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父子驕雄 五十三方天畫戟

    呂布眼見徐州軍徹底崩潰,微微點頭,胯下赤兔馬和他心有靈犀,仰天長嘶數聲,掉頭往西北而去。

    那邊,正是關羽逃竄的方向,現在依然還能看到一道並不大的沖天的塵灰!

    太史慈眼尖,看見呂布離開,本來要跟上去,但是想想呂布交代的任務,只好微嘆一聲,繼續指揮人馬收編俘虜,解決這些大問題。

    徐州軍在絕望中的掙扎,固然能夠阻止赤菟騎的腳步,然而被激發凶性的赤菟騎,卻讓徐州軍付出了超過半數人員傷亡的慘痛教訓。

    赤菟騎素來講究速決戰,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擅長纏殺,相反的,這些老油子們幾乎個個都是兇悍之輩,一旦發飆,那麼作為他們的對手,無疑是可悲的。如今這支徐州軍,就是這麼一支可悲的隊伍。

    當徹底地放棄反抗,徐州兵們為先前的絕望掙扎付出了代價,一千多傷痕累累的兵軟倒在地,左右一看,周圍那些殘破的屍體,儘是自己先前的戰友。

    嘔吐聲、哭喊聲,很快罩住這些降兵,他們尋找著他們的戰友,在片刻之前,他們或許還在並肩作戰,還在為對方擋刀擋箭,還在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而現在,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卻已經永世長眠,甚至,他們甚至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

    悲切的降兵們,承擔著收拾戰場的責任,他們忍著傷痛,或是哭喊著老鄉戰友熟人的名字,茫然淒切而倉惶地搜索著;或是四處尋找著死去的戰友那些不知道丟到了哪裡的身體零部件,好讓自己戰場上的搭檔完整地下葬。一些重傷未死的士兵,苦苦地哀求自己的戰友給自己最後一下。免得忍受那些巨大的痛苦,有自己能夠動手的,總會抓住一些散落的武器。然後了結自己多災多難的生命。

    太史慈以前聽說赤菟騎驍勇無匹,如今還是首次帶著赤菟騎作戰。雖然他已經跟赤菟騎混在一起一小段時間了,可現在受到的震撼,卻依然如此巨大。

    這隊徐州兵算是極其強韌的了,一度曾經硬生生地拖住赤菟騎的腳步,讓習慣於運動作戰的赤菟騎駐馬纏鬥。對於這個時代的各支軍隊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難很難。

    按照一般的規律。騎兵的優勢在於速度,一旦失去速度,陷入和步兵混戰的局面,他們比步兵強不了多少。甚至還要弱於步兵。

    然而,這樣的規律無法應驗在赤菟騎的身上,剛剛結束的這場慘烈的戰鬥,看似赤菟騎吃虧。只是天都知道,這幫子人雖然不能透陣而過。但也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利用戰馬的優勢,給徐州軍帶來近兩千的損失減員,而本身的傷亡,卻微乎其微。

    一支軍隊。能夠在混戰纏鬥的時候,還要保持著巨大的殺傷和微小的損失,那需要怎樣的素質!

    太史慈剛才就親眼看到,赤菟騎的士兵無一不是老油子,在混戰的時候,這些兵都是五六人成群,組成一個個小小的圓形陣,將防禦面最大化提高,中間那人拿著騎兵弩,周圍長短互補,利用小團隊的配合,大量的殺傷敵人,同時還保存自己。而在戰鬥之中,一旦有人面對無法避免的傷害,這些人總是能夠將傷害降到最低,而受傷比較重的人,他身邊的戰友總是在第一時間將之保護到中間,離傷員最近的那人甚至還能分出時間來給傷員包紮!

    這樣的軍隊,其生存能力,只怕不是這個時代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比擬的吧!

    太史慈有些頭皮發麻,暗自慶幸當初蘇州並沒有太劇烈的反抗,慶幸赤菟騎並沒有前往蘇州,慶幸自己現在是其中一員。

    太史慈抬頭凝望那團遠去的熊熊烈火,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涌動著,他知道,這支軍隊之所以如此剽悍無匹,一切都只因為那個神一樣的男人!

