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虎豹營!陷陣營!
為期兩個月的訓練終於結束了,今日便是最後的審核,只有通過考驗的士卒還能真正進入虎豹營,頂上精英中的精英名頭!
「大人!」楊鼎大步入內,抱拳鏗鏘說道,「全軍整備完畢!只能大人下令!」
「那於將軍到了麼?」江哲好似一點都不急,繼續著手中的『拼圖』。
「于禁將軍?」楊鼎錯愕說道,「大人,於將軍不是……」
「對,前兩天被我派出去了,我讓他去許昌拿點東西……」江哲微微一笑,起身走出營帳,「走,去看看!」
「是!大人!」楊鼎緊隨其後。
話說當初江哲令八百虎豹營老兵對那些『新兵』們一一考驗,看看他們是否具有敢於對兇狠如虎豹營出手的膽量。
事實證明,那些『新兵』們沒有辜負江哲的器重,雖說還不是虎豹營老兵的對手,但是卻沒有一人懼戰。
而虎豹營老兵們心中也自然記得江哲的囑咐,並沒有下狠手,最多只是讓那些士卒受些皮外之傷罷了。
「諸位!」望著那整齊的軍列,江哲微笑說道,「哲很欣慰大家都能堅持下來,今日就是給大家最後考驗的時刻……」
李通深深吸了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兩個月的艱難訓練都熬過來了,若是在此刻折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唔?」江哲身後的楊鼎眉頭一皺,下意識地看向營門之外,低聲對江哲說道,「大人,末將聽到車輪馬匹之聲……」
「想來是於將軍到了!」江哲微微一笑,對楊鼎說道,「你去營門迎接一下于禁將軍,以示感謝……」
楊鼎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抱拳領命去了。
「諸位!」江哲喝道,「今日乃是對大家最後的考驗,通過者,入虎豹營!未通過者……怕是要丟了性命……」
如果換做兩月之前,操場中必定譁然一片,但是如今意志與體魄都在江哲這裡飽受訓練的他們,聽著江哲的話漠然一片。
「諸位可莫要認為哲誇大其詞,哲說的皆是實話……」
三千餘將士還是如方才一般,不但無一人出言,連臉上的表情也似乎無有改變。
「先生!」于禁過來了,對江哲抱拳一禮,沉聲說道,「末將不辱使命!先生要的已是全數運至!」
「好!」江哲臉上微微一笑,對于禁說道,「帶進來!」
于禁對營門附近的楊鼎高喝一聲,楊鼎點點頭,令人打開營門,不久便有無數貨物馬車徐徐而入。
「大人,這些是……」陳開好奇地詢問江哲。
「文則,打開!」
「末將遵命!」于禁應了一聲,一揮手,令自己護衛過去將那無數的馬車中的貨物一一取出。
「嘩……」此下便是那些士卒們也難掩臉上的狂喜之色。
黑色盔甲、黑色長槍、黑色腰刀……更令那些士卒們難以把持的就是那一塊塊小巧的腰牌。
同樣是黑色表底,上書三個銀白篆字,『虎豹營』!
後來江哲才知道,負責此事的荀彧對於腰牌中的三字,用的竟然是白銀……
「想不想要?」江哲微笑著問了一句。
「……」眾將士眼神狂熱得看著那猶自反光的黑色武器與鎧甲,竟是齊聲喝道,「要!」
微微一笑,江哲對于禁一揮手。
于禁會意,重重喝道,「先生有令,眾將士過來領取武器盔甲,鎧甲一件、長槍一件、腰刀一件、腰牌一件!」
一刻時辰後,李通不敢相信得撫摸著自己領到的裝備,那些嶄新的裝備,這些裝備無一不是精鐵打造,光是這三千件裝備所花費的錢物,恐怕能支起一隻數萬人的軍隊啊。
再想起平日所吃的那些飯食,李通心中湧起強烈的自豪,我們是虎豹營!我們是精銳中的精銳!
操場中,三千餘虎豹營俱是穿上新甲,左手筆直握著柱在地上的黑色長槍,右手隱隱握著懸掛於右側的腰刀,至於那腰牌,盔甲的左側自有一個可懸掛腰牌的地方。
氣勢漲之又漲,漲得無以復加,每一名士卒皆是昂頭挺胸。
唉!于禁卻暗暗嘆了口氣,腦中都是荀司馬大發雷霆的樣子……
這三千士卒的裝備,可是……唉!
