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沒有出現過!」蘇仆延被那將領的這句話給驚的跳起來了。
只見蘇仆延一邊嘴裡嘮叨著,一邊在帳中不停的來回走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名將領見蘇仆延的注意力都放下了他那句推斷身上,心有餘悸的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汗。要說他剛剛不害怕拿書假的,轅門外那掛著的人頭還沒下架,他可不想赴那些倒霉的巡邏士卒的後塵。
「你確定把幽州都翻了個遍,沒有露怯任何角落?」蘇仆延的話悄然在大帳之中響起。
「啊……」那名將領還在慶幸當中,冷不丁地聽到了蘇仆延的話條件反應道。
感受到蘇仆延那不快的目光,這將領吞了口口水回道:「大王卑職願以性命擔保!」
看著那將領信誓旦旦的樣兒不似作假,蘇仆延沉吟了一會說道:「傳令下去,明日攻城!」
「諾!」那將領應道,不過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了,攻城?難道不要追查漢朝援軍的蹤跡了麼?
「大王,那漢朝援軍……」
「怎麼,你剛剛不是拍著胸脯跟我講你把幽州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漢朝援軍並判斷漢軍並沒有出現過,難道你剛剛所講皆是虛言。」蘇仆延斜視道。
撲通一聲,那名將領就被蘇仆延這句話給嚇得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只是這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若是漢朝援軍真在幽州話,那就不妙了。」
「哼,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好好的把我命令傳下去就是了,還有收索漢軍的任務也不能停!」
那將領見多說無用只能應了一聲下去傳令去了。
「哼,不管你存在不存在,若是存在那我就把你逼出來,若是不存在那我就趁機拿下薊縣,我倒是要瞧一瞧你的耐性。」蘇仆延在帳中自言自語道。
晨起星落,薊縣中人家養的雞也早早的打鳴,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陽光曬在薊縣人們的面龐之上,讓人心底泛起一陣陣暖洋洋的感覺。
隨著這幾天的安寧,那種緊張害怕的氣氛逐漸在這城中消失,仿佛被這數九寒天的北風給吹走了,薊縣城中的百姓也漸漸開始走出大門……
只是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擂鼓聲給吹滅了。
薊縣城下烏恆大軍壓城,從城樓之上看去,密密麻麻的人頭,還真有那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情形。
城樓之上,一個壯漢正不停的用力敲打著戰鼓,向城中傳達著烏恆來犯的消息,有如後世的防空警報一般。
大街之上本還帶著笑容的百姓聽到這示警聲,一個個都僵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一臉愁容悄然爬上了面龐。
「這該死的烏恆賊子又來攻城了!」一名中年男子憤憤的說道。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一個老丈望著城門方向,拐杖不停的敲擊的地面上青磚。
有人抱怨有人憂愁有人……很快,大街之上人群便散清了。
此時衛漢那標誌性的銀甲已經出現在城樓之上,剛剛巡邏至城門附近的他聽到示警聲便急匆匆的往這趕了。
衛漢看著城外的陣勢感嘆的說道:「蘇仆延這是來勢洶洶啊!」
「見過司馬!」今日值守的正是吳懿。
「是子遠啊,不必多禮。」
「子遠,蘇仆延這幾日可是憋了一口氣,恐怕今日這仗不好。」衛漢說道。
吳懿聽到衛漢這樣說,剛想回答,便聽到城牆之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轉過頭一看,不是劉焉與魏攸等一眾幽州官吏還能有誰。
「司馬,府君大人他們來了!」吳懿小聲提醒道。
衛漢扭頭一看,急忙迎了上去。
「末將見過府君大人!」
劉焉望著一身銀甲器宇軒昂的衛漢,也不禁在心底暗贊了一句,見到衛漢要向自己行禮趕忙扶住衛漢說道:「衛司馬甲冑在身,就不必多禮了。」
「多謝府君大人體諒!」
劉焉點了點頭,便在衛漢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城牆邊。
