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聽張之策,以火攻,賊遂破,虜鮮卑王魁頭。
——《華夏春秋》·《武帝紀》
隨著孫策一聲令下,三十支箭矢向鮮卑士兵飛去,而後三十多個鮮卑士兵應聲而倒,這就是精兵營的力量。鮮卑士兵陣勢有些混亂,還沒有看到敵人就被射倒一排,無疑要比看得到的敵人還要可怕,鮮卑士兵面面相覷,內心的恐懼娿在一點點的累加。
「不要亂,敵軍沒有多少人,聽我的指揮快將眼前的敵軍擊敗,回去之後本王重重有賞。」魁頭看著眼前的場面並沒有太多的恐懼只是儘量的安定著軍心。
然而魁頭的話還沒有說完,第二波箭雨已攜排山倒海之勢襲來。就連魁頭也險些中箭,而身後的鮮卑士兵更是慌忙的躲避箭矢,想來要不是魁頭還在前面指揮,只怕這些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棄子中的男子看到此景微微點頭,自己這些人本已經成為棄子,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孫策等人暴露支援,想來著孫策也不是那樣鐵石心腸。想到這裡男子戰意旺盛,提刀向混亂的鮮卑士兵殺了過去。
棄子們看到男子的英武,也激起了心中的戰意,隨後一個個的鬥志昂揚的向鮮卑士兵攻去。鮮卑士兵已經無心再戰,只等著魁頭的一聲撤退,然而事到如今魁頭又怎麼能退,只得硬著頭皮催促士兵進攻,然而意志消沉的鮮卑士兵卻是遠遠敵不過士氣正旺的棄子們。
精英營沒有再一次集體放箭,反而沉默了下來,然而這非但沒有減少鮮卑士兵的恐懼,那偶爾飛出的箭束更是讓鮮卑士兵防不勝防。每個鮮卑士兵都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中,看不到源頭的箭矢,讓他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上天用來懲罰自己的。
精英營此時絕大多數的人正在忙著收集樹枝,乾草。「張副官,你讓我們收集這些東西要做什麼,難不成要點火向雲中求救。」焦觸雖然對張一的命令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
「張一,就憑這些乾草和樹枝不知道能不能燒起來。」孫策心裡知道張一的想法,可是還有那麼一絲擔憂。
張一有些不自信的看著孫策道:「說起來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可現如今只有這一計能夠實施了,這裡的石頭根本無法開鑿,否則又何必這樣麻煩呢。」
孫策嘆了口氣看著下面並不樂觀的局勢,隨手拿起弓箭射了出去,正正的貫穿了一名鮮卑士兵。
即使棄子們有很大的優勢,可是由於人數上的差距,還是被戰鬥彪悍的鮮卑士兵打的七零八落,如今戰場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幾人還在棄子男子的指揮下做最後的抵抗。孫策看到這場面也顧不得太多,連忙命人將綁好的引燃物向下拋去,鮮卑士兵看到從天而降的東西,卻是嚇了一跳,一群人連連躲避,不過等到東西落下來才發現只不過是一些乾草,不由的又有些疑惑。
魁頭好像想起什麼,不過看到眼前剩下的敵人卻也不在意這些,拼了命的向棄子衝去,不過魁頭之所以敢繼續向前沖,心裡不過是想著敵軍如果有招數早就應該用上了,何苦等到現在。
精兵營,三十隻箭如流星墜落,不,應該說三十支火箭,帶火的箭。天干氣躁,落下來的火箭親密的擁抱著早就扔下去的引燃物,釋放出自己所有的能量。
三十支箭的威力並不大,乾草,樹枝的威力也不大,然而兩者一結合,此時的山道便成了地獄般的火海。鮮卑士兵已經聽不下任何命令了,即使魁頭口中不斷的喊著撤退,鮮卑士兵沒有秩序的四處逃跑,為了生存而已。
精兵營分開兩隊從山上滑下來,將眼前的「紅燒鱉」包圍起來,孫策看著棄子中那個渾身是傷的那個男子,緩緩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拍了下肩,算作安慰。
鮮卑士兵拼命的想要逃離火海,不過每一個踏出火海的鮮卑士兵,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被守在兩邊的精兵營補了一刀,不需要俘虜,這是孫策的命令。
魁頭現在進退兩難,想著自己剛剛登上部落領袖怎麼能葬身在這裡,逃回去,逃回去就沒事了。然而在孫策團團圍住的火海中,又怎麼逃得出去呢,魁頭選擇了投降,為了生存而已。
孫策將魁頭救了出來,因為他還有用,孫策擦拭著小戟看向眼前眉毛鬍子都已經燒沒了的魁頭。
「你是這些鮮卑士兵的統領吧,不知你什麼官職。」孫策淡淡的問道。
「我是新的鮮卑王,將我放回去,我給你一切想要的……」魁頭也不加隱瞞便將自己的身份報了出來,並連忙提出了幾項孫策完全不能拒絕的好處。
孫策繼續擦拭小戟,張一在一旁冷笑道:「哼,竟然還是個大官,你們費盡心機就為了我們這些人,想來還真有些驕傲啊。」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孫策直奔主題。
「是雲中的守將田宴,是他告訴我你會帶兵在這裡,並且讓我帶兵前來埋伏你。」在鮮卑王和生存的面前,魁頭已經顧不上田宴的囑咐,把事情通通招了出來。
孫策雖然已經對田宴有所懷疑,可是依然不想去相信,魁頭的這一句話卻是重重的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孫策手中的小戟已經亮看出影子來了,一道血花飛出,魁頭睜大兩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孫策。孫策將小戟上的血輕輕擦去,輕聲嘀咕著:「我也僅僅為了生存而已。」
