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也是偶然知道,士燮對朱符的謀劃,其實上任交趾郡守之後,就已經開始。只是如今民怨還沒有達到爆發的臨界點,這樣就算驟然發難,也沒辦法做到利益最大化罷了。
其實士徽也懷疑,朱符到底是不是朱儁的親生兒子。有那麼厲害的一個父親,結果兒子居然那麼的孬,作死還渾然不知,還真以為天高皇帝遠,就沒人能治得住他?!
本來針對朱符的謀劃,至少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不過如今雒陽的局勢突變,士燮自然要加快這個過程。這部分就不是士徽可以接觸的領域。
四兄弟把這些子侄輩的都給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門來進行密議。反而幾個士家的少年郎聚在一起,在偏殿聊聊天什麼的。
士匡這些年跟著士壹習文學武,難得回來一次自然是找士徽切磋一番。結果雙方只是拼了三招,士匡的武器驟然被盪飛,無奈投降。
「沒想到幾年不見,兄長武藝進步如斯!」士匡不由得感慨,他的武藝提升得也很快,士壹都頗為看好,只是在士徽面前居然完全不夠看。
「哪裡哪裡,我這幾年都不好好讀書,一門心思撲在武藝上面,這不最近被父親押著去拜師求學,看來是要我把這幾年的學問給補回來。」士徽也不免牢騷了幾句,至於士匡的武藝大概是看出來了,大概是在70點上下,作為副將倒也湊合。
身高是個缺陷,士匡的身高只有一米七,比士徽還矮。再加上這幾年,他主要是學習政治方面的知識,武藝無法兼顧,提升速度自然不快。
一天接觸下來士徽也能感覺到,幾個堂兄弟都以他為主,說穿了就是故意打好關係。親情或許是有的,只是帶了點目的性,難免有點變味。饒是如此,士徽也是同樣和他們套近乎,一天下來眾人的關係的確有所提升。
到底是一家人,若是一家人都信任不過,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相信的?真正要起家,身邊能夠無條件提供幫助的,也就是這群家人!
到了下午,士徽還是按照約定前往程府,學習儒家學問。其實真正要學的,又何止如此?君子六藝,扣除『數』和『樂』程秉並不強求,其他『禮』『射』『御』『書』四項都有要求,其中重點學習的是禮。御本來是駕車,不過如今改為騎術。射箭不必說,本來就是武將必學的科目。
「儒家提倡君子六藝,這原本也是周室考核選拔人才的重要依據。」程秉怕士徽沒耐心學習,於是認真的解釋,「並非說一個真正的儒生要學習這六藝,尤其如今《樂經》已經失傳,只需專門學『禮』,其他則選修即可,人的精力有限,若全部都學,怕最終是樣樣通學,又樣樣都不精通。」
禮是上層圈子交際的基本禮儀,是上流交際必須要掌握的手段,也是真正進入這個圈子的基本技能。普通人,寒門和世家的差距,便是禮數的周到程度。
如董卓,就算位高,不通禮數,什麼都直來直往的,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就被排斥在圈子之外,脾氣不好的,說不得還要罵上一句:「匹夫!」
唯有士徽通禮數,在拜師宴上才能懂得如何與賓客對答。禮數到位,賓客自然也會願意和他深入交流。在這個基礎上,『書』能掌握到什麼程度,估計會考校,不過士徽本來就是武將,是以不會深入考校,只需要了解一些關鍵的知識點即可。
射御卻是必須學習的,身為武將若射御都做不好,難免會被人小看一眼。至於數樂,稍有涉獵即可,倒不需要強求。哪怕是行軍,也自有文官隨行,處理文書和後勤事宜。
身為主將,也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能學會更好,學不會也不會有誰說些什麼。
「叔守居然通數算?」深入了解才發現,士徽對數算居然頗有一番天賦,程秉驚訝的同時就《周髀算經》和《九章算術》出題考校,結果士徽都能對答如流。
當然,為了理解程秉說的是什麼題目內容這點,浪費了很多的時間。除此之外,要回答這種初中程度的題目,卻是並不困難。
「要不叔守專精數算研究如何?若有幾篇著作,當可直接揚名於世!」程秉驚喜的同時,立刻給士徽未來的道路進行規劃。
「如果著作的話……弟子或許可以整理一兩本數算的啟蒙讀物!」士徽想了想,把小學的數學概念搬過來,然後針對這個時代的用辭習慣進行修改一番,估計能直接拿來用。
「嗯,若是有空,可整理一番,爭取拿出一兩本著作!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過來提問!」程秉聞言更是驚訝不已,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那麼刻苦學習經文要義了。
士徽連忙答應下來,連忙告辭回去,然後直接就進入書房。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結果弄出個四不像的玩意出來,才明白要把小學數學,用古代的用辭表述起來並不容易。
隨即猛地一拍腦袋,帶著桌面上的紙張來到後宅,直接來到蔡琰的面前,在她驚訝的表情下抓住她的雙手,鄭重的說道:「夫人一定要幫我!」
「若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自然義不容辭!」蔡琰好在很快反應過來,笑吟吟地說道。
於是士徽拿出他的這些稿子,向蔡琰請教。後者拿過來一看,首先是覺得描述太直白,不過直白也有直白的好處,作為啟蒙讀物倒算合適,只是行文難免有些粗鄙,也浪費篇幅。
想了想,跟著士徽來到書房,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把這一疊紙張的內容,足足三萬字的內容,用一萬字不到表述出來,難得依然做到通俗易懂。
「不愧是蔡大家!」士徽仔細閱覽了一番,頓時興奮的將蔡琰抱起,轉了一圈。
「夫君寫得好,妾身不過是稍微潤色,當不得如此誇獎。」蔡琰被放下來後,卻是頓時有點羞澀的回了句。
「我最不擅長的,便是這個方面!以後這部分,少不得還要多多向夫人請教一番!」士徽鄭重的說道。
「你我夫妻一場,有什麼請不請教的?若有需要,妾身自當傾盡全力!」蔡琰笑道,「其實婉兒這方面,才能更勝於我,若只是潤色,找她更好。說起來,你我既然已經成親,也不好讓婉兒等太久了!」
「這個我已經在注意,三天後,我就正式將她納入士家!」士徽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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