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等人所處的這片林子要說小也不小,要說大卻也不大,按照潘鳳的認知,這種林子裡面不說生機勃勃但至少也要比尋常草地熱鬧一些。
可自從潘鳳領著張郃一行進入林子之後,周圍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之外就再也沒了其他動靜。
「讓人翻開樹葉看看底下有沒有蟲子。」潘鳳說道。
張郃聞言當即讓一起進來的一隊士卒開始翻找落葉下的蟲蟻。
很快,便有人發現了落葉下的蟲蟻,顯然這些生物沒有收到影響。
潘鳳杵在原地皺眉沉思,其實注意力已經放到了自己的系統面板上。
從進入林子開始,潘鳳就有種不自在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隱晦要不是潘鳳的武力值達到了100點,對自己身體的掌握程度遠超普通人,他或許也發現不了這點。
可即便是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但他依舊沒有找到這種感覺的源頭,硬要說的話,就是周圍的環境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這應該跟林子的異常是有關係的。
正常情況下,動物的感官會比人類更加靈敏一些,潘鳳能夠感受到的不自在,那些小動物或許也能,所以才會紛紛脫離這個區域,倒是那些感官單一且薄弱的蟲蟻留存了下來。
既然聚在一起翻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就換個方式尋找。
「儁乂,你去外面叫再叫一隊人進來,將這片林子好生搜索,一旦發現不同尋常的東西就報上來,記住,任何不屬於林子的東西都要報上來!」
「諾!」
張郃領命下去,不一會兒就進來莫約一千人,開始以地毯式的搜索從外向內橫掃整個林子。
當大隊人馬開始清掃的時候,潘鳳很快就收到了手下人的匯報。
果然有異樣!
在士卒的帶領下,潘鳳很快就來到了發現異樣的地方。
此時周圍的落葉已經被士卒撥開,露出中間的一塊泥地,讓潘鳳驚訝的是,這處地面上居然嵌著一塊長約六尺嗎,寬約三尺的石碑,碑上密密麻麻刻著潘鳳看不懂的符號,其中有幾條縱貫碑身的裂紋讓潘鳳不敢叫人挖起。
正當潘鳳要仔細研究碑上的符號時,其他方向的士卒也發現了同樣的石碑,而且從上報的數量來看,這片林子裡總共有五塊這樣的石碑,並且分部在五個不同的方向。
到了這裡,潘鳳幾乎可以肯定這片林子的異常是由這些石碑引起的,只要破解了碑上的符號說不定就能弄清楚李儒當時用的什麼手段了。
只可惜,以潘鳳的見識盯了半天硬是沒有弄明白這些符號的含義,無奈他只能看向張郃。
「儁乂對這些符號可有了解?」潘鳳問道。
張郃皺著眉毛搖搖頭:「弟向來只讀兵書,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研究,不過若是把奉孝叫來,說不定能破解其中的含義。」
潘鳳眼睛一亮。
對啊!
怎麼把郭嘉給忘了,他這人平時每個正經,讓他好好看一些正兒八經的書他看不進去,但是給他看一些獵奇書籍卻是看得津津有味,這裡面的符號說不定他就在某本書里看到過呢!
「快去把奉孝請來!」潘鳳大手一揮。
很快,郭嘉便在兩個親衛的努力下被架著跑了過來。
潘鳳看了眼郭嘉醉醺醺的樣子就知道這貨剛才又喝酒了,所幸郭嘉現在的生命值還在安全範圍內,潘鳳也不用花費崇拜值再給他進行特訓。
兩個親衛把郭嘉架到潘鳳面前後總算是出了口氣。
從親衛手中結果郭嘉,潘鳳一手提著郭嘉一手指著遞上的石碑問道:「奉孝,你可認得碑上的那些符號?」
郭嘉身體軟綿綿的靠在潘鳳身上,聽到潘鳳的話,他睜開朦朧的睡眼『唔』了一聲,隨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循著潘鳳指的方向看去。
「唔...這些碑文為何如此奇怪,看上去也不似古之遺文啊,子和,你哪挖來的這些石碑?」郭嘉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潘鳳額頭青筋一跳。
「奉孝,這是符號,並非古之遺文,你且仔細看看,有沒有見過這些符號?」
郭嘉聞言,眼睛微微一瞥:「還真是符號,這我哪知道啊,子和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我要回去飲酒了。」
郭嘉說著,擺擺手就要回去。
潘鳳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郭嘉,雙臂用力一搖口中呵斥:「奉孝!」
在聲若驚雷的加持下,郭嘉被嚇了一大跳,原本昏昏欲睡的模樣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在潘鳳的目光中,他看到郭嘉屬性面板上的生命值在那一瞬間掉了20點,顯然被這一聲嚇得不輕。
「子和你要嚇死我啊!」郭嘉的酒意被嚇醒了大半,忍不住抱怨道。
