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父子驕雄 六流言滿天

    夜色漸沉,襄陽城陷入寂靜之中,街角邊上高掛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隨著秋風不住搖曳遠近的陰影。大街上偶有巡邏的城尉軍經過,齊整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在夜空中遠遠迴蕩。

    呂布的書房,此時燈火通明,郭嘉賈詡赫然在座,而呂濤還是老樣子,乖乖坐在呂布下首。

    這次呂濤受傷,讓呂布幾乎抓狂,恨不得將那刺客剁成肉醬。呂濤回家之後,更是被狠狠批了一頓,只因這次實在過於兇險,他的左手掌先被刺穿,後來又因為奮力一抓被那把鋒利的匕首割破,深可見骨,兩道傷口,幾乎將他手掌廢了。

    這一次,不管呂濤如何說,呂布也堅決地指派一支千人的軍隊駐紮荊州書院旁邊,專門負責荊州書院安全問題。

    呂布將目光從兒子受傷的左手上轉移,抬頭向賈詡問道:「文和,有何線索?」

    賈詡稍稍沉吟,道:「不日前路書部察知,襄陽細作頻繁動作,有可疑人等,混跡學子之間,潛入荊州書院,遂通報韋城尉。韋城尉布置網羅,不想終慢一步,以至小將軍受損。事發後,路書部嚴查襄陽,乃知事發前日,十數人連夜北逸,現劉書部已通報呂軍侯協作追查。此事路、劉二書部知之甚詳,可為言之!」

    大家將眼睛看往書房陰暗的角落,隱約可見有兩人融在黑暗之中。

    一個沙啞冷漠的聲音說道:「其人來路,幾可確定,豫州孫堅、兗州曹操、徐州陶謙、冀州袁紹,必出其一!」卻是分管內部情報監控的路大。

    呂布拍案喝道:「如不查實,休得胡言!」他雖然已經漸漸了解了政治的黑暗,但是卻還是保留以前的性子,以己度人。自然不滿路大把孫堅曹操也列入嫌疑分子行列。

    呂濤心頭微震,他並沒有懷疑路大的判斷,曹操孫堅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尤其曹操,天知道自己這位義父這時候到底是不是已經野心叢生。

    微微抬起受傷的左手看了看。上面傳來的刺痛壓不下呂濤心頭的疑慮,他轉頭掃一眼陰影中的兩人,說道:「翼真,儘早確定何方所指!西法,收攏網羅,加緊監控,漸次肅清敵對細作。全力完善保密事宜。」

    「是!」陰影中一個比之路大還要冰冷無情的聲音應道,「浪已遣所部追查,得呂軍侯鷹眼相助,以探明賊人走向。不日可知!」

    呂軍侯正是呂雷,已經初步完成動物偵查通訊兵訓練的他,已經被任命為斥侯軍侯,專門主持動物斥侯隊伍。

    「嗯!」呂濤滿意地點點頭,看來自己親自掌管的情報系統已經漸漸完整起來了。這對以後的發展來說,將會有莫大的幫助。

    呂布手指輕輕敲擊案桌,將大家注意力吸引回來,沉聲說道:「荊州三年安定,眼紅者多。今刺客再現,自此多事,宜儘早備戰。」轉頭問郭嘉道,「奉孝,汝主軍事,今日之荊州,能大戰否?」他自己雖然也有想法,和郭嘉也曾商討過,現在說出來,顯然是要教導兒子。

    郭嘉微一思索,看看呂濤,笑道:「大戰不足,小戰有餘。當今形勢,中原混戰連年,形勢漸趨穩定,各方諸侯必欲休養。故雖見刺客,然主公兵馬稍動,即可威懾四方叵測之徒。」

    英雄所見略同啊!呂濤內心讚嘆,這郭嘉和周瑜的看法,卻出奇的一致。

    「父親,軍師,此次不同舊事,刺客之來,恐別有居心!」呂濤還沒來得及跟呂布說明情況,就被拉到書房議事,現在才有機會講出來。

    呂布眉頭一擰,問道:「哦,有何不同?」

    呂濤嘴角掛起冷笑,抬了抬重新包紮過的左手,聲音淡然,將事情前後經過仔細地說了一遍,附帶說出自己和周瑜的分析結果。

    呂布關心兒子,聽得心驚肉跳,等呂濤說出分析結果,頓時怒而拍案,冷笑道:「設使吾客刺客其誰指使,必挫骨揚灰,方解其恨!」

    郭嘉眉頭大皺,神色凝重起來,食指輕輕敲擊案面,說道:「此計毒甚,設使賊人得手,主公與孫使君必有紛爭!今雖不能得逞,然豫州必有流言,主公宜速去信孫使君,備言其實,無使孫將軍聽信讒言!」

