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郭嘉vs龐統:龐統之奇策!
當面擺著一副伐林搭建浮橋的模樣,卻暗暗派兵強渡下游淺灘……
當真有那麼簡單麼……
不動聲色之間,便叫我軍將士士氣大降,能將『勢』運用得如此自如……
袁紹帳下有賢士,此事斷然不會有錯!
觀袁紹主營坐落,有稜有角,包含四面,端得如鐵桶一般,滴水不露,深合兵家精髓,此人之才,恐怕不在志才之下……
絕對不是田豐,此人精於內政,卻對兵家之事不甚了了,袁紹只會叫此人鎮守冀州,決然不會叫他隨軍出征。
亦不會是郭圖,此人名望大過才華,盛名之下,難以符實,只能用做參軍,卻是不能作為軍師……
逢紀?審配?
唔……若是此二人,我倒是不懼,然而……
我思……恐另有他人……
苦思冥想了一夜,郭嘉還是想不通對方究竟想做些什麼?
偷渡……『他』應當想得到,此舉斷然行不通,為何還要執意如此?莫非……
忽然心中一動,郭嘉當即帶著許褚並數十騎出了大營,趕到發生激戰的下游淺灘。
然而此刻,于禁早早派人將此地清理了,郭嘉撲了個空,是故又急忙趕到于禁大營處。
而此時,于禁正在站在眺望塔上,凝神望著遠方那一處,也就是趙雲拜託他那那一處……
「幸好趙將軍恰巧經過此地呀,否則便麻煩了……」于禁有些後怕地暗暗嘀咕一句。
也是,若是叫這萬人敵軍偷偷在黃河邊立下一個營寨,那便是不是腹背受敵那麼簡單了……
以十五萬敵百萬之眾,若是無此黃河天險,恐怕難以應付啊……
「唉!」于禁長長嘆了口氣,忽然望見營內一士卒匆匆跑來,抱拳說道,「報,將軍,軍師在營外喚話!」
「軍師?」于禁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疑惑說道,「軍師為何會來我等營寨……唔,速速領我前去!」
「諾!將軍請!」
一路疾走,走近轅門,于禁果然看到郭嘉與十餘人站在轅門之下,急忙上前抱拳見禮,口中喚道,「軍師前來,末將不曾出迎,還望恕罪!」
「於將軍客氣了,」望著于禁,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此來,乃是有一事欲求證將軍!」
「唔?」于禁面上浮起幾抹疑惑,遲疑著點點頭說道,「還請軍師示下,只要是末將知曉的,必全然告知軍師,不會有片言隱瞞!」
「將軍言重了,」郭嘉輕笑一聲,隨即面色一正,凝神問道,「敢問將軍可是將附近的袁軍屍首收斂了?」
「是啊,」于禁點點頭,望著郭嘉納悶說道,「若是不早早收斂,萬一引起疫病,恐怕不好吧……」
「將軍做得對,」郭嘉搖搖頭,輕聲問道,「敢問將軍可是親自前去?若是派部將前去,請將此人喚來,我有要事欲問!」
「此乃末將率軍前去收斂的,軍師有話便問吧!」于禁還是不明白郭嘉想做些什麼。
「好!」點點頭,郭嘉凝神說道,「敢問將軍,此路袁軍隨身可攜帶著乾糧?若是帶著,那麼又是幾日的乾糧?」
「乾糧?」于禁愣了愣,低頭想了想,喃喃說道,「末將倒是不曾看到他們隨身攜帶著乾糧……」
「當真?」郭嘉眼神一緊,追問道。
「這……」只見于禁面色有些古怪,皺眉說道,「末將豈敢隱瞞軍師?」
「非也非也,將軍莫要誤會,不是在下信不過將軍,然而此事,關係重大,在下不得不謹慎處事!」郭嘉自是瞧見了于禁眼神中的不滿,歉意說道。
「豈敢豈敢,」于禁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望了郭嘉一眼,低頭沉思半響,搖搖頭皺眉說道,「確實不曾見到……唔,軍師稍等片刻,待我問過同行將士!」說著,于禁便對身邊侍衛說了幾句,但見那侍衛聽罷,當即朝營內跑去。
「啟稟軍師,昨日……應當是今日丑時時分,末將得趙將軍匹馬來報,不敢有半點懈怠,當即便引了兩千將士前去,到了那處,見果真如趙將軍所言,是故末將一面令人監視黃河動靜,一面收斂我軍將士屍首……嘖嘖,當真是慘烈……」
「是故將軍為以防疫病,遂將袁軍將士屍首掩埋了?」郭嘉笑著問道。
「是!」于禁點點頭,就在此刻,他派出的那名護衛回來了,對于禁與郭嘉一抱拳,沉聲說道,「啟稟將軍、軍師,末將已詢問過今日出營的十餘名伯長,他們都說,袁軍身上,不曾攜帶乾糧!」
「果然如此!」郭嘉眼神一亮,對于禁拱手說道,「多謝將軍,解我心頭疑問!許將軍,我們走!」
「啊?」就這樣,于禁愣愣地望著郭嘉一行人跨上戰馬奔遠了。
這……策馬疾奔數十里親自前來,就只是為了這麼一個問題?于禁顯然有些不能理解。
軍師,到底想做什麼呢?
