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年底的這一波操作直接給潘鳳看不會了。
按理說好不容易得到兗州的他肯定是拼了命地去守住自己的地盤,結果倒好,曹操居然放棄了兗州的防守直接往徐州奔赴過去!
就算他能拿下徐州,那兗州也將被虎視眈眈的張繡戰局。
就算張繡不管,南面的袁術難道會放棄這塊大肥肉?
要知道,袁術這一年也在四處攻伐收攏土地,兗州一旦空虛,他怎麼可能錯過?
所以曹操真的是想用兗州來換取徐州嗎?
他就這麼肯定自己能拿下徐州?萬一在進攻徐州的過程中發生變故,他不就成了無根浮萍?
潘鳳覺得這事得好好合計合計。
曹操這人因為歷史的緣故潘鳳一直將他視為頭等大敵,任何有曹操參與的事情都會讓潘鳳提起十足的精神。
這一次也不例外。
若是曹操真的想用兗州的犧牲來換取徐州的城池,那潘鳳可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得逞。
曹操先是協助呂布偷襲兗州,之後又慫恿韓德以下犯上,這兩樁事情加起來足夠冀州對兗州用兵了。
或許曹操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往徐州方向靠攏。
帶著密信,潘鳳很快就找到了韓馥。
因為韓德年前鬧事的緣故,讓本該休息的韓德已經忙著七天沒睡過好覺了。
潘鳳找到韓馥的時候,他正在整理進攻高邑時傷亡的士卒名單和補償方案。
這些本來應該是崔琰去做的,但崔琰還有其他的事忙不開身,不得已韓馥只能自己上陣了。
「主公!」潘鳳行了一禮。
韓馥從一堆文書中抬起頭來,當他看到來人是潘鳳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是子和啊,不在家陪著妻子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韓馥笑道。
沒有戰事的時候潘鳳這類武將是比較空閒的,尤其是現在年底的時候。
要不是潘鳳身份不適合處理政務,韓馥真想把潘鳳也拉來一起。
潘鳳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形容憔悴的韓馥,輕聲說道:「主公,正南還在城中,若是政務過於繁忙,不妨把正南叫過來幫你處理。」
韓馥沒有推辭,只是點點頭:「我會去找他的,倒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聞言,潘鳳不再多數,只是將密信呈給了韓馥。
韓馥結果密信看了起來,當他看到曹操舍兗州而就徐州的時候神色猛然一振。
「曹操大軍若是撤出兗州,那我軍就可以順勢南下奪取兗州了!」韓馥激動地說道。
兗州處於四戰之地,雖然拿下兗州必定會遭受各方威脅,但同樣的,拿下兗州後冀州在中原地區就多了一條道路。
屆時冀州軍不管南下還是西進都將遊刃有餘!
這等好事,怎麼能錯過呢?
不過韓馥激動之餘並沒有盲目自信,他很快就將目光落在了潘鳳身上。
「子和,我軍還能戰否?」
冀州軍接連遭受重創,本來六七萬的兵力現在只剩下兩萬出頭,想要在出兵的同時維護冀州內部的安全還需要從青州調動兵馬。
韓德死後韓馥就把韓仁派往了青州接管韓德的職位。
至於韓仁能夠收攏多少人心,那就看韓仁自己的本事了。
說實話,在韓德掌控高邑的這段日子裡,韓仁的表現令韓馥非常不滿。
正印證了韓德的那句話:韓仁就是個廢物而已。
不過再怎麼廢物也是韓馥的嫡長子,再加上韓馥回想自己以往的怯懦,他覺得韓仁或許還能拯救一下,於是就把韓仁送出高邑,讓他去青州鍛煉鍛煉。
不過這一次韓馥不會再讓韓仁重蹈韓德的覆轍,他雖然把韓仁派往了青州,但給他的兵力不過兩萬,剩下的兩萬青州兵韓馥要求他們駐紮到青州和冀州的邊境線上,並且將鄧隆派出去執掌大軍。
鄧隆因為這段時間的出色表現收到了韓馥的提拔,眼下他的資歷雖然不如高覽張郃等人,但地位已經與二人一樣了。
鄧隆派出去後韓馥才放心放韓仁去青州上任,隨後才開始高邑這邊的恢復工作。
眼下要不是奪得兗州的機會難得,韓馥也不可能讓高邑這邊的大軍再動刀劍。
潘鳳認真思考了一下韓馥的問題,最後點點頭。
「將士們雖然疲憊,但尚有一戰之力,不過我軍適不適合南下還需要從長計議,末將以為還是把奉孝他們都叫過來商議一下最好。」
韓馥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我這就派人去叫他們。」
