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讚賞蒯如玉熬製的八寶粥的時候,劉琦乘機對劉表說道:「請父親嘗一嘗玉兒做的韭菜炒雞蛋。」
說句實話,看著那一盤黃綠相雜的「韭菜炒雞蛋」,劉表就不由得暗暗搖頭,因為對於韭這種菜,大家的吃法一個是就著麵餅生食,另一個就是用鹽醃著吃,像現在這給弄得熱氣騰騰的,還同樣摻雜了被弄得熱氣騰騰而且變成了一塊一塊的雞蛋,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不過由於剛才八寶粥給他帶來的驚喜,劉表還是決定嘗一嘗。
剛剛吃了一口,劉表就感覺這道菜和自己以往所見過的完全不一樣,只覺得韭菜鮮嫩,蛋味香濃,令人回味無窮,越吃越願意吃。
劉表吃了一口之後,感覺很不過癮,又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然後又夾了一筷子,再喝一口有營養的八寶粥,之後再吃一口雞蛋炒韭菜,只覺得其樂無窮,不由得讚不絕口。
「真的有那麼好吃?老頭子吃飯從來沒這麼好的胃口。」蔡氏不由得好奇,連忙抄了一口嘗一嘗,不由得滿口余香,心中甚是驚訝,雖然有心想要稱讚,可是想到對方是劉琦的女人,便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劉琦看到這一幕,呵呵笑道:「母親大人,孩兒我聽說韭菜炒雞蛋可以溫中養血,疏肝解郁,更能瘦身美容,實在是一道既好吃又有營養的佳肴呢。只不過這道菜只有玉兒會做,連孩兒想要吃到都不容易。」
「啊?真的有此神奇功效?」即便是蔡氏,聽了這句話也不由得有些意動,暗暗說道:「我平日裡肝火旺盛,而且身體也日漸豐腴,老頭子對我越來越沒興趣,如果能夠經常吃這道菜,豈不是能夠重新恢復苗條身材,博得老頭子的歡心嗎?」
雖然心中很是不甘,但是蔡氏也只能不情不願的承認,對方這道菜過關了,她看向蒯如玉的眼光頓時複雜了起來,一方面捨不得對方燒制的美味可口的飯菜,另一方面卻仍然放不下對方是劉琦女人的事實。
「唉,只可惜這個丫頭跟我不是一條心,如果會做這道菜的是婉兒,那該有多好啊。」蔡氏不由得想起來自己那個和自己幾乎一樣好吃懶做的侄女,心中立刻就感到了一陣陣的憤怒:「為什麼這個丫頭就能學會燒這麼精美的飯菜?她究竟是跟誰學得這麼好的廚藝?難道是跟她家酒樓的皰人學得?可是我也沒有聽說望月樓有誰會做這樣的菜?真是可惡,本來想著今天要刁難一下這個婆娘,卻沒想到竟然反而讓他博得了老頭子的歡心,實在是心有不甘。」
而這一次,蔡氏根本不用等劉表了,自己先抄起筷子,夾起了一個水餃品嘗起來,一顆心頓時就像是來到了雲端,因為這樣的美味幾乎能夠讓她瘋狂,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美味的麵餅,連做夢都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吃法!
這時候蔡氏的心幾乎是妒忌的想要發狂了,她根本不理解,為什麼這麼多的美味都被這個蒯氏的丫頭掌握了?為什麼自己本來明明知道今天一定不能輕易放過那婆娘,現在卻找不到任何藉口?這樣的憋屈她這一生何曾受過半分?今日卻栽在了一個剛剛出閣的黃毛丫頭手中。
「這,究竟叫什麼名字?」蔡氏用筷子指著餃子問道。
「此名水餃,不知母親大人可還喜歡?」劉琦淡淡一笑,躬身說道。
「不錯,我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蔡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只能表示心悅誠服,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兒。
但是她的內心卻暗暗打定主意,默默地說道:「不行,我也要儘快催著婉兒嫁過來,然後跟這個婆娘學會燒菜。只要學會了她的手藝,就立刻把她踢到一旁,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先安撫一下這個婆娘,否則這麼美味的飯菜我可吃不到了。」
蔡氏打定了主意,便將自己陪嫁的一塊玉珏賞賜給了蒯如玉,臉上也勉強擠出笑容說道:「難為你年紀輕輕就能如此心靈手巧,老爺和我吃了都感覺很不錯,為了表示感謝,我便將這塊玉珏賞賜給你,希望你以後好好恪守婦道,為我們多做一些這樣的美食。」
蒯如玉不由得受寵若驚,連忙拜謝,接過了玉珏。
「呵呵,大家都入席吃飯吧,自家人沒那麼講究,琦兒、琮兒,你們都嘗一嘗玉兒的手藝。」蔡氏如同一個慈母一般,熱情的招呼著這對兄弟入席吃飯。
看到妻子蔡氏接受了兒媳,又看到一家人如此和睦,劉表也不由得高興不已,點頭說道:「如今我們一家人濟濟一堂,實在是一件喜事,呵呵,也不知道大家多少年沒有這麼在一起這麼一起用餐了,這樣的場景真是令人懷念啊。」
劉琦也笑了笑,對著父親恭敬地說道:「父親說的何嘗不是?可惜如今天下戰亂,百姓深以為苦,不知何時能重享太平,讓天下百姓盡皆如我們這般,再無離亂之苦,全家老少歡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高高興興的用上一頓飯。」
