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良等人說話間,趙雲已經提著長槍刺翻了沖在最前面的一人,並且很快就與後方五人戰作一團。
面對五人圍攻,趙雲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一上來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一招百鳥朝鳳迎著正面的敵將猛然刺出。
趙雲的槍法本就以迅捷為主,此刻在百鳥朝鳳的加持下,敵將只來得及看到一絲殘影就已經被趙雲刺中要害。
「哇呀呀!趙雲,你納命來!」旁邊四人見趙雲又刺中一人,一個個都急了,手中的兵器紛紛往趙雲身上招呼過去。
趙雲一擊得手注意力已經放在了周圍幾人身上,見他們齊齊圍攻,當即晃動身體,一邊閃避那些能夠躲開的攻擊一邊收回長槍格擋躲避不了的攻擊。
「就憑你們幾個,有什麼資格與潘將軍作對!今日若不投降,爾等都將命喪此處!」趙雲說完,趁著敵人力氣用老的機會猛然用力將敵人的武器磕開,隨後戰馬發力從四人的包圍中沖了出來。
到現在為止,青州將領們與趙雲交手不過一個回合,但他們六人已經死了兩個,這種戰損速度讓眾人心中難免驚懼,若非城上韓德和一眾將士看著,他們還真想就此退走。
但他們想退不代表趙雲願意讓他們退。
好不容易引誘這麼一大群人出來,他不殺個片甲不留怎麼能甘心?
「賊將!看我拿你們性命!殺!」
說話間,趙雲居然主動朝著四人發起了衝鋒。
「狂妄!諸位,趙雲視我等如無物,若是今日不能將趙雲留在城下,我等日後還有何臉面苟活於世!」一名青州將領被趙雲的行為激怒了。
「不錯,今日便是死,也要讓趙雲付出代價!」有人當即回應。
「那就一起上,大不了與趙雲同歸於盡!」
四人的情緒都激動了起來,在這個臉面名節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年代,趙雲這樣藐視他們無異於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鞭撻,若是他們現在轉身太跑,不說韓德會不會砍了他們,就算是他們的親人估計也會因為他們的怯懦而感到羞愧。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還不如死了!
剩下這四個青州將領要是今天不能與趙雲決出個生死,他們今後面對任何冀州將領都不可能抬得起頭來,甚至在自家陣營中都會跳出大量的不服者。
軍隊本就是看重強者的地方!
「衝上去!與趙雲決一生死!殺!」
四名青州將領化憤怒為勇氣對趙雲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城上,韓德與一眾青州士卒都緊張地望著城下的戰況,若是四將能斬殺趙雲那還能挽回一些顏面,若是不能,那丟臉就丟大了!
六個打不過一個,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在眾人的期待中,趙雲與剩餘四將果斷拼殺在了一起。
由於四人都被趙雲激起了怒火,所以一招一式間更加狠厲決絕,好幾次都表現出了要與趙雲換命的意圖。
然而,實力的差距就擺在那裡,即便是四人拼了命地想要與趙雲互換性命,但趙雲手中的長槍依舊穩健,出槍依舊鋒銳。
八回合之後,一人被趙雲抓住破綻一槍刺落馬下。
十四回合後,又一人被趙雲的長槍挑下戰馬。
十七回合後,再有一人被趙雲擲出的佩劍穿胸而過。
第十八回合,場中剩餘的青州將領見勢不妙,直接下馬投降。
至此,韓德派出的六員將領在不到兩刻鐘的時間裡,除了投降的一人意外,其餘全部被趙雲斬落馬下。
趙雲挑飛投降將領的武器,隨後槍頭指了指後方的冀州大軍示意對方自己過去投降,後者臉色變了數遍,最終低著頭默默地往冀州軍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怕死,所以只能忍受這份屈辱了。
看著被趙雲指著往冀州軍方向自投羅網的青州將領,眼見這一幕的冀州將領和士卒再也忍不住笑意,紛紛大笑起來。
「哈哈哈,青州軍中莫非都是這種貪生怕死之輩?」
「我若是他,還不如拔劍自刎來的痛快!」
「什麼樣的將領帶什麼樣的兵,韓德本就是以下犯上之輩,他手下能有什麼慷慨之士,無非都是群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
冀州軍肆無忌憚的嘲笑傳入韓德耳中,讓他差一點就當場暴走了。
「可惡!那廝怎麼不死在城下!他怎麼有臉活著的!」
「誰敢出城去將那個叛徒的首級拿來?誰敢?」
韓德怒聲四顧,卻沒有一個青州將領敢上前搭話。
取下那個叛徒的腦袋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城下趙雲那關要怎麼過去?