潘鳳翻了個白眼,見郭嘉沒什麼異常就把他推到了石碑面前。
「這東西你要是破解不出來,跟我出行的這段日子你就別喝酒了,我說到做到。」潘鳳說道。
郭嘉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誇了,不過看到潘鳳認真的眼神,他也只能撇了撇嘴嘀咕了幾句。
潘鳳只聽到郭嘉嘴裡碎碎念著什麼『回去再跟你算賬』、『讓主公評理』之類的話,不過身體還是很老實地蹲下俯身開始研究石碑上的符號。
這不看不要緊,在仔細看之後郭嘉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很顯然他看出了碑上符號的含義。
「奉孝,弄清楚這些符號的出處了嗎?」潘鳳問道。
郭嘉點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這些符號與曾經黃巾教眾使用的符紙上的符號相差不大,我曾經見過一次他們用的符紙,便是到處散播能夠治病的符水也是用那些符紙做的。」
說到這裡,郭嘉看向潘鳳:「這塊碑如果真的是李儒留下的,那他很可能像張角一樣掌握了符紙的運用,當日徐榮將軍會做出背道而馳的決定,應該就是這些東西在影響著他!」
潘鳳的神色同樣凝重起來。
郭嘉的話點醒了他。
自從黃巾起義失敗張角三兄弟身死,那本張角賴以成事的《太平要術》已經不知所蹤,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那本《太平要術》很有可能落入了官軍的某個將領手中,從張角三兄弟覆滅的經理不難看出這本《太平要術》很有可能落入了皇甫嵩的手中。
前段日子皇甫嵩被李儒設計陷害,不光丟了軍權甚至自己也被關到了獄中,按照正常情況下,這時候都是要抄沒家產的,李儒或許就是那時候得到了皇甫嵩手中的《太平要術》,以李儒的能力,潘鳳絕對相信他能在短時間內學習並運用太平要術上記載的那些超越常人的力量。
不過縱觀張角的發家到覆滅,不難看出《太平要術》中記載的能力想要使用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李儒當初兩次左右徐榮的決定,說不定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命值了。
只不過李儒現在還在壯年,損失個一兩年生命值並不算什麼,他依舊有很多次機會利用《太平要術》上面記載的方式來為呂布爭取絕對的優勢。
這時候去長安果然不是好時機!
想到這裡,潘鳳忍不住為曹操默哀了三秒鐘。
曹老闆這會兒恐怕正沉浸在『逢天子以令諸侯』的美好幻想中吧。
雖然知道曹操這次去八成是要吃大虧,但潘鳳絲毫沒有派人提醒的意思,兗州與冀州相鄰,潘鳳找機會南下兗州幾乎是必然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曹操的實力自然是越弱越好。
至於曹操麾下的幾萬士卒的性命,潘鳳還沒有聖母到去救別人的士卒。
既然大致已經猜到了李儒所掌握的力量,潘鳳便不再糾結一處,當即命人將找出來的石碑上的所有符號全部記錄,然後將石碑逐個敲碎。
當那些石碑被毀掉的時候,縈繞在潘鳳身邊若有若無的那種不適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
回到帳中,潘鳳仔細回憶徐榮這一路以來的行軍路線,他覺得李儒除了利用了《太平要術》中的某種手段以外,很可能也搭配了其他的手段,否則徐榮又怎麼會乖乖地來到這片林中休息,畢竟這些石碑怎麼看都不像是徐榮入駐後再放進去的。
至於李儒具體搭配了什麼手段,還要等潘鳳在看到李儒的天賦後才能推測了。
現在的潘鳳是一點也不想看到李儒,《太平要術》中記載了各種各樣的神奇術法和能力手段,張角也只是學了其中符紙的部分就能藉助時勢掀翻大漢的遮羞布,李儒要是掌握了另外的能力,對付潘鳳和他麾下的一萬騎兵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潘鳳決定在找到能夠對付李儒那些奇奇怪怪手段之前,儘量不要去跟他對上。
當然,這並不影響潘鳳爭奪并州的地盤,李儒就算再強,應該也不能影響到并州那邊吧,不然徐榮在第二次受伏後為何沒有第三次了?
顯然李儒能夠影響到的地方是有極限的,就是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他付出怎樣的代價。
「晚上的暗哨多放一些出去,一旦發現可疑情況立刻來報。」不放心的潘鳳睡覺前還不忘叮囑一番。
......
第二天天色大亮,在小樹林旁邊休整一晚上的潘鳳準備往并州進發了。
如今李儒對李儒的手段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來就是辦正事的時候了,這會兒往并州進發應該正好和麴義率領的步軍相會。
正當大軍要向北進發的時候,外出的哨騎突然沖了回來。
「將軍,西面十五里外發現一支商隊,人數莫約千人,似乎有西涼軍在護送他們!」
潘鳳一愣。
西涼軍護送的千人商隊?誰家的商隊有這麼大的面子?