    呂布和孫堅互相敬重,自然了解孫堅的性子,知道如果孫策遭遇不測的消息被孫堅聽信,確實很有可能發兵攻擊荊州。想及這計謀的狠辣之處,呂布不由咬牙切齒,鐵著臉開始寫信。他平素極懶得解釋,但是對孫堅,卻又另當別論,他不希望孫堅和自己之間有所誤會。

    就在呂布信使飛馬趕往豫州的時候,孫堅那邊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搖曳的燭火之中,孫堅正和黃蓋孫靜孫賁等人在議事。

    此時的孫堅躊躇滿志,他用近三年時間,靠著從長沙帶來的子弟兵,如今已經基本控制了豫州全境,原本的那些抵抗他的官員,大多被他要麼放逐要麼調動無關緊要的職位,豫州關鍵的部門,已經被他的親信把持。至於當地大族,卻懾於孫堅暴烈之名,老實了下來。

    在這種亂世,軍事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砝碼。身為孫武子的後人,孫堅深刻的明白這一點,他能控制豫州,就是藉助於以五千餘老兵為核心的軍隊。那些當地的大族,固然從開始就利用各種手段來反對他,但是從呂布掃蕩荊州的行動中得到啟示的孫堅,在豫州同樣展開類似的動作,一點點地蠶食豫州大族的力量,最終迫使他們倒向自己陣營。

    孫堅指著地圖,目光閃爍,說道:「今豫州四境,幾已在手,然汝南大部,猶在袁公路之手,諸公以為何以取之?」汝南是豫州的大郡。但是袁術卻賴在汝南,以種種藉口占據大部分肥沃地區。袁氏是汝南郡望,在當地威望很高。孫堅雖然勇猛,卻一時拿袁術沒辦法。

    黃蓋性子火烈。沒考慮那麼多,粗聲叫道:「今日之豫州,穎川、沛國、梁國、陳國、魯國諸郡國已在主公之手。汝陽郡中,南有戈陽、安豐,東、北之汝陰、固始、城父、安陽、汝陽等縣,皆屬主公。此三面環之也,汝南旦日可易手。主公宜早決之!」

    孫靜搖頭說道:「不妥!袁氏。汝南之望也,士民多附。今兵馬相加,恐不能使之從!」

    孫堅點點頭,表示認同。

    黃蓋怒道:「袁術無賴小兒。主公身為豫州之牧,據有汝陽,名正言順,有何不可,公等豈不知呂荊州之下荊州耶?」


    孫賁頓時應道:「兄不如使使之襄陽。請呂荊州為說之,或可成事!兄與呂荊州相交莫逆,必能得助!」

    孫靜掃一眼這堂弟,冷笑不發一語。

    黃蓋大聲叫道:「此主公之事,若假手他人。豈不見笑天下英雄,實不足取!」

    孫堅聽幾人說到呂布,想起那個和自己意氣相投的人,臉上浮出笑容。他能基本控制豫州,其實還是多有藉助呂布的支持,豫州四戰之地,在這亂世關頭,老百姓逃亡的很多,生產頹廢。孫堅遠離本土,底子不足,當初就只帶著五千多子弟兵北上,如果沒有呂布的後勤支持,他孫堅想要拿下豫州,實在比登天還難。

    不知道現在的他怎麼樣,不知道那個高深莫測的侄兒如今已經長成什麼樣子,不知道兒子在荊州書院過得可還好……孫堅一下子想得有些飄了,遲遲沒有回應孫靜他們。

    「主公,此事宜早不宜遲,請速決斷!」黃蓋見孫堅有些恍惚,急道。

    孫堅回過神來,再次看看地圖,比劃一下,抬起頭來,決斷道:「傳令德謀、公義、君理,聚攏防線。吾當親書袁公路,約與一會,商議交接事宜!」

    「是!」幾人面色興奮,磨掌擦拳應和。

    「叩叩叩——」外邊響起敲擊聲,衛兵小聲報道:「主公,閣下書佐有信上逞!」

    閣下書佐乃是相當於貼身秘書的職位,專門負責尋常信件、公文處理和安排主上日常活動行程事宜,比如接見來客等。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十分緊急重要的事情,都不會打攪主上。