在遇到趙雲之前,他們從未想過以六敵一居然還能被人全部反殺,一個趙雲尚且有這般武藝,那身為冀州軍武藝最高的潘鳳該有怎樣的強大?
這一刻,青州將領們曾經的自信和驕傲被完全擊碎,好些人心中甚至已經有了退意。
這個高邑城,他們可能真的守不住!
見周圍沒有一個將領敢搭自己的話,韓德氣得破口大罵,只把剩下的幾個將領罵的狗血淋頭這才氣沖沖地下了城牆。
城下趙雲還在叫罵,城上的將領又不敢出戰,韓德待在這裡只能徒增怒氣,還不如去城中想想辦法。
至於冀州軍會不會在他離開後攻城,這韓德並不擔心,怎麼說他麾下的將士也有三萬人,冀州軍就算再勇,還能一天攻破城池不成?
......
高邑城中,韓府。
作為韓馥的府邸,曾經的韓府門前可謂是車水馬龍前來拜訪的達官權貴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這一切在韓德入城並且控制了高邑幾乎所有的力量後就開始有了改變。
或許是那些達官權貴迫於韓德的壓力,或者是他們在暗中選擇觀望,總之已經沒人再在這個敏感時期前來拜訪韓馥了。
沒了外人的打擾,韓馥的日子顯然清淨了很多。
府中後院。
韓馥捧著一本兵書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旁幾個侍女一絲不苟地侍奉著,只要韓馥有一點點動作,她們便能在第一時間領會且按照韓馥的意思去做。
「哎...」韓馥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兵書放下。
旁邊的侍女見狀當即遞上一杯熱茶,韓馥接過熱茶喝了一口。
溫度剛剛好。
「夫人還沒回來嗎?她去多久了。」韓馥問道。
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輕聲回道:「夫人已經去了一個時辰了,至今未歸。」
話音落下,就聽院外傳來一陣嘈雜。
韓馥聽到這個聲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不就來了。」
果然,陳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院子門口,在她身邊還有兩個隨行的侍女。
眼下能夠在城中自由走動的,也只有陳爽一人了。
作為韓德韓仁的生母,即便是韓馥被軟禁在了府中,韓德也不敢把自家老娘給囚禁起來。
不過陳爽的脾氣作為兒子的韓德很是清楚,雖說沒有限制陳爽的自由,但躲陳爽這事韓德卻做得非常到位。
反正每一次陳爽去府衙找他的時候韓德都恰好在忙,只有陳爽一走,韓德才會忙完回去,這一來二去,陳爽也知道自家兒子是在躲著自己了。
可即便是如此,陳爽依舊每天會出去一趟,一方面是找機會碰碰韓德,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有沒有地方能幫到韓馥的。
在陳爽的心裡,韓德的做法就是大逆不道的,她並不反對將來由韓德接手韓馥的基業,或者說不管是韓德還是韓仁接手,對陳爽來講都沒關係,畢竟這兩個兒子都是她的骨血,手心手背全是肉。
可陳爽能接手韓德繼承家業不代表她能接受韓德搶奪家業!
