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劉辯來了,管青和柳奴連忙起身,迎出了寢宮。
剛出寢宮正門,她們就看到劉辯正領著王柳、王榛快步向她們這邊走來。
由於近期來到洛陽城的外地人很多,在徐庶和龐統的建議下,劉辯把王柳、王榛留在了身邊,而鄧展則引領龍騎衛,在城中調查著可有甚麼會破壞大婚,對劉辯不利的因素存在。
&次今日竟是未有逗弄淘兒?」到了管青和柳奴近前,二女剛向劉辯見了禮,劉辯就微微一笑,打趣了柳奴一句:「可是整日伴著淘兒,覺著它無有趣味了?」
&里!」劉辯的話音才落,一旁的管青就微微一笑,對他說道:「居次整日陪著淘兒,倒是把青兒都給疏忽了。若非再有兩日便要……」
話說到這裡,管青臉頰兒陡然一紅,抿著嘴,將頭低了下去。
&過兩日青兒姐姐便要嫁給殿下!」這一次,倒是柳奴把話頭接了過去,她臉上漾著俏皮的笑容,歪頭朝管青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對劉辯說道:「淘兒可是乖了,這兩日本居次還讓人給它做了套衣衫,待到殿下大婚,要帶著它去為殿下道賀。」
&淘兒做了件衣衫?」得知柳奴竟給淘兒也做了套衣衫,劉辯愣了一愣,眨巴了兩下眼睛,咕噥了一句:「那得用多少布料……」
劉辯說起為淘兒做衣衫會耗費許多布料,柳奴撅著小嘴,沖他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吝嗇的殿下……」
柳奴的聲音雖是小,劉辯和管青卻都是聽了個真切。
倆人相視一笑,劉辯伸手輕輕朝柳奴的手臂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對她說道:「居次且去和淘兒玩會,本王與你青兒姐姐有些話要說。」
&曉得劉辯讓她去找淘兒玩,可能是要與管青商議大婚的事情,柳奴也不多耽擱,應了一聲,向劉辯告了個退,轉身朝寢宮後園跑了去。
看著柳奴走遠,劉辯招呼了管青一聲,與她並肩朝著寢宮內走,一邊走一邊對管青說道:「再過兩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期了。」
跟著劉辯來到此處的王柳、王榛,到了寢宮前廳門口,一左一右立於前廳門邊,手按劍柄,如同雕塑一般筆直的挺著身板。
二人原本沒有資格在王府內佩劍,如今能夠帶劍進入王府,也是因為劉辯要將她們留在身邊,把他們調入了王府衛士之中,由二人指揮調配衛士。
與劉辯一道進了前廳,想著再過兩日,便真的要嫁給劉辯,管青的俏臉已是浮起了一片紅暈。
進了前廳,劉辯並沒有止住腳步,而是徑直向著通往後園的迴廊走去。
跟著劉辯,走上迴廊,管青遠遠的看到柳奴正一蹦三跳,朝著迴廊盡頭跑的背影,不由的微微一笑,對劉辯說道:「每每見到居次,青兒總會想起,像她這年歲時,青兒已是上了沙場,與人廝殺……」
&啊!」同樣看著柳奴的背影,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先是附和了管青一句,隨後對她說道:「本王在居次這年歲時,已是領著唐姬逃離洛陽,也不曉得受了多少苦楚。亂世已起,又有幾人能在這征伐殺戮不絕的年歲里,保著一顆童真未泯的心……」
&無殿下,居次想來也是不會如此。」與劉辯並肩向前走著,管青悠悠的說道:「假若她還在匈奴,此時應是已嫁做人婦,那匈奴人向來只是將女子作為傳宗接代的所在,並不曉得珍惜,恐怕真嫁給了去卑,居次這一生便是毀了!」
&兒這話,其實有失偏頗!」管青的話音剛落,劉辯就微微一笑,對她說道:「匈奴人比我們中原人更為重視女人,青兒何曾見過匈奴人將女子送至中原,以和親來尋求休戰?」
劉辯這句話一出口,管青就抿了抿嘴唇沒再言語。
大漢朝以往對待匈奴等北方部族,確實是一直採取著和親的策略,以此來換取邊關安寧。
可送去一批女人,並不能換來太久的和平,直到大漢朝出現了漢武和漢明,局勢才有所扭轉。
不過這些,已經離他們太遠,劉辯一舉攻破匈奴王庭,並且將義子劉堅留在匈奴,做了大單于。
北方部族對中原的威脅,暫且告一段落,真正對洛陽有著威脅的,還是那些派了使者,向她和劉辯道賀的各路豪雄。
明面上,豪雄們還都是漢臣,可漢室衰微,劉協被曹操帶至許昌,根本無力扭轉乾坤,漢室若要重振,唯一的指望便是占據了洛陽,實力已是不輸於任何一方豪雄的劉辯。
