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均兵不血刃得了益州,消息很快傳回了洛陽。
展開他著人送回的書信,劉辯抬起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本王早就曉得,那劉璋並無必要征伐。諸葛均在信中也是提到,大軍占據益州,所要討伐之處,只有漢中張魯!」
跪坐於前廳之內的,乃是劉辯麾下的一眾謀臣。
聽了他的這番話,眾人都沒有言語。
諸葛均提出占據益州,斷絕劉備西顧的可能,劉辯麾下的謀臣們並沒有人提出反對。
所有人都形成了個共同的認識,占據益州,是劉辯進軍江東,剿滅南方各路豪雄的關鍵。
眾人都沒有吭聲,一個個只是凝視著劉辯。
將書信放在面前的桌案上,劉辯緩緩的站了起來。
雙手負於身後,走向前廳門口,站在臨門處,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再過兩日,本王便要登基為帝,諸葛均倒是在本王登基之前,送上了一份大禮!」
諸葛均得了益州,遠在隆中,諸葛亮卻是滿心窩火。
一心投效劉備,他謀算的,正是先輔弼劉備占據荊州,進而以荊州為跳板,奪取益州,自此便可在這亂世中立穩根基,即便將來劉備沒有一統天下的能力,至少也能苟安一隅。
可諸葛均卻在他實施計劃之前,便率領秦軍占據了益州,徹底斷絕了他和劉備的後路。
直到這時,諸葛亮才算明白過來。
他的這位弟弟,要的並不只是活下去,而是像他一樣有著輔弼雄主的野心。
諸葛亮為劉備籌劃的將來,被諸葛均提早斷絕,遼東一帶,龐統和呂布率領的秦軍,也是駐紮在遼東的邊境,觀望著遼東軍討伐曹軍的戰爭。
與高麗軍對峙的公孫蘭和公孫康,一直沒有向高麗人發起全面進攻,卻是完全占據了戰場的主動。
在秦軍脅迫下,公孫恭率領遼東軍向曹軍發起了進攻。
可遼東軍的進攻,在曹軍如同鐵壁般的防禦前,顯得是十分的蒼白無力。
秦軍駐紮於遼東邊界,隨時可能進入遼東境內。
深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公孫度自是不肯輕易放秦軍入境,連忙向公孫蘭和公孫康傳達命令,要他們調撥兵馬,前往公孫恭營中。
公孫蘭與公孫康的軍營帥帳內,兄妹二人相向而坐,並不算很寬敞的帳篷中,只有兄妹二人,甚至連一個近身衛士也是沒有。
凝視著公孫蘭,公孫康臉色陰沉,向她問道:「父親要我等派出兵馬,前往二弟營中,小妹以為如何?」
&哥為人敦厚,若是要他掌持家務,倒是綽綽有餘。」俏麗的眉頭緊緊的擰著,公孫蘭說道:「可要他領軍廝殺,著實不是曹操的對手!即便兄長發出兵馬,也必定會為曹軍所破!」
&妹的意思是……」聽著公孫蘭的一番話,公孫康壓低了聲音,將上半身朝前探了探,微微蹙著眉頭問了半句,便沒再把後半句給說出口。
與公孫康相互對視著,公孫蘭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森冷,對他說道:「兄長與父親昔日頗有幾分相像,只是父親如今年老,許多事情也是操持不了。兄長若不得了這遼東……」
話也說了一半,公孫蘭就止住了話頭。
兄妹二人相互凝望著,彼此卻都沒有說話。
他們很清楚彼此話中的意思,都沒有說出口,只因這句話著實是大逆不道。
子女謀害親生父親,雖然公孫康和公孫蘭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打算,可真的事到臨頭,二人心內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殺了公孫度,遼東確實會被公孫康掌握在手中,可此舉斷然瞞騙不過秦王。
秦王早就對遼東有覬覦之心,屆時一旦以二人謀害親父為名前來討伐,憑著遼東軍,根本難以抵敵。
相互凝視著,公孫康緊緊的鎖起了眉頭,對公孫蘭說道:「此事雖說早有部署,可真箇做起來,卻是頗有幾分難度!」
&妹也是尋思過!」垂下眼瞼稍稍想了想,公孫蘭才開口說道:「襄平城內,小妹安插著些人手,大哥若要洗脫干係,便須將此事栽贓到二哥身上!」
盯著公孫蘭,公孫康好一會沒有言語。
這位妹妹雖說是在為他謀算日後,可他心內卻是隱隱的有著種感覺,一旦他得了遼東,或許這位出過大力的妹子,便會從背後捅上他一刀。
公孫蘭雖是女兒身,可她有著極大的野心,無論是公孫度還是公孫康,都早已看出。
發現公孫康只是盯著她沒有說話,公孫蘭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大哥不願如此,此時便作罷好了!」
