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激烈的角逐,魏大黑於數萬將士中脫穎而出,進入他夢寐以求的陷陣營,開始了全新的生活,離別在即,與帳下兄弟的難捨之情溢於言表,魏大黑也一掃以往的吝嗇,帶領著帳下的兄弟們進了涇陽城最貴的一家酒肆。
酒菜到齊,眾人紛紛提箸舉杯,恭祝魏大黑如願進入陷陣營。
魏大黑喝了一杯酒後,那種澀澀的味道立即刺激到他的神經,這裡的酒還是沒有并州的酒好喝,家鄉的酒都是用馬奶釀造的,一口下去,那種酸辣味還真是讓人懷念,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妻兒已亡,曾經的袍澤也悉數戰死,那**奶酒的味道也能只存在於回憶之中。
帳下的一名士卒見魏大黑烈酒剛入口,顯然是想到什麼不高興的事,剛剛還挺開心的人,怎么喝了幾口,就一臉悽苦悲愴之色,當下開口詢問:「大哥,你怎麼了?」
魏大黑強擰出一絲笑意,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沒什麼,想咱們并州的馬奶酒而已」,他本是隨口一言,旨在遮去自己失態。但林眾人一聽,卻也悲嘆起來,他們已經出來許久,也不知道家裡的父老妻兒如何,他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打回并州,回歸故土。
「聽說主公已經發布了新命令,叫各營各寨的人馬,都去鄭主薄哪裡將自己的祖籍登記在案。待日後大戰不幸陣亡,主公會派遣人馬回祖地,依照官職大小分發錢糧給後人」
魏大黑的話音剛落,瞬間就引起眾人的激烈反應。
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士卒聞言,立即激動得站直身子,急忙詢問:「大哥,此言當真?」
魏大黑點點頭:「命令已經到了曹將軍手中,如果我所料不差,等新任的什長到後,他自會帶你們去主薄處登記」
「好啊,如此,某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那名年長的士卒一拳砸在桌案上,高聲正色道,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看著群情激動的兄弟,魏大黑咧嘴一笑:「好了,咱們不談這些,喝酒,這次是某最後一次沾這玩意,進了陷陣營恐怕連味都聞不到咯」,眾人聞言,紛紛朗聲大笑,旋即頻繁舉杯向魏大黑敬酒。
一場酒宴下來,眾人皆喝得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就在他們互相放嘴炮的時候,魏大黑立即眼神一愣:「那不是主公嗎?」
尋著魏大黑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到呂布偉岸的身軀從街邊走過,他手裡還牽著兩隻小手,一隻是呂玲琦的,一隻是黃舞蝶的。
「是的,還有小姐和黃將軍的女兒」,那名年長的士卒環顧一下四周,笑道:「兄弟們,要不我們去看看?依主公走的路線,好像是回大營的方向,再看小姐一身披掛,這其中必有蹊蹺」
年長的士卒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魏大黑,顯然是讓他拿主意。魏大黑眼珠子轉了轉,從懷裡掏出幾銖錢扔在桌案上,旋即招呼著大家跟上去。
呂布回到大營,便徑直拉著呂玲琦她們去了靶場,魏大黑和兄弟們對視一眼,旋即笑呵呵的跟上,期間還有不少人加入他們的跟蹤隊伍。
因為周泰在涇陽張貼有募兵告示,兩天以來,已有一兩百人前來投軍,因為黃忠要整頓軍紀,這教授新兵箭術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曹性的身上,看到呂布領著女兒前來,曹性立即迎了上去。
「曹性拜見主公」
曹性大步走到呂布跟前,立即拱手施禮,然後目光移到了一身披掛的呂玲琦和黃舞蝶身上,不用呂布下令,曹性大手一揮,他的偏將立即將兩把精緻的小弓交到他的手上。
「哇」
呂玲琦驚嘆一聲,伸手接過曹性遞過來的小弓,立即仰頭笑眯眯道:「謝謝叔父」
曹性摸了摸她頭顱,旋即將另一把小弓遞給黃舞蝶,黃舞蝶快速接過,然後立即躲在呂布的身後,輕聲說道:「謝謝叔父」
曹性看著黃舞蝶一臉畏懼之色,無奈的搖搖頭,他一直想不明白,這黃老哥的女兒為何如此膽小,旋即又開口詢問呂布:「主公,真的要教小姐武藝?」
呂布聞言,扭頭看著曹性回答道:「為何不可?」
曹性見呂布不像是在開玩笑,朝他拱手施禮後,開始令人清理靶場。須臾,靶場內便被清理得已經空無一人,但是靶場外卻人山人海,呂布將兩個小女孩拉倒跟前,認真說道:「想要成為女將軍,必須要弓馬嫻熟,現在你們就開始學習箭術,你們曹叔父會教你們的,去吧」
呂玲琦點點頭,旋即快速小跑到曹性身前,而黃舞蝶卻伸手指著外面的人山人海委屈道:「義父,他們在看我,我不敢」
呂布聞言,扭頭看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間,一向比較冷淒的靶場此時站滿了人,呂布輕咳一聲,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雖然心中對呂布有所敬畏,但是看到他臉上沒有怒火,魏大黑以及所有圍觀的并州將士立即與身邊的袍澤擠眉弄眼,交頭接耳,視呂布的命令於不顧。
呂布無奈,只有親自拉著黃舞蝶走到曹性身邊。
「叔父,父親,可以開始了嗎?」
看到呂布拉著妹妹前來,呂玲琦立即激動的詢問。
看著呂玲琦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呂布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呂玲琦笑嘻嘻的從箭壺裡抽出一支曹性為她們量身定做的小箭,然後搭在弓上,開始瞄準。可是無論呂玲琦如何使勁,那小弓的弓弦只張開了一點點,直到呂玲琦把小臉憋得通紅,那張小弓也之呈半張之勢。
「中」
呂玲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沒拉滿也將鵰翎箭射了出去,只見那顆小箭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呈拋物線的形式落在了呂玲琦不足五步的沙土中,看得圍觀的并州將士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而黃舞蝶使出了吃奶般的勁,也沒見她將弓弦拉張一點,看到姐姐已經將鵰翎箭射出,心裡頓時一急,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他那副可憐模樣,立即引起將士們哄堂大笑。
呂布立即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頓時嚇得并州將士紛紛閉口不言,但是「噗嗤」「噗嗤」的笑聲,立即在靶場外此起彼伏的響起,呂玲琦瞥了他們一眼,立即將弓箭扔在地上,叉著腰開始指責:「笑什麼笑,再笑我叫我父親打你們「
看到呂玲琦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圍觀的并州將士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氣得呂玲琦跑到呂布身邊委屈道:「父親,女兒不想讓他們在這裡看我練箭」
呂布苦笑的搖搖頭,旋即大步朝著圍觀的并州將士走來,看到呂布越來越近,魏大黑呼吸開始變得異常急促,每逢大戰,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心目中的戰神,如今能近距離觀望,他如何不激動。
「參見主公」
看到呂布來到跟前,圍觀的所有將士立即收斂笑容,正色的朝著呂布施禮。
呂布負著雙手,掃了一眼帳下的將士,故作嚴肅道:「這看也看了,笑了笑了,還不退下。」
「諾!」
眾將士齊聲應諾一聲,旋即一鬨而散,皆回到各自的營寨,魏大黑也不例外,回到營帳的他,收拾好行裝後在兄弟們的送別下,緩緩朝著他心目中神聖的殿堂走去,一場新的生活,正在緩緩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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