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7章:想白嫖大秦?不可能的事
張儀為什麼不抵達昆明在自曝身份,而是才一進入南中後就立馬自曝身份?
除了尋求保護之外,更多的其實告訴南國高層,他張儀來了,給南國高層提前準備的機會。
南國畢竟幾也是有百萬人的國家,總不可能連一個聰明人都沒有,猜到大秦的來意並不算什麼難事。
不出張儀所料,他前腳剛一自曝身份,消息立馬就被穿回了昆明。
蚩尤得知此番出使南中的秦使,竟是大秦的禮部侍郎之時,當即意識到大秦此行必定有大事。
畢竟大秦之前所派來的秦使,都只是呂輕侯這種級別外交官,而如今連外交部長都親自出馬了。
使者等級達到了最高級別,這還能不是大事嗎?
蚩尤連夜召集了丞相石傑人,以及共工、祝融等一眾南國高層,商議秦使此番前來的目的。
眾人還在消化消息的時候,丞相石傑人卻已經站出,進言到:「王上,秦使此番前來,定是因劉裕稱帝一事。」
蚩尤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卻還是明知故問道:「何以見得?」
石傑人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劉辯駕崩,劉裕繼位,此事已經天下盡知。
大秦作為諸侯霸主,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還不知會有幾人稱帝。
所以,哪怕只是做個樣子給天下人看,大秦也必需要對蜀出兵。
可蜀國收復漢中之後,北部防線已經完善,就算秦軍數倍來犯,也能關起門來死守。
而大秦若是得到漢中的話,同樣進可攻退可守。」
曾今的拜月教主,如今的南國丞相石傑人,好似天生就是個面癱。
除了被蚩尤單手按在地上爆錘的那次之外,石傑人的臉上從來沒有顯露過任何表情,也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大秦每次出兵必有斬獲,而此番既已出兵十萬,定不甘心僅僅只是做個樣子,最好能趁機奪取漢中。
強攻漢中的代價太大,而和我南國聯手,秦南兩國共同出兵,南北夾擊蜀國的話,則可能使蜀國首尾不得相顧。
另外,有我南國在南方牽制蜀國的兵力,大秦奪取漢中的難度也就大大降低了。」
拜月教主石傑人不愧為南中智囊,一眼就看出了張儀的真正目的。
他的這番話,也讓在場眾人紛紛恍然大悟,算是明白為何是張儀親自來了。
原來是大秦有求於南國,才把張儀這種級別的高官派過來,以表示最南國的尊重和認可呀。
現在擺在南國面前的選擇只有兩條,也就同意和拒絕。
同意的話,就要和大秦聯手,再次和蜀國開戰。
拒絕的話,和大秦的低價商貿,以及錢糧援助,今後恐怕是不要在想了。
共工忍不住叫罵道:「他奶奶的,之前一直占大秦的便宜,還以為大秦人傻錢多呢,原來一開始就對我南國沒安好心。」
共工一直都喜歡著祝融,為了祝融甚至至今未娶,足可見其用情之專一。
可祝融出使了一次大秦之後,就對他不假顏色,無論是他怎麼示好,哪怕是有蚩尤的撮合,祝融也依舊不願接受共工。
共工沒有從自身找原因,反而覺得肯定是祝融去了一趟大秦,見識過中原的花花世界後,被某個漢人小白臉給勾了魂,就看不上他這個南蠻糙漢子了,自然對大秦沒有任何好感。
所以,共工對大秦沒有絲毫感恩之心,無論大秦給過南國多少支援和幫助,也依舊覺得大秦的支援是理所應當的。
而和共工有一樣想法的人,在南國可是還有不少呢。
在他們心中,大秦富有四海,拿點出來支援南國,那時再給你大秦積德呢。
所以,南國占大秦的便宜?可以。
但大秦要是占南國的便宜的話?不好意思,不行!
當然,南國的絕大多數人,對大秦還是心存感激的。
這其中就包括蚩尤和祝融,否則蚩尤也不會採用嬴昊所取的名字,將都城命名為昆明了。
「人傻錢多?」
石傑人皺眉看了眼共工,澹澹道:「共工將軍此言未滿太過於愚蠢,大秦若是真的傻的話,又怎麼可能成為諸侯霸主?