&非不願!」輕嘆了一聲,公孫康說道:「凡事均交於小妹處置。」
&是交於小妹處置,兄長便是要受些苦楚!」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公孫蘭說道:「這兩日會有刺客進入兄長帳中,兄長只須被刺客擊傷……」
&妹的意思是……」微微蹙著眉頭,公孫康問道:「苦肉計?」
點了點頭,公孫蘭雖是沒有言語,舉止卻是印證了公孫康的猜測。
並沒有立刻允諾,公孫康只是盯著公孫蘭,好半晌也沒言語。
放刺客進入帳中,無論如何,總是有些冒險,尤其刺客還是公孫蘭派來的。
成功刺殺了公孫康,公孫蘭便可將罪責扣在公孫恭的頭上,一旦搬倒公孫恭,整個遼東,就會落入她的手中。
對公孫蘭來說,除掉公孫康,遠遠要比扶持他得到遼東,來的好處更大。
心內對此很是明了,因此公孫康才會多少有些遲疑。
看出他的遲疑,公孫蘭微微一笑,也是沒再言語。
凝視著公孫蘭,過了許久,公孫康才說道:「小妹既是有了部署,便依小妹計策行事!」
&抱拳朝公孫康拱了拱,公孫蘭說道:「小妹先行告退,且去安排諸事!」
點了下頭,公孫康並沒有言語,只是目視著公孫蘭起身離開。
待到公孫蘭離開帥帳,估摸著她走的遠了,公孫康才向帳外喊道:「來人!」
一個守在帳外的親兵聽到喊聲,跨步進入屋內,抱拳躬身面朝公孫康站著。
抬頭看了那親兵一眼,公孫康向他吩咐道:「傳令下去,挑選一些好手,這幾日守在某的帳外。」
&應了一聲,親兵轉身離開了帥帳。
親兵離去之後,公孫康眼睛眯了一眯,眸子中閃過一抹複雜。
假若派來刺客的不是公孫蘭,而是公孫恭,他都不會如此謹慎。
至少公孫恭說出的話,和他做出的事,多半出入不大。
可公孫蘭卻並非如此。
公孫蘭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讓人防不勝防!
假若對她派來的刺客稍稍有些大意,公孫康這條性命,或許就真的會折在刺客的手中。
兄妹二人盤算著如何在公孫恭的頭上栽贓,此時的公孫恭,卻是灰頭土臉,一副狼狽的模樣。
率領遼東軍向曹軍發起猛攻,遼東軍雖說廝殺勇猛,可在曹軍的防禦下,卻是沒有絲毫建樹。
&隨著陣陣喊殺聲,遼東軍再次向曹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躺滿了遼東軍的屍體。
曹軍死死守著的城牆腳下,遼東軍留下的屍體更是堆積如山。
潮水般的遼東軍湧向並不是很高的城牆,城牆上的曹軍將士們,搭起弓箭,朝著他們射出了一蓬蓬的箭矢。
手持盾牌,遼東軍將士們借著盾牌的遮擋,朝著城牆快速衝鋒。
在城牆上,還搭著數隻他們早先架起的雲梯。
雲梯並不是十分高長,搭在城牆上,還有小半人的距離夠不著城垛,也正是這個原因,城頭上的曹軍並沒能把這些雲梯推倒。
一些曹軍曾試圖在雲梯上澆灌熱油,以火焰將它們點燃,可澆到雲梯上的熱油並不是很多,大多都自梯子中間澆了下去,火箭射在雲梯上,並不能讓它們完全燃燒起來。
嘗試了數次,由於熱油也是有限,曹軍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湧向雲梯的遼東軍,在衝鋒途中,不斷的有人被曹軍的箭矢射中。
飛速奔跑下的遼東軍,被箭矢射中,雙腿一軟,身體的慣性卻並沒有止住,一個個翻著跟頭摔了出去。
一些遼東軍被箭矢射中,倒在衝鋒的途中,更多的遼東軍,則像海潮一樣,沖向了搭著雲梯的城牆。
城牆腳下,很快便聚攏了無數遼東軍將士,城頭上的曹軍,也在施放箭矢的同時,向城牆下丟出一塊快巨大的石頭。
石頭落進遼東軍之中,被石塊砸中的遼東軍,甚至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已是頭破血流的栽倒在城牆下,成為無數屍體中的一員。
一個遼東軍兵士,躥上雲梯,飛快的朝著城牆上攀爬。
他才爬到雲梯頂端,正想縱身跳上城牆,迎面卻出現了一個並不算很大的黑影。
圓圓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他的臉部靠近,隨著它的靠近,站在雲梯上的遼東軍兵士,眼睜睜的看著一蓬液體向他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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