棄子,棄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偷渡下游,只是掩人耳目,為迷惑我軍罷了!
果然當真本著強渡黃河,立下營寨的目的而來,此軍將士定會隨身攜帶乾糧……就此可見,此路兵馬僅僅是為擾亂我等視線,叫我等以為他欲強渡下游罷了……
既然如此,『他』心中之目標仍是黃河中游、我軍主營所在之處!
不過……
他要如何渡河呢?難道當真這般膽大妄為,欲在我等眼皮底下搭建浮橋?
我軍只需一通火箭,那橋豈能復存?
由此可見,他必定是欲在我等放鬆防守薄弱之時動手……
防守薄弱,便只有在夜間……
可是短短一夜,如何能搭起一座供兵馬通過的浮橋?黃河可不比潁水啊……短短一夜,恐怕不夠吧?
望著寬廣的河面,郭嘉長長嘆了口氣。
「軍師,你已在此地看了足足兩個時辰了,你看都快日落了……」指著西下的落日,郭嘉身邊的許褚面色古怪說道。
也是,在黃河邊上愣神站了兩三個時辰,不說話,也不是做些什麼,只是茫然地望著河面,任誰都會在心中暗暗嘀咕。
「是麼,已過了兩個時辰麼?」負背雙手,郭嘉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可是我心中還有一事想不通……」
想不通『他』如何在一夜之間搭建一座浮橋……
「什麼事軍師想不通?」許褚下意識問了一句,猶豫一下,遲疑問道,「若是軍師不嫌棄末將愚笨,末將……末將……」
「呵呵,許將軍莫非是想幫在下解決難題?」郭嘉輕笑道。
「豈敢豈敢,」許褚抓抓腦袋,訕訕說道,「軍師智計超群,若是連軍師都想不明白,末將如何敢誇口?只是末將認為,若是軍師心中有事,不妨與末將等說說,或許說著說著軍師便能想出妙計也說不定呢……」
「呵呵,」郭嘉啞然失笑,搖搖頭笑著說道,「世間豈有如此荒誕之事?」
「嘿嘿!」許褚面色有些尷尬,撓撓頭訕訕說道,「其實末將只是想聽聽,究竟是何等難題叫軍師如此傷神……」
「你呀!」郭嘉搖頭一笑,點點頭說道,「也罷,諸位都是主公心腹之人,在下即便是對你等說亦是無妨,許將軍,袁紹帳下,有一位謀士……」
「才一個謀士啊?」許褚不以為然,撇撇嘴說道,「我主公麾下,可是有軍師、司徒、戲大人、兩位荀大人,哦,還有程大人……」
「呵呵,」郭嘉聽罷大笑,稍稍消去了心中幾許陰霾,樂呵呵說道,「許將軍誤會了,在下是說,袁紹帳下眾謀士中,有一人,怕是不簡單!」
「誰?」許褚沉聲喝道,「日後陣上見到,我砍了那廝!」
好一個憨厚之人!郭嘉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我不識此人,但我確信,必有一重謀乃在袁紹帳下聽用……許將軍可曾見到對岸有不少袁軍四處砍伐林木?」
「唔,都好幾日了,」許褚點點頭,笑著說道,「難道袁紹還想在我等眼皮底下將浮橋搭建起來不成?待敵立於浮橋之上,我軍只需一通火箭,便可叫他數日之功毀於一旦,這個……叫什麼兵半……半……」
