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看來你那份地圖是真的……只是這樣的地圖,到底是從何而來?為何主公,之前沒有和屬下說明此事?」程昱見狀也是大驚,不過他驚訝的不是彭琦的態度,而是士徽手中的這張地圖。
原本士徽拿出這張地圖,他對這上面的地形還存在一定的保留。畢竟士徽也不敢肯定,這張地圖是否正確,用一張不能肯定是否正確的地圖,來決定策略和行軍策劃,這本來就是很不負責任的事情。
說真的,他和李勣,甚至私下還想了好幾個補救措施,就是在遇到特定的變故時,能夠最大限度保證士徽的安全。在他們看來,能讓士徽受點教訓也好,不過誰知道這張地圖是真的,這樣就讓他很不高興,若是真的,那麼又是另外一個情況。
「我得到這張地圖,給我的人也只說是武夷山脈範圍的地形,具體是不是我哪知道,要不然你看,之前我們指定的計劃,都是按照最保守的進行,否則的話我直接長驅直入不是更快一些?」士徽攤開雙手,表示他也不清楚,畢竟他也解釋不清楚這張地圖的來源。
古代和現代的地形肯定會有改變,這張地圖也不能保證完全正確。剛才也是詐一詐彭琦,沒想到地形果然差不多,這才給他更多的信心。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就慫了。
「哈哈哈,無妨無妨,關鍵是這張地圖既然是真的,那麼彭越就翻不起浪來了!」程昱聞言卻並未失望,反而大笑起來。討伐彭越最大的問題,沒想到居然那麼簡單就解決了。
「大人,請放我們回去,我們願意幫忙和宗帥說明,也願意幫您說服他們內附。只要您允許我們在武夷山這片,我們族人時代生活的土地上居住,我們願意獻上忠誠,同時每年也會獻上貢品,同時在大人需要的時候,出動精銳的戰士,為大人效力!」彭琦非常誠懇的說道。
「態度變化那麼大?」士徽不由得嘆道,就那麼一張地圖,居然能讓之前還嘴硬的人,有如此大的變化,可見這張地圖的價值,遠遠大於它本身的意義。
「主公莫要奇怪!」程昱笑著說道,「有了這張地圖,對方在武夷山脈已經是無所遁形,他們的選擇要麼是搬遷離開這片世代生活的土地,要麼只能和我們死戰到底,而最有效的辦法,便是內附我們!」
「有多少把握可以說服你們族人內附?」士徽饒有興致的看向彭琦。
「七成……不,八成的概率!」彭琦保證,這群漢人給他的感覺很糟糕。
首先眼前這個主將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個性非常的殘忍,如果開戰,只怕根本不會放過他的族人;其次是這支漢軍,每一個士卒都非常強悍,甚至輔兵都有很強的戰鬥力,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族人在戰鬥中並不討好,就算他們空有二十萬戰兵,不過在山林之中,人數其實沒什麼意義,若比誰更強這點,他們肯定不是這群漢人的對手。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武夷山的地形已經被對方搞清楚,這意味著他們的所有一切都已經暴露。敵人若是要推進,總會殺到他們面前,到時候或許就不是內附那麼簡單。說不得,眼前這個殘暴的漢人主將,會把所有的族人都給殺光,然後把腦袋都做成京觀。
這三點,才是他願意主動出面,說服族中宗帥和長老們投降的主要原因。硬要說的話,保住自己一條小命,無非是順帶而為。
士徽看向程昱,後者想了想給出了答覆:「這樣,把他放回去,命他十天內,不管成功與否必須要回復,否則的話這兩萬俘虜全部殺死,如何?」
「好,就這樣!」士徽覺得這樣也靠譜。於是彭琦就被鬆了綁,然後把他送了回去。離開前,黃奢可沒少向他『暗送秋波』,顯然是不希望他一去不回,連累他被殺了。
彭琦也很痛苦,最後只能無奈離開。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向士徽要了一張地圖,士徽也不反對,又複製了一張給他帶了回去。
如此三天後,一群越人下山,據說有百餘人,在帳前求見。按照下面士卒的匯報,他們一個兩個身上的裝飾倒是華麗,看來應該是山越裡面的權貴。其中更有三四個老人,應該是他們族中的長輩,或許是長老一類。
「讓他們進來!」士徽當即下令,不多時這群越人,就在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他面前。
「彭越族長彭山,率領族中長老,族兵宗帥,拜見大漢征南大將軍!」為首的老人來到士徽面前,按照規矩行禮拜見,顯然來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是誰帶兵過來。
他身後的幾個老人,也是紛紛上前見禮,唯有一個中年男子,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士徽看來,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宗帥。
「各位願意主動下山,看來彭琦應該是給我帶來好消息了?」士徽看向人群中的彭琦,幾天不見,整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琦兒與我說過!」中年男子起身,「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之前冒昧來攻,驚擾了將軍,是我們的過錯。不過南城縣,我們彭越的族人在這裡居住已經超過二十年,有些族人甚至已經三代居住在這裡,將軍一句話就將他們驅逐,我們難免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要提醒各位一句,在你們腳下這片天地,是大漢的國土,不管是不是你們土生土長的地方,這裡的征服者是大漢!我是大漢征南大將軍,收復國土本來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們彭越若是乖乖出山,接受漢化,入漢籍,說漢話,當然什麼問題都不存在,不是嗎?聽聽,你們幾個的漢話,說得很溜啊!」士徽指了指腳下,鄭重的說道。
「問題就是這裡,我們不認為自己被征服了!以前,大漢就一直沒有能夠征服我們!」中年人自豪的說道,大漢建立四百年,從來沒有征服過這片土地,這是他們最驕傲的事情。
「但我來了,我看到了,我也即將征服這裡!你們可以猜猜,我能不能征服?」士徽指了指自己,然後看向他們問道。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帶著和平,前來拜會將軍!」彭山上前回答道,當他們看到彭琦手中的地圖,尤其上面標註出來的地形後,就知道這場仗很懸。
也有人提倡繼續戰鬥,比如宗帥本人,不過對於老人來說,無謂的犧牲不可取。每個兒郎都是他們重要的族人,把這些年輕人都拼沒了,就算能把敵人趕走甚至是消滅,最後他們依然只能等死。不管怎麼看,繼續打下去,對他們都非常不利。
「然而目前我們占據優勢,所以想要和平,必須要付出點代價!」士徽笑吟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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