「至今日起,你們可以稱呼自己為虎豹營!」江哲微笑地走入軍列中,淡淡說道,「但哲想告訴大家的是,一旦穿上了這一套服飾,就再也脫不下來了,與普通軍士也是天差地別,平日中,你們可以享受到最高的待遇!但是,在戰場之上,你們卻必須面對最可怕的對手、最嚴峻的境地,若是有人敢怠壞虎豹營名聲、懼戰不前……殺無赦!」
「斬!」眾將士神情激昂,齊聲喝道。
「聞鼓不進,聞金不止者,斬!」
「斬!」
「呼名不應,點時不到者,斬!」
「斬!」
「奪人軍功,以為己利者,斬!」
「斬!」
「及聞號令,漏泄於外者,斬!」
「斬!」
「出去此些之外,哲還要大家牢記,你們是士卒,是戰士!戰士的天職便是服從!爾等可明白?」
「我等明白!」
「好!」江哲淡然一笑,緩緩收起臉上笑容,沉聲問道,「哲再最後問你們一次,可是下了決心要入虎豹營?」
「喝!」
「哪怕是為此丟了性命?!」
「喝!」
「既然如此……」江哲點點手,手指向遠處一山說道,「此刻乃是入春,正是虎狼猛獸尋食之際,爾等帶上隨身兵器,去那山上……」
「唔?」這下便是楊鼎他們也有些疑惑了,難道考驗不是讓那些新進士卒們與虎豹營老兵真刀真槍地試煉一番麼?怎麼……
「哲對大家的考驗十分簡單,為期一個月,只要活下來就好!」
這話說得那些士卒頓時心中一凜,他們也明白,入春冰雪消融,正是山中那些猛獸們四處尋找獵物之際,難道先生……
「爾等有盔甲、有武器,還怕了那些畜生不成?如若真是如此,便脫下你等一身鎧甲,自去!」
「我等無有不敢!請先生下令!」
「八百虎豹營將士各自為戰!新晉虎豹營將士五人為一組,爾等自己選出伍長!至於伯長職位,待爾等回來之時,比試一番,勝者自然任伯長職位!若是有人敢弄虛作假,哼!當斬之以正虎豹營軍規!爾等去吧!」
「諾!」三千虎狼之師徑直出了營地,楊鼎這一些將領穿著嶄新的鎧甲,走到江哲身邊說道,「大人,那我等……」
「同去!」江哲淡淡說道,「若是要服眾,只有如此!你等幾人莫要令我失誤!」
「是,末將領命!」楊鼎一行人抱拳領命。
終於結束了……江哲輕鬆地吐出一口氣,對于禁說道,「勞煩文則派些將士過來守衛這座軍營,非虎豹營將士不得入內!」
「是!末將領命!」
「回去了回去了……」江哲搖搖晃晃向營帳走去,口中喃喃說道,「兩個月未見到秀兒與昭姬了,怪想她們的,也不知她們……」聲音漸漸淡了。
「虎豹營……」于禁心中的震驚還未有平復下來,先生當真練出了一支可怕的軍隊啊,三千虎豹營……
策馬趕回許昌的江哲盡力地鞭策著跨下之馬,真想立刻就見到家中的愛妻。
「咦?」忽然江哲拉住馬韁,錯愕地看著遠處那隱隱傳來廝喝之聲的軍營。
「這是……陷陣營的軍營?」江哲好奇地策馬過去,早有守衛在門口的士兵喝道,「來者何人,此處乃是陷陣營,速速離去!」
江哲翻身下馬,拱手甚是儒雅說道,「在下江哲江守義,高順將軍可在營中?」
「江、江大人?」那幾名士卒對視一眼,臉上均是惶恐之色,這位大人可得罪不得啊。
硬著頭皮,一名士卒上前無比恭敬地說道,「回江大人話,將軍此刻便在營中,只是將軍下令閒人……下令無令不得擅自進出營地,我等為大人進去通報一聲,還望大人莫怪……」
「有勞!」江哲微笑著說道。
那士卒受寵若驚,急忙奔向營內。
江哲將馬兒與了一士卒,走到營門邊笑著說道,「你等皆是并州人士吧?」
「……回大人話,我等正是并州人士……」
「哦!」江哲點點頭,又復笑說道,「想家麼?」
只見回話的士卒錯愕地看了江哲一眼,見江哲臉色溫和,於是直言說道,「想!」
「別這麼拘束麼!」江哲笑著拍拍那士卒的肩膀,令其他幾名士卒暗暗羨慕不已,「家有可有老小?哦,可曾娶妻?」
那士卒臉頓時一紅,搖頭說道,「家中雙親俱在那年災旱中失了,如今家中只有一位兄長,可惜不知身在何方,至於娶妻……不怕大人笑話,小的早先家中甚窮,吃飽飯已是不易,何來娶妻……呵呵!」
「我很抱歉……」江哲拍了拍那士卒肩膀,又問眾人道,「可有娶妻了的?」
「回大人話,小的……小的取了個婆娘……」一士卒出言說道,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抓著頭皮。
「……哦!」江哲似乎才明白過來那稱呼的意思,搖頭笑道,「既然有了家室,為何還要參軍?在家種……做些買賣餬口豈不是比朝不保夕更好?也可免了家人記掛……」
「回大人話,若是小的不當兵,小的家中餘下三口人皆餓死了……」
「……」江哲默然。
「先生?」遠處傳來一聲錯愕的聲音,江哲抬頭一看,正是高順。
兩人並步走入營地,江哲有些意外地看著那些操練中的士卒們,疑惑問道,「公孝,這……」
高順頓時臉色一紅,話說他這可是抄襲江哲練兵的,那日他牢記了江哲練兵的章程,回到營地將其一一寫出,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最後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江哲,鬼神之才!