    孫策帶著他的前鋒隊,從後邊趕了上來,呂布霸道無匹的那一幕,恰好清晰無比地看在他眼裡。一種難言的悸動從內心深處開始瘋狂地孳生,他駐馬在呆立的太史慈旁邊,注視前方那一個往西北而去的身影,仿佛看到萬丈光芒正在那人身上迸發,無窮的魔力讓他甚至捨不得眨一眨眼。

    「主公……」孫策喃喃自語,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稱呼呂布,即便呂布聽不到。

    太史慈沒有轉頭,聲音有些顫抖:「丈夫在世,該當如此!」似乎在勉力自己,又似乎在向孫策感嘆。

    「我等自當努力,否則豈不愧與為伍!」呂布的身影漸遠,孫策重重呼了一口氣,話語之中,滿是興奮、崇拜,也許還有些激昂,他的身子,禁不住地微微顫抖。

    太史慈轉頭看看孫策,猛然拍腿大叫一聲「啊呀」,也不再管什麼任務,什麼收拾戰場,腳跟輕踢戰馬,往西北追了上去。

    孫策一愣,俄爾醒悟過來,也不打話,縱馬跟上。

    侯成宋憲郝萌他們面面相覷,只得指揮赤菟騎將士們繼續收拾戰場,成廉身為斥候頭頭,略一布置,帶著一隊斥候也跟著奔往西北方向。

    關羽此時的心情,可謂糟糕之極。

    他之前從赤菟騎以往的作戰方式總結出一個信息,知道赤菟騎在作戰的時候,大多情況下總會分成一些小團隊來運作,無限制地騷擾消耗對手的力量。這樣的戰術,固然可以反覆不斷地騷擾迷惑對手,但是調度卻也十分困難。這一特色被關羽認為有機可乘,他於是作了個大膽的計劃,就是利用局部的人數優勢,吃掉赤菟騎的前鋒分隊,從一定程度上消弱赤菟騎的力量,打擊赤菟騎的士氣,為劉備的逃往和自己的後撤贏得寶貴的時間,

    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孫策會如此肆無忌憚,悍然發動攻擊,他也沒有想到。赤菟騎竟然剽悍到可以忽略人數的地步,以五百敵三千餘。竟拖住自己的腳步,甚至差點讓自己的隊伍崩潰!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呂布會這麼快趕到,自己的部隊在赤菟騎面前幾乎全無還手之力,轉眼破滅。

    關羽固然驕傲,但他還知道自己的價值,他知道劉備還需要他。他的作用並不只是一道肉盾那麼簡單,他還要成為名震千古的名將,他還要輔佐劉備成就那些大事業,所以他不能就這麼死掉。所以他選擇了極其恥辱的逃跑,趁赤菟騎的主力到來之前,逃跑。

    望著西北方向亡命奔逃的小隊騎兵,有些慌亂,一路上。已經又幾騎忙中出錯,馬失前蹄,落馬掉隊。

    太陽,已經西斜,西北風。更大了些,寒冷,加劇了幾分。

    只是,在這寒冬之中,關羽的臉上,淋漓的汗水正在縱橫,也不知道是因為劇烈運動呢,還是因為過於緊張,那些迎面的塵灰,撲在他的面龐上,那張赤黑的臉,已經蒙上一層灰敗。關羽抓著長矛的手臂,有些無力,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和孫策只不過硬扛了兩招,可是這該死的手臂,卻怎麼到現在還在發麻。

    沛城,怎麼就那麼遙遠?馬兒,能不能跑得快一些?關羽有些後悔,有些痛恨,後悔為什麼要離城那麼遠,痛恨這遼東馬的緩慢。

    「關羽!!!」逆著風,後邊遠遠傳來一聲殺氣森然的咆哮。

    仿佛是被一道閃電擊中,關羽伏在馬背上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卡在那裡,四肢一陣僵直。他不用回頭,也清楚地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這聲音,他雖然只是聽過寥寥幾次,可是,偏偏卻如此刻骨銘心!