很快郭嘉、田豐、崔琰等人紛紛前來。
與之前沮授審配在的時候相比冀州的班底已經薄了很多,不過有郭嘉在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勢應該不成問題。
眾人到來後對著韓馥先後行禮。
性子最直的田豐行完禮就開口問道:「主公,有什麼事找我們?我那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呢。」
一旁的崔琰雖然沒說話,但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韓馥倒是不急,只是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幾人。
片刻之後,郭嘉等人都看完了密信。
這時候郭嘉先開口了。
「主公,在下以為這是曹操使出的一個奸計!」
「哦?奉孝何出此言?」韓馥問道。
郭嘉上前一步,難得認真地說道:「主公你想,眼下兗州正在面臨的敵軍有多少?」
「嗯...兗州西面有張繡的大軍虎視眈眈,南面有瘋狂擴張的袁術伺機而動,北面又有與我等的新仇舊怨,即便不算東面的陶謙,曹操已是三面受敵了。」韓馥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潘鳳更是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韓馥。
以往的韓馥是不會去關注這些信息的,他最多也就在探子來報的時候聽一聽,之後便會繼續投入到他的文雅之中。
之前韓馥斬首韓德已經讓潘鳳吃驚了,現在又讓潘鳳發現了這麼一個變化。
要不是系統顯示的面板沒有絲毫變化,潘鳳都要懷疑韓馥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不過對於臣子來講,韓馥的這種變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倒是省了潘鳳等人給他做深層解釋的時間。
韓馥說完後郭嘉繼續說道:「正如主公說的那樣,曹操至少已經三面受敵,以曹操手中的兵力,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這麼多敵人的!」
眾人點點頭。
「既然擋不住,那為何不把兗州當一塊肥肉扔出去?」
「一旦扔出兗州這塊肥肉,張繡和袁術兩人的威脅可以瞬間解除,若是我們也把注意力放在兗州上面,曹操豈不金蟬脫殼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面露震驚,即便是潘鳳也是心中一震。
雖說潘鳳的智力已經達到了滿值的100點,但分析謀略這事真不是潘鳳擅長的,畢竟郭嘉的天賦擺在那裡,潘鳳不開『解策』功能的話真不一定是郭嘉的對手。
眼下經過郭嘉的分析,潘鳳這才發現自己沒考慮到一個極為重要的點,那就是人心!
諸侯的一切行動不過是追逐利益的體現而已,兗州這麼大的肥肉周邊的諸侯不可能視而不見。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兗州上面的時候正是曹操趁機竊取徐州的好機會!甚至各路諸侯還有可能因為爭搶兗州而大打出手,反倒讓一旁的曹操得了好處!
「奉孝此話有理,但兗州就這麼放棄屬實不甘。」韓馥說道。
這時候,潘鳳站了出來。
「主公,其實我們不用去理會兗州,以主公連貫冀、青二州的疆土,主公為何不把目光放在徐州上面!」
徐州!
韓馥眼睛一亮。
「對啊!我為何要與張繡袁術之流去搶奪兗州?徐州可比現在的兗州要好多了!」
潘鳳的話仿佛點醒了韓馥,讓他整個人都煥發了精神。
「既然如此,那我們要如何去把徐州拿下來?徐州陶謙眼下還沒有與我等發生衝突,貿然進軍恐惹人非議。」韓馥回過神來說道。
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事不行。
師出有名是非常重要的,但韓馥差就差一個師出有名!
不過這一點潘鳳在提出徐州的時候就想到了。
「主公別忘了,徐州糜氏之女可是我的妾室,其兄長糜竺在徐州也有些話語權,屆時曹**近,陶謙自然會尋找外援,如此一來...」
「妙啊!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了!」韓馥喜滋滋地說道。
「主公放心!」
......