二人說話間,柳奴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迴廊的盡頭,望著前方,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對管青說道:「不過本王絕不會做那種以女人換和平的人!若是誰覬覦本王治下的女子,即便是要打上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本王也是在所不惜!」
聽了劉辯這句話,管青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心底卻湧起了一股甜甜的蜜意。
男人與女人共存於世間,女子向來都是需要男人用他們寬厚的肩膀保護,即便如管青這般,在沙場上早已嘗盡了淋漓鮮血的女子,也是有著柔弱的一面,也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她無助的時候,將她摟入懷中。
心底湧起甜絲絲的蜜意,管青卻沒有接過劉辯的話茬,只是抿著嘴,小臉紅撲撲的跟著劉辯,繼續沿著迴廊向前走。
正往前走著,一陣小象的叫聲傳進了劉辯和管青的耳中。
聽到小象的叫聲,二人相視一笑,劉辯對管青說道:「想來又是居次逗弄淘兒,把淘兒給逗弄的惱了。」
&今只有一個淘兒。」與劉辯並肩而行的管青也是微微一笑,對劉辯說道:「再過一些時日,待到殿下要的那兩百隻小淘兒也到了洛陽,恐怕居次便是要更加忙了。」
&兒只是居次的寵物!」劉辯微微一笑,接過管青的話頭,對她說道:「那兩百隻小象,卻是本王要用來訓練戰象,將來用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
劉辯訂下兩百頭足月小象時,雖說他已是挑明要將大象帶到戰場上,可當時包括管青在內,許多人卻還都以為劉辯不過是出於玩耍的心態,才要了這麼多古怪的動物。
&象?」再次從劉辯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管青眨巴了兩下眼睛,滿心疑惑的向劉辯問道:「莫非如淘兒這般古怪的物事,真的能到戰場上衝鋒陷陣?」
&然能!」劉辯嘴角保持著淡然的笑容,走到能夠看見淘兒和柳奴的位置停下腳步,站在迴廊上,抬手指著遠處的淘兒對管青說道:「大象四肢粗壯,且有著一根靈巧如手的長長鼻子,若是上了戰場,僅強悍的衝擊力,便不是尋常軍隊所能承受。兩百頭戰象並列前進,定然是有著摧枯拉朽的效用!」
雖說劉辯已是講解的很細緻,管青卻還是想不明白,像淘兒這樣的動物,若是拉到戰場上,騎在它背上的將士該如何與敵人廝殺。
站在劉辯身旁,正望著遠處的淘兒發呆,一隻手臂卻從管青的身後繞過,將她摟進了懷中。
被劉辯一把摟住,管青怔了一怔,起先還下意識的扭動了下身子,隨後便乖乖的依偎在劉辯的胸前,與劉辯一同望著迴廊外的後園。
&兩日孩兒可有淘氣?」一隻手臂摟著管青,另一隻手輕輕的按在管青的小腹上,劉辯很是溫柔的向她問了一句。
被劉辯問及腹中孩兒,管青抿著嘴,羞赧的低下了頭。
不過從她臉上漾起的甜甜笑容看來,此時的她,雖說嘴上沒有回答劉辯的問題,可心底卻是因懷上了劉辯的孩子,而感到無盡的幸福。
沒有得到管青的回應,劉辯曉得她是心內羞赧,於是也不追問,只是將管青摟在懷中,望著迴廊外滿園的綠意,對管青說道:「青兒懷了身孕,本王已是決定,無論如何也不離開青兒半步,只陪在青兒身旁,直到你我的孩子出生,再去考慮其他……」
&下莫要如此……」劉辯說出這麼一番話,管青兩眼睜的溜圓,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劉辯,輕聲對他說道:「當日唐王妃懷了身孕,殿下也是領軍在外,並未陪著王妃。若殿下果真須處置緊要事體,青兒自會照料自家……」
話雖是這麼說著,劉辯卻能從管青的語氣中聽出些許違心的意味。
女人懷了身孕,又有幾個不想讓孩子的父親陪在身邊,一同看著他們共同的骨肉降臨人世?
&這一生,註定會做許多值得後悔的事情!」先是扭頭朝管青微微一笑,劉辯隨後再次望向遠處正逗弄著淘兒的柳奴,輕聲對被他摟在懷裡的管青說道:「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與其等到將來後悔,倒不如眼下好生珍惜!」
聽著劉辯這番略帶著幾分感悟的話,管青將腦袋依偎在劉辯的肩頭上,紅唇輕輕的動了動,呢喃著重複了一句:「不如眼下好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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