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日,江哲的好生活終於開始了,早上王允早早地便去了宮內,現在政局混亂,正是需要如王允這樣的元老。
每次王允走出書房,都不由自主地朝著江哲夫妻房間走去,隨即才皺眉醒悟,搖搖頭再去宮內。
江哲呢,大夢悠醒,美人在旁,這日子過得……
於是,王允看見江哲的時候,江哲還是一副原來的樣子:看著書本不停地打瞌睡。
天啊!這可是皇宮!這裡是司徒處理政事的屋子!你以為你老夫那書房?王允氣地走過去朝著江哲腦袋上就是一書本。
「唔?」江哲迷糊地睜開眼,「到點了?那……那回去吧……哈……」
「你!」王允苦笑不得,此子竟然疏懶如此?頓時扔給江哲一本記冊說道,「你且將這本批了!」
江哲看看左右,有些小小的失望,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伯父,這本……」
「你且披來,事後老夫自然會細細過目!有些破綻倒是無妨,但若是心不在焉,哼!」
「行行行!」江哲嘆了口氣,取過記冊細細過目。
「……故禮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於未形……今某特請……」
江哲奇怪地看著王允,「此為何物?」
「此乃青州奏章,談及教化一事……至於教化,守義,你可明白?」
「教化?」江哲思考了下,說道,「莫非是教育……啊不,是教導百姓之事?」
王允欣慰地點點頭,「然……忠君愛國……唉!如今天下紛亂若此,於教化一事,也有干係!」
「等等!」江哲打斷王允的話說道,「前些日之事皆是權謀所害!黃巾之亂乃是國策……」
「閉嘴!」王允皺眉低喝一聲,隨即低聲說道,「你以為此乃何地?休得胡言亂語!」
江哲頓時一驚,猶豫著說道,「言且不能言?」
「……不能言!」
「……」江哲一甩手中記冊,說道,「於此,這冊何用?何乃教化?」
「教化便是尊師重道!忠君愛國!待老夫過些時日與你一些儒家卷冊,你可細讀!」
「儒家?」江哲一聽,頓時響起大學裡學到的知識,言及當時君主為了管理國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舉,頓時心中瞭然。
「這便是教化?」江哲譏笑一句,「皆是權者之輩手段!」
王允一聽,失手打落茶盞,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哲,心中巨震,天下果有如此奇才?機敏之處天下皆比不得他!
王允撫須猶豫道,「此乃……治國之策,守義……」
「此乃愚民之舉!」江哲皺著眉頭說道,「哲不是對儒家另眼相看,如是一種學說如何能達到至善至美?其中必有遺漏!我等自然查閱百家,找尋答案才是……」
「莫非是守義學的是兵家之道?」王允有些疑惑了,「或者是法家?」
「哲皆不曾……不是很精通,略知……」江哲皺眉說道,「不過兵家、法家又有何區別?兵家乃禦敵之法,法家御國之法……」
「照你說來,那墨家呢?」王允嗤笑。
「強國之道!」江哲說的鏗鏘有力。
王允徒然色變,愣神地看著江哲,喃喃說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隨即苦笑道,「老夫不是不知,乃是世事如此!大漢尊儒術已有百年……」
「為何不變法?」
王允色變道,「此乃祖宗之法,豈可說變就變?」
「然世事萬端,如今時局,若是繼續沿用儒家,大漢只會……」
「住嘴!」王允喝了一聲,隨即說道,「待老夫思量!」
江哲搖搖頭,喝了一口茶,自己是看著這個老頭如此對大漢忠心,才說此言,要是老頭你不聽,那我也沒辦法。
「墨家之事,老夫也是知曉,只是……」王允微笑著說道,「你莫不是勸老夫變法?」
「變不變法,與我何干?」
王允無語地看著江哲,頓時說道,「與其想這些,守義還不如想想如何退了那董卓!」
「董……董卓?」江哲眼睛一瞪,頓時心中大驚。
「老夫沒有與你說及麼?」王允搖頭疑惑著,隨即恍然道,「對了!昨日本來老夫想說的,誰知你小子和我打岔,老夫便忘了……」
「老頭!你平時不是記憶聽好麼!為何單單忘記此事?」江哲有些著急了,頓時問道,「那……那董卓還有多久到得洛陽?」
王允奇怪地看著江哲,徐徐說道,「其兩萬軍馬皆在路上……先鋒怕是離洛陽只有數日之期……守義,為何如此驚慌?」
江哲瞪著眼睛,有些驚慌失措,記得歷史中董卓是個非常殘暴的人……如此一來,如此一來……
「切勿驚慌!」王允遞來一杯茶,說道,「莫非真如朝中重臣所言,那董卓心懷不軌?」
「正是!」江哲現在盡力想阻止董卓進宮,遂說道,「董卓狼子野心,其行程如此慢,正是靜觀洛陽事變,坐收漁翁之力也!」
「果真如此?」王允臉色一變,嘆道,「伯喈!你誤我也!」
「唔?」江哲一聽,頓時詫異地說道,「關蔡伯父何事?」
「守義不知!」王允一臉的焦慮,說道,「朝中重臣皆言董卓不臣,老夫本是心中焦慮,一面令并州丁建陽速來京城,一面遣那董卓回那西涼,些個日前,那董卓上得一表,言及心憂皇室,欲引兵護衛洛陽以防宵小,其表中所言,其眾皆在洛陽遠處按扎。
老夫本是有些驚疑,然伯喈與老夫言及董卓之事,言其曾與董卓淺交,言道其為人甚厚,如此一來,老夫思量京中守備甚是不足,便……便允了其所奏!」
「……」江哲吞了口唾沫,「莫非是蔡伯父被董卓所迷惑?」
「怕是如此……」王允悵然道,「此刻唯有速速令建陽趕來,洛陽之兵現僅僅兩萬餘眾,董卓自稱引兵二十萬,老夫所思,怕只有五萬,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麻煩!建陽有精兵三萬,合洛陽軍力,董卓斷然不敢造次!」
江哲見說動了王允,心下一松,頓時問道,「伯父數日皆將并州丁建陽掛在口邊,不知此乃何人?」
「呵呵!乃一大漢忠良!守義可學之!至於建陽……便是那并州刺史,姓丁名原,字建陽……曾與老夫厚交,老夫知其為人!」
「丁……丁原?」江哲是徹底地傻了,那麼說……那個三國第一武力的人也會到洛陽來?丁原的義子……
呂布……呂奉先!
「守義?」王允見江哲神情恍惚,連忙問道,「怎麼了?守義?」
「哲心甚亂,求伯父讓哲暫且告退!」
王允細細一看江哲臉色,發現江哲臉色慘白,頓時說道,「莫不是受了風寒?也罷!你且回去歇息,讓秀兒燉些補藥與你,你這身骨……守義?老夫還沒說……罷罷罷!」
搖搖頭,王允回到主位坐下,心中也憂慮,此子每每所言,一語中地,怕是那董卓果真……
「伯喈……你此間卻是誤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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