徐州。
這個年對徐州的百姓和陶謙來講估計是過不安生了。
其實陶謙也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人敢這麼大膽,連曹操的老爹都敢殺害。
雖說時候陶謙讓曹豹率軍平定了那幾個落草為寇的賊將,但曹操的父親已經救不活了。
眼下曹操舉大軍進攻徐州的消息也傳了過來,說實話,陶謙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他明明是為了與曹操打好關係才派人去護送曹嵩的,他的本意是好的啊!手下人犯錯那是手下人的鍋,跟他有什麼關係!
陶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臨近燈枯居然還要面對這種事情。
若是再徐州鼎盛時期,即便曹操兵馬盡出他陶謙也不慌張,可之前曹豹支援北海的嘶吼折進去了幾萬兵馬,再加上年前各地收成不好,陶謙也養不起那麼多兵馬,所以目前徐州的全部兵力加在一起也不過三萬出頭。
硬湊一下或許能湊出四萬大軍。
可曹操這次盡起兗州家底,總共出兵八萬!
雙方的人數相差一倍,再加上曹操的兵馬都是久經沙場的精兵悍將而徐州這邊的都是弱旅老卒,這一來一去雙方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陶謙就愁啊。
自己的力量根本抵擋不住曹操的大軍,而周邊能夠求助的只有袁術和韓馥兩人。
這兩人一個是年前東征西討瘋狂擴張地盤,已經斬殺了揚州太守的狠人。
另一個是坐擁三州之地,實力雄厚的北方霸主。
隨便一人有所歹意都不是他陶謙能抗住的,最終會不會變成引狼入室全看這兩人的心情。
因此陶謙並不想像袁術和韓馥求助,但他又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助自己,於是只能把手下的文武都叫了過來商議求援之事。
府衙中,陶謙穿著便服一臉病態地坐在上首。
這兩天因為著急忙慌曹操的事情以至於染了風寒,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在下放,是陶謙倚重的徐州文武。
「諸位,想必爾等也知道曹操正在引兵來襲的事情,說句實話,以我徐州的力量恐怕難以抵擋。」
陶謙這話一出,下方文武便議論紛紛。
這時,人群中的糜竺走了出來。
「主公,既然我徐州不能單獨抵擋曹操大軍,那只能請他人助我等一臂之力了。」
「哦?子仲有何妙計,不妨直言。」陶謙說道。
糜竺行了一禮,環顧周圍文武后開口說道:「稟主公,在下以為冀州韓馥與曹操在年前多有矛盾,若是主公書信請之,其必定派兵來助,冀州軍驍勇善戰,只要有了他們的相助,區區曹操不足為慮!」
糜竺的話讓部分文武深以為然地點頭贊同,之前曹操與韓馥之間的矛盾徐州這邊也是得到了消息的,要不是曹操給呂布借道,韓馥怎麼可能面臨生死危險。
要說現在最恨曹操的人那肯定是韓馥莫屬了,要是書信請他派兵相助,他一定不會拒絕。
就在眾人紛紛點頭之際,又一名文士模樣的年輕人站了出來。
「主公,在下以為子仲之言實乃居心叵測!」
眾人看去,卻見說話的正是典農校尉陳登!
陳登這人眾人還不熟悉,但陳登之父陳圭在場的人都聽過他的名字。
之間陳登瞥了眼面色難看的糜竺,繼續說道:「韓馥坐擁三州之地,雄踞北方,曹操正是擔心韓馥在做大後會對兗州不利這才主動出擊,卻不想還是被韓馥給化解了危機。」
「眼下主公若是主動請韓馥派兵入駐,無疑是給了韓馥入侵我徐州的藉口,再則,在下聽說糜子仲的小妹可是嫁給冀州上將潘鳳做了妾室,若是韓馥奪了徐州,以潘鳳在冀州的地位,糜家的地位勢必會水漲船高。」
「由此可見,韓馥入駐徐州對糜家是大有裨益,反倒是主公想要再掌控徐州就難上加難了!」
陳登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將糜竺直接說成了悖逆小人。
一時間,提議向韓馥派兵的糜竺成了眾矢之的。
糜竺聽到陳登的話也很生氣,當即怒斥:「陳登,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糜家對主公忠心耿耿,將小妹嫁於潘鳳不過是為了讓我糜家的生意有機會進入冀州而不受中山甄家的刁難罷了!你怎敢污衊我是背主小人!」
「既然你說不像韓馥求助,難道你想找袁術那個狼子野心之人求助嗎?若真如此,我徐州的大難也不遠了!」糜竺好不留情地說道。
陳登聞言當即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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