    洛陽城中,丁原并州軍校場裡,那個比自己還要驕傲的男人,用這個聲音平淡如水地說:「戰陣之上,兩百合內,殺汝二人聯手!」那時候,這個聲音里,滿是寂寥。

    洛陽城下,西涼軍前,那個顛覆戰場常識的神將,橫戟立馬,面對數倍於己、天下聞名的西涼鐵騎,厲聲怒喝:「阻我者死!」然後以一己之力,讓如狼似虎的西涼騎兵逡巡不前。那時候,這個聲音里,滿是霸道。

    澠池之郊,劉表靈場之外,那個蔑視一切的男人,用這聲音再度蹂躪關羽的神經;「皇叔劉景升既歿,王太守設靈堂諸澠池,布身為大漢驃騎,坐領荊州牧使,統屬江南軍機,敢不附會弔唁!」他一個人,帶著他那個光芒萬丈的兒子,提著讓無數人夜夜噩夢的百波賊酋韓暹,眾目睽睽之下,慢條斯理地穿越整個靈場,來到劉表的靈柩前,弔唁!在場的天下諸侯大族,都在為之戰慄、不安甚至驚恐。那個時候,這個聲音里,滿是不容置疑。

    現在,關羽又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只是,這聲音里,怎麼就那麼多的殺意呢……


    「關羽!!!」滿是殺意的咆哮,大了許多,那人,已經近了!

    無路可逃啊!關羽忽然間頓悟了一些什麼,只是,這頓悟,委實來得晚了一些。他直起身板,收起韁繩,胯下的戰馬嘶叫幾聲,慢慢停了下來。

    關羽撥轉馬頭,細細地整理一下自己那一身心愛的甲衣,抹去臉上的塵灰和汗水,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來路上那團飛掠而過的熊熊的烈火。至少,這樣的死法,還能保留幾分武人的尊嚴,血濺方天畫戟之下,還能有什麼遺憾呢?

    跟著關羽一路逃亡的親騎們發現主將停了下來,他們的馬微微一頓,隨即跑得更快了。

    關羽不用回頭也能聽得到,不由自嘲的一笑,搖搖頭,忽然間忘記了一切功名利祿,放開了所有追求夢想,頓時覺得渾身一陣輕鬆,久久停頓不前的修為,竟在這關頭突破了又一個瓶頸。只是,此時的關羽,已經沒有了喜憂。

    「昔日洛陽城中,幸與溫侯一戰,至今難忘!今能再遇溫侯,不亦幸甚!羽一介武夫,誠當戰死沙場,而今能死溫侯之手,足以榮其身!」關羽嘗試著微笑,卻發現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赤紅色的熊熊烈火嘎然佇立,那殺神一樣的男人的身後。二三十團烈火還在一里開外。

    「劉備拋棄妻子部屬亡命,如某所料!汝捨棄士卒而亡,吾實怒之!」非常罕有的。呂布竟然說了這麼一些話,在戰場上。他從來不會多說一句。

    關羽微微一愣,嘆息一聲,搖搖頭:「溫侯錯愛,羽不敢當,今唯求一死!」

    呂布臉上掠過些許輕微的讚許,點頭說道:「如爾所願!」

    「溫侯小心!」關羽大喝一聲,提矛縱馬衝刺起來。

    呂布瞳仁微微一縮。駐馬傲然不動,待到關羽沖近前來,右手方天畫戟突然輪了起來,夾帶著雷霆風聲砸向關羽腰腹之間。

    關羽雖然挺矛直刺呂布胸口。可是只覺告訴他,呂布那一戟絕對會後發先至,在自己刺中他胸口之前,先一步將自己拍飛。不得已之下,關羽匆忙間收矛往下一划。擋在方天畫戟來路之上,一邊還提防著呂布的變招,一邊還要控制戰馬免得跟赤兔馬撞上。

    方天畫戟沒有任何變式,重重地轟在關羽的矛上,沛然不可抗拒的力量傳來。關羽禁不住地圓瞪雙眼,渾身劇烈地震動,他胯下那正在全力衝刺的戰馬竟仿佛喝醉了酒般,在撞上赤兔馬之前的瞬間,歪歪斜斜地竟然橫挪了幾尺,堪堪從馳突身邊擦身而過!

    方天畫戟,還可以這樣用嗎?

    !!!關羽地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呂布竟然在站立不動的情況下,將自己連同全力衝刺的戰馬拍開數尺!這是怎麼樣的力量!!!

