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295 酈國議定奔劉表

    武關被劉備率部占據,從南陽通往長安的道路不復暢通,已被斷絕,因此昨天才剛下的西入長安取關中的這道軍令,就不得不隨之而變成死守南陽。

    只不過隔了一天的時間,傳下了前後兩道迥異的軍令,不用多說,自使得袁術帳下張勳等將士本來就已紛亂的軍心士氣更加的亂鬨鬨一片。

    儘管在袁術見過李業的隨後召見之時,張勳等無不向袁術表示自己的忠心,表態說願意從袁術之令,守衛南陽,與荀貞、劉表所部死戰,可他們真的是這麼想的麼?這些卻也不必多說。

    ……

    宛縣西,百餘里外,酈國縣,郭汜大營。

    武關被劉備率部占據的軍報是郭汜派人給袁術送去的,因而他當然是比袁術更早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昨天獲知的此訊,獲知此訊當時,郭汜就召李儒等文武諸吏商議對策,昨天議了一天,大家七嘴八舌的,話是都說了不少,可好的對策是一個也沒有議出來。

    昨天一晚上郭汜沒能睡好,今日一大早,他就又把李儒單獨召來相見。

    李儒雖本李傕的謀士,乃是李傕為郭汜殺後,才不得不轉投到郭汜帳下的,可一則李儒和郭汜也是州里人,二來李儒和郭汜沒有直接矛盾,他左右不過是個謀士罷了,而且當初在李傕手下時,他對郭汜也算尊重,故得了他的改投以後,郭汜對他倒是一向也還不錯。

    涼州軍里的智謀之士,無非賈詡、李儒二人,賈詡已然棄涼州軍而走,投入荀貞帳下,如今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李儒了,所以郭汜今天把他單獨召見,再次向他問計。

    等到李儒來至,郭汜開門見山,說道:「昨天聽你們說了一天,也沒給我說出個什麼名堂出來,昨晚我是一夜未眠,輾轉反側!最多再有兩天,荀賊所部就要抵至南陽北郡了,不久前軍報,說劉景升也遣兵出了襄陽,劉景升雖然出兵稍晚,然襄陽距南陽南界僅三四十里,其所部兵恐怕殺入南陽的時間會比荀賊還早!沒準兒,今天南陽南界就會開戰。兩路敵攻啊,氣勢洶洶,結果武關卻被劉備搶先占據,使我等退往長安的道路被斷。形勢危急,到底該何以應對為是,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須得拿出一個成策!昨晚回去以後,你對此可有再做考慮?」

    昨晚郭汜一夜不能入眠,當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李儒回去後,又哪裡能有那麼大的心,能夠睡得著覺?也是一夜未眠。

    此時看他,與郭汜的樣子差不多,亦是眼圈發黑,眼中布滿血絲。明顯他也是熬了一夜。

    熬了一夜,眼睛不免生澀,李儒揉了揉眼,回答郭汜,說道:「將軍,儒昨晚也沒睡,反覆斟酌考慮之下,儒之愚見,眼下僅唯兩個對策,可供選擇。」

    「哪兩個對策?」

    「這一個對策便是昨天議的那個,幫袁術守南陽。」

    郭汜蹙眉說道:「昨天不是已經議過了,皆以為此策不可。怎麼,你又覺得南陽能守住了麼?」

    荀貞勤王之戰的無往不勝,尤其是鴻門亭一戰的大捷,不僅令郭汜對荀貞產生了濃濃的忌憚,讓李儒也是想起荀貞便心驚肉跳,他遲疑了下,實話實說,回答郭汜,說道:「回將軍的話,以儒愚見,左將軍部兵馬若是戰力都能如將軍所部精銳,則南陽尚可一守;卻問題是左將軍所部兵馬雖眾,但戰力卻都不強,並料之,其軍中現下必已是人心惶惶,軍心不安,南陽

    郡南北只有三四百里遠近,以此狹促之地,而用此士氣不振之兵,恐怕是不好守住。」

    郭汜不滿說道:「既然你仍是覺得不能守,還又將此策提出!」

    李儒說道:「將軍,此策若不能用,所剩之策就只有一個了。」

    郭汜急切地問道:「是何策也?你不要賣關子了,快快說來!」

    「將軍,這一策便是南下投劉景升。」

    郭汜呆了一呆,說道:「南下投劉表?」

    「是,將軍,只有這一策可用了。」

    郭汜低下頭,摸著須髯,想了好長一會兒,抬起臉來,問李業說道:「我若投劉表,劉表他會肯接納我麼?你莫不是忘了,荀賊前托朝廷名義,兩次給袁公路下所謂的令旨,污衊我為逆賊,叫袁公路把我交給朝廷?又昨天剛看到的還是荀賊假託朝廷名義,傳下的所謂的討逆之檄,其中所列舉之袁公路的種種罪狀,一條便是他藏匿我!這種情況下,我又與劉表素無交往,就算我肯去投附,只怕他也不會接納於我吧?」

