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見過皇甫將軍!」衛漢對著皇甫嵩行禮道。
皇甫嵩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叫衛漢的年輕人,雖說早已聽先前那名騎兵說過衛漢很年輕,可這遠遠沒有見面來的震撼。
「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個火牛陣殺得蘇仆延大軍全毀,甚至連自己也喪命薊縣城下。真是年輕有為!」皇甫嵩內心感慨道。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皇甫嵩對著衛漢說道。
衛漢這才抬起來靜距離觀察起皇甫嵩來,眼中泛著精光,似乎能洞徹人心事,眉間兩條劍眉,讓人看上去更加精神與威嚴。
「君郎,此子便是那定計火牛陣,陣斬蘇仆延的小將軍吧!」皇甫嵩回頭對著劉焉問道。
劉焉笑了笑說道:「正是世績!」
皇甫嵩點了點頭,指著衛漢對著劉焉說道:「年少有為,這位小將軍日後前途不可限量!見到他,我可是不得不服老。」
「多謝皇甫將軍稱讚。」衛漢回道。
皇甫嵩越看衛漢越是喜歡,想了想便對劉焉說道:「君郎,我又一次相求。」
「相求?」劉焉驚訝了一下,隨後說道,「義真你有需要的地方請說,此事你可是率著大軍來援助我幽州的,我可是怕你撂擔子不幹活哦!」
皇甫嵩聽到劉焉這話,大笑了幾聲後,便說道:「那我便說了,此次出征烏恆我打算向你借個人,你可不要拴住不給。」
「借人?」劉焉盯著皇甫嵩的臉龐看了一會,隨後便想到了衛漢。
「義真,你可是想要借世績,這可不行!他這一走,我薊縣何人來守……這不行……」劉焉急忙說道。
他可是吃過這苦頭的,上次鄒靖走後,整個薊縣竟無一人能撐得起守城的要任。如不是衛漢來得巧,恐怕現在這薊縣早被蘇仆延洗劫一空了。
「君郎你剛剛可是跟我說我的要求你肯定滿足的,那會兒就差拍著胸脯對我說了,怎麼一轉眼就忘記了。」皇甫嵩裝作板著臉說道。
「這,這……」劉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剛剛那會兒怎麼會想到皇甫嵩打主意竟會打到衛漢身上。
見到劉焉那窘迫的樣,皇甫嵩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隨後說道:「就這麼定了。到時我給你留下一個偏將助你守城便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劉焉搖著頭說道。
衛漢目瞪口呆得看著這一切,這二位大人就當著他的面,也不在徵求他的意見就把這生意給談完了,還真是讓他媽的操蛋。
「義真,人也介紹完了,苗子也被你拐走了,是不是得隨我入城了。」劉焉對著皇甫嵩說道。
「可是我這大軍?」
皇甫嵩還沒說完,劉焉就插話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我早就令人替你大軍搭好了營寨,準備好了飯食,就待你大軍一到就可以吃飽睡飽。」
「多虧君郎兄了!」
「那現在可以隨我入城了吧!」
「走走走……」
看著劉焉與皇甫嵩向著城門走去,衛漢現在腦中還一團迷糊了。
「世績兄你怎麼不走,哈哈,我倆日後可是一個坑裡的同僚了。到時還望世績建功之時莫要丟下我。」傅燮拍著衛漢的肩說道。
對呀,跟著大軍建功立業的機會才更多,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嘛?又何必在此糾結這些無用的了。衛漢甩了甩腦袋,看著在一旁對著自己揶揄的傅燮,大笑著說道。
「好好好,到時必不會忘了南容你。」
傅燮與衛漢對視一笑後,便一同跟著人群往城中走去。
……
盧龍塞往薊縣方向,一支殘軍正坐在一片樹林之中大口喘息著。若是衛漢在此,不會識得那為首之將正是協助護烏恆校尉王元守城的都尉鮮于銀。
之時鮮于銀此刻不在盧龍塞中,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呢?這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日自衛漢走後,王元便下令嚴守幽州後方被襲一事,由於知者甚少,漢軍士卒者倒也不知情。
面對蘇仆延與蹋頓的強烈攻擊,王元用著衛漢想出的辦法,加之盧龍塞城牆堅固無比,一時之間丘力居也攻破不了,這倒是讓丘力居憤恨不已又無可奈何。
可就在前幾天,情況突生變化。
那一日依舊是蹋頓摔著烏恆大軍強攻盧龍塞。
可就在這時,漫天遍野的鮮卑騎士出現在烏恆大寨的後方。隨後蹋頓撤軍回營,也不知道蘇仆延怎麼與那鮮卑勾結上了,一日後,鮮卑大軍竟與烏恆蘇仆延部合力攻打盧龍塞。本就吃力的盧龍塞有如何能扛得住兩支大軍的攻打,很快盧龍塞便搖搖欲墜。
