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與武將的對決,生死只存在瞬息之間,一名頂尖的將領,哪怕身處逆境之中,也能虎口拔牙,絕地求生,險中求勝,就像現在的黃忠一樣,他想要率領千騎截斷敵軍退路,未曾想先是被賓就和脫朵合圍,然後又遭唐兜伏擊,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的行為,往往會促使敵將產生一些錯誤的判斷。
人,有的時候經常會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付出的代價,往往會是生命。
看到黃忠連挑二十輛廂車,又奮力砍開擋在營門前的拒馬鹿角,那一刻,唐兜失去了挑戰的勇氣,若是就這樣發展下去,防線被突破之後,唐兜會選擇棄營撤退。
可是,當看到黃忠刀劈部眾而身心力竭的時候,唐兜頭腦突然一熱,如果有機會斬殺黃忠,他和塔里木就有了勝利的希望,只要能把這領頭的猛將殺掉,定然會威懾并州軍。最後縱然不能取勝,但他們也有機會揮師羌境,聚攏兵馬,然後捲土重來。
所以,唐兜選擇了出擊,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矯健的戰馬在唐兜嫻熟的操控下繞過鹿角,挺起手裡的馬槊刺向身體微微有點傾斜的黃忠。
「來的正好!」
黃忠虎目一瞪,同時出手,手裡的三亭砍山刀先是盪開唐兜的鐵槊,隨後反手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猛劈唐兜的胸膛。
唐兜手裡的馬槊帶著寒光刺向黃忠的咽喉,他心裡暗自高興,可是當看到黃忠出手的那一刻,唐兜眼中露出了絕望,他只感覺手裡的鐵槊一晃,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已經到了眼前。
「噗嗤!」的一聲,就在唐兜的馬槊劍鋒偏離之際,黃忠的三亭砍山刀一下子劈開了唐兜的甲冑,尖銳鋒利的刀口破甲而入,將唐兜齊肩砍入胸口。就好比樵夫劈柴,斧頭入木三分,唐兜的心臟、肺部都被砍成了兩段。
黃忠眼神一凜,迅速拔出砍刀。唐兜的鮮血瞬間就像炸裂了的水管一樣飈射出來,噴出的血霧就像猩紅的花蕊一般綻放。
「唐兜拜服......」
唐兜的笑容有些悽慘,嘴角微微一翹,就在黃忠抽刀的那一瞬間,他龐大的身軀猶如一面坍塌的牆壁一樣。想著後面轟然倒塌,砸起一片枯枝散葉。
「大……領戰死了,大領戰死了,不好了,大領陣亡了!」
唐兜,這個燒當羌的第一猛將,居然就這樣戰死,這一刻,羌兵的士氣在崩潰,弓弩手忘記了放箭。刀盾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裡的武器,面對著無雙猛將,面對著凶神惡煞的并州鐵騎,羌族的第一勇士也已經戰死,再交戰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見到羌兵木楞的矗立在半腰上,黃忠揮刀怒喝:「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一千騎兵隨著黃忠一起高呼,用心裡戰的方式打擊羌兵士卒,整齊雄壯的聲音直衝雲霄,振聾發聵。讓羌兵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撤離崩潰。
與此同時,得了消息的副將留下千人守衛營寨,引領三千精銳來夾攻唐兜的營寨,冒著矢石衝鋒在前。趁著唐兜主力在東面阻擋黃忠之際,一鼓作氣的衝破了羌兵的營門,殺進了唐兜的大營。
主將戰死,騎兵壓境,前後夾攻,絕望的羌兵紛紛跪地繳械:「英勇的大漢將軍。我們願意投降於你,做你忠實的奴僕!」
黃忠鬚髮張狂,一抹虬髯,對著身邊的親衛問道:「這些羌兵在說什麼?」
秦吾搖了搖頭:「末將不知,但是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投降吧。」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投降,我是問你他們在說什麼!」黃忠責怪的看了一眼親衛,傻子都能看出他們是在投降,只是這些羌兵咕嚕咕嚕的說了一連串的羌語,黃忠倒是想問個明白。
秦吾語塞,他是從并州過來的,哪裡懂得羌族的語言,當下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不知。吳碩是從西涼軍里選拔出來給黃忠做親衛的,懂得片面的羌語,見到黃忠問起,稟報道:「將軍,這些羌人說願意做你的奴僕!」
黃忠道:「那你就告訴他們,他們投降的是大漢,是溫侯,只要他們投降了,都是溫侯治下的子民,溫侯可以給他們漢籍,和漢民一樣獲得等同的待遇,當然他們也可以從軍,建立功勳。」
吳碩奇怪的看了黃忠一眼,出征前,呂布已經下令,只要諸將在戰場上俘獲外族,都可以留下一批作為自己的財富。
黃忠打敗了唐都,按令可以留下一批作為羌人奴隸,那可都是求之不來的財富,黃忠居然肯捨棄,不過既然黃忠不在意,他這個做親衛的也不好多問,當下連忙把黃忠的話給羌人們翻譯了個遍。
那些羌兵在感恩戴德的同時,心中也一陣唏噓,如果可以,他們誰會願意做奴隸,屈辱的居住在牛棚子裡,和牛馬豬羊生活在一起?