「你說什麼?」江哲一臉的錯愕,指著那些操練中的士卒說道,「你是完全照我寫的訓練這些士卒?」
高順羞愧地無以復加,抱拳說道,「先生莫怪,我……」
「等會!」江哲這時那來這個功夫聽高順的自責之言,急急忙忙說道,「當真是完全照著我寫的訓練這些士卒?無有半分懈怠?」
雖是不解,但是見江哲好似沒有怪罪的意思,高順還是老老實實說道,「是的,先生!不曾有半分懈怠……」
「咕!」江哲吞了吞口水,其實他心中也明白,虎豹營中的士卒那麼聽自己的話可是自己恩威並施所致,雖然他們的訓練最是殘酷,但是他們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但是這陷陣營……
望著那些盔甲殘破士卒,江哲細細一看,見那些士卒臉上無半分怨色,只有冷漠與沉默,像極了高順。
比之虎豹營,這陷陣營更是像後世的那些職業軍人,而江哲在虎豹營感受到的,只有嗜血、殘暴……
「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江哲喃喃說道。
「什麼?」高順一錯愕,疑惑地看著江哲說道,「先生所言何意?」
「公孝……」江哲轉身對高順說道,「公孝想必已是知曉虎豹營的實力了吧?」
提起此事高順就一臉的尷尬,三次敗北的經歷讓高順將此事看做平生大辱,他苦苦訓練陷陣營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打敗虎豹營!
「是的,先生……末將知曉,且末將此刻心中所想,便是要打敗虎豹營!」
「打敗虎豹營?」江哲微笑著搖搖頭,「虎豹營可不好對付哦……」
「先生也莫要小看我等!」高順抱拳沉聲說道,「我陷陣營終有一日會打敗虎豹營!先生可拭目以待!」
「哦?」江哲暗暗點頭,指著操場中那些操練中的士卒問道,「你這樣想,那他們也這樣想麼?」
高順微微一深思便明白了江哲話中的意思,鏗鏘說道,「我等乃是并州精銳!得叔父……得丁使君看重,賜名陷陣!如今卻是連連敗與虎豹營之手,我等全營上下,無有一人不心中激氣!」
江哲沉默不言,只是細細打量著那些士卒。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士卒們吃得消……你們中午的飯食是什麼?」
「唔?」高順一愣,抱拳說道,「乃是先生親衛待遇……」
親衛待遇比那些普通士卒是要好得多,但是比之虎豹營便是天差地別。
「將士們竟是無半點怨言?」江哲感覺很不可思議。
但是高順比江哲更是感覺不可思議,錯愕說道,「有飯食可食,有兵餉可令,何來怨言?此事順心中甚是感激!」
江哲深深地上下打量著高順,直把高順看得心中發毛。
「公孝,你看如此可好,你著手將這些將士的家眷遷來許昌可好?」
高順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心中十分理解江哲,不過江哲下一句話就讓他錯愕了。
「自虎豹營歸來,我會將你兩軍編在一處,同時訓練,至於待遇,陷陣營暫時差虎豹營一籌,不過要是有一日,你當真率此軍打敗了虎豹營,陷陣營取代虎豹營!成為精銳中的精銳!這話我同樣也會對虎豹營述說!」
「……」高順感覺很是錯愕,隨即欣喜抱拳喝道,「多謝先生!」
「明日午時,你自來許昌刺史府邸見我!我撥些武器盔甲與你……」
「多謝先生!末將領命!」
策馬出了陷陣營營地,江哲心中還是感覺有些震驚,同樣的高強度訓練,完全不同的待遇,那些陷陣營士卒竟然可以支撐下來?
高順掌兵可真有一手啊!為何如此將才我卻不知道呢?
暗暗敲了敲自己腦袋,江哲拋開此事向許昌奔去。
虎豹營!陷陣營!
有競爭的地方才會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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