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漢那句話傳到烏恆那方,引起了敵軍的公憤,烏恆軍中到處都是要血剮衛漢的叫囂聲,更有甚者發話說要讓衛漢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一時之間烏恆陣中騷亂無比,沒有一點秩序可言,到最後還是丘力居發話這才止住了這沖天的怨氣。
塞下那丘力居派來的使者也是臉色變了好幾遍,直到身後那辱罵聲公憤聲戛然而止時,才咬著牙恨恨的說道:「這位將軍,難道這便是你大漢的待客之道,真是配不上『天朝上國』這名號。」
「閣下所言差矣,我大漢乃禮儀之邦,怎會犯如此低級錯誤。天下諸國來朝,我大漢所作所為,沒有一國不稱讚的,還想請教閣下你這話從何說起?」衛漢反駁道。
「糟糕!」吳懿暗嘆一聲。
衛軍侯這是被那烏恆使者給套住了,這分明是個巨大的陷阱,就等著衛漢往裡跳了。
如若衛漢不答話便是承認那使者所說的話,承認大漢非天朝上國。若是衛漢答話反駁,又間接承認他剛剛那句話是說得不對,丟了大漢的臉面。不管從哪方面來講,衛漢都不占理,所以說這是個坑。
「既然這位將軍不認同我的話,那又為何出言羞辱我家大王,難道這就是你大漢的待客之道,如果是還真叫小人大漲了眼界!」
那名使者見衛漢入瓮,迫不及待的說道,臉上掛滿了欣喜之意,他倒是要瞧瞧這軍中蠻漢如何破他這局。
只不過這漢軍之中大多數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泥腿子兵,想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到這這名使者又頓覺興趣索然起來。
只不過衛漢真的如他所想嘛?
衛漢在城牆之上將這使者表情都一一看在眼裡,心內一陣冷笑,似乎這烏恆使者高興太早了,也把自己想得太聰明了。
「你家大王?哼,真是可笑,一群蠻夷也知稱孤道寡,一群養不大的白眼狼。」衛漢話鋒一轉犀利的說道,「我大漢的禮儀分明,接待之道全部劃分明了,接待不同的藩屬國來使均有規定好的方式!只不過這與爾等蠻夷何甘。」
「昔日爾等被鮮卑驅逐,辛我大漢天子憐惜爾等,讓爾等無家可歸之人居住在我大漢邊關三郡,此乃天大的恩德。可爾等蠻夷不讀詩書,不知禮儀廉恥,不懂知恩圖報,今日更是大逆不道侵犯我堂堂天朝,還妄想我天朝以禮想待爾等,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城下的使者聽了衛漢一席話,被臊的滿臉通紅,恨不得在地上鑿個洞鑽進去,要知道他還是一陣純血的漢人。
可還沒等這名使者緩過來來,城牆之上又傳來一陣轟天喊聲「不答應」,直接把他嚇得心顫顫跌下馬來。
原來衛漢那句話說完後,有對著身後周圍的士卒問了句「蠻夷妄想以禮相待,將士們你們願不願意」。
一句話激起大漢軍卒的抗敵憤怒之心,烏恆白眼狼的形象清晰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一個個扯著嗓子放聲把心內的想法給吼出來了。
就連站在衛漢身邊的吳懿、張飛與范方三人跟著後面喊出了聲。
那使者滾下馬的落魄樣落到城樓之上眾人的眼中,又是引起了一陣鬨笑聲,尤其是張飛那大嗓門笑得最突出。
「將士們,大家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的對手,一句話就能被嚇破了膽的的敵人,跟他們對戰你們怕嘛?還有膽怯之心嘛?」衛漢再次落井下石道。
「不怕,沒有……」士卒們再次大聲吼道。
那剛剛爬起來的烏恆使者再次聽到這聲大吼後,口中噴出一條血線,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不會被我氣死了吧!衛漢看到這樣的情形,腦中立馬閃過這個想法。難道自己也要跟孔明大大一樣牛逼了,直接對陣罵死一人,這也太拉風了吧。衛漢一臉的驚愕。
其實不僅僅是衛漢如此表現,身旁的一些人均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然後齊齊扭頭看向了衛漢,那灼熱好奇的眼神,恨不得把衛漢當神。
可不是,現在衛漢在他那群手下當中已經把他當神看了,先是神力撥開爭鬥的張飛與吳懿本就令將士們心服口服,這次更是神嘴一張就說死一人,怎能不讓他們不把衛漢看作是天神下凡。
「軍侯神威!」范方下意識的喊道。
「軍侯神威!」一大群軍卒立馬跟隨道。
這邊的烏恆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根本就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就隱約的聽到自家大王派出的那人與漢人說了幾句話後,就灰溜溜的跪下馬了。再然後,那人剛剛爬起來沒多久,站都還沒站穩,就口吐三尺長的鮮血,撲通一聲就倒下了。