「兵半渡而擊之!呵呵,許將軍亦通兵法耶,真乃主公洪福!」郭嘉笑著接口說道。
「嘿嘿,」許褚撓撓頭,憨憨說道,「司徒曾說,若是要為統帥,便要習兵法,否則只能做先鋒,可是我許褚字都認不全幾個,如何習兵法?嘿嘿,還是做先鋒吧!軍師啊,你就喚我仲康吧,主公曾說,諸位先生道出胸中一策,便可抵十萬兵啊!」
「哈哈,好、好!仲康真乃妙人,既然如此,你也莫要在喚我軍師,喚我奉孝便可!」
「這可不行,」許褚搖搖頭,連聲說道,「我許褚一武夫,豈能如此?還是喚軍師的好……」
「仲康此言可不妥,為何我可以喚你表字,你便喚我不得呢?」郭嘉勸說道,只是不管他如何勸,許褚只是一個勁地搖頭,郭嘉心中無奈一笑,也就隨他去了。
簡略地將自己心中所想與許褚等在場諸人說了一遍,郭嘉這才笑著對許褚揶揄說道,「仲康可有對策?」
「嘿嘿,軍師都不曾有,末將愚笨之人,豈能想得出來?」許褚訕訕笑了笑。
「你呀你呀!」郭嘉微微一笑,隨即嘆了口氣說道,「走吧,我等歸營!」
「是!」許褚報拳應了一聲,望了一眼對岸,嘀咕說道,「說起來那袁紹那真傻,將大營附近的林木都砍伐了,他大營動靜,我軍不就一目了然了麼?」
「唔?」走了幾步的郭嘉停住腳步,轉頭望向對岸,口中說道,「袁軍還在砍伐林木麼?」
「是啊,軍師你看!」說著,許褚遙遙指著一處說道,「這袁軍也不知搞什麼花樣,砍了兩日的林木,浮橋卻只是建了一個頭……」
「……」只見郭嘉凝神望著對岸,默然不語。
撇撇嘴,許褚嘲笑說道,「依我看,若是按這樣的建造速度,再過十日袁紹亦搭不起浮橋!」
「仲康……」望著對岸遠處袁紹主營,郭嘉凝神問道,「當真是砍伐了兩日林木麼?」
「是啊!」許褚重重地點點頭,肯定說道,「這是曹(洪)將軍說的,他每日出營巡視黃河,都能聽到對岸的傳來砍樹時發出『篤篤篤』的聲響,連夜裡都有……」
「夜裡都有?」郭嘉心下一凜,暗暗說道,夜裡都有?若是果真如此的話,恐怕袁紹是日夜趕工……
趕工什麼?伐木?亦或是……偷偷建造浮橋!
不對,若是建造浮橋的話,此地一片空曠,除非是藏在營內,否則斷然會叫我等看到;然而若是藏於營內,趁夜色之際搬於河道,來回恐怕亦不止數個時辰,萬一被我軍巡邏的將士看到,此計便功虧一簣……
我心中有種感覺,此人計謀不會如此之淺……
雖不知你欲用何種方法搭建浮橋,然而我卻明白你之目的,你欲趁夜一鼓作氣拿下我軍主營,一戰功成!
如此,我亦可以用計!
如此,轉眼幾個時辰之後,幾近是夜子時,即便是龐統所說三日期限之最後一日……
可是袁紹心中卻是越來越懷疑,早在入夜時分,他便叫人前去黃河查探,得到回報說,河中根本就沒有浮橋,再問營內眾將,亦是不知此事。
莫非是龐士元信口開河、胡言亂語一句?
「該死,他好大膽子!」袁紹皺眉低聲罵了一句。
「唔?」袁紹近身護衛聽到主公開口,疑惑問道,「主公所言何人?」
「就是……」說了半句,袁紹突然收口,心中暗暗懷疑道,莫非是士元用此事探我?探我之氣量?
