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戰神潘鳳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十日絕境

    就在曹操因為接連而來的噩耗而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位於太原的徐榮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因為河內方面的局勢過於危險，潘鳳不得不將大軍撤回魏郡境內，這樣一來，留在太原的徐榮就成了一支孤軍。

    向北是雁門關的守軍，想要突破必須擯除其他因素的干擾，否則即便是徐榮有兩萬大軍也不太拿得下雁門關這座要塞。

    向南有張遼部下的兩萬兵馬，甚至因為潘鳳的撤軍，兩萬兵馬很可能在幾天後會變成四萬！

    向東是冰天雪地的太行山脈，在這種天氣，如果沒做好充足準備就穿越太行山脈，麾下的將士能活下來的估計十不存一！

    向西是并州中心，那裡雖然目前沒有傳來西涼軍的消息，但越往西就離冀州越遠，將士們沒有補給缺少援軍，往西前行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東南西北對眼下的徐榮來講都是困難重重，而他已經許久沒有收到冀州方面的消息了！

    太原府衙內。

    徐榮雙眼布滿血絲，頭上髮髻也多有雜絲。

    他已經兩天沒怎麼合眼了。

    局勢的惡劣程度超乎他的想像，從他派出去的哨騎傳來的消息可以知道，眼下不管是雁門的守軍，還是上黨方面過來的西涼軍都在隱隱靠攏太原。

    種種跡象表明，西涼軍即將對太原發動猛烈進攻，一場大戰近在咫尺！

    其實打仗這種事情徐榮是一點也不慌張的，畢竟他也從軍多年了，大小陣仗見過不少，就算戰敗戰死又能如何。

    真正讓徐榮心神恍惚寢食難安的是這麼多天他都沒有收到來自冀州的信息。

    他和他麾下的兩萬兵馬就想無根浮萍一樣，沒有方向，沒有底氣！

    「難道還要拍士卒穿越太行山脈？」徐榮不禁想到。

    之前派出去的百餘斥候也不知道有沒有抵達冀州，或許他們都凍死在了太行山脈裡面也說不定，否則冀州那邊的消息為何遲遲不來？

    就算河內的守軍繞遠路給自己穿消息，這會兒也差不多要到了啊！

    可眼下並沒有任何消息，而且西涼軍又有大舉進犯的跡象，這才令徐榮忍不住急躁起來。

    「報！」

    就在這時，一聲通報傳來！

    徐榮神色一振，連忙將傳令兵叫了進來。

    「有何消息？」徐榮問道。

    「回將軍，哨騎探報，呂布率四萬大軍已經抵達雁門郡，此刻正隨著雁門郡守軍往南襲來，預計明日正午抵達城外！」

    「什麼！」徐榮大驚。

    呂布怎麼會到雁門的？！而且還帶了四萬將士！

    這要是算上南面上黨正在回合的四萬大軍以及雁門關原來的守軍，這些加在一起都快九萬大軍了啊！

    九萬啊！！！

    太原城內不過兩萬守軍，如何抵擋得住九萬大軍的進攻？

    這一刻，徐榮的心底多了一絲絕望。

    他不知道冀州的情況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援軍會不會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拼死抵抗對冀州有沒有用。

    眼下的徐榮就像一個被封閉在棺材裡的垂死者，掙不掙扎都改變不了即將死去的命運，但平靜地接受死亡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況且，冀州軍豐的就是換一個夠本換兩個賺一個的戰爭理念，既然已經到了絕境，那就拼死一戰，就算最終留在了太原，也要從呂布深航咬下一塊肉來。

    「來人，傳我命令，各部全部出動，集結所有力量準備守城物資，但必須在明日天亮之前撤回城內！」

    「諾！」

    士卒很快就將徐榮的命令傳了下去。

    大堂中，徐榮端起一旁侍女準備的茶水，將其一飲而盡。

    「呂布，我倒要看看，你的領兵能力是不是也像武力那樣無可匹敵！」

    與此同時。

    雁門郡邊境，一支五萬人的大軍正沿著大道浩浩蕩蕩往南前行，隊伍的最前面，印有『呂』字樣的旌旗表明著這支隊伍的擁有者。

    正是當朝大將軍呂布的大軍！

    自從放棄對高邑的進攻後呂布便帶著麾下的四萬將士北上幽州，因為韓馥等人怕高邑再次受到攻擊，所以並沒有對北撤的呂布進行追擊，這使得呂布順利地通過幽州境內並抵達了雁門關。