    「將軍所言固是,然而將軍沒有考慮到另外兩個方面。」

    郭汜問道:「哪另外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將軍與劉景升雖然沒有私下的交往,但將軍執政朝中之時,對劉景升卻是極其厚遇,他的鎮南將軍、荊州牧等官,不都是將軍授拜給他的麼?可以說劉景升能有今日之穩據襄陽,實賴將軍之力也。將軍對劉景升的這些昔日恩德,他想來定是不會忘的。」

    郭汜聽了頗以為然,,說道:「你這話不錯,另一方面是什麼?」

    「這另一方面即是,敢請將軍試想之,現下儘管劉景升是與荀賊聯兵,共打南陽,可在打下南陽之後呢?到時,劉景升與荀貞他兩人的地盤就會接壤,以荀賊之兵強馬壯,挾天子而逞私意,則劉景升自然而然的,就會從聯兵而變為對荀賊忌憚!將軍驍勇絕倫,帳下兵馬俱皆我涼州敢戰士,那麼若是將軍肯於此際主動投之,劉景升他豈會不欣喜至極?」

    郭汜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此話十分在理!」

    「兩者結合,因儒料之,將軍今若往投,他不但不會拒絕接納將軍,肯定還會熱烈歡迎將軍!」

    郭汜撫摸須髯,揚起臉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郭汜看樣子是已被說服,卻為何突然嘆氣?李儒不解其意,問道:「將軍為何嘆氣?可是覺得儒所言非是麼?」

    「我嘆氣不是因為你說的不對,我所嘆者,是怎麼也沒想到,我郭汜居然會有今日!淪落到賈勇以求存的地步!」

    李儒張嘴結舌,無話以對。

    郭汜說道:「罷了!要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用你此策了。」頓了下,瞧了李儒幾眼,猶豫片刻,說道,「不過我倒是昨晚想出了另一個辦法,不知可行與否。」

    「將軍想出了什麼辦法?」

    郭汜吞吞吐吐,說道:「你覺得……,若是我投降朝廷,何如?」

    李儒吃了一驚,說道:「將軍為何會生出此念?」

    「這陣子不是一再聽聞到朝廷降旨給呂布,對他大加籠絡麼?前時的那道聖旨,更是把呂布帳下的那些軍將甚至都分別授給了將軍、中郎將等官。朝權今掌於車騎之手,這些下給呂布和其帳下諸將的聖旨必然按的都是車騎的意思。想那呂布與孫策有殺父之仇,車騎都能如此待之,我與孫策無仇,與車騎更無仇,並又此前執政長安者,其實也不能算我,是李傕!我不過是個輔佐罷了,那麼車騎他會不會有接受我投降的可能?……只要車騎接受,朝廷不就接受了麼?」


    李儒為該怎麼回答郭汜犯了會兒難,最終答道:「將軍,以儒愚見,車騎恐怕不會接受。」

    「為何不會?」

    李儒說道:「這……」

    郭汜催促說道:「為何不會,你就直話直說!」

    朝廷為何不會接納郭汜的投降,這郭汜難道就沒半點數麼?此前在長安時,頭牌執政的確是李傕,可郭汜也沒幹過什麼好事,凌辱群臣、欺負劉協,郭汜一樣沒落下。想那劉協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怎麼可能會饒恕他!雖說郭汜與荀貞確是無有私仇,又雖說現下朝中掌權的確是荀貞,可是荀貞又怎麼會為了一個郭汜而惹劉協不快?

    這番話委實是難以如實的向郭汜道出,李儒只好說道:「將軍,儒之愚見,此策要想得成,實在很有難度。當下之計,不如先與劉景升取得聯繫,看他那邊是何反應,如果不成,再商量投降朝廷不遲。」

    郭汜昨晚一夜沒睡,還真是讓他想出了幾個應對之策,見李儒不贊同他之此策,就把他想到的另外一策說出,問李儒的意見,說道:「若降朝廷為難,荀賊可能不會受我之降,若我現即引兵西攻武關,以返回長安,你以為如何?」

    「……難道將軍就不怕前邊武關未下,而後頭荀賊、劉景升的兵馬已至?」

    郭汜說道:「袁公路好歹有兩三萬人馬,總不會荀賊、劉表十天半月都擋不住吧?只要他能擋住十天,我就必能將武關攻下!」

    「便是將軍能夠順利的把武關打下,回入長安,可是將軍,將軍部眾萬餘,到了長安以後,糧秣從何而來?」

    現下關中殘破,百姓凋零,這的確是個最大的問題。

    郭汜昨晚也考慮到了這點,他本來想著李儒也許有辦法解決,可如今看來,李儒對此亦

    是

    無策,沒辦法,只好把他想到的此策捨棄。

    卻是說了,之前袁術找郭汜、李儒詢問的時候,他兩人不是都贊同袁術西入長安麼?那李儒為何那時不說「糧秣」的問題,卻現在說了出來,以此而不贊成郭汜回長安?