不過既然是西涼軍護送了,那肯定是敵非友!
沒說的。
搶!
不過昨天的事情讓潘鳳留了個心眼,他沒有一次性把所有兵力都投注進去,而是讓張郃帶著五千麒麟營留在原地伺機而動,他帶著徐榮領著另外五千騎兵殺了過去。
......
十五里外是一條荒涼的官道。
作為曾經繁華的弘農地區,在經過董卓和西涼軍的肆虐後,如今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就看不到任何人影了,相應的,野生動植物在失去人群肆虐之後便瘋狂生長了起來,也只有官道上少有植株能夠讓來往的車馬順暢通行。
此刻,在這條官道上一隊浩浩蕩蕩的商隊正在緩緩前行,商隊的左右兩側各有兩排甲士,從甲士的裝備不難看出他們便是司隸地區臭名昭著的西涼軍了。
令人以外的是,以往以劫掠商隊為樂趣的西涼軍這時候居然護著這隊車馬,為首的將領更是與商隊主人有說有笑,關係十分融洽。
「糜兄此番可是解了大將軍的難題啊,便是我麾下的那些兄弟也多賴兄台相助,以後糜兄有用得到我文巢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文巢是個典型的西涼漢子,或許是有些羌族血統,看上去與旁邊被稱為糜兄的人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呵呵,有文兄這番話,在下便不客氣了。」被稱為糜兄的人笑著拱了拱手。
文巢嘿嘿一笑:「能幫到糜兄我也是高興得很,可惜大將軍只令我送到兗州地界,否則我真想跟著糜兄去看看徐州的繁華。」
糜兄心裡暗自撇嘴,不過面上倒是充滿了笑容:「文兄若要去徐州隨時都行,到時候只需支會一聲,也讓我盡些地主之誼。」
「哈哈哈!那太好了!」文巢大笑。
正在這時,一名哨騎疾馳而來,神色滿是慌張。
「將軍,不好了,有大批騎兵往這邊沖了過來!」
文巢一愣。
騎兵?
這弘農地界還能有什麼騎兵?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遠處傳來如同悶雷一樣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文巢臉色一變,身為西涼軍的他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大隊騎兵一同進軍的聲音!
這裡怎麼會有騎兵?!
「那是誰的部曲?」文巢問哨騎。
哨騎急聲回道:「小的不知,只看領軍將領的旗幟上寫著一個『潘』字。」
潘?
文巢腦海中閃過各個自己認識的將領,卻沒有一個姓潘的。
既然不是友軍那就是敵軍了!
「敵襲!列陣迎敵!」文巢扯開嗓子聲音傳遍了整個車隊。
聽到文巢的話,後方的士卒連忙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前來列陣。
「糜兄,你去陣後躲著,此番敵軍來勢兇猛,我軍人數不足,一旦不能抵擋,糜兄當自行逃命!」文巢說道。
「將軍珍重!」糜兄也不廢話,只說了一句便往陣後跑去。
一千兵馬,在文巢的指揮下很快就列陣完畢,然而,不管是文巢還是那些士卒在聽到越來越響的奔騰後心都慢慢沉了下去。
敵軍的數量遠超他們!
「來人,回去長安報信,就說弘農地區出現大批騎兵,讓長安方面做好準備!」
很快,負責送信的人騎著戰馬火速離去,也就在這時候前方官道的盡頭逐漸揚起漫天塵土。
漸漸地,位於最前方的將旗印入眼帘,文巢騎在馬上視野更加開闊,在旗幟出現後不久他就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潘!
在看到這面旗幟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感覺從記憶深處傳來。
文巢眉頭一皺,他並不記得自己認識哪個姓潘的將領,可這種熟悉感又是那麼強烈。
突然,文巢雙目陡然瞪大。
他的記憶深處傳來一個令他身心顫慄的身影,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出現了那個一直流傳在西涼軍中的名字。
潘鳳!
眼前這面旗幟跟他記憶中潘鳳的旗幟一模一樣,那時候的文巢還只是西涼軍中的一個百夫長,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率領的部曲在潘鳳的衝殺下是何等的狼狽,要不是當初潘鳳的目的是衝散西涼軍解救百姓,估計文巢在那時候就死於冀州軍的刀下了。
記憶中的恐懼再次被提了出來。
當初文巢的身邊有大批部曲,還有數不清的普通百姓,可現在呢?他的身邊只有一千士卒啊!
這...如何能敵?
這時,麒麟營的士卒在潘鳳的率領下已經衝到了軍陣面前。
看到和一千人的隊伍,潘鳳完全沒有放在眼裡,在撥開敵軍的第一輪箭雨後,他方天畫戟直指敵陣。
「殺!」
洶湧的喊殺聲驟然響起,麒麟營的士卒在潘鳳和徐榮的率領下如海嘯一般瞬間沖入西涼軍的軍陣之中。
剎那間,鮮血淋漓,兵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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