「此子有些狂妄過甚了吧!」袁紹喃喃嘀咕一句。
「狂妄?主公所言何人?」袁紹護衛抱拳說道,「若是有人敢對主公無禮,末將當即便去將那人擒拿,叫主公發落,主公,此人是誰?」
那護衛本是表忠心,若是換做往日的袁紹,早早便令他將龐統拿來詢問了,只不過現在嘛……
「咳,此事你無須多問,我自會處置,反正還不到子時,我稍稍歇息一下……」袁紹咳嗽一聲說道。
「子時?」那護衛詫異地望了眼袁紹,疑惑問道,「主公,離子時僅有半個時辰不到了……」
「那不是還有半個時辰麼?」袁紹皺眉低喝一句,頓時嚇得那護衛不敢再回話。
莫非當真是士元計窮?誆騙於我?
不不不,既然說了要信任他,便要做到,曹孟德能容忍江守義,我袁本初豈會不如他?江哲之傲氣,可在龐士元之上啊!
我深信,龐士元,斷然不……不會負我!袁紹『極為肯定』地對自己說道。
想著想著,袁紹就在帳內榻上睡著了,隨後,在朦朦朧朧之間,他卻感覺有人在叫他……
「主公,主公……」
「唔?」緩緩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袁紹卻是望見龐統微笑著站在自己榻前。
「哦,士元你來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如此夜深,你不歸你帳內歇息,跑我這做什麼……」還未徹底醒過來的袁紹迷迷糊糊說道。
「在下引主公過河呀!」龐統笑著說道。
「過河?過什麼河……唔?!」袁紹雙目猛地一睜,起身一把抓住龐統手臂,驚聲說道,「士元方才說渡河,可是……可是我等眼前這條?」
「還能有那條?」龐統拱手微笑說道。
「浮橋搭好了?」袁紹皺眉問道。
「主公以為呢?」
「我不知!」袁紹哼了哼,望著龐統說道,「入夜前我才派人前去看過,河面之浮橋不過一舟之長,如何能渡河?你可莫要戲弄於我!」
「那在下斗膽,請主公親自前去看看!」龐統笑著說道。
狐疑地望了龐統半響,見他神色自若,袁紹猛地站起,扯過榻邊鎧甲,沉聲說道,「走!」
然而當袁紹滿懷期望,疾步走到黃河邊一望時,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士元……你所言的浮橋呢?」回頭望了一眼龐統,袁紹深深吸了口氣,勉強按下心中的怒氣,沉聲說道,「三日之前,你言此時此刻,便可叫我渡過黃河,然而如今……若是在曹軍監視之下,你無法按期竣工,我可以體諒;然而若是你存心戲弄,我卻是饒不得你……罷了,你去正南處領三十軍棍,如若有下次,定斬不赦!」
「呵呵,主公是真善主!」龐統哈哈一笑,拱手說道,「在下謝過主公,不過,這三十軍棍還是留著吧,主公且看著,浮橋,片刻便成!」最後一句,斬釘截鐵。
「……」袁紹愣住了,聽著龐統那斬釘截鐵的話,他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可是一轉念之間,又暗罵自己愚蠢。
怎麼可能在片刻之間便搭成一座浮橋?難道此橋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不成?愚蠢!