    原因也很簡單。

    袁術有儲糧,他的儲糧足夠他的兵馬年余之用,郭汜現在南陽是客軍,日常的軍需糧秣靠的都是袁術供給,他沒有儲糧。袁術提出西入長安的時候,計劃是靠袁術的儲糧,先供應部隊的日常需耗,然後在此期間,利用裹挾到長安的南陽丁壯等等屯田,則計算下來,差不多能在長安待下去。可是現在沒有了袁術,如果只是郭汜一人率部還長安,糧秣當然就成問題了。

    郭汜提的兩個辦法都不可用,末了還是只能用李儒提出的投靠劉表此策。

    兩人便就議定,且先按照袁術的軍令,把主力集中到酈國縣一帶,與宛城形成犄角之勢,然後待荀貞、劉表兩軍與袁術開戰之後,觀望一下形勢,看看袁術能不能守住南陽,如果能守住,就幫一幫他,如果袁術守不住,便由李儒作為使者秘密前往劉表處,向劉表投降。

    李儒向郭汜保證,他一定會拼盡全力,為郭汜說服劉表,接受郭汜的投降。

    ……

    郭汜召李儒再次商議對策的這日,宛縣。

    下午時分,袁術挑出的使者及使者的從吏和趙宦官一行,出了縣城,北上前赴冀州。

    宛縣往北,先過西鄂,繼而博望,再是堵陽等縣,一路北上,約兩百里地,到魯陽縣界。

    儘管走得不慢,特別從宛縣到博望的數十里地乃是乘船,行速更快,但前後也用了兩天時間。

    至魯陽縣南境時,遣出在前的從吏驚慌地回來稟報,說是荀貞部的先鋒已入魯陽北界。

    使者問趙宦官,說道:「你說的那條小路在哪裡?」

    趙宦官指向西北的魯山,說道:「那就在魯山邊上!」

    山南水北是為陽,魯陽之得名,就是因在魯山的東南邊。

    使者聽了趙宦官此話,命令從行者,說道:「車騎先鋒既已入魯陽,估計很快就會對魯陽縣城展開圍攻,縣城那邊咱們是不能走了,現在就得繞路。」

    從者們聽從命令,一行人遂調轉方向,遠遠地繞開魯陽縣城,往魯山而去。

    魯山綿亘在南陽郡與潁川郡的接壤地帶,翻過此山,再往東行不到百里,便是潁川郡的郟縣縣城。卻又行多半天,到了山下,眾人跟著趙宦官去找他所說的那條小道,走了沒多遠,到了一片小樹林邊,趙宦官忽然捂住肚子,說道:「啊呀,肚子痛!勞煩君等等小奴稍頃。」說完,不等那使者答話,就往林中跑去。

    使者等在林外等來等去,等了足有小半時辰,猶不見趙宦官出來。

    使者心中起疑,暗自琢磨,莫不是被野獸吃了?令人去林中尋找。

    而幾個從吏入到林中,找來找去,哪裡有趙宦官的人影?

    使者這時如果再想不明白,也未免太蠢,已然猜到,趙宦官必然是溜之大吉,藉口拉肚子而逃走了。

    在林外,這使者呆若木雞地站了半晌。從者們面面相覷,問他底下該怎麼辦?沒了趙宦官引路,現在想來,估計趙宦官所說的小道云云,也定是欺騙袁術的話無疑了,鄴縣明顯已是沒法去了,只有折返宛縣。這使者大罵了趙宦官一通,無奈地還宛縣而去,卻亦不必多說。

    只說趙宦官如這使者所猜,他的確是藉口拉肚子跑掉了,但他倒也不是往家逃,而是奔魯陽縣北的荀貞部先鋒而去。則說了,他既然逃掉,他家在南陽,為何不回家去?卻正是因其家在南陽,他才沒法逃回家去。袁術聞訊之後,必定會派人去他家捉拿,說不定他的家人、族人都會因此緣被袁術泄憤殺掉,他又怎敢逃回家去,自投羅網。

    至於不回家,逃去別的地方的話,如今兵荒馬亂,他一個閹人,又能逃去哪裡?所以只有投奔荀貞。

    識的小道可過邊境這話是假,不過這宦官對南陽的道路倒的確是挺熟,不停歇地跑了一夜半天,次日下午,狼狽不堪地到了魯陽縣北,荀貞先鋒所部的駐營外頭。

    此攻南陽,荀貞任命的先鋒是文聘。

    聞得巡邏游騎來報,文聘愕然說道:「你說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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