    雁門關這裡的守軍一開始還有些不信，但雁門關這裡的守軍將領以前是呂布身邊的一個小將，他在看到呂布後便火急火燎地把呂布迎入了關內。

    之後呂布便接手了雁門關的軍事，並且帶走了雁門郡絕大部分守軍，除了留下一千多人把手雁門關之外，剩下的全都往南面調動了過去。

    眼下呂布要做的，就是舉大軍之力，以雷霆之勢橫掃太原奪回并州全境，然後繼續南下與張繡一同進攻兗州！

    而他們最終的目的，也是能拿下兗州西面的幾個郡，然後把剩下的丟給冀州和曹操去爭奪，這樣一來，司隸地區將完全落入西涼軍的掌控，到時候在面對冀州和兗州等地的時候，西涼軍進可攻退可守，將立於不敗之地。

    這才是李儒此次計劃的最終目的！

    而他之所以繞這麼大一圈，為的就是惡化曹操和冀州方面的關係，防止兩家聯合起來。

    到等呂布收復并州全境，再加上兗州西面的幾個郡之後，曹操就算想和冀州聯合也沒那麼簡單了。

    勢均力敵的雙方才有資格談聯合，實力懸殊的雙方只能成為主僕！

    李儒雖然跟曹操不熟，但他知道任何一個諸侯除非到了走投無路，否則不會輕易地寄人籬下，更何況是曹操這個曾經敢帶著幾萬兵馬來長安搶天子的狠人。

    絕了冀州和曹操的聯合，才能讓西涼軍從中謀取想要的利益。

    大軍前，雁門關守將於途騎著馬來到呂布身邊，媚笑著說道：「大將軍，眼下雁門關只有千餘守軍，若是被冀州軍偷襲，恐怕難以抵擋。」

    呂布騎著馬不屑一笑：「冀州軍？他們要有那個膽子，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到并州，你與其擔心冀州軍的偷襲，不如想像如何以最快的方式攻下太原。」

    「是是是，大將軍教訓的是，末將一定謹記大將軍的教誨。」於途賠笑道。

    呂布斜眼瞥了一眼於途，輕哼一聲。

    在長安和那幫朝臣呆久了，呂布對這種一臉諂媚的人沒有任何好感，本能地會給他打上陰險狡詐之輩的標籤。

    正因如此，本來不太受呂布器重的高順這次才能被呂布帶在身邊隨軍出征，否則按照高順以往的待遇，讓他在家守城才是應有的去處。

    ......

    五萬西涼軍浩浩蕩蕩南下，在距離太原還有五十里的時候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呂布派往上黨方向的哨騎也傳來了上黨西涼軍的動向，兩軍在哨騎的來回奔走中逐漸逼近，最終分列南北各十里夾擊中間的太原城。

    這幅場景徐榮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難免臉色有些難看。

    昨天一天的額時間準備的守城物資和以往存在的物資根本不夠大軍消耗的，呂布在擁有這樣的兵力優勢下已經不需要估計任何東西，他只需讓麾下士卒日夜強攻，太原城一定會淪陷，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淪陷之前能守幾天而已。

    「將軍，城外有那麼多西涼軍，咱們...咱們擋得住嗎？」副將在徐榮身邊小聲問道。

    其實他還有另一層含義，便是問徐榮有沒有援軍，如果沒有援軍，即便是抵擋住了又能如何？

    這裡是呂布的地盤，他的援軍源源不斷，而自己麾下的士卒死一個少一個，最終的勝利還是對方的。

    但這話副將不敢說，因為徐榮已經斬殺了兩個說喪氣話擾亂軍心的將領了。

    徐榮扶著太原城冰冷的城牆，目光落在遠處連綿不絕的西涼軍營地上。

    「擋得住！怎麼就擋不住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副將，「告訴將士們，我軍只需守住十日局勢便會逆轉，屆時呂布的人頭我等翻手便能取下，只需守住十日便可！」