大秦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那麼好好拿的。
之前大秦會不遺餘力的助我南國,卻又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並不是大秦對我南國沒有要求,而是只要我南國存在並且壯大下去,這對於大秦來說就是最大的價值。
如今我南國若想要繼續壯大下去,在各個方面都離不開大秦。
而大秦既然對我南國有所求,我南國也就必須要有所回應,這就是拿了大秦好處的代價。」
「代價?能有什麼代價?大秦還能繞過蜀國,直接出兵我南國不成?」共工賭氣般的說道。
祝融聽到這話,沒好氣道:「大秦隋不能繞過蜀國直接出兵南國,卻能不再和我南國進行海貿。
倉庫里的貨物賣不出去的話,不但我南國財政會大減,各地發展也會停滯,甚至是倒退,這不比直接出兵還狠啊。
你共工難道願意過回從前的苦日子嗎?」
「嘶」
共工聞言頓時吸了口涼氣,他只是賭氣,並不是真蠢,細想之後立馬發現這其中的問題。
在場眾人,包括共工在內,心裡也都清楚。
南蠻這兩三年之所以能發展的這麼快,除了蚩尤在適合的位置上用了對的人之外,更多的還是和大秦商業貿易和各項支援,讓南國擁有了足夠多的資源來支撐國家快速發展。
南國和大秦之間的海商貿易,占到了國家總財政的六成。
若是不能在和大秦進行海貿的話,那積攢在倉庫里的皮革、草藥、寶石等等貨物,對於南國來說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沒有了海貿所帶來的六成收益的話,對於如今蒸蒸日上的南國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至於能否把這些貨物賣給周邊國家?且不論周邊國家願不願意和南國做生意,就算蜀、楚等國願意,也吃不下南國如此之多的貨物。
一念至此,包括共工在內的眾人心中都有些沉重,因為拒絕大秦的代價,實在是大的有些難以承受啊。
「大秦用的這是陽謀,用利益來捆綁我南國,直至徹底離不開它,就不得不聽大秦的話,來幫大秦做一些能力範圍內的事了,不過我南國也是心甘情願,也怨不得別人。」蚩尤一臉澹然的說道。
共工不解道:「主公,你既然早就知道這點,為何還心甘情願的被大秦利用?」
蚩尤眼中閃過一抹苦澀,澹漠道:「做任何事都需要代價。
我南國五次伐蜀,不但未能撼動蜀國分毫,反而耗盡了自身的底蘊。
益州富饒,在劉裕的治理下,僅僅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不但徹底恢復了過來,國力還比以往更加強盛。
可我南國卻是貧瘠之地,哪怕是潛心發展上五年,都未必比得上蜀國一年所得的國力。
南國若是不和大秦合作,只靠自身恢復發展的話,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恢復過來?」
和大秦合作的風險和隱患,蚩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可正如他說的那樣,南中要啥啥沒有,不和大秦合作,又怎麼快速的恢復和發展呢?
所以,只有和大秦合作,南國的發展速度才能追上蜀國,和蜀國之間的差距,才不至於被越拉越大。
「況且大秦利用南國來牽制蜀國,我南國又何嘗不是利用大秦?
秦南兩國本就是心甘情願的相互利用,對於雙方來說也都是件有利的事,說不上誰吃虧誰占便宜。」
蚩尤此言一出,這下連共工也沒話說了。
石傑人當即道:「大秦使者再過不久就要到昆明了,留給我等商量的時間也不多了,本相的意見是,大秦既對我南國有所求,我南國必須要有所回應,不過我南國卻可以爭取最大利益。」
蚩尤聽到這話後眼睛立馬就亮了,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南國不可能拒絕大秦,而他真正想聽的就是如何利益最大化。
丞相石傑人,果然懂他這個主公啊,不像共工,因為兒女私情,總是揣著明白裝湖塗,置整個南國的利益於不顧。
「丞相速速道來。」蚩尤一臉期待的說道。
「諾,大秦想利用我南國奪取漢中,我南國同樣能利用大秦來謀劃蜀南,若是謀劃的好的話,這對我南國來說反而是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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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使來意,本王已然明了,本王就直說了吧,南國同意出兵,不過除了這些資助之外,還希望大秦答應南國一個條件。」蚩尤笑著對張儀說道。
張儀不禁愣住了,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看來南國同樣有意削弱蜀國呀。
「王上有何條件,還請明言吧。」張儀說道。
「很簡單,我南國同意出兵,但蜀國的國力強大,我南國遠遠不是對手,需要大秦在漢中先一步對蜀開戰,為我南國才敢出兵伐蜀。」
蚩尤的話說完後,本以為張儀會進行推脫,卻沒想到張儀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毫不猶豫道:「這個條件並不過分,本使代表大秦答應了。」
此言一出,不只是蚩尤和石傑人,連南國滿朝文武都愣住了。
張儀的反應有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畢竟大秦先一步對蜀開戰,將蜀軍都吸引過去的話,那好處不就都是南國的了嗎?
大秦甘心一點好處都不拿,白白的被南蠻利用一番嗎?
蚩尤也有點拿捏不准了,有些猶豫的問道:「貴使難道不在考慮一下嗎?起碼也該飛鴿傳書,跟洛陽那邊上報一下吧。」
張儀卻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道:「不必了,此事在本官的職能之內,本官可以自行決斷。
只要南蠻同意出兵,我大秦可先一步對蜀開戰。」
面對這送上門的餡餅,蚩尤反而有點不敢下口了,下意識看了眼石傑人,卻發現他也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石傑人察覺到了蚩尤的注視,猶豫了一番後沖其點了點頭。
蚩尤見此,笑著對張儀道:「既然如此,那就簽訂國書吧,只要陽平關開戰的消息傳回,我南國必定遵守承諾出兵伐蜀。」
「好」
忙活了大半天,張儀終於擺脫了南國眾臣,才一返回使館就立馬寫信,準備通過飛鴿傳書給陽平關前的李靖。
宇文拓、步驚雲、高漸離等新七劍面面相覷,還是直性子的步驚雲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大人,你為何答應南國的條件?我大秦先和蜀國開戰,把蜀軍都吸引到漢中的話,那好處不就都被南國給占了嗎?」
「是啊大人,對我打起來說,此次出兵陽平關,可打可不打。
若是好處都給南國占了的話,」
張儀繼續奮筆疾書,頭卻也不回的說道:「別像南國那樣目光太短淺,一個個的把目光都放長遠點。
南國確實有聰明人,但是還不夠聰明。
此事表面上看是我大秦吃虧,但實際上只要南國出兵,局勢就會超出他們的掌控。
我大秦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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