袁紹正要說話,忽然遠處跑來一人,他定睛一看,見是自己外甥高幹,頓時皺眉喚道,「元才,你……你不在顏良大營之中,跑來此處作何?」
「舅父,我來軍師處交令啊!」高幹納悶說道。
「交……交令?」袁紹發覺自己越來越弄不清狀況了。
「高將軍,」微微一笑,龐統對高幹一拱手,輕聲說道,「在下所託之事……」
「軍師放心,軍師所令之事,末將已悉數辦妥,是故末將匹馬急奔,趕來報之軍師,想來也快到了!」高幹抱拳恭敬說道。
「好!」龐統撫掌叫好,轉身對袁紹說道,「主公,浮橋來了!」
這……莫非這浮橋還真能從天上掉下來?袁紹傻眼了。
細細聽著四周動靜半響,龐統忽然面容一正,伸手指著一處說道,「主公,來了!」
「唔?」袁紹下意識望向天際。
「主……主公?」愕然望著袁紹抬頭望著天,龐統右手指著黃河上游有些愣神。
「咳,」見眼高幹、龐統用古怪的眼神望著自己,只覺面上漲紅的袁紹咳嗽一聲,抬頭望向黃河上游,訕訕說道,「好、好,來了就好……方才我只是查看一眼夜色,莫要被曹軍發現就……就……」說著說著,他眼神一緊,卻是說不下去了。
只見黃河河道之中,有十餘塊巨大的浮板順流而下,而在岸上,亦是無數人用鐵索死死拉著那些浮板,以免浮板因水勢被沖入下游……
「高將軍!」龐統指著那些浮板低聲喝道。
「末將明白!」高幹抱拳一禮,當即便跑了過去,指揮那些將士將那數塊浮板之上的鐵索拉緊。
在袁紹驚愕的眼神,他分明望見一座浮橋正緩緩成型……
「這……這……」袁紹驚得連話都說不完全了。
淡淡一笑,龐統低聲說道,「在下奉命搭建浮橋,可惜曹軍卻不會如此輕易叫我等成事,是故,在下便當著他們面砍伐林木,當著他們面搭建浮橋,以慢其心;只不過曹操帳下亦有深謀之士,在下唯恐被他們看破,是故又派高覽將軍率萬餘將士,於下游佯做強渡,以迷惑他人,好叫曹操派軍於下游布下重防,防線一長,曹操主營之內守備必相對薄弱,如此一來,我等便可一鼓作氣,拿下曹孟德主營!
曹孟德主營一失,曹軍必然士氣大降,我等便可一戰功成!」
「妙……妙啊……」聽龐統詳細地解釋一番,袁紹只得點頭,此計環環相扣,確實是妙啊。
「那這浮橋……」
「呵呵,」微微一笑,龐統笑著說道,「此乃在下在三日之前,拜託主公外甥高幹將軍在上游打造的,浮橋分別七塊,用鐵索連接,我等只需一拉,浮橋自然便可搭起,主公你看,鐵索分為兩段四條,兩條用木樁在此處釘牢,另外一段兩條,就得叫高幹將軍犯犯險,至對面,亦用鐵索拉直,釘下木樁,此橋便成!」
袁紹越聽越心驚,轉首望著河道上,果然如龐統所言,那浮橋已然成型,只是有些不牢靠,在水中搖搖晃晃,隨後,又見自己外甥高幹脫去鎧甲,小心地抱著鐵索從浮橋上過去,拉直鐵索,但聽浮橋『咔咔』一響那浮橋,再看時已是直立於河道之中,卡在兩邊岸上,再後,又有數名士卒抱著粗大的木樁、踏著浮橋過了岸,將那兩根鐵索釘下……
浮橋乃成,前後不到一盞茶功夫!
「士元……」望著片刻而成的浮橋,袁紹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事不宜遲,速速點起兵馬……」
「主公放心,」然而袁紹還不曾說完,龐統卻指著遠處的大營笑著說道,「此事在下已託付高覽將軍了……主公你看!」
袁紹轉身一望,見憧憧黑影從自己主營中出來,想想也知道自己麾下兵馬,望了眼龐統,長嘆一聲說道,「士元神乎其神,我袁本初佩服!」
「主公言重了!」龐統謙遜拱手拜謝。
上天助我!望著自己麾下大軍悄然從浮橋經過,袁紹面色愈來愈喜,哈哈笑道,「孟德,你我恐怕要在冀州相會了,哈哈哈……」
龐統亦是一笑。
於是同時,曹操主營!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郭嘉暗暗說了一句,轉身望著面前曹洪、曹昂、陳到、趙雲、于禁五將,低聲說道,「方才我所說的,諸位將軍可曾聽清?」
「軍師放心離去!「曹昂拍拍胸口,笑著說道,「此事便包在我等身上!」
「好!」郭嘉微微一笑。
我的確不知你有何奇策渡河,不過嘛……我只需在我軍主營中等你兵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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