    孫堅一聽自己的書佐星夜逞信,不由詫異,愣一下應道:「傳進!」

    房門開處,一個中年文人捧著一封信獻到孫堅面前,說道:「主公,今日黃昏,一白衣自言乃少主荊州書院同窗,有信上報。某以為尋常,擅自啟封,不想其事實不能決,現奉主公前,請定奪之。」

    孫堅一驚,難道兒子出了什麼大事不成?他接過信,拆開一看,卻見信上寫著:

    「徐州寒生陳上聞孫使君閣下云:

    「區區本徐州白衣,卑鄙寒賤,聞荊州書院之名,去歲南往就學。令郎伯符兄不以鄙陋,折節下交,區區不勝感懷,誠恐誠惶,惟恐才微德賤,有辱令郎『小霸王』之名,未嘗不發奮圖強也。然就學日久,心有所思,乃憂令郎身處險地,不敢輕慢,謹具書以聞。

    「令郎伯符兄之就學荊州,實乃兇險。愚於荊州,知伯符兄與呂荊州之子等相交莫逆,約為兄弟,號稱五虎。然則伯符兄剛直爽烈,豈知呂氏父子之心,而以誠相待,斯誠危哉。愚在荊州日久,聞呂荊州之南來,攻袁氏、滅楊氏,彈壓大族而魚肉士民,發貪婪寡義之商旅,縱奇淫技巧之工徒,墮毀教化,不修仁德。此不仁狼虎之人也,豈足以交?

    「使君本為長沙太守,位在呂荊州之下,嘗從征伐。而今一日之間,竟高遷牧伯,呂布貪權好利,得無怨念?況豫州素來國之重地,位列天下十三州之前,僅次司州。而荊州偏僻蠻荒,貧寒人少,豈足比擬。今兩相較之,使君隱然位在呂荊州之上,其得不懷憾?

    「區區自知使君忠義剛烈之士,而不察其人叵測之心,乃以君子度小人,誠可慮哉。以吾所見聞,呂荊州之留伯符兄,非為教學也,實以為質耳!豈不聞伯符兄在荊州之日,呂荊州之子日夜不稍離,名為兄弟,實則監視也,心實可誅。

    「觀呂濤為人,外豪爽而內陰沉,目光游離不定,此狼虎其心也,豈足與伯符兄弟兄相交?為使君度之,宜早日召回令郎,免遭不測!

    「徐州寒生陳白。」

    這信寫下來,通篇就是要告訴孫堅說呂布對孫堅升任豫州牧懷恨在心,呂濤和孫策結交,其實是拿孫策當作人質。

    孫堅看了,不由失聲發笑,這書生如此可笑,竟然做出這種推測。他將書信移到燭火之上,一把燒掉,對書佐說道:「此事不曾有,宜當一笑!」哼,自己和呂布的交情,豈是你們可以挑撥的,沒有他呂布的支持,豈有我孫堅的今天,別當我是傻子,三言兩語就能搬弄是非!

    閣下書佐滿臉愧色,躬身引退。

    「兄長,何事?」孫靜見孫堅燒掉書信,不由疑惑,問道。

    孫堅冷笑道:「此小事耳,不過小人慾離間吾與奉先兄也,不足一笑。」

    孫靜一怔,默然不語。

    然而孫堅沒有料到的是,第二天,第三天,又陸續有七八封類似的書信被通過各種渠道送來,所說大抵一致。

    隨後,這些信不知道怎麼的流傳出去,豫州高層來自荊州的舊部人員之間竟然悄悄在流傳謠言,說孫策在荊州書院學習是假,被呂布當作人質才是真。

    流言甚至振振有詞,說如果不是孫策這個人質,呂布根本沒有理由給予孫堅那麼多的支持。而呂布之所以放孫堅出任豫州牧,其實不過是要藉助孫堅抵擋北方的曹操、袁紹,並牽制揚州袁術,可謂居心險惡。

    原本將那些書信當作笑話的孫堅終於聽到這些流言,頓時知道形勢不容樂觀,他一邊下令壓制流言,一邊令人徹查倒是誰在主使這一陰謀。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孫堅到豫州後的治所許城,竟然在一夜之間大規模地傳出孫策在荊州書院和呂濤爭鬥,結果被呂濤格殺的消息。

    流言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當這些流言被人流傳到孫堅妻室吳氏耳中,形勢就發生了轉變。

    部屬親信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許城百姓的不斷流言,吳氏日復一日的枕邊風,這一切形成一張巨大的網,漸漸煩躁著孫堅的腦子,混淆他的視聽,煩不勝煩得孫堅漸漸失去了判斷力,一場風波即將被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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