「該不會是巫蠱之吧!」一名站在丘力居身旁的烏恆將領咽了口吐沫顫抖著說道。
巫蠱之術,傳說中殺人於無形。
這名將領的話有如一顆炸彈丟進了風平浪靜的湖裡,轟隆一聲巨響掀起陣陣風浪,整個烏恆軍隊中都炸開了,人人臉上爬滿了恐懼,就連丘力居身旁的眾多將領都是如此。
軍中的紛雜聲豈能逃過丘力居的耳朵,丘力居的目光一凝,果斷拔出腰中的寶刀,還沒帶眾將反應過來,迅速出手。
嗤啦一聲,一顆老大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從頭腔之中如噴泉似湧出,天空之中下起了一場毛毛血雨。
血雨落到丘力居身上,丘力居毫不閃避,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珠……
還在絮絮叨叨疑神疑鬼的烏恆將領們為之一滯,不敢相信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
「突利此人胡言亂語,妄圖擾亂軍心,論罪該死。我當以其人頭,警告三軍,再有擾亂軍心者有如此下場!」丘力居的聲音冷漠至極。
一眾烏恆將領面面相覷再也不敢都說話了。
衛漢可惜的嘆了一聲,自從他看到敵軍陣中那高高飛起的頭顱之時,就知道那動搖敵軍軍心的希望渺茫了。
看來,三國里的每一位歷史留名者都不能小覷,各個都殺伐果斷,並不是那麼容易擊敗的。
蹭,蹭,蹭……就在衛漢思考同時,護烏恆校尉王元領著都尉鮮于銀在眾司馬的簇擁下此時也來到了城牆之上。
明晃晃的盔甲在陽光的折射下各種光線,王元兩鬢雖已發白,但依舊掩飾不了他那雄姿。作為鎮守大漢邊疆多年的將領,他身上的殺氣絲毫不弱,多年來不知殺了多少蠢蠢欲動的異族之人。
「見過校尉大人!」衛漢等人拜道。
王元點頭示意,腳下的步伐毫不停留,一直走到衛漢所處的地方。
入眼便是悄然無聲的烏恆軍,以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兩旁,遼西烏恆大王丘力居。
這個可惡的叛賊,王元心裡罵道。
目光隨便一掃,視線之中便出現了一匹戰馬以及……一句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王元指著塞下的屍體問道。
從其臉龐之上絲毫看不出喜怒哀樂。
「稟校尉大人,此事……」
隨著衛漢的講述,王元的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盛,看向衛漢的目光也越來越柔和。
「好,好,好……幹得漂亮,罵得好,這群烏恆人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聽完了衛漢的講述之後,王元朗聲笑道。
「你做得不錯!」王元對著衛漢稱讚道。
「這是屬下份內之事,烏恆叛賊人人得而誅之!」衛漢一臉正色的說道。
王元面色一肅,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軍侯起來。
自信,昂揚,有氣勢,好一個翩翩漢家將軍。王元由心的贊道,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年不簡單,他從眼前這個少年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眾位將軍,此人是你等何人帳下?」王元扭頭對著後面一眾將領問道。
他的心內突然升起一起好好培養衛漢的心思。
「回校尉大人,此子乃我麾下軍侯衛漢,正是此人發現了丘力居的陰謀!」都尉鮮于銀趕忙回道。
「哦,此人便是那七步吟出詠梅詩的衛漢!」
王元驚訝了一番,再次仔細的打量了衛漢一下,想到剛剛唇槍舌劍直接說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倒也釋然。想必也只有如此有才之人才能幹出如此驚人的事吧。
搖了搖頭對著身旁的鮮于銀說道:「給此子記上一功,待日後論功行賞!」
「諾!」鮮于銀應道。
一時之間眾人都羨慕的看向了衛漢。
衛漢倒是頗有一些榮辱不驚的味道,俯身謝道:「多謝校尉大人厚愛!」
王元點了點頭,目光又從新看向了烏恆大軍之上。
此時,丘力居鐵血鎮壓騷動之後,也看到了王元的身影。
「你,去給我發下邀請,就說本大王邀王元校尉城下一敘!」丘力居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一將領說道。
那將領領命,駕著馬出陣來到城下,對著城上就喊道:「王元大人,我家大王邀你城外一會,吾等恭賀你的大駕。」
話傳到後也不敢多留片刻,立馬轉身拍馬飛速就離開了,實在是之前那位使者死的莫名其妙,給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8s 3.14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