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攪局者 53 己吾城外收典韋 潁川郡里拜陳寔

    來到了典韋說的那處莊子,劉相等人已經等在了莊外,見王衡等人來了,劉相誠惶誠恐的對王衡行禮道:「劉相有眼無珠,不知是衡公子當面,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王衡上前扶住劉相,朗聲笑道:「衡去得冒昧,劉君也是擔心典君安危,為友著想,何罪之有?典君為友報仇,劉君替友養母,衡今日能夠見到這麼多義士,幸何如之!」

    一行人歡歡喜喜的進了劉相的這處莊子,這處莊子很不小,足有數十畝大小,這也顯示出劉相在己吾城也算是頗有勢力的。

    莊子裡來去的除了一些下人模樣的人,便都是一些輕俠了,這些輕俠足有數十人。

    劉相將王衡一行人迎進了堂中,堂中已經擺開了宴席,無非是一些烤羊、全魚之類的菜餚,雖不精細,卻見熱情。

    劉相讓王衡等人入席,然後赧然道:「衡公子是貴客,本應該用好酒招待,可惜己吾城太小,那武陵春酒想買都無處買去,只有用本地劣烈相待,還請衡公子莫怪!」

    王衡哈哈一笑:「此事易耳!等我回了武陵,專門讓人給你們送幾斛武陵春酒來。」

    典韋、劉相以及眾輕俠都是大喜過望,武陵春酒何等貴重?他們也只在潁川陽翟那樣的大城喝過一次,還捨不得多喝,如今這武陵春酒的主人答應送他們武陵春酒,豈不是喜事一樁?

    當下,酒菜不停的端了上來,王衡毫無架子,與輕俠們酒到杯乾,這讓輕俠們都是感動異常,王衡乃是身份貴重的刺史之子,如今又是名滿天下,他們與王衡同座飲酒都已經是受寵若驚了,誰能想到王衡能如此平易近人呢?

    酒過三巡,劉相說起了他與李永結仇的始末。原來劉家一向以販賣牲畜為生,前幾個月,劉相之父從遼東販回一批牲畜,其中有一匹馬十分神駿,劉父想要運回來賣個好價錢,可是在路過睢陽的時候卻出事了。

    那匹馬被李永和李妻看中了,他們想要這匹馬,便出了一個很低的價格向劉父買馬,劉父自然不肯,趕著馬要走,李永夫妻哪裡肯放?他們讓自己的賓客將劉父一行人扭送到了官府,誣陷他們是賊,偷了李家的馬。

    李永自己本就做過富春長,算得上是睢陽縣的頭面人物了,劉父只是一個外鄉人,官府向著誰是不言而喻,結果劉父被下了獄,他的牲畜也被作為贓物還給了李永,當然,這其中有些什麼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劉相多方營救,終於將父親救了出來,可是劉父在獄中已經染上了重病,出獄沒幾天便含恨而終,劉相與李永夫妻也便結下了不解之仇。

    王衡聽得怒髮衝冠,他拍案而起:「如此可惡,的確該殺!」

    鄧展、姚綱等人也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之輩,此時也皆曰李永可殺。

    一名輕俠酒興上來了,他用箸敲碗,打著節拍,大聲吟誦起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眾人一起吟誦起這首《俠客行》來,典韋稍顯低沉的聲音在其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幾句詩慷慨激昂,與典韋的所作所為又格外契合,因此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他們把這首詩吟誦了一遍又一遍。

    典韋是最喜歡這首詩的,他經常會吟誦這首詩,他覺得這首詩太合他的性格了,就連在睢陽當街擊殺李永夫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都迴蕩著這首詩。

    也是因為這首詩,他已經將從未謀面的王衡視為了自己的知己,他覺得,一個能夠寫出這種詩句的人,身上一定也帶著這樣的俠氣。

    而今天,王衡居然從千里之外來到了己吾,來拜訪自己了,並且向他的母親贈金,還把他最喜歡的這首《俠客行》親筆寫下來送給了自己,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典韋聽到劉相說王衡來了之後,他問明王衡是從西門走的,馬上便徒步追了下去,終於在西門外十餘里的地方追上了王衡,不僅是王衡慶幸能夠與典韋相見,典韋同樣也慶幸能夠與王衡相見。

    今日王衡的表現也沒有讓典韋失望,王衡毫無高門士族子弟的架子,毫不做作的便融入了他們的圈子,跟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輕俠們一起喝著劣酒,擊節誦詩,自然無比,這比他的贈金、賜字還要讓典韋感動。

    那是一種被人認同的感動。

    酒至酣處,王衡舉杯對典韋道:「不知典君今後有何打算?」

    典韋道:「先便在這裡住下,等風頭過去再說。」

    王衡道:「可是老夫人每日掛念典君,哭泣不止啊!」

    典韋皺起了眉頭,他事母至孝,如今他盡了朋友之義,卻暫時不能在母親身前盡孝了。

    己吾官府對典韋在其它地方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可是典韋如果回了家中,那己吾官府便不能視而不見了,所以只要是典韋還在通緝期內,他就不能回家,也不能見到母親了。