很快的,在黃忠的指揮下,羌兵降卒填埋了陷馬坑,搬開了鹿角,移走了剩下的拒馬,然後向前於副將合為一處,聽說了黃忠槍挑廂車,刀劈唐兜後,將士們不由得欽佩萬分,拱手稱讚,而黃忠的名字,也被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在羌族中傳播開來,促使往後作亂的羌人見到黃忠的旗幟就奔逃,恐避之不及,以至於造成了一種罕見的奇觀,千軍萬馬避金袍。
「將軍,我們是等待主公大軍前來,還是一鼓作氣攻打賓就和脫朵的營寨?」
兩軍回合一處,占領了唐兜的營寨,看著東西兩面的羌兵營盤,副將開口詢問道。
黃忠舉目遠眺:「等吧,如今塔里木的退路已經被我們截斷,已經是瓮中之鱉,但他仍有一萬餘兵馬囤積在朱峰,是我們的兩倍,如果強攻,定會折損不少士卒,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黃忠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回頭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士卒們,他打消了進攻羌人東西兩寨的想法,況且他們都是騎兵,不利於山地衝殺,只有等呂布將大軍開來,利用步卒攻寨。
黃忠沒有等多久,就在他截斷塔里木的退路的第二日,呂布就率領兩萬大軍與他合兵一處,將積石山圍得水泄不通。
經過一番軍議,呂布決定讓徐晃率領五千兵馬攻東側的賓就,高順率領陷陣營以及兩千兵馬攻打西側的脫朵,呂布親率五千兵馬突擊塔里木的營寨。
計議停當,呂布大軍兵分山路,向著山巒兩側的賓就和脫朵發起了強襲,而呂布則率領五千兵馬踏過唐兜的大營,向著積石山西面十五里的塔里木大營衝鋒而去。
「全軍衝鋒,誰敢後退定斬不饒!」
徐晃手提板斧,督促著剛剛投降過來的羌族向山坡上衝鋒,這並不是呂布和徐晃殘忍,那些羌兵既然投降呂布,那就是并州軍的士卒,他們有義務衝鋒陷陣。
於是在徐晃的督促下,那些投降的羌兵迎著紛紛箭雨,以及滾石類目向上衝鋒,但凡有遲疑半點,誰敢畏縮不前,手裡的大斧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在連斬十餘人後,羌兵只能硬著頭皮向山坡上衝鋒。
就在此時,山頭上殺聲大起,飄蕩著「閻」字旗號,原來是閻行引兵殺了過來。
原來,甘寧大軍在深入羌境三百里後,基本把造反的西羌全部打退到青海湖附近,要不是越兮派使者來求情,恐怕那些造反的羌族就會被甘寧一路追殺,直到亡國滅種不可。
北面的戰場結束,甘寧得哨騎探報,得知黃忠正與塔里木在積石山一帶激戰,因此才派閻行前來助戰,閻行率領著部隊尋找密徑悄悄向前移動,白天隱蔽晚上行軍,在確保本部萬無一失,不會遭伏擊的情況下,慢慢的靠近了積石山一帶,同時派出斥候敵軍軍情,只要敵軍一亂,他便率領大軍出來合力攻打,將敵軍打個措手不及。
「殺啊!」
閻行手提一桿長槍衝鋒在前,率領著五千將士從山嶺上俯衝下來,殺向賓就所部,在并州軍上下夾攻之下,羌兵陣腳大亂,被閻行殺到賓就面前,一槍刺死,割了首級,而徐晃也率部上了上來,兩下合圍,羌兵死的死,降的降。
就在徐晃和閻行率領人馬攻打山谷東側的賓就之時,高順也率領五千人馬,驅趕著羌族降卒向山谷西麓的脫朵發起了強攻,在陷陣營的衝鋒之下,脫朵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被潰敗,脫朵本人也被曹性一箭射中咽喉,屍體也在亂軍之中被踩得面目全非。
就在徐晃、高順。閻行等人率部殲滅了賓就、脫朵的時候,呂布也率領著大軍直逼塔里木的大營面前。
此刻,塔里木已經得知唐兜戰死,并州大軍已經衝破三座營寨的消息,料知不敵,棄營逃竄。
塔里木的營地設在一座山谷,在山巒兩側下面的開闊地帶最窄的地方也有五百丈左右,寬闊的地方更是長達數里,呂布率領的并州鐵騎踏過人去寨空的羌族大營,捲起漫天塵土,向北追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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