從城牆之上望去,數不盡的烏恆軍,雖說已經不是一次看過這樣的場景,但還是有許多文官被烏恆這仗勢給嚇的渾身發抖。
劉焉此時的眉頭高高聳起,看烏恆這兵力,這薊縣不好守啊。
「衛司馬,按你估計這薊縣還能撐得住幾天?」劉焉直接問道。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衛漢,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衛漢沒想到劉焉會如此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便回答道:「府君大人,若是軍民同心,這薊縣還是可以支撐得到朝廷援軍的到來的。」
眾人聽到衛漢的判斷都鬆了一口氣,不要看他們表面上啥都不怕的樣子,可其內心之中也是憂心不已的,甚至有好些人已經做好可逃生的準備。
如今聽到衛漢這麼一說,倒是放心了不少,只要等到朝廷援軍來,他們的身家肯定是能保住的。
劉焉暗中看到了眾人如此反應,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眾人的心思他也清楚,但又無可奈何,只好借衛漢的話來安頓一下他們的心。
「嗯,好,待得朝廷擊退此次烏恆叛亂,我定替衛司馬請功!」劉焉笑著對衛漢說道。
「多謝府君大人!」
衛漢的話剛剛說出口,烏恆軍就開始動了,一陣陣箭雨從高空中穿過,然後往城樓上飛來。
「各位大人小心!」眼睛快的衛漢提醒道。
「啊……」一名文官驚叫一聲,一支羽箭正巧射中他的頭冠里。
除了魏攸鮮于輔幾個臉色還好些外,衛漢看過去,一個個皆面色嚇的發白,嘴唇不停的抖動著。
「子遠,你帶一對人馬護送劉府君與眾位大人下城去!」衛漢吩咐道。
「諾!」吳懿應了聲後,便對著劉焉等人講道,「還請諸位大人隨在下走。」
劉焉再次瞥了一眼眾人的面色,對著吳懿點了點頭。
那些被這陣勢嚇得不輕的官吏看到劉焉點頭之後,喜悅之情浮上眉梢,紛紛加快步伐在吳懿的護送之下往城下安全處走去。
衛漢見到劉焉等人下了城樓之後,整個身心便全部投到戰場之上,一個個命令井然有序的從他嘴中吐出,漢軍在其指揮之下開始給烏恆前鋒部隊迎頭痛擊。
「司馬。」
衛漢看了一眼吳懿,目光便再次回到城下的局勢當中。
「可把劉府君安全送回刺史府?」衛漢的話輕飄飄的傳入吳懿耳中。
「司馬,我送劉府君他們到了城樓之下,劉府君便讓我回來了!」
「嗯……」衛漢應了一聲便在此注意戰場之中的情況了。
吳懿站在衛漢的身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衛漢在有條不紊的下著命令,想了想又沒有說出口。
「子遠,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有什麼話就說吧!」
衛漢突如其來的話可把吳懿嚇了一跳。
「司馬,你怎麼知道的?」吳懿不明白的問道。
「我怎麼明白的?」衛漢轉過頭來一臉笑意的看著吳懿,「當然是看到的,不然怎麼知道,你當我有讀心術?」
「呃……」吳懿一臉呆滯的看著衛漢,他還真是很少見到衛漢是這個模樣,一臉笑意,看上去有點邪邪的感覺。一時之間,吳懿竟有點看傻了。
「咳咳……」
衛漢假裝咳嗽了一聲,吳懿這才反應過來。
「司馬,我有一事不知該問不該問。」吳懿一臉尷尬的拋出一個問題來。
「哦,何事?不妨說來聽聽。」
說道正事,吳懿正了正臉色,一臉鄭重的說道:「司馬,懿斗膽,剛剛劉府君問您這薊縣是否可守到朝廷大軍的到來,司馬的答案懿不敢苟同。」
說著,吳懿右手便指向了城外。
「烏恆兵多將眾,城內我軍不到萬人,更何況這城外的護城河已被填實,想要堅持個半月之久也是難事,更何況是要等到杳無音信的朝廷大軍呢?」
「就這些?」衛漢依舊一臉笑意的看著吳懿。
吳懿點頭。
衛漢盯著吳懿語氣重長的說道:「子遠啊,智商重要雖不錯,可這情商也缺不得。」
「智商?情商?」吳懿一頭霧水的看著衛漢。
「子遠你可想過,難道府君大人就不明白薊縣已經岌岌可危了嘛?」
吳懿心中一驚,這個父親的好友,漢室宗親,別人不了解他,難道自己還不了解嘛?這點眼界恐怕他還是有的,那麼,怎麼會如此問呢?吳懿疑惑的向衛漢看去。
「府君大人此舉乃是安撫城中百姓的心也!」衛漢直接道出劉焉了此舉的含義。
聽得衛漢的話,吳懿恍然大悟,可是接下來他又感嘆道:「話雖如此,可這薊縣該如何去守啊!」
「守?」
衛漢嫣然一笑,看下了城下激烈的場面,說出了讓吳懿詫異的一句話來。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又為何要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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