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召喚完畢,宿衛稟報,長孫無忌求見。
「快請!」
「下官見過衛將軍。」
「長孫長史免禮,快請就坐。」
兩人的見面禮,意外地客套,甚至可以說生分。
這是兩人間的默契。
長孫無忌入太傅府任長史後,已不再是劉芒的幕僚。若過於親近,易惹朝臣閒話。
再者,劉芒和長孫無垢已有婚約,兩人有意表現得生疏些,以示劉芒不任人唯親。
況且,劉芒和長孫無忌雖只相處兩年,卻一同經歷了淒風苦雨。兩人關係的遠近,已無需體現在稱呼上。
「衛將軍,下官已將洛陽方面的情況奏上,陛下和楊太尉深表關切,希望衛將軍能早日安定洛陽,奉朝廷回歸東都。」
劉芒微笑點頭。
長孫無忌話說得簡單,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天子和主要朝臣,默許了劉芒對呂布張邈用兵一事。
楊彪身為太尉,在劉虞無法到任的情況下,代掌尚書台。他沒有提出異議,朝中胡邈李楨等人,掀不起大的波瀾。
「稟衛將軍,少府監求見。」
「哦,鴻章來了,快請。」
「主公,哦,輔機先生也在。」
李鴻章見到劉芒,仍以屬下之禮相見,稱呼也未改。
他和長孫無忌不同。雖然少府和劉芒擔任的衛尉同屬九卿,劉芒管不到身為少府屬官的李鴻章。但少府是天子的私府,一切用度均需由并州提供,如果劉芒不點頭,天子連吃飯穿衣的錢都沒有。
因此,朝臣全都默認少府在劉芒的管轄之下,也不會有人計較劉芒和李鴻章之間的關係。
天子剛剛駐蹕安邑,花銷自然少不了。這一段時間,李鴻章來找劉芒,大多是為了要錢。
劉芒笑著問道:「鴻章可是為少府用度花銷而來?」
李鴻章尷尬地笑笑。答道:「近來精打細算,還好。」
劉芒道:「精打細算是對的,但切勿緊縮陛下開支。鴻章有難處只管說,我盡力解決就是。」
李鴻章深施一禮。「屬下無能。分內之責,還要勞煩主公操心,屬下萬分慚愧。」
「咱們是自家人,不必這些客套。」
李鴻章起身道:「主公,屬下此來。另有他事。」
「哦?」
「我軍勢如破竹,收復河南尹、河內郡在即,兩地重要官職人選,主公應早作打算,以免朝中……有人打主意……」
李鴻章故意停頓了一下,劉芒立刻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是啊!
按大漢律例,各地重要官職,都需由朝廷任命。但現在諸侯各自為政,即便朝廷有了任命,諸侯也未必認可。常常出現。一個郡幾個太守的情況。而最終能順利上任的,通常是實力諸侯,而非朝廷任命的人選。
并州即將奪取河南尹和河內郡,地盤是劉芒奪來的,兩地官員的任命,當然是劉芒說了算。
但是,這其中隱藏著一個大麻煩。
李鴻章刻意停頓,就是在提醒劉芒注意。
這個麻煩,就是小皇帝劉協。
天子劉協,向其它地方委派官員。當地諸侯未必買賬。
但如果劉協向河南尹和河內郡任命官員,就很麻煩。
劉芒以奉尊天子和朝廷為大義,如果小皇帝劉協先提出幾處重要任命,劉芒就會陷於被動!
同意。吃虧。
不同意,就會被指責,就要背負罵名。
李鴻章就是來提醒劉芒,趁河內戰役局勢尚未明朗時,搶先下手,將一些主要位置。安排上自己人。
造成既成事實,小皇帝劉協就不好再開口。
「鴻章提醒得及時!如何做方才穩妥?」
長孫無忌建議道:「棄虛務實,順應上意,方為良策。」
官員任免,需三公擬議,天子認可。劉芒只位列九卿,有建議權,無決定權。上次擬議百官,已經體驗了一次明爭暗鬥。
這一次,要設法繞開那些費時費力費腦子的爭鬥。
長孫無忌建議,不必在意那些虛職高位,重點掌握住幾個實權位置。並且,應設法影響小皇帝劉協,只要爭得他的同意,其他朝臣便是有異議,也不會製造出大麻煩。
……
涉及的主要官職中,司隸校尉由朱儁兼領,不會有爭議。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莫過於河南府尹。
劉芒很快做出決定。「由范仲淹出任河南尹,擢升敬翔為并州治中,署理并州政務。單雄信推薦的王邑在上黨辦事得力,擢升為上黨郡丞,署理上黨政務。」
至於河內、弘農兩地,因暫時無法完全控制,兩郡郡守相對並不重要。
除了幾個府尹郡守,比較重要的,是幾地的軍事長官。
軍事必須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
并州副將鄧羌駐防在弘農,由他兼領弘農將軍。檀道濟升任河內將軍。
「把老程調回來,準備出任洛陽將軍。」
李鴻章提醒道:「按例,洛陽應置八關校尉。這個人選,若安排我并州之人,天子和朝臣怕是會有異議。」
劉芒點點頭。「人選我想好了。朱驃騎手下,有大將常遇春,其正駐守洛陽。奏請擢升其為八關校尉,最為合適。」
劉芒的想法,得到長孫無忌和李鴻章的認可。
長孫無忌提醒道:「衛將軍考慮周詳。只是。河南尹位置敏感,最好由他人提議。」
劉芒考慮一下,道:「聖駕即將東歸,陛下應該考慮立後,以安天下萬民之心。輔機,你身為太傅府長史,給劉太傅去封信,立後一事,還是由劉太傅奏請比較合適。「
「好。」
「立伏貴人為後,我們算幫伏大夫一個忙,他會設法幫我們解決河南尹一事。至於河內、弘農兩地郡守,我們不爭,留給楊太尉士孫司徒趙司空他們的人吧。」
己得七分田,留人三分地。
這是政治博弈的規矩,也是保證政局平衡的技巧。
像董卓那樣,把所有好處都抓在自己手裡,只能成為眾矢之的,最終不會有好下場。
「兩郡郡守,我們不要。野王、河陽、偃師、平陰等地位置重要,縣令必須由可靠之人擔任。咱們老家并州那邊,培養了不少基層人才。我給希文、延昭和咬金等人去信,讓他們選拔一些精幹之人,在洛陽塵埃落定之前,就派去赴任。」
長孫無忌和李鴻章走了,劉芒劃開銅鏡。
咦?
怎麼沒有附帶人才激活提醒消息?
按照系統的說明,沒有提醒,說明附帶的人才尚未投主。
會是什麼人呢?既然尚未投主,自己是否有機會收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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