    這對典韋來說當然是一個莫大的遺憾,雖然他的母親在生活上沒有什麼問題,有劉相關照,可是在精神上卻有著巨大的壓力,這讓典韋也是時時憂心。

    王衡對典韋道:「典君,若是信得過王衡,你可以隨我一起去荊州,我隨後便可派人把老夫人接到荊州去。」

    王衡滿心緊張,不過他不露聲色,微笑著看著典韋,神色中滿是自信。

    他當然是希望典韋能夠一口答應下來,這樣一來,他的麾下便又多出一員猛將了。

    典韋顯得有些意外,也很感動,他這個時候還不清楚自己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有多麼大的價值,他只知道他現在是一個通緝犯,王衡卻願意收留他,這是多麼深重的情誼啊,可是他們卻僅僅只是一面之交。

    典韋沉吟良久之後道:「那樣太給衡公子添麻煩了。」

    王衡聞言一喜,典韋這樣說,就說明他已經意動了,他對典韋道:「何來麻煩?典君去了荊州,絕無人敢去荊州尋你,等到明年,聖上或許又要大赦,到那時便可無虞了。」

    典韋再次沉吟起來,他知道,王衡乃是荊州刺史之子,隱匿他和母親兩人絕無問題,而皇帝劉宏這些年每年均有大赦,明年應該也不會例外,到時候,自己便可擺脫這通緝犯的身份了。

    最重要的是,王衡之意甚誠,這讓典韋也是無法再推辭了,他抬起頭來,對王衡施禮道:「恭敬不如從命!便依衡公子之言。」

    王衡聽了簡直是喜翻了心,這可是典韋啊!三國時期武力最頂尖的武將之一,如今他手上已經有了黃忠這樣一員大將,再有典韋這樣一員猛將,他還怕得誰來?

    雖然典韋如今只答應去荊州避禍,還沒明確表示投效,可是那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王衡笑吟吟的舉起酒樽道:「既如此,諸君共飲此杯,賀典君去荊州!」

    劉相等人紛紛舉樽祝賀典韋,劉相當然不是嫌典韋住在自己莊子裡給自己添麻煩,實在是典韋住在這裡不太安全,己吾離睢陽太近了,典韋殺了李永,李家勢必不會善罷干休,他們一定會死盯著這裡,想要為李永報仇。

    典韋倒也罷了,一般人幾十個都奈何不了他,可是典母就不好說了,萬一李家奈何不了典韋,把氣撒在典母身上,劉相哪天一個照顧不到,出了什麼事情,那便追悔莫及了。

    典韋和母親都去荊州,那自然是再穩妥不過了。


    鄧展、姚綱等人也是喜不自勝,典韋這樣的猛士、好漢子,今後便能跟他們朝夕相處了,他們當然高興。

    眾人歡飲竟日,當晚王衡一行人便歇息在了劉相的莊子裡。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王衡一行人便出了莊子,向西而去,典韋也跟在了隊伍中,不過他並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行走,只要王衡等人不發力奔馳,他儘自能輕鬆跟上。

    一天之後,一行人來到了潁川郡許縣,在這裡,有一位王叡吩咐王衡一定要來拜見的長者,他便是陳寔。

    陳寔是日後的魏國名臣陳群的祖父,是潁川四長當中碩果僅存的一位,他與其長子陳紀、四子陳諶皆以品行高潔而名於世,被並稱為三君。

    陳寔年輕時便被多次徵辟,曾任聞喜長和太丘長,所以也被稱為「陳太丘」,後來由於黨錮之禍,多年隱居不仕。

    其後,因為感於朝政黑暗,陳寔終生未再出仕,朝廷多次徵辟陳寔而不就,甚至朝中大臣聯名推薦陳寔出任三公,他都不肯出仕,以至於許多公卿任職的時候都誠惶誠恐,覺得陳寔都還沒有就任公卿,他們就沒資格出任公卿。

    陳寔的巨大威望可見一斑,他可以被稱作是當今士人中泰斗一流的人物了。

    這一次王衡去琅琊弔孝,王叡便特地吩咐他回程的時候到許縣去拜見陳寔。

    來到許縣,陳家倒是很好找,一問便有人指給了王衡。

    王衡遠遠的便下了馬,讓姚綱、典韋等人等候在路邊的一間茶棚里,他只和鄭益帶了鄧展一人,步行去了陳家。

    來到陳家門口,王衡讓鄧展遞進名帖,便與鄭益一起恭恭敬敬的等候在了門外。

    陳家的院子不算太大,這與陳寔的出身有關,以前的陳家並不算是名門望族,陳家得享大名是從陳寔開始的,他少年時出身貧苦,曾任亭中賤役,不過他一直好學不輟,後來偶然被縣令聽說了他好學的名聲,甚奇之,將他召去,談話之後,便把他推薦到了太學讀書。

    在太學裡,他結識了李膺和陳蕃二人,這二人是天下士子領袖,名望何其之高,他們對陳寔的才學和品行也很看重,與陳寔的交情非常好,與李膺和陳蕃的交情才讓陳寔的名聲傳播天下,後來陳家也才漸漸成為了潁川郡的名族。

    由於底蘊不是太深,所以陳家的房子也並不算太大,看上去也只不過與普通的中人之家的房屋差不多。

    片刻之後,一位與鄭益年紀看上去差不多的青年來到門口,對王衡施禮道:「門外可是衡公子?祖父請你進去。」

    王衡還禮道:「未知足下如何稱呼?」

    青年回答道:「在下陳群。」

    這便是陳群麼?王衡不由得打量了起來,這位今後的魏國名臣,此時還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青年,當然,與普通的青年不同,陳群的神態更嚴肅,更老成一些,讓王衡想起了諸葛亮和王祥,他們也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難道這時代的天才都是這副模樣嗎?