    副將聽了神色一振。

    兩萬人，守住十天，哪怕城外西涼軍的人數是冀州軍的數倍，副將也有這個信心！

    「將軍放心，十日時間將士們拼死也會守住！」

    「嗯，你先下去跟將士們說一下這個消息吧。」徐榮點點頭，隨後再次看向遠處的西涼軍營寨。

    哪裡有什麼堅守十日局勢逆轉，徐榮說出這番話不過是在安慰副將和自己罷了。

    這十日每一日對太原城內的將士們來講都是難熬的日子，呂布在兵力上占有絕對的優勢，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對太原發動強攻，可以見得這最初十日的傷亡會何其之大，更有可能太原城連十日都守不住！

    眼下徐榮給了自己十日的時間，不過是希望這十日裡南北營寨能夠出一些狀況，讓他有一線生機罷了。

    在城牆上看了許久，除了凌冽的寒風意外徐榮並沒有任何收穫。

    他縮了縮脖子，快步走下城牆。

    「讓上面的將士換個班把，從今天起，將士們值崗的時間由一天減為半天，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他們都沒好覺睡了。」徐榮朝著城下等著的守將說道。

    後者當即應下，隨後便安排士卒換崗輪休。

    ......

    第二天，大雪翩翩落下，將太原城內外染成一片雪白。

    這種天氣呂布是不可能攻城的，他趁機讓西涼軍的將士們和隨行的匠人打造攻城器械，爭取為攻打太原城做好充分準備。

    第三天依舊是大雪紛飛的日子，呂布眼瞅著不遠處的太原城有些煩躁，工匠們準備的攻城器械已經足夠多，再不去消耗營地里都要擺滿了。

    第四天，天氣終於放晴，在看到太陽的那一刻，呂布沒有絲毫猶豫就組織麾下士卒開往太原城下。

    另一邊，位於南面的西涼軍已經被歸來的張遼掌控，並且在得到呂布的命令後跟隨呂布一同往太原城的南面城牆逼近。

    一時間，太原城南北兩面都有大軍逼近，這讓徐榮不得不分兵兩處用來應對西涼軍的進攻。

    「嗚嗚~~」

    沉悶的號角和振奮人心的戰鼓先後響起，早已準備就緒的西涼軍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緩緩逼近城牆。

    「殺！殺！殺！」

    待到一定距離，那些士卒便開始了衝鋒。

    舉著盾牌的，扛著木梯的，推著沖城車的，這些分工不同的士卒在將領的指揮下先後沖了上去。

    太原城四周是沒有護城河的，所以西涼軍不需要士卒扛著沙袋來防止後面的人滑到倒。

    但當那些舉著盾牌扛著木梯的士卒頂著箭雨來到太原城城牆下面的時候，好些人腳下一個趔趄，然後再被同行的士卒一拽，竟然就這麼在城牆下滑倒了！

    這時候那些靠近城牆的士卒才發現，太原城確實沒有護城河，但太原城牆下面居然結著一層硬邦邦的冰面，而且似乎是因為地面坑坑窪窪的緣故，所以冰面並不均勻，有的地方露著土地，有的地方留著冰面。

    「怎麼回事！」

    在後方督軍的呂布見士卒們接連滑到不免有些驚訝。

    「將軍，太原城下有好些地方都已經結冰，弟兄們踩上去一個不留神就會滑倒。」有士卒上來匯報。

    「怎麼可能！就算下了兩天的雪，太原這裡也不可能冰成這樣！」呂布有些不解。

    太原這邊因為空氣極度乾燥的緣故，即便是下雪了，也結不起能夠經受住腳踩的冰面，可太原城下卻布滿了這樣的冰面，簡直匪夷所思！

    就在呂布不解之際，旁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或許是徐榮特地叫人做的。」

    卻是一旁的高順開口了。

    「徐榮自己乾的？」呂布的目光本能地望向太原城牆。

    「不錯，以現在的天氣，只要徐榮在夜晚時分派將士出城挖個小坑放灌些積水，那些小坑很快就會結成厚厚的冰面，而這樣的冰面小坑一晚上就能挖滿整個城牆下方，而且並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高順說道。

    呂布這才恍然。

    「想不到徐榮這個背主之徒還有這等本事，不過他也只會這些小伎倆罷了。」呂布冷笑起來。

    「傳令下去，讓士卒扛些砂石上去，給我填滿這些冰窟窿！」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