在場的人還沉浸在那朵血花上,只有張一看似冷靜的看著孫策,不過那在身後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內心中慌張,眼前的這一幕,讓自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然而等到血花飛濺的時候,這一切終於明白了,張一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竟然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機。
孫策看著面前的火海輕輕笑道:「我倒是要看看田宴要怎麼迎接我們。」隨後孫策帶領眾人奔向雲中。
雲中城下,焦觸提著血淋淋的人頭對著城門大喊道:「快開門,鮮卑軍新首領已經被我軍斬殺。」孫策則是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去,那是田宴所在的地方,駐守邊關的士兵崇敬的看著孫策一行人,無不為其吶喊歡呼。
田宴早早迎了出來,看著面前絲毫無損的孫策並沒有太過吃驚。「將軍,我將鮮卑部落新首領魁頭的首級帶來了。」孫策雲淡風輕的說道,隨後焦觸將手中那面目猙獰的人頭扔在田宴腳下。
田宴沒有看向那人頭,而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道:「我是說你聰明還是說你愚蠢呢?來人將孫策給我拿下。」田宴突然翻臉,幾位親信將孫策等人圍了起來。
「我軍千辛萬苦斬殺賊首,將軍為何不獎反罰呢?」張一看著眼前的情景說出了大家都想問的話。
「你有何功可獎?」田宴倒是不緊不慢的回道。
「斬殺賊首難道不算功勞嘛」一旁的焦觸卻是忍不住內心的憤怒朝田宴吼道。
「好,我就給你講講這功過」田宴的目光都聚集在沉默的孫策身上,「你可知,本將軍費盡心力的計劃被你們幾個就這樣破壞了。」孫策依舊不動神色的看著眼前極為自信的田宴。
「我知道守衛鮮卑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即使有所勝利也無法傷其根基,後來我效仿戰國武安君李牧對付匈奴的辦法,經常和鮮卑征戰,每次維持著不勝不敗,以此來麻痹鮮卑。為的就是等機會佯敗,讓鮮卑大軍全部出動好讓其重蹈匈奴之覆轍,和連在時已經深信我軍能力不高,可惜被你射殺後,鮮卑開始收斂起來。」
田宴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孫策一眼繼續講道:「當時和連的之子還小,我想盡辦法讓魁頭成為鮮卑首領,此人特別喜歡戰鬥,剛剛成為鮮卑王必定要有所行動。我將你們派去便是要大敗一場,好讓魁頭放鬆警惕,那樣一來魁頭必然傾全軍之力攻來,到時我再設計將其殲滅,如此一來鮮卑將再無兵力侵我大漢邊境,我等也不用終生在此駐守。」
說道這裡田宴卻是嘆了口氣流下淚來,「你將魁頭斬殺,鮮卑族中再沒有能夠成為鮮卑的首領。鮮卑勢必四分五裂,各自為政,以後頂多能夠擊敗其小股部隊,卻是再無殲滅的可能。可憐我大漢百姓還要遭受鮮卑的騷擾,可憐我大漢軍官無法再見家鄉妻兒永久在此駐守。」田宴煽情的忽悠著,下面的一些士兵卻是被話蠱惑了起來,連連感覺孫策一行人是破壞田宴計劃的罪人,實在該死。
「哈哈哈!」孫策不再沉默,聽到田宴的話後更是仰天長笑,田宴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軍為了小子我可算費心了。」孫策不屑的看著田宴。
田宴聳了聳肩回道:「告訴你,以後不要這樣愚蠢了。」隨後田宴好像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補充道:「對了,我忘記你沒有以後了。」
說罷田宴拍了拍手,從兩邊奔來很多士兵,全部都出自精兵營。田宴做事一直這樣絕,所以當知道孫策要來的時候早早便將精兵營的人調來了,剛才之所以要和孫策費些口舌不過是等待這些人的到來。郭恩口中的大凶之卦終於出現了,對上魁頭或許是九死一生,現在的孫策對上田宴卻是十死無生的徵兆。
「將軍,謝謝你的提醒,想來我以後不會這樣愚蠢了」孫策對著田宴深深一鞠躬道。
田宴看著眼前的靜如止水的孫策內心不免有些擔憂,但細細想來孫策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一直都在自己的算計中,面對精兵營的士兵孫策又怎麼能夠逃出去呢?想到這裡田宴便認為自己太過小心了,這孫策雖然有些厲害不過無論城府還是智慧都是遠遠不如自己的。
田宴轉過身去,大仇將報,心中也不免有些空蕩。精兵營開始出手了,孫策等人圍成圈誓要背水一戰。沒有任何命令兩方同時抽出兵器戰在一起,這是精兵營和精兵營的戰鬥。
孫策等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得有拼命的反擊,才有一線希望,不過田宴的精兵營倒下便有人補上來,孫策這一邊卻是越戰越少。
「策兄都是我要拉著你從軍,否則哪能有這等事。」焦觸提槍向靠近的精兵營刺去,精兵營士兵直接被一擊秒殺。
孫策手裡的環首刀也舞的風生水起,聽到焦觸的話不憂反笑道:「有生之年能遇見諸位是策最大的幸運,今日就算死在這裡又有何憾?」
「策兄,待我們出去之後定要痛飲幾杯。」張一卻是自信的喊道,因為張一相信孫策,為了活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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