劉表深以為然,點頭說道:「琦兒說的不錯,我們作為大漢臣子,本身就應該以蕩平天下邪魔,安社稷護黎民為志,琮兒,你可記住了?」
劉表說完之後,深深看了劉琮一眼,嚴肅的說道。
劉琮當時正夾了一個餃子往嘴裡送,一邊還在想著應該怎麼對付蒯如玉,忽然看到劉表面色嚴肅的對自己訓話,心中一驚,手一滑,餃子便掉到了地上,然後恭敬的站立起來,低頭說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謹遵教諭。」
劉表見劉琮如此,不由得暗暗搖頭,然後低聲喝道:「將餃子撿起來吃掉。」
「啊?父親,這……」劉琮聞言不由得躊躇起來,卻是不願意這樣做,畢竟餃子已經掉到了地上,沾染了不少土,這樣吃掉的話,實在是有些不雅。
可就在這時,劉琦幸災樂禍的看了劉琮一眼,正色說道:「二弟,你可知如今天下離亂,多少百姓為求一粒糧食而不可得?挖野菜、剝樹皮,甚至有的地方都出現了人吃人的慘劇,如今我們托父親之福,我荊州成為天下難得的樂土,讓多少百姓避免了這樣的慘劇?正因如此,我們更應該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太平局面,更應珍惜糧食,正所謂: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我們如何能輕易浪費?」
「諾。多謝大哥教誨,小弟定當牢記在心。」劉琮的臉色無比的陰沉難看,幸虧是低著頭,把自己的臉色掩飾住了,否則的話定會令父親劉表看到。
卻說劉表見長子劉琦字字珠璣,說話非常在理,連連點頭讚嘆,呵呵笑道:「好一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琦兒的學問的確是見長了。」
劉琦連忙說道:「孩兒這點學問比起父親來,簡直就是燭火之光,哪敢與日月爭輝?父親深通經學,這才讓孩兒欽佩不已,只可惜孩兒戎馬倥惚,否則的話定然會在父親身邊好好學一學儒家經義,多明白明白做人的道理。」
劉琦這句話實在是滑溜,因為他一方面是在誇讚劉表,另一方面也是在暗諷劉琮,說是劉琮白白在父親身邊那麼長時間,竟然不懂得上進,連做人的道理都學不會。
劉琮雖然愚蠢,可是這點話外之音卻如何聽不出來?但是他又不敢當著父親之面反駁,只好暗暗切齒咒罵不已,同時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劉琦離開之後,定要派人截殺於他,同時還要想辦法霸占他的女人,然後帶著他的女人去祭拜他,讓他就算死了也靈魂不得安生。
劉表卻沒有想那麼多,他聽劉琦如此說,心中甚是愉悅,轉過頭來看到一旁默然不語的劉琮,忽然說道:「琮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十七歲了,還有三年就要成年了,可是如今卻是要學問沒學問,要頭腦沒頭腦,以後如何成家立業?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用三個時辰在我書房內溫習經義,一直等到你過了成人禮再說。」
「啊?」劉琮聽到了劉琦的話,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從小養尊處優,輕浮慣了慣了,哪裡能夠潛下心來學什麼儒家經典?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在遭罪,不要說每天三個時辰了,就算每月三個時辰,對他來說都不亞於在地獄中苦挨一般。
「哼,都是劉琦這個廢物,如果不是他進讒言的話,本公子如何會遭這份罪?」劉琮的眼中噴著怒火,咬牙切齒的想道。
而這時候的劉琦雖然知道劉琮肯定不爽,卻對此恍如不見,反而是一臉羨慕的說道:「真是羨慕二弟呀,竟然能夠有機會在父親身邊學習經學。可惜我卻沒有這個機會嘍。」
其實劉琦這也不全是裝逼,也有不少真實的成分,因為他發現有許多人才都是經學家,對於這些大儒,自己想要收服他們真的很不容易,如果自己精通經學的話,估計就能與他們找到共同語言,從而可以相對容易的將這些人收服。
所以他的內心還是很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學習經學的機會的,只不過這個前提自然是不能耽誤自己開拓天下的大事。
沒想到劉表呵呵笑道:「琦兒想要學習經學?這可是好事,不過你現在身上扛著宿衛我荊州的責任,還是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為父可不敢把你留在身前單獨傳授經學,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哦?真的嗎?父親有何辦法可以讓孩兒學習經學?」劉琦不由得一陣激動,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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