眼看盧龍塞就要被破之時,王元把鮮于銀見到了身前。
盧龍塞城樓之上,王元看著那滿是火光的烏恆與鮮卑的大營,一臉落寞之情。
「鮮于,盧龍塞被破在即,我令你帶領部分人馬撤回幽州,將鮮卑與蘇仆延聯合的消息傳出去。」
鮮于銀聽得王元的這句話後大驚道:「那校尉大人你呢?」
王元看向洛陽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老夫受命鎮守盧龍塞,護我大漢,又怎能棄塞逃跑,又怎麼對得起聖上對我的信任。」
「可是校尉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鮮于銀苦口婆心的勸道。
「鮮于你不必在勸老王,我意已決,勢必與盧龍塞共存亡,不負聖上對老夫的信任。」王元語氣絕決的說道。
鮮于銀感受到王元話語之中的死志,也跟著說道:「校尉大人,那銀也不走,願與大人一同赴死。」
「鮮于你敢不聽軍令!」王元發怒道。
鮮于銀一愣,不明所以的說道:「鮮于不敢!」
「哼,不敢!我讓你離開,你偏要留在此地。這不是違抗軍令又是何為!」
「這……」
王元看著鮮于銀語氣重長的說道:「鮮于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事情重大,鮮卑來犯之事必須要有人傳出去,讓劉府君他們做好準備,否則恐怕不止是這幽州要出事了。還有盧龍塞攻破在即,爾等不必隨之共死,正如你口中所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校尉你……」
「我老了,這份罪責總有人要承擔……」王元嘆息著說道。
「……」這一刻鮮于銀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去吧,下去準備一下,你們今晚便趁著夜色離開!」
回想到這一幕,鮮于銀的臉上滿是淚水,恐怕現在校尉大人已經與盧龍塞共亡了吧。
看了看天色,一把手抹去臉上的眼淚,鮮于銀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士兵們再次朝著薊縣出發。
第二日中午,衛漢揉著還犯疼的腦袋走出了大帳,心中回想昨晚的場景不禁自嘲一番。本對漢末的酒水不以為意,誰知道這喝多了也很沖頭,這不一直睡到這時候才醒過來。
想到昨日喝的那酒水,衛漢心中就不禁拿起後世的酒與其相比起來。
「怪不得演義之中動不動就寫某某喝了多少大碗,原來是喝米酒!也難怪,若是喝後世天朝那些烈酒還喝這麼多,恐怕早就出人命了。」衛漢一手遮著眼睛想到。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高懸空中,陽光刺得衛漢睜不開眼。
「不過若是把後世的酒給弄出來,肯定是個好買賣!」一個賺錢的路徑很快就閃現在衛漢腦中。
輕輕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額頭,衛漢小聲都囊著說道:「衛漢啊衛漢,你這是在想些什麼了,現在可是在打仗了,怎麼能想經商的事,這要是在戰場之上可是要出大事的。」
戰場之上最容不得有分心之舉,也許一個分心就被敵人抓住痛腳,反敗為勝,這可是兵家大忌。
調整了一下心態,衛漢很快就回憶起昨日酒席間皇甫嵩與劉焉之間的對話來。
「照著皇甫將軍的字裡行間來看,將軍下一個目標恐怕是要對付上谷難樓了,這可是個硬骨頭,比烏延、蘇仆延難啃多了。」
「不過就算是硬骨頭,我也要拔他幾顆牙下來!」適應了帳外的陽光,衛漢放下了擋在眉間的手,迎著午間的陽光,自信磅礴。
「衛司馬,衛司馬,府君大人與皇甫將軍請你前去議事!」一名傳令兵急匆匆的跑到衛漢身邊都來不及喘氣就脫口說道。
「嗯!」衛漢應了一聲,就往刺史府走去。
可還沒走兩三步,衛漢就覺得有些不對,突然轉頭問向那傳令兵道:「可是出了什麼急事?」
那傳令兵剛剛大口喘了一口氣,聽得衛漢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
衛漢只見那傳令兵深吸一口氣後,就從他嘴中傳出了一個讓衛漢十分震驚的消息來。
「衛司馬,剛剛鮮于校尉狼狽歸來,盧龍塞已被攻破,王元校尉壯烈犧牲!」
「什麼?」衛漢一臉難以置信大聲的說道,「這怎麼可能?盧龍塞地勢險要,城池更是固若金湯,怎麼會在短短几日內被攻破!」
「是這樣的衛司馬,據說是鮮卑大軍與烏恆丘力居聯合,這才攻下了那盧龍塞!」那名士卒答道。
衛漢聽得這話,再也顧不得驚訝,急忙轉身朝著刺史府趕去,他知道這事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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