    赤兔馬似乎有些興奮,高昂地嘶叫幾聲,人立而起,又一次表演了後轉身。

    關羽甩甩腦袋,拋棄裡邊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調轉馬頭,振奮精神,使出壓箱底的能耐,矛化漫天流星,直撲呂布。

    呂布依然駐馬原地,雙手執戟,在前邊畫下一個碩大的圓盤,抵禦滿天的流星,臉上的神色,卻漸漸地有些興奮起來。沒有誰,比他呂布更了解無敵的寂寞,也沒有誰,比他呂布更加期望出現一個強大的對手,關羽,似乎有些資格!

    赤紅的烈火,凝立不動,黛青色的人影,繞著這烈火飛快的轉動,長矛上慘白的寒光,化身一團碩大的光芒,跳躍不已。

    「哈哈哈——痛快!痛快!痛快!」太史慈和孫策趕到的時候,便聽到這個愉悅的聲音。孫策覺得,這聲音里的愉悅,竟仿佛眼前這位神一般的主公在接受自己那深不可測的三弟一番手法精妙的按摩之後發出的聲音。

    「痛快!」的呼聲剛落下,旋轉的光芒之中,卻突然清晰地看到那碩大的方天畫戟。那方天畫戟被呂布右手單手握著,名動天下的神兵利器,竟被當作一條棍子用,劃出一道絢麗的光弧,向右前方輕描淡寫地砸過去!

    化作虛影的關羽頓時現出原形,橫矛隔擋,頓時連人帶馬硬生生停滯在那裡。

    仿佛不用緩勁,那方天畫戟轉眼之間又揮舞起來,還是被當作棍子,還是剛才的方向,關羽甚至來不及反應,方天畫戟還是那麼地砸在他矛上!

    一次,兩次,三次……

    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卻讓關羽無從抗拒!

    呂布就這麼一下接一下地砸,就這麼野蠻霸道地砸,方天畫戟在他的手中,此時更像是一跟巨大的鐵棍,或者一把長柄的斧頭,又或者是加長的鐵錘。

    關羽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面色越來越蒼白,連人帶馬,不停地後退。

    太史慈一臉不可思議,方天畫戟也可以這樣用嗎?

    孫策目瞪口呆,他認識呂布已經很久,也曾對著練過,自然知道呂布方天畫戟招式的精妙繁複,但是現在,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這位叔父主公怎麼地就放棄了那些精妙絕倫的招式,用這種牛鼻才會用的傻瓜打法。

    身處局中,關羽卻是另外一番感受,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機會調整自己的姿勢,就是那麼被動地挨打,那一下下看似簡單之極的橫砸,卻讓他生出一種無力抗拒的挫敗感,他清楚地感應得到,無論他作出怎樣的反應,最終還是要用這種彆扭之極的姿勢,承受那方天畫戟上傳來的千鈞之力,直到自己被活活震死!

    砸擊一下比一下重,然而奇怪的是,手中那支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的長矛,竟然在這樣不可阻擋的砸擊之下安然無恙,而關羽自己,卻覺得骨架似乎快被震散了,身上那一道道被方天畫戟小枝劃出來的小傷口,隨著那一下下橫砸,鮮血崩濺。

    「哐——」這聲音似乎來得大了一些,關羽連人帶馬連退五步,勉強立足,只是他胯下的戰馬,卻正在顫抖著四肢,眼睛裡,竟然滿是恐懼。

    「死!」一聲雷喝,本來就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仿佛一下子暴漲起來,那紅色在關羽的眼中變成刺目耀眼的白。

    耀眼的光芒中,方天畫戟突然跳躍起來,碩大的戟頭竟然消失不見,一個碩大滾圓卻又旋轉不已的光盤,在這一瞬間散放著絢麗卻柔和的光,像關羽鋪天蓋地而來。

    仿佛微風拂面,又或者母親的愛撫,甚至母親的微笑,如此美麗!

    似乎回到母親的懷抱,關羽的臉上,湧起滿足的笑容,繼而永久地定格。他看見了冬日的夕陽,然後看到了自己正在噴薄著熱血的軀體,但他的臉上,依然帶著滿足的笑。

    一切,歸依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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