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願意去刺殺袁譚。
按道理說,曹操絕對不會捨得放他。
畢竟他是曹操麾下難得的猛將。
然而眼下情勢緊迫,許褚去青州,成事的可能確實大的多。
「仲康去青州……」曹操一臉為難。
「袁顯思獻出青州,袁顯歆絕對不會不去。」荀攸說道:「主公令仲康前往,或許會恰好撞見他。」
曹操還沒說話,許褚就開了口:「要是遇見袁顯歆,我一併把他斬了,河北不是早晚還在主公手中?」
「袁顯歆以一人之力,攔阻匈奴數十萬人。」荀攸問道:「仲康怎麼殺他?」
「但凡是人,都可殺。」許褚回道:「除非他已經不再是人。」
「還真不能把他當成人看待。」荀攸說道:「別忘了,當初南華仙人,也兩度敗在他的手上。」
「公達怎麼長他人威風?」許褚回道:「我去青州,要是遇見他,斬下人頭送給主公。」
「仲康不可莽撞。」曹操說道:「遇見袁顯歆,躲著些。只要殺了袁顯思,青州的事情,我會處置。」
曹操開口,許褚不敢再爭辯,只得應下。
可他心裡卻還是不服。
自從當初在牧野袁旭大展威風,從那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全天下居然沒人能治得了他!
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只要遇見袁旭,一定痛下殺手!
許褚奉命離開壽春,趕往青州。
袁譚先一步去了東萊。
蓬萊島上受災嚴重,可那裡住戶並不是很多。
受海嘯影響最大的,其實是與蓬萊隔海相望的東萊。
袁譚在東萊等了一些日子,袁旭才帶著田豐等人來到。
等在東萊城門外,見袁旭來了,袁譚迎上前:「顯歆來了。」
「長兄。」袁旭拱了拱手:「這裡海嘯好像已經過了。」
「要是一直鬧下去,別說東萊和蓬萊,就算整個青州,也被淹了。」袁譚說道:「請顯歆來,其實是為了災後重建。」
「重建是小事。」袁旭回道:「早知如此,隨意派個人過來,也都給辦了。」
他隨後問袁譚:「長兄真的想好,要把軍隊交給我?」
「顯歆文治武功,可領河北成就大業。」袁譚回道:「我才疏學淺,不讓出軍隊,難不成還要兄弟相殘?」
「也算不上兄弟相殘。」袁旭淡然一笑:「只是我完虐長兄罷了。」
這句話說的雖不中聽,袁譚卻知道是實情。
曹操都被袁旭打的頭也抬不起,憑他,哪來的抗衡之力?
「顯歆說的是。」袁譚回道:「與你為敵,我確實是在找虐。」
他話鋒一轉:「敢問顯歆,打算怎樣重建東萊?」
「東萊還有多少糧食?」袁旭問道。
「沿海糧倉多半被淹沒。」袁譚回道:「存糧確實沒有多少。」
「青州能調撥多少?」袁旭又問。
袁譚搖頭:「連年征戰,我雖鼓勵農耕,收效卻不是很大。青州的糧食,僅僅只夠軍民填飽肚子。」
「看來只能從河北調撥。」袁旭吩咐田豐:「派人回鄴城,讓他們分撥一批糧食過來救災。」
「我這就安排。」田豐吩咐一名衛士:「去一趟鄴城。」
衛士領命,掉頭離開。
袁譚說道:「從河北調撥糧食,也只能解了燃眉之急。長久之計……」
「長兄就不用操心了。」袁旭打斷了他:「這次我回鄴城,你跟我一道。」
袁譚一愣:「顯歆什麼意思?」
「你在青州,我始終不放心。」袁旭說道:「長兄與二兄不同,他在幽州並沒有太深的根基,而你卻不同。」
衝著袁譚嘿嘿一笑,他接著說了句:「你若振臂一呼,青州將有多少人響應,應該不用我說。」
「顯歆的意思,是我連青州刺史都保不住?」袁譚問道。
「青州刺史當然不能再做。」袁旭回道:「長兄以為我會讓你和三兄閒著?」
「什麼意思?」袁譚一臉懵逼。
「河北是袁家的,你與三兄也是袁家後人。」袁旭回道:「等我江山穩固,當然會讓你倆分憂。」
「在那之前呢?」袁譚又問。
「只能委屈長兄。」袁旭回應的很直接。
東萊這場海嘯鬧的不小。
蓬萊到整個被淹沒,海岸邊的東萊,也多半遭受海嘯侵襲。
沿海居民死傷無數。
活下來的人失去家園,只能前往相對靠近內陸的地方棲身。
地方官府雖然做了安置,也只能暫時把災民安頓在窩棚里。
袁譚陪著袁旭,來到安置災民的地方。
他們從成片的窩棚旁走過,很多災民都用茫然無措的眼神看過來。
「災後有沒有發生疫情?」袁旭問了一句。
「我來到這裡有幾天,也了解了一些情況。」袁譚回道:「疫情確實有發生,患病災民都被隔離起來。」
「是什麼病?」袁旭追問。
「傷寒。」袁譚嘆道:「患病的災民,只有等死……」
「也不盡然。」袁旭回道:「倘若只是傷寒,那還好辦。」
他問袁譚:「有沒有成名醫者來到這裡?」
「有。」袁譚說道:「華佗聽說東萊海嘯,知道會有疫病發生,特意趕了過來。」
「華佗?」袁旭一愣:「他不應該在曹操那裡?」
袁譚茫然:「華佗先生向來在各地游醫,雖說去過曹操那裡,卻沒留下。顯歆從哪得到的消息?」
「把他請來,我有話說。」袁旭又一次吩咐田豐。
田豐回道:「華佗是當世名醫,只能我去請他,隨意交代衛士去請,怕是不夠尊重。」
袁旭點頭,田豐離去。
沒過一會,他領著一位大約六七十歲的醫者來到袁旭面前。
此人面容清瘦,身材瘦削,雖然上了年紀,走路卻虎虎帶風。
來到袁旭面前,他躬身一禮:「華佗見過公子。」
袁旭上前兩步,把他攙起:「先生不必多禮。」
華佗直起腰,袁旭問道:「敢問先生,東萊疫病究竟是不是傷寒?」
「除了傷寒,還有瘧疾。」華佗回道:「按理說最近應該沒什麼蚊蟲,不知為什麼,災民居然染上了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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