人之後,迎面而來的就是張南的長槍,此刻已經刺到了呂布門面三寸的距離,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呂布抽出腰間佩劍,直刺張南的咽喉,快如閃電,仿佛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竄了過去,自下而上閃電般刺出。
張南眼見就要一槍將對方刺於馬下,心中不由得暗自竊喜,只是槍尖還沒刺到對方,卻直覺得咽喉一陣劇痛,咽喉里嗖嗖進風,原來是被呂布後發先至,一劍刺入張南的咽喉,然後抽出佩劍,那張南的咽喉就像盛滿水的碗口一樣,鮮血慢慢的從他脖子裡溢了出來。
呂布一劍刺死張南,惹得鄧賢勃然大怒,當下不顧性命的對著呂布猛砍猛殺,呂布挑攔招架,連拆二十餘回合,抓住鄧賢的破綻,挺戟便刺,可憐那鄧賢堂堂西川四將,只因副將戰死,怒火攻心,以至於刀法凌亂,被呂布抓住機會,一戟刺落馬下,身死命消。
冷苞目眥欲裂,正欲上前再戰,只聽得天地間傳來幾聲炮響,好似晴天霹靂,振聾發聵,放眼望去,只見密密麻麻的西涼軍已經朝他們衝殺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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