陳爽出身潁川陳氏的旁支,很清楚窩裡鬥會對一個家族的基業造成怎樣的傷害,眼下冀州正值蒸蒸日上的時候,若是能夠齊心協力統一戰線,那冀州的崛起幾乎是不可阻擋的。
但韓德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等么蛾子,說實話,要不是陳爽的心裡還惦念著韓德這個兒子她都想找個機會把韓德給弄死了。
院中,韓馥見陳爽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心中一驚。
「夫人看上去心情不錯,莫非是見到韓德那個不孝子了?」韓馥問道。
陳爽搖搖頭:「德兒躲我躲得緊,這次去又沒等到他。」
話到這裡,陳爽話鋒一轉:「不過這次我雖然沒有等到德兒,但等到了另一個好消息。」
「哦?夫人請講!」韓馥神色一動,心中隱隱有了猜想。
陳爽笑了笑:「夫君想必也能猜到一二,我在府衙聽人說了,子和已經率軍抵達高邑城外,如今正在籌備攻城。」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肯定不是子和的對手,相信夫君拿回基業指日可待了。」
潘鳳是陳爽的女婿,一個女婿一個兒子,陳爽也毫不忌諱地將韓德不如潘鳳這事說了出來。
在陳爽看來,潘鳳的到來基本已經奠定了韓德的失敗,之後她只要想著怎麼保住韓德的性命即可,至於再讓韓德掌權,陳爽自己也說不出口。
很顯然,陳爽還沒意識到韓德這種做法的嚴重性。
君臣綱常,父子倫理,乃是深入人心的真理。
韓德這次不光打破了君臣綱常還違反了父子倫理,這件事若不加以嚴懲,將來韓馥將再也沒有威望能夠統領冀州各部,所以這次結果最好也是最輕的處理方式便是韓德伏誅,若是韓馥心再狠一點,韓德全家被滅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爽沒意識到的事情韓馥顯然是意識到了,所以這幾天他都有意不去阻止陳爽的行動,為的就是讓她對韓德死心,到時候也省得出面制止。
自從喜歡上了兵法之後,韓馥發現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真的過於優柔了,也難怪郭圖辛評二人在袁紹還未敗退的時候會選擇投靠袁紹。
亂世之中,庸弱就是原罪!
以前的他不明白,現在卻明白了!
眼下他雖然被困府中,但他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驚慌或者畏懼,要換做以往,估計半夜都能嚇出尿來。
如今潘鳳大軍已經駐紮城外,對韓馥來講韓德敗亡的日子也已經不遠。
「子和回來了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不過他比我想像的要更快一些。」韓馥笑著說道。
「以子和對你的忠心自然是不會怠慢,而且如今已經有個叫趙雲的小將挫了青州軍的鋒芒,據說啊...他以一人之力連斬德兒麾下十二員戰將...」
陳爽似乎因為潘鳳到來的消息而激發了這些日子累積的所有鬱悶,對著韓馥一頓敘述將趙雲在城下如何斬殺十二戰將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那感覺就好像她當時在場一樣。
韓馥對此多是報以微笑,不過趙雲這個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聽過,之前就聽潘鳳推舉過趙雲,不過韓馥覺得趙雲並沒有做出什麼功勳也就沒那麼在意了,現在看來,潘鳳果然沒有看走眼!
就在陳爽繪聲繪色地給韓馥描述趙雲的神勇時,院外傳來一聲通報。
「二公子求見主公!」
在韓府中,所有人依舊喊韓德為二公子,對此韓德只在最初的時候表達了一下不滿,之後便不了了之了。
聽到韓德到來,陳爽眉毛一擰,就要出去教訓韓德,但被一旁的韓馥拉住了。
「夫人,韓德此番前來必定是因為子和的事情,你先迴避一下,讓為夫來應付他。」
陳爽回頭看了看韓馥,見韓馥神色堅決,便軟了下來:「夫君,你可不要過於生氣,冀州大業還需要你來操持。」
韓馥點點頭:「夫人放心。」
很快,陳爽就在侍女的陪同下回到了院中的廂房,將院子空出來留給韓馥與韓德。
在得到允許後,韓德懷著忐忑的心走了進來。
此刻的韓德已經沒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氣焰,或許是被趙雲連斬十二將的壯舉給下到了,或許是韓德自己也沒有信心在潘鳳手中保持不敗,總之他已經有些後悔了。
「父...父親。」韓德進來後朝著韓馥行了一禮。
韓馥淡淡一笑:「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老朽罷了,但不得你這冀州之主的一聲父親。」
韓德臉上一抽:「父親,孩兒知道錯了,請父親出面讓潘鳳撤軍吧,只要潘鳳肯撤軍,孩兒必定撤回青州,再也不踏入冀州的土地了。」
韓德這話顯然是已經服軟,看來潘鳳和趙雲給他的壓力確實很大,大到他手中即便擁有三萬兵馬和城高牆厚的高邑也依舊沒有底氣!
不過,韓德想走,韓馥就能讓他如願嗎?
「德兒,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怕死...」韓馥似笑非笑地看著韓德。
韓德臉色猛然一變,一股濃濃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父親,你若是執意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會讓父親看看一個絕望的人會做出是人神共憤的事情!」
韓馥聞言,眉毛瞬間豎起。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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