    當然,這三人都是以性格嚴謹而著稱的,若是自己遇上郭嘉這樣的人,可能就會有些不一樣了吧?

    王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有些遠了,他強行拉回自己的思緒,微笑著對陳群道:「原來是長文兄,衡久仰大名了!」

    陳群顯然是把王衡的話當成了客套,他的祖父和父親、從父倒可以讓人久仰大名,他如今有什麼大名可以讓人久仰?他也客套道:「群亦久仰衡公子大名!」

    幾人一起進了陳家,王衡一眼便看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耄耋老者在堂中跪坐著,這位老者想來便是陳寔了,他今年已經八十四歲了。王衡連忙上前行了大禮道:「小子王衡見過太丘公!」

    陳寔看上去身體還比較硬朗,他曾經在附近的邶山隱居數十年,最近因為年紀太大,身體不如原來了,才搬回家中,與子孫們一起居住了。他笑道:「叔平小友遠道而來,探望老夫,有心了。」

    王衡連忙向陳寔說明了此次自己是去琅琊弔孝,不是專程來探望陳寔,不過他也說了父親王叡吩咐他回程之時務必要拜見陳寔的事情。

    諸葛珪之名陳寔倒也聽過,聽說他去世了,很是唏噓了一番,之後他對王衡道:「汝父德曜十餘年前來見過我一次,他倒是個謙謙君子,我很喜歡。」

    王衡連忙拜謝,王叡能夠得到陳寔一言之贊,已經是很大的榮耀了。

    陳寔笑道:「不過汝父成就當不如汝了,日後光耀王氏門楣者,非汝莫屬!」

    這個贊語就更是非同小可了,王衡遜謝不已。

    陳寔道:「如今老夫每日所讀者,皆汝之所創印刷書籍,此乃千秋之功,必名垂青史矣!」

    陳寔神情嚴肅,顯然並非虛言,對王衡這樣一個少年後輩,他也用不著恭維,一邊陪坐的他的幾個兒子和孫子也都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王衡只能拜謝不止了。

    隨後,王衡又將鄭益介紹給了陳寔,聽說鄭益是鄭玄的兒子,陳寔對他也頗溫言勉勵了幾句,他說對鄭玄的文章人品一直也都是很欽佩的,兩人也是十幾年前見過一面,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說到這裡,陳寔的神情有些疲憊了,而他的話里也充滿了不祥的意味,王衡連忙恭祝陳寔長命百歲,陳寔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神情中滿是看透世事的淡然。

    陳寔的大兒子陳紀看到父親神情疲憊,向王衡、鄭益告了聲罪,便讓兒子陳群扶著父親到房中歇息了。

    王衡和鄭益便與陳寔的幾個兒子重新見禮。

    陳寔有六個兒子,曰紀、政、洽、諶、光、信,現在除了老三陳洽出門有事之外,其他五個兒子都在堂中陪客。

    陳寔六子皆有學問,其中尤以長子陳紀、四子陳諶以品行高潔著稱於世,與父親陳寔並稱三君,王衡也一一向他們表示了仰慕之情。

    又坐了片刻,王衡便和鄭益一起告辭了,今日來拜訪陳寔,了卻了父親的一個心愿,他自己也見到了陳群,算是和他有了一些交情,也就勿須久坐了。

    今天最大的收穫應該還是陳寔對王衡的稱讚了,以陳寔的名望地位,他的贊語對王衡的名望將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在繼續西去的路上,鄭益見王衡一直有些愀然不樂的樣子,問其原由,王衡道:「方才太丘公語帶不祥,我恐天不假其年也。」

    剛才陳寔的話,鄭益當然也注意到了,他隨父親鄭玄學過占卜之術,當然也知道許多老人在將要去世之前,都會有這樣不祥的言語,今日見過了陳寔的風範,他同樣對這位學問、人品堪為當世楷模的可親老人,充滿了敬仰,他當然也希望陳寔能夠長壽,不過此時他也只能默然了。

    過了良久,鄭益問王衡:「叔平,我們還要去哪裡?」

    這一次與王衡出來弔孝,對鄭益來說是一次開闊眼界的旅途,他見識了許多壯麗的河山,也見過了許多當世的英才,這對他以後的成長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因此他對後面的行程也有了期待。

    王衡回答道:「前面不遠便是潁陰了,潁陰荀家英才輩出,我等路過潁陰,不可不見。」

    對潁陰荀家的大名,鄭益當然聽過,一聽到要去潁陰荀家,他也是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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